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生日快樂再回不到往昔
南煙睜眼,倔強(qiáng)的對視著那雙渾黃犀利狠毒的老眸。
嘴角有血流出來,她沒有空余的伸手去擦。
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冷冷的勾了勾唇。
擦著劉玉林的肩膀過去,劉玉林身體微顫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煙煙,當(dāng)媽媽求你,你走吧,京海容不下你,只要有你在,那些人就不會讓南家好過,爸爸媽媽都老了,爭不動,也搶不動了,你就當(dāng)可憐可憐我們,走吧。”
南煙心痛,像是被什么東西重?fù)簦U些跌倒。
這是親人,至親的人,至親的人要把她趕走,至親的人恨不得她在這是世界上消失。
京海這么大,真的就沒有她容身的地方了嗎?
她咬唇吞下所有咸苦的血,轉(zhuǎn)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南邵平。
“要我走可以,南家的財產(chǎn)里爺爺留給我的那部分給我,我就走。”
“你做夢,我今天來不是跟你講條件的,我是來通知你的,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否則的話,被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南邵平指著南煙的鼻子氣急敗壞的罵著,南煙不屑笑笑。
“父女之情?您念過嗎?五年前,您問過我了嗎?我有沒有被冤枉您查過了嗎?五年前,您已經(jīng)把我從南家除名了,五年后我是死是活,是去是留,和你沒關(guān)系。”
她語氣決絕,轉(zhuǎn)頭從容離開。
身后傳來南邵平的責(zé)罵聲,劉玉林的哭泣聲。
“看看,看看,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南煙攥緊了手心,咬著后槽牙告訴自己。
南煙,別回頭,往前走。
別再奢望了,你已經(jīng)沒有家了。
......
南煙用鑰匙打開冬兒的病房門,冬兒沒有睡在床上,而是躲進(jìn)了衣柜里。
南煙一靠近,冬兒就慘叫,大聲的慘叫,仿佛有惡魔怪獸要吃掉她。
南煙無奈,只能把早餐擺在桌子上,然后悄悄躲在了冬兒看不見的角落。
冬兒很久沒聽到動靜才出來,卻并沒有吃東西,而是抱著泰迪熊發(fā)呆,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南煙蹲在角落里,像個被遺棄的孩子,什么也不說,就蹲在那兒,眼神空洞沒有焦距的盯著前方。
很久后,冬兒發(fā)現(xiàn)了南煙。
開始慢慢的向南煙靠近,慢慢的走到她身邊輕輕的靠著南煙的手臂坐了下來。
懷里還是緊緊抱著那個一米三的泰迪熊。
南煙看著那個熟悉的泰迪熊沒有說話,往日青蔥歲月的記憶在眼前浮現(xiàn),他送她這個禮物是說的話猶然在耳。
他說,我親自給你選的禮物,我親自繡上的字,也是我一直陪著你。
她笑了,笑容脆弱有艱難。
五年,五年的地獄生活也在腦中反復(fù)糾纏。
她忽然覺得好冷,好冷,伸手把冬兒摟進(jìn)懷里。
母女二人加上泰迪熊相互依偎,畫面難得的寧靜。
忽然病房的門打開,蘇宇諾推著輪椅進(jìn)來,手里捧著一個漂亮的蛋糕。
粉紅色的蛋糕,上面還立著一個美麗的公主。
公主長得和從前的南煙一模一樣......
7月7日,是她的生日。
她以為沒人記得,可是他卻記得。
小鼻涕蟲,你怎么還像小時候,什么都可以忘卻從來沒有忘記要送煙煙生日禮物。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蘇宇諾唱著歡樂的生日歌進(jìn)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就像早晨的旭日陽光,溫暖的讓人心動。
冬兒看到蛋糕眼睛都亮了,尤其看到上面的按個漂亮的公主人偶心中更是激動。
攥著小拳頭,小心翼翼的看了南煙一眼。
南煙問他:“你喜歡嗎?”
