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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三節

    “記住了嗎?世界是很真實的,你這樣輕信,很可能有一天就會糊里糊涂死掉的。”“可是,你畢竟還是沒有傷害我啊。”猝然發難,顏回卻根本沒有傷害云沖波,所謂十道貫體劍氣,其實只是為他滌清了體內尚存的濁重之氣,令他大感受用。“說什么也沒用嗎?真是九牛拉不回的直人…”苦笑一聲,顏回道:“那也隨你…只希望,事情,不會發展到讓我非得要利用這種信任來刺殺你罷…”他語氣沉重,帶著云沖波也有些壓抑,怔怔道:“為什么,你一提就是死啊活啊的…我是不死者,就真得一定要被你們追殺嗎?”顏回點點頭,卻又搖頭道:“或許不會,因為,你實在是非常奇怪的一名不死者…”余下的話卻沒有說出。(一名先后從丘王敖三姓主要人物手中經過,還能夠保全首領的不死者,云兄弟,你非止空前,而且大約也是絕后的…)定神想一想,顏回斂衣坐下,道:“云兄弟,你也坐,我有話給你說。”見云沖波依言坐了,便道:“有些事情,你可能想不明白,有些事情,你大約也不知道,現在,我便說些過去的事情與你。”“然后,你也許就能明白,我為什么說,你的確應該殺了我了…”…隨著顏回的講述,云沖波,開始看到了另外一個角度的歷史。-----------------------------------------------------------------------------------------------------------“不死者,盡管你們自己總認為自己是救世者,但在我們看來,你們卻才是真正的滅世者。”在過往的歷史中,不死者的身影一再出現,有真,也有假,但共同點是每次不死者的出現,總會伴隨著混亂、爭斗…乃至是流血,大量的流血。“出現不死者,就意味著戰爭,意味著會有很多人不惜一切的投身到必死無疑的毀滅中去…意味著,資源與機會的白白耗費。”對這樣的指責,云沖波感到很不服氣,就他的認識,太平道的確一次又一次的掀起過戰爭,但那原因,不還是因為帝姓治世的錯誤,使民眾沒法忍耐,才會響應太平道,起來殺官造反嗎?“這樣子的指責…我們的確沒法回避,但是,云兄弟,你又有沒有想過,如果太平道獲得勝利,世界,又會是什么樣子?”用很低沉而嚴肅的聲音,顏回告訴云沖波,四千的歷史中,太平道并不是沒有取得過一些階段性的勝利,不止一次的,他們曾在某些局部地區取得過非常可觀的勝利,特別是帝京的統治力衰弱的時候,這種勝利甚至可能維持到幾十年的時間。“蒼天之國,炎涼世界,彌勒凈土…用不同的名目,他們最多的時候甚至曾經能夠據有一州之地,設官收賦,開科取士,進行一種長期的對抗。”但是,這樣子的對抗,卻總沒法持續太久,通常只是一代,太平道的地方政權就會崩潰,重又回到地下。“啊…這是為什么呢?”對太平道的歷史所知極少,云沖波聽得津津有味,也大惑不解,在他的想象,用那樣子的熱情和信仰建立起來的國家,就算不能千秋萬代,也不該是一世而亡。“為什么…”輕聲喟嘆著,顏回笑道:“這真是很好的一個問題。不過,首先,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云兄弟,在你的心目中,皇帝…是什么呢?”簡單的問題,卻令云沖波愣住。皇帝…是什么呢?這問題,本有著標準的答案:皇帝者,天之子也,至高無上,普天之下皆其土,率土之濱皆其臣…可是,這卻不是云沖波想要說出的答案。“皇帝,應該是很強很強的人吧,有著那么大的權力,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帶一點猶豫,云沖波慢慢的說著他的想法,顏回靜靜的聽著,偶爾露出一些微笑,但很多的時候,是認真的傾聽,并微微的鎖著眉。