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久,一壺絕頂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熱茶沖沖奉上,白雨棠迫不及待的倒了一杯,才喝了一口就差點吐了出來…
這是茶嗎?怎么喝起來酸苦酸苦的感覺…再喝了一口…仍是整口的奇怪味道,白雨棠不禁懷疑,究竟是自己嘴笨不識貨,還是她的味覺根本就是有問題…
“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本小樓已經客滿了,可不可以請您讓點位置…給這三位賓客…”那個多話的老板娘十分為難的彎腰說道。
白雨棠聞言抬頭,發現來人是兩名長像秀美俊麗的女子,以及一名黑巾蒙面的…男子...
白雨棠沒有拒絕的理由,反正老太婆他們一時片刻也不會這么快回來,閑著無聊交點朋友也是不錯的!
見白雨棠點頭答應,老板娘才松了一口氣道:“實在不好意思,三位客倌請坐!”然后轉頭對店小二道:“送二份烤鴨過來,老娘請客!”
在桌的四人忍不住心里暗暗贊道:真是一個會做人的老板呀!
白雨棠拿起三個茶杯,倒滿那個怪茶后說道:“人生如朝露,難得酒逢知己。恕小妹以茶代酒,咱們交個朋友吧!”
兩位年輕姑娘明顯一愣,隨后呵呵笑道:“姑娘真是好學問,一出口就是這么動聽的句子!”
白雨棠笑著敬茶:“我叫白雨棠,敢問兩位怎么稱呼?”
其中年紀較大的笑著說:“我叫若皇,她叫若眉。來自西秦!至于這位是我們的么弟!”
若眉喝了一口手上的茶后驚嘆道:“哎呀,這可是極品的東方美人呀!”
呃!?
若皇也道:“雨棠真是好舍得,竟然點這種千金難求的好茶來喝…”甚至還拿來請她們喝,若皇、若眉姊妹兩真是快要感動死了!
都說寶劍贈知己,紅粉贈佳人,這位白若棠拿“好茶”來結交朋友,真是夠氣魄,直得她們另眼相看!
白雨棠卻是有苦自己知!看眼前兩位的態度,不難想象這壺怪茶的身價,而她身上就這么一點碎銀,夠不夠結帳還是個問題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又酸又苦的茶真的是千金難求的好茶嗎?白雨棠滿肚子的疑問…
“這家酒樓,可是魏國境內最高級的了!除了東方美人以外,就屬她的烤鴨最為有名哦!”若眉一臉賊笑的說著。真好,老板娘請兩份烤鴨耶!
白雨棠卻不敢抱太大的期望,她還在煩惱該怎么生錢出來呢。
一直沒有說話的蒙面公子見白雨棠心不在焉的樣子,忍不住問道:“白姑娘,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不舒服!?對呀,我可是醫生耶,我怎么忘了還有這招呢!白雨棠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呵呵呵…天下第一樓,不是我故意要砸了你的招牌,而是我真的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呀!
“不好意思,我得去一下廚房,告訴師父們我的烤鴨喜歡烤得焦黑一點!”白雨棠優雅的起身,然后做賊似的溜進了廚房。
趁沒人注意的時后,鎖定墻上那幾把大小不一,拿來剁鴨用的菜刀。從懷里摸出一包不知名的藥粉,一股腦的往菜刀上灑去,然后若無其事的出來。回頭想想,仍是不太放心,再溜到廚師的身旁,趁其不注意的時后往她的身上撞去,把她的手抹的都是藥粉。
呵呵呵…只要那廚師摸過的食物,都會變成很恐怖的瀉肚大餐…阿彌陀佛…愿主與你們同在…善哉善哉…
看到白雨棠心神氣爽的回來,若皇若無其事的笑道:“雨棠的身手不錯嘛!”
啊!?
若眉也道:“等等的烤鴨可不可以退錢啊!”
“噗!”一旁的蒙面公子忍俊不住,笑出聲來。是個很爽朗的笑聲。
白雨棠的臉都快苦成一團了。真是失敗!
“你們是怎么發現的?”
