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門是否明白武屈的心意,暫不得而知,沒有任何表情的,他背著手,冷冷的掃視著五人.
"我能感到你們的執著,所以,我亦不會如武屈般勸你們離去."
"為了信念,為了親情,為了諾言,為了兄弟,為了種種原因,明明力量不敵的你們,卻不肯放棄,死也不肯放棄."
"既有這樣的執念,你們便已贏得我巨門的尊重,所以,五位,你們便接受我巨門所能給予你們的最高尊重罷..."
"駮,鹿言,犀渠,一起給我出來吧!"
隨著巨門的大吼,五人所站之處左,右和后方各五十步遠處的地面同時開始震動,崩裂,自大地的裂口中,三頭怎看也非善類的異獸低聲嘶吼著,自地下爬出,噴著滾燙的鼻息,看向了五人.
三頭異獸中,左邊的一頭周身雪白,狀如駿馬,只口中一閃一現卻是森森鋸齒,望之怎也不似吃草之屬;右邊的一頭身形小了許多,毛身長尾,狐貍般的臉上,卻長了一對人眼,滴溜溜的轉著,十分詭異;后面一頭身形最巨,足有一丈來長,周身黑得點墨也似,頭生雙角極長極大,彎彎的足有三尺來長,叫聲卻最是古怪,竟和小兒哭號聲音差不多.
五人當中,唯一能夠認全它們,還是徐人達,而最害怕的,自然也就是他.
"駮,鹿言,犀渠,全都是第七級的神獸,全都是兇貪無比的食人獸,這家伙,至少也有第八級的法力..."
馬伏波心中一震,想道:"甚么?第七級的神獸?!"
當初那土螻只是一頭六級神獸,已將他和徐人達逼到狼狽萬分,若非是請動青釭出土,幾乎便可說是沒法收拾,而現在,他們所要面對的,卻是三頭力量遠遠勝過土螻的七級神獸?!更不要說,還有兩名強敵虎視在側?!
轉眼間,五人已陷入苦戰,本來馬伏波扈由基兩人都有第七級修為,面對著相當于三名第七級強手的夾攻,五人其實倒也不該落在下風,但那頭犀渠委實太過強橫,身巨力霸,便連青釭一時間也斬它不下,五人幾度組陣,卻都被它沖開.徐人達朱問道力量較弱,早已頻頻遇險.
連跌帶撞,徐人達重重摔個了跟頭,卻還是慢了半步,若不是扈由基及時的一腿,便要濺血駮牙之下,但,被救下之后,他的神情卻更為驚惶.
"別,別管我,小心那家伙!"
一言點破,四人同時驚醒,巨門的力量,顯然已進入第八級境界,而既是如此,口稱要給五人"最高尊重"的他,又怎會只用到第七級的神獸來攻殺五人了?
"又被猜出來了呢."
"聰明的家伙,怪道黑水家拿你們沒辦法,怪道當年可以成名西域."
說話間,三頭神獸忽地停止動作,痛苦嘶吼著,紛紛自體內炸開,卻沒濺出血來,只化作片片黃土模樣,如風般卷向巨門方向.
大張著雙臂,巨門將那將黃粉盡數吸入體,兩眼微閉,神色十分陶醉.
"不妨告訴你們,那三頭神獸本來就是我準備自用的,剛才,我也的確有些擔心,你們會否連這小小冷盤也吃不下去."
"不過,現在,我已安心,而你們,也可以作好準備,來迎接我巨門的‘尊重‘了."
"便讓我看看,用我這第八級上段的法力,能否將你們一擊化粉罷..."
說話間,滾滾黃氣已自巨門身上涌出,糾纏翻動,越聚越濃.
"皇天厚土,五方正氣,特愿太上無極大道賜以道氣,覆蔭某身,削此罪源."
"五道削孽,破!"
大吼著,滾滾黃氣驀地轉急,如千萬刀劍所聚的百丈怒潮般,洶洶卷向五人,潮頭猶在數十步外時,五人已覺呼吸不暢,身側地面更已開始龜裂!
(這,完全是壓倒性的差距,沒辦法,太遠了,早知道,那時或許真該"結合"的...)