“就是說,在你心目中,皇帝也并不是非常值得我們服從,同樣有可能犯錯誤…唔,很好。”靜聽云沖波說完,顏回慢慢點頭,道:“那么,云沖波兄弟,你知不知道,在我的心中…不,應該說是在歷代儒門高層的心中,皇帝,又是什么呢?”搞不懂顏回的意思,卻隱隱有一些很奇怪的感覺,云沖波不自禁的摒住了呼吸,預備聽到一些很震撼的東西。…顏回,沒有讓他失望。“…我們,一直都認為,皇帝者,天下之大害也。”“屠毒天下之肝腦,離散天下之子女,奉此*一人,喜則盡稅賦而賞佞弄,怒則屠忠良而逞一快,以天下為私業,視百僚如走狗,生愚生癡,亦繼大統,…什么天子,什么真龍,只是愚民的把戲罷了。”聲音溫和,卻如在云沖波的腦里連炸了數百顆爆竹一樣震撼,竟令他的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吃吃道:“你,你…但是…你們,明明…”愈急,愈說不清楚,顏回卻似能明白他的意思,淡然道:“我知道,你是要說,我們…我們既然這樣想,又為什么幾千年下來一直要堅持輔佐皇帝?幫助神化他們,維持帝姓的統治?”見云沖波大力點頭,顏回苦苦一笑,道:“兩害相權取其輕,皇帝雖惡,卻也有其的必要性。”“因為,全天下共認一個皇帝,總好過每州每郡、每縣每鄉都有一個皇帝。”……儒門之成,雖自朝廷累累封賜,但早在帝軒轅之前,在那前后持續了八百年的“戰國”時代,便已有“儒”的出現。“那時,也有著‘道’的先驅,但還沒有出世,更不是一種宗教,他們和我們一樣,是抱持著救世的理論,奔走天下,游說授學。”兩家的共同點,都認為要盡快結束亂世,認為天下最大的災難就是百國并立,交相攻戰,在這個立場上,大家其實很有合作的余地。“不過,一落實到具體的理論上,就有了很大的分歧。”儒門的思想,是追求“大一統”,混一萬邦,并軌同文,自然就不再有刀兵相向。道家卻認為應該把現有國家再度分裂、削弱,成為每個也不到萬人的小國寡民,并通過宣教使人們放棄交流兼并的愿望。“直到現在,我們也不認為道家的理論是可行的,他們過低的估計了人的欲望,又過高的相信了人的愿想。”按照自己的救世信念,儒門的先人奔走四方,鼓吹著古老的過去:據說,那時,整個大夏國土都在一位圣王的統治下,圣王們以“禪讓”的方式先后相繼,創造了燦爛的文明及富足的社會。講學的同時,儒門也在錘煉自己的力量,只因在那樣的亂世中,無拳無勇者便沒法發出任何的聲音。在這過程中,他們與敖家的祖先相遇,并在“統一”這一點上取得了共鳴。“敖家的想法其實非常簡單,他們極為重視血統,重視‘夏人’這個概念基于重視具體的生命,他們并不畏懼戰斗與流血,甚至相信這樣才能錘煉出真正的強者,但他們卻擔憂四方的異族,擔心無休止的內亂會使大夏一族最終淪落為它人奴仆。”就這樣,兩家決意通力合作,來將亂世結束。“最后,先人們選擇了姬家的族王,通力合作,幫助他征服天下,做為回報,我們希望能夠將儒門的思想定為正朔,頒行天下。同樣亦能明確出夏夷之辯,不要以夷變夏。”正確的選擇,姬家族主,亦就是后來的帝軒轅的確是一代天驕,驚才絕艷,在他的手中,已分裂混戰八百年之久的大夏國土便能夠重歸一統,令天下得到和平。“但,若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選擇也很難說是正確。”隨著權力的增加,帝軒轅的自我也日漸膨脹,除了拒絕所有人的進諫起造帝京,亦因對舊部忠誠度的懷疑,開始清洗開國功臣,一手締造了“八王之亂”,亦逼迫的丘敖兩家要退居自保。“說來諷刺,那種陰柔韜晦的智慧,本來并非儒門所長,原是在與道家的反復駁辯中學得,卻未料到,這竟能成為儒門興盛數千年的保證。”退收自保,丘敖兩家的祖先冷眼旁觀,靜等著事情的變化。此時,道家也重新浮出水面,從帝軒轅手中討到了龍虎山及相應的地位。“不過,此時的道門,已與當初胸懷救世之心的學術流派大異其趣,后退到了一個完全逃避責任,只考慮自己能否超脫成仙的立場中,他們萎縮成了一個教派,開始依靠信徒的香火維持。”