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br>
一件外衣,忽然落在了那纖瘦的肩膀上。</br>
仲博宇輕輕地為秦楚披上了一件厚實的外衣,在秦楚的對面,緩緩的坐下,也同秦楚一樣,望向雨絲飄飛的窗外。許久許久,悠悠的聲音,自言自語般的道,"你知道么,其實,我也很喜歡在下雨的時候,這樣靜靜地坐在窗邊,望著窗外的景物。"</br>
秦楚沒有說話,不知道是在聽,還是沒有在聽。</br>
"那個時候,只剩下我和姐姐兩個人,我們相依為命。周圍,即使有很多很多的人,但卻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很多次,徘徊在生死邊緣,我都絕望的想要放棄。但姐姐卻始終握著我的手,不曾放棄。如今,你看我和我姐姐兩個人,活得多好!"</br>
秦楚側頭望向仲博宇...</br>
仲博宇也望向秦楚,溫暖的手,握住秦楚冰冷的毫無溫度可言的手,似相識相交了多年的老朋友般,給她堅定的勇氣,道,"不管現在擺在面前的是什么,你要記住,只有不放棄,一切,才有希望。"</br>
秦楚輕輕地點了點頭,她并沒有放棄,一直都沒有,剛才,不過只是有些累了而已,"爺爺他,如今一心的幫著賈馨瑜,這使得賈馨瑜很難定罪。"賈馨瑜在法庭上一句氣話,便將那一盤鐵錚錚的證據...錄像,指正的力度,大打了折扣。另外,紀鴻杰事先毀掉了李喬喬的那個孩子在醫院的一切病例報告,讓賈馨瑜越發的有恃無恐,一度的否認李喬喬手中的那個孩子,就是當日的那一個孩子。而其實,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楊中天一直在背后幫著賈馨瑜。而他,似乎有意的在拖延時間,不知道為什么...</br>
"再難,也總是會有辦法的。"</br>
仲博宇笑著說道,但心中,卻已然開始為楊中天的勢力皺起了眉。他,遠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他們,都小瞧他了!</br>
"恩。"</br>
秦楚再次點了點頭。</br>
第二日...</br>
就在所有人等著判決的時候,只見揚辰奕不緊不慢的拿出了一份報告。</br>
賈馨瑜的心中,無端的閃過一絲不安。</br>
法庭,因為有了新的證據,所以,判決延緩,中庭休息。</br>
庭外。</br>
仲博宇陪著秦楚,見揚辰奕走過來,顯然有話要與秦楚說的樣子,于是,起身,對著秦楚道,"我去給你買一杯咖啡。"</br>
秦楚點了點頭。</br>
揚辰奕站在秦楚的面前,并沒有坐下,緩緩地道,"等這一件事結束了,我會承擔起我該承擔的一切。"</br>
秦楚低著頭,沒有說話。</br>
揚辰奕伸出手,想要撫摸一下面前之人的發絲,但在伸到一半時,又慢慢的、慢慢的收了回來。</br>
再次開庭。</br>
揚辰奕之前呈的文件,竟是賈馨瑜的身體報告。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里得來的,但從法官們的神色中可以知道,那一份報告,他們已經證實過,是真的。</br>
報告上說,賈馨瑜的身體,根本不可能擁有孩子。</br>
所以,當初那一個孩子,不管是不是李喬喬的孩子,都絕對、絕對不可能是賈馨瑜的...</br>
所以...</br>
賈馨瑜的臉色,霎時發白,目光,求助的望向紀鴻杰。</br>
紀鴻杰回望了一眼賈馨瑜,在莊嚴、肅靜的法庭內,緩緩地站起身來,一字一頓的坦然承認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個人做的。當初,李喬喬用過往的事要挾我的女兒賈馨瑜,馨兒為了不想破壞自己在揚辰奕心目中的樣子,所以,不得不受她的威脅,但她又擔心李喬喬會得寸進尺,一而再再而三的以此來威脅。所以,我就為她出了一個點子。當然,我當時在出那個點子的時候,也是想借此與揚家攀上關系。后來,馨兒擔心事情敗露,幾次想要坦白一切,但是我不愿,并且,還為此做了一份假的親子鑒定報告和一份假的骨髓配對成功報告,有意謀害揚少夫人的孩子。為的,就是讓我的女兒能夠成為楊家的少夫人。當初,揚總裁送楊少夫人入手術室的時候,也只是被我所欺騙了而已。而當時,揚少夫人簽署過同意書,并不是揚總裁強迫。"</br>
如今,既然承認了,那么,也順便將揚辰奕的那一份也承認下。透過這幾天的觀察,他知道,秦楚的心中,還是有揚家的。</br>
所以,她并不想將事情鬧大。</br>
所以,自己剛才那么說,她應該不會揭穿他才是。</br>
另外就是,幾天的時間,他已經清楚地知道了楊中天的勢力,希望他這么做,到時候,楊中天可以放賈馨瑜一馬。</br>
賈馨瑜在紀鴻杰承認了一切后,唇角,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稍縱即逝。旋即,眼中,倏然含上了淚光,與不成調的顫抖道,"爸爸,你為什么要承認。當初,在停車場,我明知道那里有監控,卻還是故意要那么說,為的,就是為了替你承擔下一切,但你怎么...怎么..."</br>
好一副父女情深的感人畫面!</br>
秦楚的手,在衣袖下,一點點的緊握成拳!</br>
仲博宇望向秦楚,輕輕地道,"不急,慢慢來。"</br>
原本,是可以將賈馨瑜定罪的,但是,有揚中天在背后助她。而所有的一切,確實是紀鴻杰一個人去做的,除了那一盤錄像,倒當真找不出賈馨瑜的任何罪證!</br>
所有的一切,由紀鴻杰一個人全部承擔了下來。</br>
而那一切,足可以起訴紀鴻杰蓄意謀殺,所以,法庭最后的結果,只是判了紀鴻杰一個人的罪。(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