若皇回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好不容易烤鴨送上來了,卻沒人敢動手,大伙兒在那大眼瞪小眼,聞著香味口水直流。
“你們不要這樣看我嘛!”白雨棠被瞪的心虛,很小聲的嘟嚷著。
“你還敢講!”若眉率先開罵。能看不能吃的心情,她終于是體會到了,那個恨呀!
不用多久,整個酒樓哀鴻遍野,白雨棠使了一個眼神給若皇、若眉姊妹兩,她們就不得不很可憐的也裝起肚子痛…
尤其是白雨棠,她簡直是痛到可以拿奧斯卡金像獎了,逼得老板娘不僅分文未收,還倒貼醫藥費給她們。
直到四人走出了天下第一樓,在旁邊的小吃攤坐下續攤。
“好痛啊!”若皇其實是笑到肚子好痛。
“夠了哦!”白雨棠恨恨的瞪了她一眼。
“我好餓哦!”若眉苦著一張臉。
“是是,我請客總可以了吧!”路邊攤她總算是請的起了!叫了四碗陽春面,給錢結完帳后才又坐下道:“吃吧你!滿意了嗎?”
“不滿意!我還要喝酒,沒有酒說什么也不原諒你!”若眉嘟著嘴說道。
白雨棠對著面攤老板娘大吼:“聽到沒有,叫你拿酒來啦!”
面攤老板娘是個極為膽小的人,心里大喊:面攤哪里有賣酒呀!嘴上卻不敢這么說,她絲毫不敢得罪眼前幾位,只好叫她的兒子去酒店買酒。
沒多久,幾壺狀元紅雙手送上,白雨棠給那公子打賞后惡狠狠地說道:“酒來啦!”
若眉喜好杯中物,抱過一壺直接張嘴就喝,幾口下肚后終于滿意贊道:“爽!”
白雨棠沒啥酒量,光喝雞酒就會醉的她只喝了一杯,然后邪里邪氣的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喔!”
若皇若有深意的看著白雨棠一眼,知道她喝醉了,忍不住探起她的老底:“你會不會做詩?做幾首詩來聽聽…”
白雨棠拿起酒壺又倒了一杯,醉眼迷蒙道:“織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在場幾人全部大吃一驚,包括沒讀過書的面攤老板娘以及她的兒子,他們都清楚的知道,這是一首不可多見的難得好詩。
蒙面公子更是渾身顫了一下,看著白雨棠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若眉張口結舌道:“好美的情詩呀…”
白雨棠好笑說道:“這哪里是詩了?這明明就是詞!”
若皇問道:“除了那個…詞…以外,你還會不會其它的?比如治國之道之類的…”
白雨棠瀟灑一笑。怎么不會?她會的可多了呢!還記得三、四歲的時后,爺爺要她背“禮記禮運大同篇”,背不出來沒少一頓毒打呢…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惡其不出于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必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背完,白雨棠已然趴在桌上深深睡去。
若眉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
“皇姊…她…”蒙面公子擔心的望了白雨棠一眼,看她趴在這里,不用多久一定著涼。
若眉深深吸了一口氣后說道:“皇姊,這是個人才啊!您一定要爭取此人到我們西秦去,并且力勸她出山為官,成為皇姊的臂膀之一…”
若皇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是母皇立我為皇太女才沒多久,位置都還沒坐穩呢,依我看,現在還不是時候,她若在此時出頭,必成五妹她們的箭靶!”
蒙面公子深表贊同的點點頭。
若眉道:“那我們該怎么辦。她似乎是北魏的人,現在若不把她牢牢的抓住,萬一被別人捷足先登怎么辦?”
若皇笑道:“別急,她現在就像是尚未展翅高飛的鳳凰,尚未睡醒的幼龍,只要我們用對方法,誘之以利,或是動之以情,相信她會為我所用的!”
見到若眉跟弟弟點頭后,若皇又道:“她現在喝醉了,可能對剛剛的事情不復記憶,而我們就裝作不知道此事,然后布下天羅地網設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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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顛簸崎嶇并不好走,老太婆年紀太大,凌兒又年紀太小,都不是攙扶白雨棠的最佳人選,若皇、若眉雖然貴為皇女,但為了打探白雨棠的更多底細,她們都很樂意接下這份粗活!