在這過程中,自然也有胸懷原有的救世思想不肯放棄的弟子,對這樣的萎縮和逃避沒法容忍,他們開始從內部質疑教團的主張,并最終形成了不能彌補的分裂,在玄天青云客過世后,四大弟子便告反目,印證了他所預言的“刀鏡兩分”。“那,就是太平道的由來。”張了張嘴,云沖波大感慚愧:自己說來也算是太平道的“重要人物”,卻到現在方知太平道的起始來歷。他對這段故事很感興趣,頗想多問一些,卻又不愿打斷顏回,心道:“等一下再問好了。”默默的等待換來了回報,純行剛健之道的帝軒轅終于倒下,溫和治世的帝高陽開始統治天下,他“與民休息”的政策令天下皆蒙其利,也使丘敖兩家開始能夠重獲一些地位。“但,好景不長,接替帝高陽的竟是比帝軒轅還要可怕百倍的帝受德,前后執政二十年,他竟能將天下蹂躪成比‘戰國’更為悲哀的滅世。”亦就是從這個時期起,儒門開始反省,開始用非常認真的態度去考慮“統一”以及“皇帝”的負面作用。“評估的結論是,統一還是好過分裂,皇帝也有其必要性在,但是,必須要設法建立起制衡皇帝的機制,以阻止帝受德那樣的怪物重現。”利用帝受德倒下后的混亂,早有準備的兩家捧出帝心楚,重整天下,再回權力中心,同時,也達成了一種共識。“從那時起,文成武德,護國雙王開始明確各自的責任,直至今日。”四千年來,丘敖兩年始終沿著相同的模式行事:在高聲宣告決不覬覦帝位的前提下,丘家把持儒門,掌握“道德”及“規范”的話語權,對皇帝進行制約。“三綱五常,法則天地,早已深入人心,是皇帝也不能對抗的規則,為天子者若堅持要不仁不義,不孝不弟,也同樣會感受到巨大的壓力。”用這樣的辦法,丘家設法為“皇帝”這頭惡龍加上韁鎖,不讓他再能無視任何規律的作惡,讓他從一開始就被教育要盡到責任,親政愛民。“而同時,敖家則肩起守護大夏的責任。”文事交給丘家,敖家負責武備,始終保有強大力量的他們,從來不介入帝姓更易之變,他們存在的目的,是為了防止中土菁英都喪于內斗,從而被異族得利。“至于瑯琊王家,是后來才加入到這個游戲中的,連續出了幾代天縱其才的家主,他們竟能透過重霧,將一切看清,并連續的調適家族方針,最終成功加入到了這個規則當中。”起初并不愿意接受第三個”盟友“,但到最后,丘敖兩家還是接受了瑯琊的加入,而做為回報,同樣高呼“無福為帝”,甘心居于下位的王家,也得到了“孝水人王”這樣半正式的封號,開始步入權力的真正高階。“當然,這也是因為王家有其值得被接受的價值,篤信‘與時推遷’,他們是非常寬容而靈活的現實主義者,有著無人可比的灑脫,依靠他們那‘紅花綠葉白蓮藕,三教原來是一家’的柔軟觀點,他們保存下了很多正統儒門不愿承受的東西,亦幫助化解了很多只靠儒門正術沒法化解的矛盾就整個大夏文化而言,也實在是一種不可或缺的互補。”聽得目炫神迷,云沖波只覺今天實在是眼界大開,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秀才到底是秀才,學問果然比聞霜更好的…”卻到底覺得一事可疑,又不服氣。“努力保證夏人血脈延續是好事,愿意保著皇帝也是你們的事…可是,為什么非要和我們太平道過不去呢?”沒有說出來的,還有更高一層的質疑:如果“內庭三王”都認為皇帝做不好就可以換,那末,又不何就不能換成太平道的人,卻偏要把太平道當成異族一樣,喊打喊殺,不予半分留情。“這個嗎…”苦笑著,顏回似乎也很因這個問題而為難,斟酌了好一會,才道:“這是因為,太平道,它是一個宗教,而非家族。”沒法明白顏回的意思,云沖波皺眉道:“教派又怎么啦,與家族有什么區別?”頓一下,顏回道:“區別也不是很大,不過,有一點就夠了。”“家族…是由血親而維系的,當族長倒下時,通常都有天然的繼承人,相比教派來說,會減少很多爭執的可能。盡管沒有那個家族能夠永遠把持帝位,但至少幾十或是幾百年間,爭斗可以被限制在一家內部,鮮血也只會在帝京里面流出。”