面對必死之境,馬伏波的腦子中想了些什么,別人并沒法知道,縱知道,這時的他們,也已不可能還有多余的興趣來關心這些事情.
黃潮卷至五人面前時,忽地,凝住!
隨即,黃潮一分為三,自五人的兩側與上方洶洶卷過,旋又化為一體,以著比方才更猛更厲的勢頭,重重擊在五人身后百步之處的空地上!
"裝神弄鬼的家伙,給我出來罷!"
(什么,我們后面還有人?!)
(有人在拿我們打頭陣?!)
思路極快,徐人達朱問道幾乎同時得出了同樣的結論,憤怒的同時,他們更有些好奇:縱然沒有及身,可剛才那招"五道削孽"的可怕之處,兩人卻已清楚感知,巨門說要將五人一擊化粉,決非夸張之語,而如此強橫霸道的一擊,那在后窺測的人,又會如何去接,能否接下?!
"第八級上段法力?"
"說得倒也沒錯,只不過,在吸收了由自己召喚出的三頭土系神獸之后,這一招所發揮出的真正力量,卻已瀕近到了第八級頂峰的層數."
"精彩的構思,有趣的變化,是太平道近年開發的新法術么?"
(這人是...)
轉回身去,五人只見到黃色的旋風在瘋狂咆哮,而那閑閑淡淡,悠然自得的語聲,正從旋風當中傳出,風聲雖急雖勁,卻根本沒法影響到他的節奏.
只能模糊模糊的看出一點白影,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面容身形,自是說不上判斷他的身份,可,眼力較為廣博些的徐人達還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這個,根本不是完顏家的武功身法,難道是傳說中的那個"軍師"?可...只是一個軍師,沒可能有著不下于完顏千軍本人的實力罷?)
雖然離得較近,可是,被本身的"能力"限制,徐人達觀察到東西,遠遠沒有巨門和武屈兩人多,在他們的眼中,那白衣人的每一閃身,每人投足都看得清楚,而他們的臉色,也遠比五人要難看得多.
看上去,那只是徑長約有一丈的黃色旋風,可巨門自己最是清楚:在那旋風的掩飾下面,自己所運的土系力量共被分解為共計八十道力勁在依著各自的軌跡瘋狂游走,相互間更各有奇妙聯系,只消一道土勁噬中實體,余下七十九道土勁便會立刻變化,聚向目標,可說是沒有任何活路可言的"必殺之陣",在巨門自己的心中,除非對手有著最為頂尖的護體硬功又或是極精深的五行遁法,否則的話,決難逃生.但那白衣人卻并沒怎么倉皇動作,只是以一種甚是悠閑的步法在里面閑閑漫步,可不知怎地,他卻總能在間不容發之際將所有的土勁一一避過,全無所失.
若是外人看來,自會以為那白衣人對這一招其實先有所知,熟知其中變化,方能趨利避害,不為所傷,可,身為五道削孽"研發者"之一的巨門,卻清楚清楚的知道,那絕不可能!
為了防止被人看穿奧妙,輕易破解,這一招在創制之初便著重于此,最終完成的思路,是在設法令之達到一個不會"相互撞擊"的前提下,不施以任何人為控制,換言之,那運行中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為的"規律"可言,純是依天地之理而動,又怎會被人看穿?
咬著牙,巨門道:"你怎想?"
武屈的臉色也很是難看,喃喃道:"‘夫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與四時合其序,與鬼神合其吉兇,先天而天弗違,后天而奉天時‘他媽的,沒錯,絕對沒錯."
"巨門,這是‘易經‘中的‘無咎步法‘,也唯有這據說是同樣是上通天心的步法,才能在咱們的‘五道削孽‘中不引發任何變化的從容自保."
"錯不了了,巨門,是那位先生來啦..."
說話聲中,那黃色旋風更被那白衣人帶動,漸漸縮小,漸漸收攏,巨門武屈兩人只是冷笑旁觀,未再出手,不一時,那黃風已是小到如小兒所擊陀螺般大小,被那白衣人置于右掌掌心上,雖還在不住急旋,卻只如一個玩具也似,那里還有半點殺傷力可言?那白衣人抬頭看看巨門兩人,淡淡一笑,忽地捏起拳來,用力一握,只聽得一陣脆響,似是什么東西被捏碎的聲音,而當他攤開手心之后,一切,已是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了.