回到老太婆的小木屋,將白雨棠放到她的床上安置好后,老太婆道:“我這里沒有多的客房!令弟可以和凌兒共擠一間,你們二位就委屈點,和雨棠共擠一間吧!”
若皇點頭表示了解:“多謝了!”
老太婆冷冷“哼”了一聲,走出了房間。
“皇姊,我覺得那個老太婆怪怪的…”若眉開口說道。
“嗯…你也發現了嗎…那老太婆的眼神清澈,唇紅齒白,走起路來更是健步如飛,定是個不簡單的角色!”
“對了,皇姊,你打算用什么方法套住白雨棠呀?”若眉好奇又道。
若皇溫柔的看了正在深睡的白雨棠一眼,壞壞笑道:“美人計!我挺欣賞她的,把‘玉兒’嫁給她如何?”
玉兒就是她們的么弟-湘玉,那位蒙面公子的名字。
若眉卻小聲嚷著:“不行啦!玉兒可是母皇最寵愛的皇子耶,她才不會同意把玉兒嫁給身無分文的布衣平民的!”就算不是王公貴族,最起碼也得是個狀元。
“你怎么知道白雨棠一輩子都只是個布衣平民?”若皇挑了挑眉毛說道。
若眉聽懂了若皇話中的含意:“那…你要怎么做?”
“先讓玉兒去‘情挑才女’,讓才女陷入湘玉的溫柔陷阱。然后我們再出面慫恿,暗示她玉兒的皇子身份,并力勸她到我們西秦去參加科考。只要她考上狀元,一切的問題不就都解決了嗎!”
若眉不安道:“如果…她不答應…或是考不上狀元呢…這豈不白白犧牲了玉兒的清白,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們倒是不擔心湘玉本人同不同意。從那孩子看白雨棠的眼神就知道,一向眼高于頂的秦湘玉明顯對白雨棠抱有好感,只是礙于身份難以啟齒罷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而且我敢保證,玉兒絕對不會白白犧牲,相反的,他還會得到一個令所有都羨慕不已的駙馬爺呢!至于白雨棠…我就不信我的眼光會那么差,她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若眉又問:“如果…我是說如果…她看不上玉兒怎么辦…”
若皇帶著半開玩笑的語氣道:“哼,玉兒可是美人榜上的第二名,多少女子心目中的夢中情人呀,她會看不上眼!?就當她真的眼高于頂好了,我也要設計一個陷阱……”
“什么陷阱?”
“那就是……捉、奸、在、床!”
若眉瞠目結舌,徹底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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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兒的房內
凌兒已經呆滯足足有一刻鐘那么久了!自從湘玉把臉上的黑巾拿掉后,凌兒就一直是那個樣子。
湘玉只是看了凌兒一眼,然后自顧自的坐到梳裝臺前,將頭發上的發釵一一拿了下來。他的氣息沉靜內斂,眼神似大海般的溫和,澄澈。他的身形曼妙修長,肌膚誘人滑嫩,精致的五官與鮮明的輪廓如雕像般的完美。
他有著一身干凈純粹的氣質,飄然的就像是從天而降的神仙般高貴。沒有這世界男子所特有的奶油粉味,也沒有嬌柔做作的姿態,更沒有逆來順受萬年小受的凄美眼神…
他是美人榜上排名第二的秦湘玉!才高八斗,人稱玉面才子的秦湘玉,一個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
湘玉將外衣脫了,然后爬上了床,回頭對著凌兒皺眉說道:“你不睡嗎?”
凌兒這才回過神來:“哦!”然后也跟著爬上了床。唉…美人就是美人,連皺眉都樣子都是那樣的好看…
凌兒將桌上的燭火吹熄,卻怎么樣也睡不著,這位公子是和雨棠姊一起回來的,他和雨棠姊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呢?
正想開口詢問的時后,湘玉卻先開口說話了:“你…和白姑娘之間…是什么關系?”
“咦?”凌兒毫無意思的問了一句。
“你難道不是她的夫郎嗎?”