這樣的負面,是可能會出現少年天子甚至是智障皇帝,但比諸每十年或是二十年就要重來一次“天下逐鹿”的前景,似乎還是更好一些。“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太平道,他是一種宗教,一種入世的宗教。”愈發困惑,云沖波搖頭道:“我不明白。”“信教又怎樣?龍虎山,蓮音寺…它們和你們的關系不是一直蠻好的嗎?”淡淡搖頭,顏回道:“那不一樣,”“他們…是出世的宗教。”道家追求羽化登仙,釋門唯求極樂成佛,兩門信徒的希望有其共同點,都不在“現在”。“以‘未來’為追求也好,以‘天外’為追求也好,對‘現在’沒有威脅,所以,歷代帝王都能和他們和平共處,甚至還可以利用它們來安定民心,撫治百姓。”太平道卻不同,追求“人間天國”,他們非常堅決的對一切阻止他們的人進行“立刻”的打擊,態度堅決,不逃避,也不妥協。“可是,這…這也不說明什么啊…我是說,太平道有時是很強硬,可他們的目的是好的,是為了大家都能過好日子,對鎮壓他們的人,反抗不也是對的嗎?”“他們?”敏感的看了一眼云沖波,顏回卻沒多說什么,只接著道:“目的是好的…嘿,但太平道若果得了天下,會是什么樣子,云兄弟你想過沒有?”云沖波怔道:“什么樣子?”這一條上,他倒直的沒有認真想過,蓋因在他心目中,實在對太平道沒有什么認識,還是因著蕭聞霜的份才有些親切之心,并為著太平蹈海希夷林家兄弟…等一干入夢所識者以及玉清所述少時事情,才又多三分尊重,其它再無所知,他連太平道道規都一知半解,更談不上描摹什么它日盛況。只聽顏回道:“譬如說,就在這青州境內,太平道也曾經割據數紀,稱小天國…”不覺心中一震,道:“小天國?!”顏回聽他聲音怪異,不覺有些奇怪,看看他道:“怎么啦?”云沖波此時已鎮定下來,搖搖頭,道:“沒關系,你接著說。”原來,太平道歷史上也曾有數次成功的建立了地方政權,小天國便是其一。全盛時期,曾經控制了整個青州。“那時候,他們實在是很強,朝廷數次討伐,無不大敗,一時間,天下震動。”但是,勝利卻極為短暫,僅能夠對峙二三十年,小天國便迅速崩潰。“失敗的原因有很多,朝廷方面出現了文武雙全的優秀統帥,小天國的冶地出現了蝗災和瘟疫…但,最主要的,卻不是這些原因。”又猶豫了一會,顏回才慢慢道:“最重要的原因,是墮落。”“小天國的領袖,太平道的不死者,竟然表現得比帝受德等‘名人’更為‘出色’,宮室累累,秀女萬千,出則千隨萬扈,入則金玉滿堂,一食百金,猶言‘無下簪處’,更還有一般長處,原本的一干同道,竟都能忌如蛇蝎,除之后快!弄的當初那一干風云聚會,走的走,亡的亡,大兵未至,天京中已是殘破不堪!斯情斯景,若不亡它,天也不容。”頓一下,顏回省起云沖波似乎實在不知太平道舊事,又補充道:“所謂天京,是你們太平道對自己家都城的稱謂,設在這里,那里就是天京,至于我現在說的天京,就是青州首府錦官城…”說著卻覺好笑:自己身為當世大儒,竟要對不死者解說太平道制度,想一想,也覺造化果然弄人。一邊卻早聽愣住了云沖波,回想起當初六盤山前一場異夢,想起那些個撕殺,那些個犧牲,那些個奮斗和夢想…只覺心中酸楚難當,竟有淚意,又喃喃道:“為什么…會是這樣…”忽然想起來,驚道:“你剛才說什么,那個領袖是…”顏回淡淡道:“和你一樣,是不死者。”--------------------------------------------------------------直待夜暮降臨,云沖波仍然愣愣的坐在地上,捧著頭,神情如癡如呆。顏回坐在他對面,神色很認真,也是一動不動,花勝榮在遠方又是生火又是造飯,肚子里暗罵不休:“兩個小東西,坐著發呆,卻讓老子來忙,一會兒噎死你們…”看看鍋里菜飯將熟,咽了一口口水,卻不敢動---他對顏回實在有些畏意。直到月上中天,云沖波方慢慢松開手,目光仍有些呆滯,道:“為什么…我不明白…”顏回道:“不明白…真不明白么?”