此時既無干擾,那白衣人容貌便能看清,正是先前與鬼谷伏龍兩度私晤之人,五虎將雖都不認得他,但,那人的表現,卻實已將他們的猜測范圍縮到了一個極小的地步.
要知這人所展現的力量,實已是第八級力量的頂峰境界,而只消再進一步,便已是當今天下只得八人的第九級境界了.
云東憲雖知此人力量之強,遠遠勝出自己等人的想象,但終還是忍不下去,拱手問道:"不敢請問閣下高姓大名?"那白衣人力量雖強,但看模樣也只四十來歲上下,他便以同輩之禮相稱.
那人并不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神色之間倒沒什么惡意.
破風聲起,兩條人影自土中掠出,跪至那人面前,齊聲道:"稟王爺,事完了."
"王爺"兩字入耳,朱徐二人面色齊變,扈由基更是失聲道:"王爺?"
對視一眼,朱徐二人同時跪倒,齊聲道:"臣布衣朱問道/驃騎副將徐人達參見文成王!"
大正王朝之起,乃在四千年前:其時天下紛爭,群雄逐鹿,名為"戰國"的亂世,已持續了八百年之久.而最終,將各方豪強們一一削平,統一天下的,是一個叫"夏"的部族.
一統天下之后,"夏"的族長姬軒轅,以傳說中開創天地的大神"正帝"為托,定國號為"正",名國都為"帝京",而自認功蓋天地,古今無雙的他,更覺得"姬"這個姓已配不上他,于是易姓為"帝",自稱"帝軒轅",也便是大正王朝的第一任帝皇.
身為世上第一個被"確認"擁有第十級力量的人,帝軒轅便是那時"最強"的人,而與之同時,他還擁有著比其"力量"更為可怖的"智慧",驚才絕艷,睨視當時的他,雖早在四千年前便已作古,但時至今日,也仍有多項"習慣"與"規矩"乃是他在那時定下,縱經四千年時光洗禮,仍是無人敢于輕視.
在彌留之際,帝軒轅留下了他的最后一條鐵律,叫作"非帝不得為王.",也就是說,對于那些帝姓世家以外的人,爵封至公,便已是極至,絕不可能裂土封王,而若是對此有所不滿,那未,也便只有去試著起兵奪位,為成為下一代帝姓世家而努力.
四千年來,帝姓位上,已更了二十八姓,換了三百帝皇.三百天子中,自然也不是沒有人試著去挑戰過這條鐵律,但到最后,權力的分散,就總是令那些敢于"嘗試"的帝皇后悔不迭,而千年經驗教訓所積,就讓后來人慢慢變得"聰明".至少,近七百年來的三姓世家五十三帝中,還沒有人犯過這個錯誤.
但是,若說所有"為王"者就一定有著帝姓的話,那也是不對的.
當初的鐵律中,它就只是說,對于帝姓以外的"人",只能爵封至公,而有一些人,就被大正王朝的百姓們認為并非是"人",而是"神"之血裔...
帝軒轅初定天下時,身側有兩大臂助,一文一武,文姓丘,武姓敖,俱有安邦定國之材,四下征戰中,他們都立下了累累功勛,而多次的出生入死,多次的死里逃生,也為他們披上了一層神奇的光環,慢慢的,就開始有了傳說,說他們并非人身,而是天神受令,來凡間佐助天命之人.
是真是假,這問題就沒人可以回答,但不管怎樣,在平定天下的過程中,這個傳說,就起到了極大幫助,而到后來,更有過二人揚鞭一呼,敵軍便整城出奔的"盛況".
所謂"政治",原就是不看"本質",只重"效果"的東西,所以,在天下一統的過程中,帝軒轅便順水推舟的將兩人封王拜圣,而在很大程度上,這也加速了他混一天下的進度.