冬兒點頭,南煙把那個小人偶取下來遞到她手里。
她興奮不已說了一聲:“這是媽媽,媽媽在笑”
南煙抿唇笑了,和人偶露出了同樣燦爛的笑容。
溫柔的撫摸冬兒的頭,親吻她的臉頰。
冬兒也親了南煙的臉龐稚嫩的聲音輕輕的說:“我想看見媽媽笑。”
南煙強(qiáng)忍著奪眶而出的眼淚,用力的笑著。
蘇宇諾感動的眼眶泛紅,喊了一聲。
“壽星快來吹蠟燭,許愿。”
蘇宇諾催促著,南煙牽著冬兒一起許愿。
母女兩蹲在蛋糕前燭光里,雙目緊閉,虔誠許愿的樣子特別的美好。
蘇宇諾拿起手機(jī)拍下了這樣讓人心動感慨的一幕并發(fā)朋友圈寫到:“你找到屬于你的美好了嗎?反正我是找到了,這輩子就在眼前。”
南煙許愿結(jié)束,蘇宇諾趕緊收起手機(jī)。
而他不知道此時他的朋友圈已經(jīng)炸了......
秦奮看到后,第一時間給霍北冥打電話。
“老霍,今天是煙煙生日,你,你是不是要......”
秦奮沒有說完,霍北冥就決絕的掛斷了電話,提著蛋糕進(jìn)了電梯。
許完愿后蘇宇諾神秘兮兮的從懷里掏出一個精致的木盒子,故作瀟灑的說道:“來,這是給你的禮物。”
“什么東西?”
南煙不解,不肯接盒子。
太貴重的禮物,她受不起。
“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快點兒打開,被讓冬兒等著急了。”
蘇宇諾朝冬兒遞了一個十分友善滑稽的眼神,冬兒下意識的跟著點頭。
南煙只能勉為其難接過盒子,放在桌子上慢慢打開。
竟然是蝴蝶的標(biāo)本,一共十三個玻璃瓶,每個水晶玻璃瓶里都放著不同品種的蝴蝶標(biāo)本。
美麗,絢爛,更加驚心動魄。
“你說過你最喜歡蝴蝶的,我答應(yīng)過你以后每年都送你一只蝴蝶做生日禮物的,都在這了,一年一只,我夠意思吧。”
蘇宇諾自豪隨性的說著,驕傲的笑著,就好像做了一件多了不起的事。
冬兒看到這些美麗的蝴蝶標(biāo)本興奮極了,每一個瓶子都拿起來看很久,舍不得放下。
南煙的眼睛突然好澀,干澀的有點刺痛。
她從沒想過,自己兒時的一句戲言竟然有人會一直記著。
“小鼻涕蟲,你都是這么追女孩子的嗎?姐姐可不吃你這套。”
她笑著,故作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蘇宇諾著急的舉手發(fā)誓:“我沒有,我對天發(fā)誓,配讓我追的女人只有姐姐你,那些人哪里能跟姐姐比。”
他耍無賴的笑著,伸手挑了一點兒奶油悄悄摸到了南煙的臉上。
南煙猝不及防,大叫躲避。
冬兒緊跟著學(xué)蘇宇諾的樣子,用奶油把蘇宇諾的臉畫成了大花貓。
病房門外,霍北冥提著蛋糕定定的站在那兒,聽著里面?zhèn)鱽淼臍g笑聲,像針扎進(jìn)耳膜。
他看了看手里的蛋糕,她最喜歡吃的黑森林巧克力,他做的不好,找最好的蛋糕師特意定制的。
可是,現(xiàn)在它看起來就是個笑話。
霍北冥眼底閃過一抹陰鷙,轉(zhuǎn)頭把蛋糕丟進(jìn)了垃圾桶。
真可笑,為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做這些?
霍北冥,你真是越來越賤了。
砰的一聲,病房門被重重的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