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最漂亮。這句話著實被賀熹驗證了。她本就是個嬌俏的人兒,如今又和心心念念了六年的人重拾了戀愛時光,心情的陽光指數自是不言而喻,哪怕一時還不能完全進入狀態,依然掩飾不住發自內心的雀躍。所以即便沒有公告天下,也被刑警隊的同事發現了倪端。
覺察到她與以往不同的神采奕奕,老虎捅捅肖峰的胳膊,賊兮兮地說:“小賀今天怎么了,從早晨嘴角就翹著,我都擔心這樣下去晚上她放不下來。”
側身看看低頭看文件的賀熹,肖峰一樂:“你還別說,今兒好像特高興。”手臂搭在椅背上,他調侃道:“賀熹,有什么高興的事給大家分享一下,別自個兒偷著樂。”
看吧,不是只有女人才八卦。正所謂:八卦之心,人皆有之。男人有時更甚。尤其像刑警隊里全是大老爺們,就一個漂亮的單身女孩時,她不是焦點誰是呢,不八她卦人生哪里還有樂趣可言?
肖峰一開口,辦公室里的警員紛紛看過來。
賀熹啊一聲,見同事們都盯著她小臉唰地就紅了,卻還故作萬分深沉地辯駁道:“哪有什么事啊,我看案例呢,看案例。”
“案例?”老虎特好信,聞言竟湊過來了,歪著腦袋看看賀熹桌上放著的文件:“我看看什么案子能把你看樂了”
“哎呀”賀熹推他一把,緊張地把文件抱在懷里:“你怎么那么欠兒呢,欠登兒!”
老虎已經看到案頭了,轉頭向同事們公布道:“一件殺人案居然能看樂了,她是不是女的啊?”
“你敢懷疑我的性別!”賀熹拿文件打他:
陳大鵬見狀打趣道:“春天來了,賀熹談戀愛了。”
老虎邊躲賀熹邊罵:“你有病吧,秋天還沒過呢,你就春天里了。”然后扭臉一派嚴肅地問賀熹:“不會那么不幸的被他個烏鴉嘴言中了吧?”
陳大鵬接口損他:“你那么緊張干嘛啊,不會真打賀熹主意呢吧?要是的話你可快退了吧,別丟咱們刑警隊的人”
“怎么丟人了我?知不知道什么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知不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甜’,縱觀咱們隊就這么一枝花,難道還能讓她流落到外面去?那我們也太挫了。”以手指理了理發型,老虎做一臉不屑狀:“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和你這種大老粗不能談太有深度的話題。”末了又拽拽地批評道:“沒文化,真可怕。”
旁邊專心工作的周定遠開口道:“就算不外流,也輪不到你。抓緊干活吧,等會要開案情分析會。賀熹,陳彪的情況了解得怎么樣了?”
賀熹回答:“都清楚了。”
周定遠囑咐:“仔細點,別漏了細節。那是個人精,不能有絲毫閃失。”
老虎不解地問:“干嘛讓小賀把陳彪的情況吃得那么透啊?不會真要使美人計吧?陳彪可不是人精是禽獸啊。”
周定遠皺眉:“不該問的別問。”
老虎俯耳對賀熹小聲說:“咱不干啊,要被吃豆腐的,虧!”
賀熹回他一個感激的眼神,坐下來接著看文件。才翻了兩頁就收到厲行發來的短信,他匯報行蹤:“我去趟師部,晚點來接你下班。等我啊。”
盡管分開得久了,可賀熹依然喜歡那種靜靜地、他在身旁牽著她手的感覺。所以此時收到厲行的短信,她挺自然地回復:“你怎么出院啦?雅言姐批準了嗎?我告訴你不能偷跑啊。”
多大的人了還偷跑?即時進入談愛狀態的厲行微微嗔道:“我又不是你!”隨后補充:“燒已經退了,沒大礙,別擔心。”
不自覺流露的關心讓賀熹有點不好意思,她嘴硬地回道:“誰擔心啦,臭美!”忽然想到什么她又發了一條消息:“可我打算下班去接小黑的。它在蕭熠那。”
厲行的電話隨后而至,接通后他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問:“怎么在他那?”
賀熹解釋:“我這不是剛調職嘛,怕沒時間照顧它,就送他那去了。”
厲行手上打著方向盤,對著耳機說:“接回來吧,它也不愛在那兒。”
賀熹撲哧樂了,“你怎么知道它不愛在啊?你又不是它。”
厲行幾乎脫口而出:“我要是它我都不去!”
