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也就剩下最后幾息的時間了,鎮國軍的最后一次射門卻是打得太正了,足球被直接踢向了守門員的腳下。</br> 這時候的守門員再想要撲倒將球給抱住,時間上肯定是來不及了,慌亂之下他只好猛的一腳踢向足球。</br> 李浩然已經將哨子含在了嘴里,只要這一腳將球踢得遠離禁區,估計比賽就該結束了。</br> 然而老天爺卻和守門員開了個大玩笑,他這一腳勢大力沉的解圍,卻將足球徑直踢向了牛千戶的襠部。</br> 牛千戶心里早已是樂開了花,自己只是想在球門前吸引一下防守隊員,哪成想這足球卻直直的朝自己飛了過來,這是要自己進了球,絕對是鎮國軍的大功臣一個了。</br> 球速相當的快,轉眼間就到了牛千戶的襠部,這時候再調整姿勢起腳射門肯定是來不及了,只能是靠襠部來硬抗了。</br> 只見牛千戶屁股往后一撅,然后用盡全力,猛的向前挺直了腰身,用襠部迎上了飛來的足球。</br> 現場觀看的人群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里都在默默的為牛千戶的蛋蛋祈禱著。</br> “完了!這么大的勁頭兒,這胖子絕對是雞飛蛋打的結局了……”</br> “這個胖子的求勝心也太強了,為了扳平比分竟然去以卵擊石……”</br> “哎!這次可真成了蛋蛋的憂傷了……”</br> 就在大家都在為牛千戶的蛋蛋擔心不已時。</br> “砰……”</br> 足球發出一聲悶響,重重的砸在了牛千戶的襠部,反彈進了球門。</br> “嘟……嘟……嘟……”</br> 就在足球進門的同時,李浩然吹響了終場的哨聲。</br> 與現場觀眾想象不一樣的是,足球砸在襠部以后,牛千戶并沒有捂住褲襠發出慘叫,而是振臂一呼,然后在那里咧嘴傻笑著。</br> “臥靠!這也太牛逼了,這么大的勁頭兒砸了上去,這胖子竟然毫發無傷……”</br> 圍觀的眾人哪里知道牛千戶獨蛋大俠的身份,見他云淡風輕的表現后,紛紛發出了驚呼聲,一名觀看比賽的百姓趕忙向身邊的同伴吹噓起了自己的見識。</br> “這個胖子絕對練過鐵襠功,練這玩意必須得是童子之身,其實我小時候就練過,后來我娘非要逼著給我娶媳婦,這才散了功法,要不然我現在也能練成了。”</br> “又跟我吹牛呢,你前后說的都不一樣啊!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的是:你從小練習童子功,還說什么練成了之后全身上下刀槍不入,只有襠部是罩門,你看看人家這胖子,這才是叫真功夫,連罩門都給練沒了。”</br> “呃……時間長了……可能我記錯了……”</br> 大明朝的第一場足球比賽就這樣落下了帷幕,靠著牛千戶的壓哨球,最終對戰的雙方踢成了平手。</br> 雖然球賽是結束了,但足球運動的熱潮卻在大明朝慢慢的火熱起來,以致于后來圍繞著足球這項運動催生出了不少的相關產業,當然,這一切都是后話了。</br> …………………………………………</br> 球賽已經結束了好幾天了,京城百姓對球賽的討論卻沒有停下來,牛千戶也因此獲得了百姓一直認可的兩個稱號,一個是靠襠部進球獲得的鐵襠大魔王,一個是靠假摔騙得點球而獲得的戲子小郎君。</br> 李浩然這幾天一直都在忙,除了每天安排人手去收購土地擴大皇莊以外,還要抽出時間跟工部的人來商討皇家科學院的建設規劃。</br> 在工部的討論的時候,他偶爾提出了一些遠超這個時代的想法,將工部的一眾官員唬的是一愣一愣的。</br> 當聽到農肥不止可以澆灌莊稼,還可以發酵產出一種可以點燃的氣體時,一眾官員終于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懷疑的想法。</br> 用李浩然的話說,實驗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在一眾工部官員的注視下,當他將農肥產出的氣體點燃時,大家才打消了心里的懷疑。</br>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不知不覺間,李浩然迎來了穿越到這里的第一個春節。</br> 年假從臘月二十左右就開始放了,一直放到過了正月十五,放假的這段時間里,李浩然偶爾就陪著黃鶯兒去參加廟會、燈會、祭灶神等活動。</br> 大年三十的晚上,李浩然和黃鶯兒都被叫到了皇宮里,陪著朱厚照一起來守歲,用過了晚膳后,一群年輕人爭先的燃放起了李浩然拿來的煙花。</br> 眾人一直慶祝到了凌晨時分,李浩然也被特例允許睡在了皇宮,獨自一人處在偌大的宮殿之內,他又開始想起了遠在后世的哥哥,不知道哥哥在那邊過得怎么樣?這個時候是不是也在想念著自己呢?</br> 還有自己剛來時,救了自己的劉叔一家,還有小石頭,這個時候一定也在熱鬧的過著年吧。</br> 休息了足足將近一個月的年假后,李浩然又開始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之中。</br> 正月二十三,是明朝民間的‘牛節’,傳說在很久以前,民間出現了瘟疫,百姓過得是民不聊生,在正月二十三的這一天里,老君的黃牛咳出了牛黃,老君便將這些牛黃搓成了藥丸,百姓吃了以后瘟疫便好了。</br> 為了紀念老君的救命之恩,百姓將這一天定為了牛節,并且傳出了:臘月二十三,牛馬歇一天的說法,到了這一天,無論有多緊迫的活計,也要讓家中的牛馬歇上一天。</br> 就是這一天,在百姓的強烈呼吁下,大明朝的第二場足球比賽開始了。</br> 自從上次那場精彩的足球比賽傳到朱厚照的耳中后,他一直跟李浩然嚷嚷著想要去現場看一場球賽。</br> 得知今天有比賽后,朱厚照早早的就結束了早朝,騷包的換上了從李浩然那里要來的那身迷彩服。</br> 本以為自己會成為全場最靚的仔,可當他全副武裝的到了現場一看后,頓時就傻了眼,現場人山人海的觀眾里,有不少都是跟他一樣穿著特戰隊軍服的將士。</br> 在觀眾熱烈的歡呼聲中,比賽雙方的隊伍開始入場,當牛千戶走進場中的那一刻,現場的氣氛更是達到了高潮。</br> “戲子小郎君,今天準備摔幾個啊……”</br> “鐵襠大魔王……我老崇拜你了……”</br> “鐵襠大魔王……我想拜你為師……跟你學習鐵襠功……”</br> 牛千戶也沒想到自己會這么受歡迎,過年的這段時間里,他都在苦練一種叫做‘沾衣十八跌’的功夫,和別人練的不一樣,他練的可是自己怎么去跌。</br> 現在的他有著絕對的把握,只要誰敢在禁區內碰到自己,哪怕只是擦到自己的衣襟,他都能摔上一個大跟頭,而且是別人看不出破綻來的那種。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