云沖波顫抖一下,道:“不…我有一些明白…可是,又還是不明白…”想了一會,才道:“我想,你們的想法是對的,對皇帝的確需要限制,限制他們胡作非為,小…小天國就是因為沒人限制不死者,才會那樣…我只是不明白,不死者存在的目的,不是為了救世嗎?為什么…卻自己制造了亂世…”說著已是哽咽。顏回見他情真,也不覺慘然,卻仍是硬著心腸道:“這樣的事情,不止一次,‘不死者’雖稱救世,卻也同樣制造過‘亂世’甚至是‘滅世’,溯其原由,卻正是你剛才說的,對不死者,沒有辦法限制。”頓一會,他才緩聲道:“這,也就是我們決意永遠壓制太平道,永遠不能容忍他們的原因。”他原對云沖波皆稱“你們太平道”,但一番話談下來,已察覺云沖波與太平道間竟似有些若有若無的東西在,他是極聰明的人,不動聲色間已改了稱呼。看云沖波沒有反應,他又道:“其實,我們防的不止是太平道…如當年的白蓮教,如北方一帶的一貫道,如現在已經殆滅的洪輪宗…只要是試圖以宗教立國的,我們都是全力擊滅,決不留情。”神色低沉,更有頹然之意,云沖波低聲道:“我想…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以教立國,政教合一,即使沒有皇帝的名字,可教主卻只會比皇帝的權力更大,更加沒人可以限制,如果為惡的話,也就更可怕…對吧?”顏回微微頷首,道:“對。”“其實,皇帝也好,宗教也好,本身都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隨之而來,沒法限制的權力…即使暫時能夠交托在合適的人手中,但當無可制衡時,任何人的心態都會變化…神…他們會以為自己是神,無所不能的神,不會犯錯的神。”“而,人間界,卻根本不需要有神,也不可能有神。”想一想,他又補充道:“其實,太平道也不是沒有認識到這一點的重要性,所謂‘三清’之設,其實就是一種相互制衡的制度,可說到底,他們卻有一個根本上的缺陷。”“相信神,相信神在人間,相信人能夠直接和神溝通,相信‘不死者’是神意的代表…當人可以被強行包裝成神時,任何的制衡,就都沒了意義。”“其實,這也是所有宗教的致命傷,相信有神,有絕對正確,無所不能的神…但若真有神時,神若真有靈、有能時,蒼天萬物,又怎來如此不公?又怎會有亂世迭出?!”顏回一邊廂說,不覺口氣已轉激昂,又道:“而且,信教者還有一點最是可惡,唯已敬者為神,其余皆可打殺,如傳自西域的景教、摩尼光明教…等,皆為此屬,若以此心治國,不信教者,必無余類!釋家道門在這上面還好,所以幾千年下來大家還可共存,若果僧人皆稱道士該死,道士見著僧人便殺…嘿,亦早將他們除了。”想一想,又道:“我們之所以接納王家,也有這個意思在里面,‘與時推遷’和‘三教一家’都是極有利于共存的辦法。”云沖波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如癡如醉,道:“但…但是,我該怎么做?”“聽你說了這些之后,我該怎么做?”“怎么做?”一哂,顏回道:“云兄弟,你覺得,自己該怎么做呢?”見云沖波神色迷茫,又道:“我想問一下,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擁有力量的呢--我是說,真正的力量,在七級以上的力量。”這個問題云沖波著實甚難回答,想了半天才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好象…是從我接觸到蹈海開始吧…”微微點頭,顏回道:“我擁有第七級力量的時候,才剛剛六歲。”這句話著實將云沖波嚇了一跳,道:“那…那你豈不是…”便見顏回點頭道:“對。”“我想,我應該可以算是天才。”“最早發現自己遠遠強過周圍的伙伴時,我曾經極感迷茫,有一段時間里,我就只是用這力量去欺負其它的同伴,做一些可笑的事情,直到后來,我遇上了人王。”