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禮被哨兵喊醒后,立刻起身來到了帳篷外,拿出了夜視望遠鏡,順著哨兵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br> 夜色中,不少的倭國士兵手拿倭刀,正朝著細川政元的營寨圍了過去。</br> 可能是怕黑夜中誤傷了自己人,來的這些倭國士兵,胳膊上都系上了一塊兒白布條兒。</br> “李隊,咱們要不要過去幫忙?”</br> 身后的哨兵湊了過來,壓低聲音向李元禮問道。</br> “不著急,讓他們狗咬狗的先打上一陣子,等拼到最后的時候,咱們再去收尾就行了。”</br> 就這樣,三百名特戰隊員全副武裝的隱蔽在營帳外的草叢中,眼睜睜的看著那群倭國士兵,沖進了細川政元的營寨。</br> “殺呀!”</br> 隨著一聲大喊,一支支點燃的火箭射進了細川政元的營寨內。</br> 直到這個時候,營寨內負責站崗的哨兵才發現了有敵來襲。</br> “敵襲……快起來迎敵……”</br> 隨著哨兵的一聲大喊,士兵們這才發現有人偷營。</br> 漆黑的夜里,有人在找靴子,也有人在找褲子,還有人光著腳直接拎起倭刀就去迎敵了。</br> 營寨內早已亂成了一鍋粥,也幸好倭國這邊沒有騎兵,要是騎兵的馬匹受了驚,在這營寨里面來回的一番踩踏,不知會有多少士兵命喪在這馬蹄之下了。</br> 雖然人數上不占優,并且還是被偷襲的一方,但細川政元手下的戰斗力,明顯要強過于偷襲的聯軍。</br> 剛開始,場面還是一邊倒的形式,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細川政元的手下就開始組織起了有力的反擊。</br> 慢慢的,雙方的戰斗便陷入了膠著的狀態,短時間內誰也拿不出什么好辦法,只能是一對一的拼起了人頭兒。</br> 眼看著手下一個個的倒地,明軍那邊卻一點動靜也沒有,細川政元開始著急了起來,朝著特戰隊營帳的方向大喊了起來。</br> “李大人,快讓你的精銳過來幫一下忙吧,再這樣下去,我的士兵可就要拼光了。”</br> 雙方的廝殺聲雖然很亂,但細川政元大喊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到了特戰隊的這邊。</br> “李隊,開槍吧,我都瞄了半天了。”</br> 見那邊兒打的這么熱鬧,這些特戰隊員們早就已經手癢難耐了,聽到細川政元的求救后,連忙向李元禮詢問起來。</br> “別著急,再看一會兒,等他們拼的差不多了,咱們再動手也不遲。”</br> 特戰隊員們都端著步槍,從紅外夜視瞄準鏡里面觀察著不遠處的戰斗,他們雖然心里面著急,但李元禮還沒有發話,所以誰都不敢貿然的開槍。</br> 等了好一會兒,見特戰隊這邊兒沒有一點動靜,細川政元忍不住再次大聲的求救起來。</br> “李大人,你再不過來幫忙,我的人可就要打光了,李大人,今天你只要出手,救下我的性命后,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br> 細川政元的嗓子都要喊啞了,可特戰隊那邊依然是毫無動靜,實在沒有辦法了,他只能讓手下邊打邊退,朝著特戰隊的那邊靠攏過去,好將他們也給拉下水。</br> 夜襲的聯軍見細川政元邊打邊退,更是越戰越勇了,帶隊的兩位管領大喊著鼓著勁兒。</br> “細川這個叛徒頂不住啦,趕快隨我殺過去,將軍大人發話了,誰要是殺了細川政元這個叛徒,重重的有賞……”</br> 雙方人馬穿插的交戰在了一起,這個時候想要退出已是不可能了,就在細川政元絕望的時候,從特戰隊的方向傳來一陣密集的槍響。