凌兒沉默了一下,才又回答:“不是…她至今尚未婚配,沒有任何夫郎,更沒有任何侍君…”
湘玉滿意的微微一笑,然后閉眼安心睡去。凌兒卻難過的想哭,這位公子,不會是看上雨棠姊了吧,不然他為什么要問那種問題?雨棠姊也傾心于他嗎?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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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婆的房內
老太婆盤腿坐在床上運氣,這是她每晚必修的課程之一,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氣悶難耐,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想要吐出來似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走下了床。老太婆摸了摸她的丑臉,像是在猶豫什么停頓了一下,最后終于把心一橫,將臉上的人皮面具給撕了下來……
剎那間,一張俊秀脫俗絕美的容顏出現在他的臉上,他略為稚氣的臉上有著驕傲與自信,眼神中卻透露著睥睨和孤獨。明顯俊美的五官,搭配著一身霸道之氣,不怒自威,十分有魄力!
其實他不是老太婆,更不是什么美少女。他真正的身份是“圣門”里的圣子,美人榜上排名第一的:姜逸云。
姜逸云與秦湘玉可說是兩個完全不同類型的美人!秦湘玉溫文儒雅,舉手投足間莫不充滿了世家公子的高雅風范;而姜逸云卻任俠果敢,愛憎分明,十足十的江湖兒女氣息。
就因為他的特質比秦湘玉明顯,也比秦湘玉有名,所以在美人榜上排列第一,并不代表著他的美貌勝過秦湘玉,美人榜是經過多方比較才篩選出來的!
姜逸云慢慢的走到了窗戶旁,幽幽的眼光直直飄向白雨棠的房間,嘴角卻微微上揚。她…真是一個特別的人呀!她不像尋常女人那么強悍霸道,卻有著男人特有的溫柔及細心,偶爾還會像孩子般撒嬌。她會一般女人所不會的烹飪家事,也有一般女人所特有的高傲與自信,她真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
很難相信,像她這般碩果僅存的女人,竟然連一名侍君都沒有!?要知道,像她這樣溫柔的女子,可是全天下男人所傾心愛慕的對像呀!就算不顧男人家的面子,脫光衣服倒貼她也愿意呢!
不過很奇怪的,她似乎很不喜歡男子哭泣。還記得凌兒曾在她面前掉淚,她居然十分不懂得憐香惜玉的,把凌兒痛罵了一頓,從那時后開始,逸云就在心底暗暗發誓,就算再如何難過也不要再她面前掉淚!
她能文能武,更是個大夫,如此才高八斗的人怎么會一直默默無名呢?趁今天進城的時后,他稍微打聽了一下,大家都不知道白雨棠是誰,也沒聽說過有哪位權貴門閥、高干人家失蹤了人口,她究竟是從何而來?
逸云將眼光收了回來,往另一個方向看去-凌兒的房間。逸云的眼神忽然又變的深沉銳利了,他不是不知道今天跟白雨棠一起回來的那三個人是誰,只是以他目前的處境,實在無法再與她們為敵!
只要她們不主動來找他的麻煩,基本上他是不會去招惹她們的!但是……除了一件事情例外,如果她們膽敢跨越雷池一步的話……
“哼,琴湘玉,你最好給我安份點。如果你膽敢妄想雨棠的話,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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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早早就醉死的白雨棠,在睡夠十幾個小時后,終于是早早的起床了…抬頭往東方看去,剛好是幅美麗的太陽出山圖(簡稱日出)。
這么早,該做什么才好?白雨棠先是從廚房里翻出兩只鴨,昨天逸云進城時買回來的,然后再劈了幾堆木頭,準備生火烤鴨。昨天沒吃到天下第一樓的烤鴨有點遺憾,不過沒關系,她相信她烤出來的鴨肯定比天下第一樓的鴨還要好吃!
