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時,朱厚照坐在龍椅之上,心不在焉的聽著大臣們在下面爭論著。</br> 他的心思早已經飛到了黃崖關那里,今天晚上差不多就能打起來了吧,自己苦練了這么多年的本事,竟然錯過了這么好的機會。</br> 以后再想上陣去殺敵,指不定是多少年以后的事情了,不知道我的鎮國軍這次到底能殺多少的韃子。</br> “皇上!”</br> “皇~上!”</br> 正當朱厚照還在那里神游天外的時候,內閣首輔李東陽看出了皇上今天有些不對勁,趕忙喊了兩聲。</br> 剛才爭論的事情朱厚照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他也不知道李東陽為什么就突然的就去喊自己,還以為他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見呢,趕忙附和了一句。</br> “嗯!老師說的是……”</br> 朱厚照雖然貪玩,但那也只是因為年紀小的緣故,在軍國大事上,他一向是非常的用心,像這樣在朝堂上失神,那是很少會發生的,所以李東陽的第一反應就是,小皇帝是不是病了。</br> “呃……皇上!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br> 朱厚照的心思早已不在這這朝堂之上,聽到李東陽發問,順勢就撒了個謊。</br> “朕的頭有些暈,要是沒什么重要的事情,今天的早朝就到這里吧,我得回去歇歇了。”</br> 得到了李東陽的首肯后,朱厚照一溜煙的就跑回了內宮,喚來了劉瑾,將自己那大膽的想法跟他講了一遍。</br> “皇上,奴才不敢啊!”</br> 聽到朱厚照的計劃,劉瑾立馬嚇得跪在了地上,死活不敢答應。</br> 見劉瑾膽子小不敢答應,朱厚照開始對他威脅起來。</br> “現在你知道了我得計劃,咱倆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你要是不跟著我去也行,那我只能把你捆起來,我自己去了。”</br> 劉瑾嚇得不敢言語了,他太了解朱厚照的脾氣了,如果自己不答應,他絕對會把自己捆起來,一個人偷跑去的。</br> 到時候萬一出了點差錯,自己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得,橫豎都是死,自己還不如直痛快的跟著去,到時候還能有個照應。</br> 見劉瑾不再反對,朱厚照立馬就親手寫了一封圣旨。</br> 蓋好了玉璽,又開始換起了衣服,將那身迷彩裝備全部穿戴整齊后,便和劉瑾二人偷跑出了皇宮。</br> 朱厚照騎著自己那輛心愛的自行車,劉瑾騎馬跟在他的身后,兩人就這樣,直奔著薊州鎮就出發了。</br> 一開始,朱厚照靠著內心的那股興奮勁,還能將自行車蹬得飛快,可騎了有一刻鐘后,他就漸漸的感覺到了大腿的酸疼,速度也變得慢了下來。</br> 又堅持騎了有一刻鐘,朱厚照便感覺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實在是蹬不動那自行車了,他便停了下來。</br> 見皇上停住了,劉瑾趕忙拉緊韁繩,從馬上跳了下來,關切的問道。</br> “皇上!您是不是累了,不行咱們就回去吧,戰場有什么好玩的啊……”</br> “不行!我是一定要去親手殺幾個韃子的,把你的馬給我,我騎馬,你騎著自行車在后面跟著我。”</br> 說完,不等劉瑾答應,朱厚照便一把搶過韁繩,翻身上了馬背。</br> “劉瑾,你可千萬要小心,不要把我的自行車給騎壞了啊!”</br> 囑咐完劉瑾,朱厚照揚起馬鞭,使勁的抽在了馬屁股上。</br> 駿馬吃痛,先是揚起了前蹄,然后一溜煙兒的就跑了起來。</br> “皇……朱公子……你慢點……等等我……”</br> 見皇上已經跑出去老遠了,劉瑾就想跨上自行車去追趕,哪知道騎這玩意是需要掌握平衡的,他用左腳踩在腳踏上,右腳剛一離地,自行車的車把就扭向了一邊,將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br> “哎呦!好疼啊!可摔死我了……”</br> 好容易爬起來扶正了車子,朱厚照卻早已跑沒了身影,見皇上被自己給跟丟了,劉瑾急得差點沒哭出來。m.</br> “朱公子……你等等我啊……朱公子……”</br> 劉瑾可不敢再騎了,想要推著自行車去追趕,可還沒推出去幾米遠呢,又因為掌握不好平衡,再一次重重摔在了那里。</br> 再次扶正了車子,劉瑾也不敢再推著走了,想要將車子給藏到路旁,自己跑著去追趕皇上,可想想朱厚照對自行車的寶貝勁兒,便放棄了自己的想法。</br> 實在是沒有了辦法了,劉瑾一發狠,就將自行車給扛在了肩上,一路小跑了起來,嘴里還小聲嘀咕著。</br> “快追……快追……皇上啊……你等等奴才吧……我追不上你了……”</br> 黃崖關衛所的大營,總兵吳玉今早到這里后,按照俘虜提供的消息,將名單上的三人悄悄的給控制起來。</br> 三個奸細分開來審問,再將他們供出的同伙一對照,藏在衛所的十幾個奸細就全都被揪了出來。</br> 潛伏的白蓮教余孽被清理干凈了,但吳玉的心里還是有些忐忑的,雖然自己手底下足有三萬多的士兵,再有長城天險為依托,守住黃崖關應該不成問題,但這兩萬韃靼要是真的不要命的進攻,自己就算守住了,那肯定也是十分慘烈的。</br> “哎……盡人事,聽天命吧!”</br> 嘆了口氣,吳玉來到了黃崖關之上,開始檢查起防守的裝備物資來。</br> 正在長城上巡查時,一個手下慌忙的跑了過來。</br> “報……總兵大人,京城又派來一位威武大將軍總兵官,正在黃崖關口指揮防務呢。”</br> “什么!你確定沒聽錯嗎?一共來了幾個人?”</br> 沒聽說過朝廷有什么威武大將軍啊,吳玉以為是手下聽錯了,趕緊確認了一下。</br> “卑職確認過了,就來了一個人,他還帶著一封圣旨呢。”</br> “今天這是什么情況啊……走,趕緊帶我去看看。”</br> 怎么又來一個帶著圣旨的,吳玉疑惑的撓了撓腦袋,趕忙迎了過去。</br> 還沒走到近前,吳玉老遠就看見一個穿著跟特戰隊一樣裝束的人,正在那里指指點點的說著什么。</br> “薊州鎮總兵吳玉,拜見威武大將軍總兵官大人。”</br> 這他娘的誰給封的官職,怎么這么繞嘴,吳玉正在心里腹議著,猛一抬頭,看清來人的相貌后,一下子驚呆住了。</br> “皇……皇上!”</br> 見這個總兵竟然認識自己,朱厚照趕忙否認起了身份。</br> “吳大人,你認錯人了,我叫朱壽,我可不是什么皇上。”</br> “呃……朱……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