</br> “砰……砰……砰……”</br> 隨著槍聲的響起,細川政元發現,聯軍的士兵猶如割麥子一般,一個個的倒了下去。</br> 原來,李元禮見細川政元這邊只剩下幾百名的手下了,見雙方已經拼的差不多了,他便果斷的下達了開火的命令。</br> 雖然是黑夜,但在紅外夜視瞄準鏡的加持下,這些胳膊上綁著白布條兒的聯軍,就如同一個個的活靶子一樣。</br> 每一聲槍響,都會帶走一個聯軍的性命,兩位帶隊的管領見情況不妙,立馬帶領著一些手下逃之夭夭了。</br> 戰斗僅僅持續了幾分鐘,現場就沒有一個可以站著的聯軍了。</br> 細川政元看著滿地的尸首,仍然還有些心有余悸,此時的他早已忘了特戰隊剛才的袖手旁觀,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自己活下來了。</br> 經過剛才這一仗,聯軍所剩的人手已經不多了,雖然特戰隊的出手有些晚,但只要他們能出手保住自己的性命,自己就有希望做到將軍的位置上,只要當上了將軍,兵馬就可以再次的招募。</br> 至于天皇,只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只要自己當上了將軍,那就算是徹底掌控了倭國這片土地。</br> 到時候,用不了一個月的時間,就能把所有反對自己的人給清理掉。</br> 細川政元命令剩下的人手開始打掃戰場,自己獨自一人來到了特戰隊的營地。</br> 見到李元禮后,他先是由衷的表達了自己的謝意,為了能繼續得到支持,他又開始跟李元禮承諾起來。</br> “明天到了將軍府,只要李大人幫助我順利的殺掉足利義澄,我愿將府內所有的金銀財寶全部獻給李大人。”</br> “細川管領,你把心放肚子吧,既然我們大人說要讓你當上將軍,我就一定會讓你當上將軍的。”</br> 李元禮也沒有多說,撂下這么一句話后,便轉身返回了營帳。</br> 為了防止聯軍再次偷襲,戰場打掃完后,細川政元加派人手來站崗放哨兒,一夜順利的過去后,聯軍也沒有再次出現。</br> 第二天一早,埋鍋造飯后,一眾人等再次向著將軍府出發了。</br> 行至傍晚,終于趕到了將軍府所在的城市,說是城市,其實連一堵像樣的城墻都沒有,一些圓木釘在一起,好歹圍成了一圈兒就算是城墻了。</br> 雖然昨晚的偷襲失敗了,但足利義澄依然沒有死心,還在準備做著最后的抵抗。</br> 城墻上,聯軍的士兵彎弓搭箭,嚴密注視著下方細川政元的動向。</br> 李元禮見細川政元的手下,只剩下最后的幾百人了,想著將來還需要靠這些人手去排除異己呢,便沒有讓他們再上前去送命,而是大手一揮,讓特戰隊員們直接出手了。</br> 300名特戰隊員,全部站在弓箭的射程之外,舉槍瞄準兒。</br> “砰……砰……砰……”</br> 僅僅是一輪兒射擊,城墻之上就再沒有活著的弓箭手了。</br> 雖然昨晚已經見識到了特戰隊的厲害之處,現在見他們再次出手,細川政元仍然是被震驚到了。</br> 這是一只什么樣的軍隊呀,他們的武器怎么能這么厲害,離得這么遠都能取人性命,幸好自己選擇了合作,要是在碼頭那里死守,可能早就已經命喪黃泉了。</br> 隨著城墻上的弓箭手被全部消滅,細川政元命令手下全線進攻,一眾手下沖到了城門下,連砍帶劈的只用了一會兒的功夫,就將城門給砍了個稀巴爛。</br> 沖進了城門后,一直到將軍府的大門口兒,再沒有遇到一個敢拿刀抵抗之人。</br> 足利義澄見大勢已去,便獨自一人站在了將軍府的大門口兒,本來他是想投降細川政元,好換取自己一個活命的機會。</br> 哪知道他剛剛張嘴,投降的話還沒說出口呢,李元禮抬手便是一槍,結果了他的性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