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菱一聽,心中想到什么,快速的道,"不,不,傅雪,停車,我要回部落去!"</br>
莊傅雪拿著馬鞭的手,一緊,旋即,一揚馬鞭,打在馬腹上,令馬車加速行駛了起來,根本無視圣菱的話。</br>
圣菱步出馬車,在莊傅雪的身邊蹲下身來,雙手,握住莊傅雪的手臂,語氣中,帶著一絲祈求的意味,"傅雪,停車!"</br>
莊傅雪瞥了一眼圣菱,那一眼,毫無溫度可言。</br>
圣菱神色一凜,懵然松開了手,但下一刻,卻是站起身,毫不猶豫的從馬車上跳了下去。</br>
莊傅雪心中一驚,一個躍身,在圣菱落地前的千鈞一發之際,擁住她,再帶著她,平穩的落在了地面上,沉聲道,"菱兒,你可知,你剛才那樣,有多危險?"</br>
圣菱顧不得那些,她只知道,自己離開這么久,那一個人,他一定會傷害部落內的人的。她后悔,后悔自己的離開,可是,那一日,面前之人突然前來,告訴自己雪兒去世的消息,再告訴自己,雪兒已經有孩子的消息,令她一時間忍不住...忍不住就想看上一眼...她以為,她只看一眼,就可以立即趕回去的,可是后來...后來...</br>
圣菱推開莊傅雪的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趕回去!</br>
莊傅雪扣住圣菱的手腕,她的那點力道,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問道,"你是不是擔心圣斯部落內的人?"</br>
圣菱用力的點頭。</br>
"你是不是只是擔心圣斯部落內的人?"兩句話,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但又有些不一樣,因為第二句話,多了兩個字:只是!</br>
圣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許久許久也吐不出一個字。</br>
莊傅雪的神色,變得很難看,從再一次見面的第一眼開始,他就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什么,只是,他不愿相信,怎么也不愿相信,"你知道我當年,為什么會被困在雪山么?"</br>
圣菱望向莊傅雪。</br>
"當年,我急急的趕回圣斯部落,可是,在到達圣斯比海的時候,遇到了埋伏。原來,是我的皇兄,他擔心我威脅到他的皇位。盡管,我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他,我以后,再不會回去。可是,他還是不相信,位居權位的人,總是有那么多的疑心。本來,那些人,根本傷不了我分毫,可是,最后,你知道是誰來了么?"</br>
圣菱睫毛顫動,隱隱的,她想,她或許已經知道了。</br>
"是圣玄,是他打傷了我!后來,我在一具冰棺內,看到了你的尸體。圣卓告訴我,當日,我出海后,你就出來找我了,結果...結果...他說,圣玄在海中找了十天十夜,才找回你的尸體...當時,我以為...我萬念俱灰,皇兄要殺我,我反而覺得解脫。可是,圣玄他阻止,他的武功,在當時,就已經詭異莫測,皇兄害怕他,不得不聽他的。最后,他們兩個人,將我囚禁在了雪山之中,這一囚,就是近二十年。"</br>
圣菱猛然睜大了眼睛,自己,等了面前之人這么多年,他沒有回來,是因為被人囚禁,而囚禁了他的,是那一個人!</br>
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br>
莊傅雪一把將圣菱擁入了懷中,一句話,對著圣菱說,又似乎是對著自己說,"我知道,你急著趕回去,只是因為他用部落內的人威脅你,是不是?"擁抱的力道,緊了緊,緊接著道,"菱兒,不用擔心。若是你真的不放心,我可以帶你回去看看!"</br>
圣菱被莊傅雪擁住,所有,她絲毫也沒有察覺到莊傅雪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冷冽殺氣,整個人,呆呆的,怔怔的。</br>
莊傅雪將圣菱帶上馬車,駕著車,突的轉了一個方向,絕塵而去。</br>
而道路上,在莊傅雪轉彎之后,徒然出現了一輛一模一樣的馬車,快速的往前行駛而去。</br>
圣壇之上。</br>
圣玄一步步的逼近秦楚,雖然,雙目無法視物,但是,就憑著一絲細微至極的氣息,他也可以準確無誤的判斷出一個人來。</br>
秦楚戰粟的后退著。懷中的孩子,分毫感覺不到危險,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面前英俊冷然的男人,甚至,還伸手,想要去觸碰一下。</br>
一腳踩空,秦楚整個人,猛然向著圣壇下跌去,抑制不住的發出一聲驚呼。</br>
一襲紅色的身影,身形,瞬間一晃,與空中,擁住掉下去的秦楚和她懷中的孩子,再帶著秦楚,翩翩然落在了地面上。</br>
地面上。</br>
部落內的人,黑壓壓一片的站著。他們,每一個人都雙目無神,毫無焦距,就像是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一般。唯一還帶著神采的,是八位長老,不過,八位長老的神色中,都流露出絲絲隱忍,額間,也冒著薄薄的汗漬。</br>
"圣女,殺了圣玄!"</br>
秦楚在向著八位長老望去的時候,耳邊,響起了謙長老的聲音。她望向祁千昕,從他的神色中,她知道,那聲音,依舊只有自己一個人聽得到。如果是之前,她一定會點頭,可現在...用意念對著剛才與自己說話的那一個人開口道,"謙長老,圣卓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br>
耳畔沒有聲音。</br>
秦楚繼續道,"圣卓說,你誣陷圣玄,這是不是真的?"</br>
那一個人,一下子微抬頭,望向秦楚。于是,秦楚知道了,圣卓所說,皆真,只是,"謙長老,為什么?為什么你們要這么做?"</br>
耳畔,響起一道輕弱無聲的嘆息,之后,便是死寂。而,就在秦楚以為謙長老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時,只聽他悠悠的道,"我們會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