等一切都忙完后,大伙兒仍在床上還沒起來。白雨棠哼了哼,在木屋前打起了爺爺教過她的“太極拳”。
“太極拳,無極而生,動靜之機,陰陽之母;陰不離陽,陽不離陰,陰陽相濟,階及神明,心靜身正,意氣運行!開合虛實,內外合一;運柔成剛,剛柔并用,太極陰陽,有柔有剛,剛柔并濟,運發自如。”
白雨棠邊打邊念,忘了是從哪里聽來的句子,反正閑著沒事,就這么念了出聲。
“視名利如過隙,視前塵如夢境,清靜為天下本。剛則折,柔恒存,柔羽勝剛強,無欲無求,淡泊之至,終能疾雷破山而不驚,白刃交前而無懼。氣沉丹田,中正安舒,呼吸要綿綿,深入丹田,意行氣行,意到氣到,靜中有動,動中有靜。”
打了半天的拳,也流了一身的汗,忽見旁邊有人遞過一條毛巾,白雨棠想也沒想的就拿來擦臉,然后才發現站在一旁的是老太婆。
“婆婆,你不是答應過要教我武功的嗎?”白雨棠笑著說道。
“嗯!你想學什么?”
白雨棠賊笑道:“劍法!”劍法她只跟爺爺學過太極劍法,但是她很懷疑,太極劍法真的打得贏敵人嗎?
(張三豐怒道:廢話,當然可以了!〉
“嗯!”逸云點點頭:“還有呢?”
白雨棠想了一下后笑道:“還有…輕功!”她最羨慕小說里那些高來高去的俠客了。爺爺說這是虛幻的東西,但白雨棠就是深信不疑。
“好!”逸云也很干脆的答應了。
“太好了!我們開始吧!”白雨棠欣喜若狂的催促著。
整個早上,他兩人一個教得專心,一個學的飛快,自從知道白雨棠早就通了任督二脈后,逸云便不敢藏私的傾囊相授。除了害怕他的仇家傷害白雨棠以外,他更希望白雨棠能夠擁有自保的能力。
逸云是個非常嚴格的老師,求好心切的他強硬地要求白雨棠務必練到完美的地步,其中失敗的時后逸云更是大聲臭罵到白雨棠顏面盡失,無地自容,甚至還差點委屈得哭了出來…幸而白雨棠是個悟性極高的學生,這讓逸云感到相當欣慰。
一旁的若眉看不下去了:“婆婆,你的要求太嚴格了啦!”
逸云冷瞪了她一眼:“這都不關你的事!”
白雨棠笑道:“若眉,這一切都是我自愿了,你別怪婆婆了!”
若眉撇了撇嘴,不再多說什么。
若皇卻抽了抽了鼻子,奇道:“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好香呀…”然后開始順著香味左右張顧起來,瞬間,她的眼睛一亮,那不是……
白雨棠臉色一變,像是才剛剛想起她的烤鴨似的,比若皇的動作還要快上一步,將烤鴨從火堆上拿了下來:“好險,好險,差點就烤焦了…”
若皇及若眉一臉諂媚的樣子揪著白雨棠…手上的烤鴨…口水直流…
白雨棠也不是個小氣的主,她把烤鴨分給了若皇一只:“那,這只就給你們姊弟三人!”然后拿起另外一只烤鴨,對著逸云道:“婆婆,凌兒呢,把他叫來一同吃烤鴨吧!”
“啊!?哦……”逸云一反平常強悍精干的臉色,呆愣了一下,然后傻傻的接下圣旨,乖乖的去叫人。走到一半才想起來:我干麻要這么聽她的話!?
若眉十分不在乎形象的啃著手上的鴨翅贊嘆著:“噢,好吃!”
“比起天下第一樓的如何?”
若皇贊道:“沒得比!你的烤鴨比他們的烤鴨美味多了!”
湘玉斯文的將鴨肉撕成小碎肉絲,一口一口的送進嘴里。他還是帶著那張蒙面紗巾呢!
凌兒隨著逸云走了過來,白雨棠開心叫道:“快來,我烤的鴨很好吃喔!再不快點都要被她們給吃光了!”