賀熹咯咯笑,“你看你怎么那么暴燥呢,不愛去拉倒唄,我自己去接就行。”原本她是想下班接完黑猴子去醫院看他的,誰知道他個神人就出院了。
厲行否認,“我沒暴燥。”
誰信啊!賀熹笑得糯糯的,心里暖融融的。而她此時憨憨的傻笑給外人的感覺就是,久旱逢甘雨!于是,坐她對面的向東學著她的語調說:“你看你怎么那么暴燥呢”話音未落,辦公室的警員們全笑了。
之后,賀熹和隊友去多功能廳參加案情分析會,副局牧巖到場。
看過幻燈片,卓堯神色嚴肅地沉聲布置:“據可靠消息,陳彪會在近期內潛回a城,具體時間尚未確定,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月之內。他這次回來除了要給他兒子過生日,還會有其它動作。我們不急于抓捕他,而是放長線釣大魚。之前我們判定他就是幕后主使,但經過調查,他身后另有其人,是一個綽號‘老鬼’的男人。所以我們現在把陳彪作為突破口,引出‘老鬼’。”
示意周定遠把資料遞給賀熹,他繼續:“這是你的新身份,從下個星期開始你每晚都要去天池,一旦陳彪出現,想方設法認識他,從他口取套犬老鬼’的消息。”
賀熹翻開文件,里面有她新身份的檔案資料:米佧,二十六歲,畢業于c城a大,目前就職于她以眼睛過了一遍,默默記在心里,同時細心地點檢了米佧的相關證件。
得到卓堯的同意,周定遠補充道:“天池那邊,賀熹你要事先打個招呼,陳彪知道蕭熠和你認識,且關系非淺,那么你們倆就不能假裝不認識,蕭熠那邊你出面會比較好,請他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賀熹點頭:“明白。”
特警出身的牧巖目光犀利,他擲地有聲地說:“短時間內,江平路國際公寓發生兩起槍殺案,罪犯手法熟練、手段兇殘、這種瘋狂的行為是對法律和身為警察的我們的藐視。陳彪是破案的關鍵,同志們加把勁,一鼓作氣將案犯擒獲!”
所有隊員齊聲應:“是!”
牧巖點點頭,看向賀熹:“注意安全。即便任務失敗,也不能接受陳彪的任何邀約。你的工作范圍僅限天池娛樂會所之內,我們的同事會暗中配合你。”
賀熹應下:“是。”
會議結束之后卓堯把賀熹叫進他辦公室單獨談話:“根據檔案上顯示的米佧的身份,你盡管放心,陳彪是絕對查不出什么的。我要和你說的是,行動期間你那條拉布拉多犬不允許出現,另外提醒你,一切行動聽指揮,否則我就把你送回政治處去。”原來他擔心賀熹為了破案答應陳彪外出的要求,令自己陷入險境。說白了,他沒把握這個端槍就來精神頭的小霸王花不服從命令。
賀熹拿眼神撇了他一眼,略顯不情愿地說:“堅決服從命令。”這一撇正好看到他辦公桌上一份集訓名單,她順口問道:“集訓什么時候開始,行動結束之后嗎?”
卓堯隨口應一句:“明天。”
賀熹一驚:“明天?怎么我沒接到通知?”
卓堯的反問理所當然:“你又不在參訓之列要什么通知?”
“什么?”賀熹掀桌:“為什么我不在參訓之列?難道我不是刑警隊一員嗎?卓堯你給我解釋一下憑什么!”情急之下她連上下級觀念也顧不上了,直呼隊長名諱。
卓堯抬眼:“那么激動干嘛?這次訓練和以往不同,是要拉到部隊去的。那里全是男人,就你一女的讓人家怎么安排?而且你有任務,怕時間調控不過來。”
還要去部隊?那說明打破了以往常規訓練的方式,賀熹更要拒理力爭了。她壓住火氣和卓堯講道理:“部隊那么大,難道還裝不下我了?行,不好安排是吧,不用他們安排了,我不在部隊住,每天回家。但我保證遵守訓練時間和不影響任務質量,你還有什么話說?”
僅有的耐心被耗光,卓堯臉色微沉,“你是隊長我是隊長?要不你來安排?”
賀熹又沖動了,她沒好氣地說:“你要是同意我就安排。”
卓堯一字一頓:“我-不-同-意!”然后把參訓名單往抽屜里一收,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賀熹的火氣也上來了,與卓堯互瞪了一會,她轉身就走。可一分鐘不到她又進來了,抄起桌上落下的文件,撂下話:“我有意見!”
當門“砰”一聲被甩上,卓堯氣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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