只是,初定天下之時,受封王爵的有十余人之多,號稱是星宿下凡的也不只丘敖兩家,但聰明絕頂,開國不過三年,兩人便先后上書,以"臣本無能,不過叨祖圣蔭,受土有愧,求賜一祠已足"的理由,來將封地王爵交還,而在這種情況下,帝軒轅反而不好發落,折沖到最后,兩人將封地交還,但王爵仍是得已保全,而各自居所,也由帝軒轅下旨,劃出五十里地,永不貢糧,起祠祭祀文武二圣.而自此以后,兩人更是深居淺出,不會舊部,所言所議無非禮儀制度,絕對不涉軍國大事,而同一時間內,在祖先祭祀,敬天告神之事上,兩人卻又不遺余力,出人出錢,有求必應.幾年下來,雖是在官場上,軍隊中的勢力所剩無已,但"二圣"之名,卻慢慢響遍民間.
光陰如箭,轉眼間已至軒轅七年.當時人民雖無所覺,可后來,這便是一個令后世無數功勛大員股戰心顫的恐怖年份.
四月間,韓王辛廣隨駕出巡,因"駕前輕狂"被立時拿下,削爵為侯,不得離京;六月,吳王楚英進京,因"擅攜利器,心懷不軌"被"交大理寺管制勘問"又"不服管束,喪心病狂"而在牢中自盡.
雖則說,一個身有第八級功力的頂尖高手竟會選擇"服毒"這種自殺的方式讓人很難理解,但到最后,在四名相關獄卒因"查搜不嚴"的罪名被殺頭之后,這事情也便再無人問津.
而當彭王樊離在九月間因"縱下行兇,侵奪民產"的罪名被下入天牢的時候,大多數的開國元勛們其實已開始感到不對,可是,僥幸與不敢之心,就讓他們在遲疑中將死亡等來.直到十一月,曾被帝軒轅分別許為"第一功狗"和"忠勇可嘉"的英王石秀清與翼王李玉和也因為"私調軍官,擁兵自重"的理由被一齊拿下時,才讓眾多開國重臣看清了所臨局勢.而也是到了此時,不甘心束手待斃的人,才終于開始反擊.
軒轅八年二月,東王子和,忠王齊鼓歌,干王朱耳,北王周非會師九里,以"清君側"之名起兵,反上帝京,但未有準備,倉卒起兵而又各懷私心的他們,未到半年,便已土崩瓦解,潰不成軍.
軒轅八年十月,在以"腹有怨望,結連叛軍"的罪名將誠王公孫充下獄之后,當年開國時分封的十二異姓王,終于只剩下了丘敖兩家.而到了此時,兩人此前的努力,也終于收到成效:礙于物議,也確實覺得兩人已再沒了"政治生命",他終于將兩人放過,更將兩人加封為二字王,文成王丘家,武德王敖家的稱謂,便是自此而生.
究竟是確實已厭倦了殺伐的滋味,還是準備過幾年后再對兩家下手,這就始終是一個史家爭議的話題,但不管怎樣,既然帝軒轅的壽命也只支持到了軒轅十年,所有這些爭論與猜測,就都沒了任何意義.
與帝軒轅不同,年輕的繼位者,帝高陽,他就只是一個生于深宮,長于婦人的帝皇,而沒有著乃父的強橫,他就不具備"清洗"的膽量和能力.與之同時,雅好文字,偏愛儒術的他,在親信的勸說下,執行了"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政策,而這,更令丘家可以重返三公之位,不僅如此,將原本的傳說巧妙揉合改造,不知不覺間,"丘學方是儒術正宗"的說法已成學界共識,而"丘圣人"三字,也漸漸成為其在民間的代稱.
帝高陽的治世,甚至比其父更為短暫,只九年,"岐里姬家"的第三代帝皇,帝受德便登上帝位.才學不若乃父,欲望猶勝其祖,偏偏又有著強健的體魄和旺盛的生命力,在他的手中,大正王朝的第一個"滅世"終于開始.
二十年內,他討四夷,起宮觀,興田獵,聚美人,耗盡天下物力,靡盡世間人心,更遍設"間峴"以窺怨者.為之所迫,帝京中人民竟至走顧不敢言語,唯有目注以告平安.
而當帝受德制訂出"腹誹"一罪時,再沒了安全感,也已忍耐到了極限的人民,便終于起義,史稱"國人*"的變亂,只用半日,便使帝受德成為了大正王朝史上第一位"橫死"的帝皇.縱然擁著第九級的強橫力量,但在眾叛親離之后,他就只有面對死于萬千名憤怒民眾手中的事實.
