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招聘告于段落了,到了中午的時候,李浩然為所有的應聘者都準備了飯菜,吃罷了午飯后,繼續(xù)開始了下午的招聘。</br> 如果說上午的招聘只是開胃菜的話,那下午的招聘絕對算是一場饕餮盛宴了。</br> 下午第一個前來應聘的人就給了李浩然不小的驚喜。</br> 這個人聲稱自己在鉆探鹽井的時候,鉆出來一種黑色的粘稠液體,自己多方查證后,確定鉆出來的就是石油。</br> 李浩然也沒有想到,這個年代竟然就有了石油的叫法,在他的印象里,這時候應該叫什么猛火油吧。</br> 為了解開心中的疑惑,他趕緊追問了一句。</br> “你怎么確定是石油的?不是猛火油嗎?”</br> “大人!猛火油就是石油啊,我研究了,這東西和沈括的夢溪筆談里說的一樣,延境內有石油……予疑其煙可用,試掃其煤以為墨,黑光如漆,松墨不及也……”</br> “好!你已經合格了,可以進去了。”</br> 不出所料的,這個人也被李浩然給留了下來。</br> 接下來的應聘者,是一位長滿絡腮胡的男子,這個絡腮胡的一番講解,再次為李浩然帶來的天大的驚喜。</br> “大人,我是一名鑄劍的匠人,有一次實驗鑄件材料時,無意間將銅片和倭鉛片放在陶罐的鹽水中,等我用鐵夾去陶罐里夾銅片時,夾子無意間同時碰到了銅片和倭鉛片,鐵夾子竟然蹦出了火花,我感覺這事兒挺蹊蹺,有時間就摸索著研究一下,經過我一段時間的研究,大人!您猜怎么著……”</br> 這名匠人似乎很會吊人胃口,好像是在說書一樣,關鍵時刻還不忘賣個關子。</br> 很顯然,他的話題成功勾起了李浩然的好奇心,他配合著匠人問了一句。</br> “你到底研究出啥了?趕緊接著往下說!”</br> 絡腮胡也怕老賣關子會惹惱了眼前的這位大人,趕忙接著往下說了起來。</br> “后來,我在陶罐中分別放入銅片和倭鉛片,然后再放入一層沾滿鹽水的濕布,就這樣一層層的堆疊下去,最后讓它們首尾相連時,不但能看到火花,而且拿手去觸碰,還能感覺到一絲酥麻的感覺?!?lt;/br> 絡腮胡似乎怕自己說的還不夠吸引人,接著又開始補充起來。</br> “大人,您別看我現(xiàn)在還沒研究明白這火花的用處,但您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來研究它,我一定能搞明白這火花有什么妙用的……”</br> 絡腮胡生怕自己會落選,還在那里滔滔不絕的講著,而此時的李浩然,內心早已經是樂開了花,這不就是最早的電池嘛!想不到我大明朝人才濟濟,這個時候竟然就有人研究出來電池了。</br> 可能是自己的到來,引起了蝴蝶效應,讓電池提早來到了這個世界,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早就有人發(fā)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了,只是沒有人去重視這件事情罷了。</br> 這個絡腮胡絕對是個了不得的人才,自己只要不斷的對他做出指點,讓他朝著電荷的方向去研究,假以時日,世界上第一臺電動機出現(xiàn)在我大明朝,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br> “這個發(fā)現(xiàn)非常有價值,你被錄取了,以后我會親自指導你,你就專門負責這方面的研究就行,進去吧!下一位……”</br> 絡腮胡根本不會想到,自己無意間的這個發(fā)現(xiàn),究竟會為大明帶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br> 招聘工作一直持續(xù)到了傍晚,所有的應聘者才全部接待完畢,今天的這場招聘,共為科學院招攬來了四十多位各式各樣的人才。</br> 招聘會結束后,眾人都被領到食堂吃了晚飯,隨后便被安排到了科學院的宿舍里。</br> 再過一個月,等到二期工程完工后,他們就能將家人接過來,徹底在科學院這邊定居了。</br> 二期工程同時開建的,不但有這些研究人員的家屬院,還包括鎮(zhèn)國軍的軍營。</br> 二期工程完工以后,后面還會有三期工程,李浩然的想法是,在西山這里,他要建一座新城出來,將來大明朝所有的高新技術,將會從這座新城不斷的涌現(xiàn)出來。</br> 關于研究成果會泄露的問題,一開始李浩然也是有所擔心的,不過仔細想過以后,他便釋然開來。</br> 科學技術的發(fā)展,絕不是靠敝帚自珍來實現(xiàn)的,而是要靠著不斷的競爭,才能推動技術不斷的革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