逸云及凌兒都知道白雨棠的超級廚藝,看到若眉準備動手去搶白雨棠手里為他們所保留的鴨肉后,當下三步并做兩步的來到桌子邊坐下,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氣的抓起鴨肉,連忙往嘴里送去。
看到他們狼吞虎咽的表情,白雨棠好心情的哈哈笑著。
忽然,湘玉的一只纖纖素手遞了過來,抹去了白雨棠嘴邊的油漬,白雨棠的臉明顯地紅了起來,引起若皇及若眉的興趣,不時還幸災樂禍的調笑著。
湘玉的美麗眼睛也透露著淺淺淡淡的笑意,白雨棠感覺她的心臟越跳越快,似乎有點失控的感覺…
看著眼前的一慕,逸云的火山已然爆發,重重的放下手里的鴨肉,冷聲說道:“這里不歡迎你們,馬上給我滾!”然后強大憤怒的殺氣怎么藏也藏不住,一股腦的全部釋放出來。
凌兒咬著下唇,眼淚一滴一滴的掉了下來。
白雨棠有點腦怒的問道:“婆婆,你這是干什么?她們哪里得罪你了?”然后轉頭對凌兒吼道:“哭什么,不準哭!”
若皇姊弟三人明顯看呆了。她們一直以為白雨棠是個溫柔沒有脾氣爛好人,乍見她這副嚴肅凝重的表情,終于知道即使是泥菩薩也有三分土性的。
逸云從坐位上站了起來,抽出長劍瘋狂嚷著:“賤人,我要殺了你!”然后對著湘玉就是一劍……
若皇實時抽出配劍阻止了他的攻勢,若眉則沖到湘玉的身旁用肉身替他擋著。
白雨棠見情勢不妙,一個擒拿手抓住逸云使劍右腕,對著若皇大叫:“你們先走!快走!”
若皇及若眉拖著呆若木雞的湘玉,匆匆忙忙的離開。
白雨棠冷著一張俏臉,沒有任何表情的將逸云的手重重一甩,厭煩的看了仍在哭泣的凌兒一眼,什么話也沒說的走回木屋里。
逸云呆呆的看著她,眼里盡是悔不當初的痛苦。他嘆了一聲,也跟著走了進去。
白雨棠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喝茶。
高傲的逸云十分不自在的開口說:“我…抱歉……”他從來不曾對誰這么低聲下氣過,白雨棠是第一個。
“當初你收留我,我很感激,我想,應該是我離開的時后了!”白雨棠淡淡的吐出了這一句。
逸云惶恐道:“不,不要走……”
白雨棠仍是看著窗外的景色說道:“我不知道你和若皇她們之間有過什么恩怨,我也不想聽你的解釋,你們的過往我沒有興趣知道,但至少她們還是我的客人!”
“我……”
“我敬你是長輩,對你處處容忍體諒,但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白雨棠終于正眼看著他,卻是一雙受傷的眼睛。
“我不是長輩!我不是婆婆!”逸云忽然就這樣的把臉上的人皮面具扯開,露出他的俊美容顏后道:“我叫做姜逸云!我是姜逸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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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樓
“那個老太婆,是‘圣門’里的人!”若眉斬釘截鐵的說著。
“圣門里的哪一位?管事?護法?”
若眉吼道:“皇姊,事到如今你還跟我裝傻!?他就是我們的目標,圣子-姜逸云!”
若皇當然也猜到他就是圣子-姜逸云,只是她真的很不愿意去承認,自己欣賞的白雨棠竟然是敵人窩里的一員…這叫她怎么能接受呀…
“玉兒呢?”若皇忽然問了這么一句。
“他嚇呆了。在隔壁房里休息。”
若皇沉思了一下,然后說道:“你派小林子她們去調查一下吧。查那個白雨棠的真實身份,還有,她和圣門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
“是!”若眉接到命令,連忙走到木桌旁疾筆振書,然后從衣服領口處掏出了一只項鏈,蓋上私印。就這樣,一封密函便完成了。
“我們秦國本來就與圣門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母皇這次為什么要拿圣門開刀……”若眉嘟著嘴喃喃念著。
若皇苦笑道:“還不是左丞相在那邊妖言惑眾。現在局事這么亂,多一個敵人不如少一個敵人。圣門都不來招惹我們了,我們又何苦去與他為敵。”
“皇姊,我始終認為,白雨棠和圣門根本一點關系也沒有,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說完了這句,她便轉身走出房門,處理密函的事情去了。
若皇心里五味雜陳。但愿如此了!如果她真與圣門有所關聯的話,莫怪她辣手無情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