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當帝受德身死之后,首先被想到的,自然便是平素威望最高的丘敖兩家,但此時,兩家卻聯告天下,以"家本輔佐,原無帝運,不敢造次"的理由,將民愿辭去,更將暗中訪得的在野皇子姬心楚捧出,奉為正朔.
兩家其時雖無兵權官信,但民間聲望極高,一呼百應,其余世家中又沒誰能獨力將別家盡數壓下,不得已之下,齊齊低頭,方有了大正王朝第四帝,帝心楚.
帝心楚初登大寶時,國中已至崩壞邊緣,民間往往一日數亂,丘敖兩家復出大力,丘家理政于內,敖家平亂于外,四年間,天下復定,國運太平,百姓樂業,諸侯來貢,乃被后世譽為"心楚中興".
經此事后,兩家不唯取回文武重權,更分別再得殊榮,被分封為"護國文成王"和"護國武德王",而在"國人*"期間的表態,更是奠定了他們"圣人下凡,佐皇治民"的名聲,而"文圣人"與"武圣人"的名頭,也就此在民間叫開.
后又百年,"岐里姬家"漸遇挑戰,而當新興世家"英峰陳家"以勃勃之勢將百八諸侯吞并過半的時候,其時的文王丘回,武王敖貢,竟各攜子弟,潛逃出京,以"君王無道,臣子求去,天佑英主,順天而行"的借口,投到了陳家門下,更以"代天行道"之名,在孟津會上公然將陳家家主陳我存拜為帝姓,而這樣一個行為,便讓本已風雨飄搖的帝家再受重創,此后,亦只用了一年,"岐里姬家"的第九帝,帝明武,便在眾多文武簇擁下,將天子玉璽交出,復姓為姬.
而在那時,將玉璽接過,轉交于帝我存手中,便是丘回敖貢二人,而不知從何時起,民間更有傳言,道是兩人本是文武魁星下凡,亦只有他們,才有資格將這玉璽轉交他人.而這,更在此后漫長的數千年間,成為兩家得已長保王爵,久盛不衰的關鍵.
當然并不是每個人都相信這說話:"將一家物予一家."這便是"北臺于家"入京稱帝之后,其麾下大將陶愷對兩家的譏諷之語,而"朕固知之,惜乎天下不知耳."則是帝裕之的回答.
在那時,號稱天下世家之首的丘敖兩家,其實久已遠離權力中心,也并未在這一次權力更替中及時的作出反應,但在民間,"文武二圣"的傳說卻已深入人心,而不信也好,輕視也好,欲為帝者,便不能無視民心,所以,到最后,就和帝裕之一樣,每一朝第一代,也都會步著前人的腳印,將"護國文成王"和"護國武德王"的爵位繼續下去,而由此,兩家也便成為這四千年間僅有的兩族可以長保富貴,永稱王爵的世家.
而當今世上,合稱"天地八極"的人中,也便有著兩家的家主,"儒圣"丘陽明,"龍武"敖復奇,就都是"傳說"中有著第九級力量的絕世強人.
原本來說,當今天下受封王爵的也有六七人之多,但在其中,卻就只有這"二圣"有著這等驚人力量,而雖則都沒見過兩人相貌,但傳聞中,"儒圣"丘道明,他便正是一個儒雅風流,白衣若雪的人.
聽到兩人稱呼,他只淡然一笑,右手輕抬,道:"免禮,平身."
兩人心道:"果然是他!".
注:
駮:七級神獸,居于后土,狀如馬,大小亦相仿,速度快,沖擊力強.
鹿言:七級神獸,居于后土,大者長不過三尺,狀如貉,面生人目,性極狡,能潛土,成年后能施用干擾性法術,但攻擊能力不強.
犀渠:七級神獸,居于后土,狀如牛,身材極巨,遍體漆黑,聲若嬰兒啼,無術攻能力,速度慢,但防御強,近戰力量極強,喜食人,
五道削孽:太平道原創法術之一,是將&quot;五行術&quot;與&quot;神獸召&quot;結合而成的攻擊型法術,威力極鉅,至少要有第八級中段以上的法力,并將五行術當中至少一行練至第八級以上后才能修練.</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