“他收我進入儒門,教我讀書,教我控制力量的方法以及各種武技,但最重要的是,他教會了我,應該怎樣對待身上的力量。”這種說法在云沖波,真是聞所未聞,不覺重復道:“對待…力量?”顏回重重點頭,道:“對。”“力量…在這個層面上來說,云兄弟,我們其實是一樣的人。”“有的人需要苦練一生還不能掌握的東西,我們卻在不知不覺中就擁有了,擁有了這強大的,可以決定人之生死,決定事之成敗的東西,你說,這公平么?”這種想法,更是云沖波從未有過,心道:“公平…?”卻又想起玉清當初是怎樣當面譏笑和蔑視自己,想起在那時候,燃燒于他眼中的憤懣之火。“我曾經以為這不公平,這是天地對我們的戚顧…或者,也可能是天地對我們的嘲弄,因為這使我們被從舊日的伙伴當中驅離,沒法子再回頭。”開始覺得顏回的話似乎有些夸張,但仔細想想,云沖波卻也只好承認,現在的自己,的確已不可能再回到檀山。回去做為一名普通的農夫。“但人王,他使我明白,這是我的幸運,也是我的責任。”“我有強大無比的天賦,所以,我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擔當更多的事情…我既然生為天才,便應該比別人做的更多。”“強者有其特權,他可以幫助弱者,這是天賦之權,無人可以剝奪,也是我們唯一應當使用我們力量的地方…”“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我…”只覺迷迷懵懵,云沖波道:“我…我好象明白,可是…我還是不知道該怎么做…你告訴我,好不好…”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又帶著感動,顏回正色道:“云兄弟…你不需要我說…不,你不需要任何人教你怎么做,你足夠聰明能夠思考,也足夠善良能夠判斷。若要聽我的勸告,我只能說,不要被那些先驗一樣的話語迷惑,不要預設自己的立場。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心去想,你是不死者…對,但是,我想,你首先是你自己,你是云沖波。”一語入耳,云沖波全身劇震,靜立良久之后,他一揖到地,認真道:“我想…我知道…知道一些了。”“該怎么做,我會去慢慢摸索的。”說罷,云沖波轉身大聲道:“大叔,該上路了!”也不理花勝榮的大聲抗議,拉著他硬向山路行去,直到連身影也快隱沒時,才突然停下來,道:“對了,秀才…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你說沒法容忍太平道,是因為太平道最終會導向政教合一的可怕模式,可是,有一個人,一個在太平道里面有非常非常高地位的人,他曾經親口告訴我說,太平道的目的,是天下太平,萬民各得其所,至于政教合一…那并非太平道的追求。”完全沒想到云沖波會這樣說,顏回怔了一忽,方道:“那…那很好…但是,是誰這樣說的?”就聽云沖波靜了一會,又大聲道:“我…我也不認識他…也許…那是未來。”顏回沉思一會,展顏笑道:“那么…那實在是很好的未來,真希望,是我們還可以看到的未來。”就聽云沖波笑道:“我…也這么想。”說著聲音已漸漸遠去,忽然又提高聲音道:“秀才!”顏回道:“什么事?”就聽云沖波大聲吼道:“謝謝你!”聲音如雷,震的夜鳥四起,驚聲一片。------------------------------------------------------------------------------------------------------直到云沖波去的遠了,顏回仍然還保持著送別的姿勢,一動不動。“未來…真得會有那樣的未來嗎?”便聽一個成熟而從容的聲音嘆道:“各得其所,各有所養…我也很想看一看那樣的未來。”顏回悚然一驚,急轉身拜倒,道:“文王。”見十步外一白衣人負手于山風當中,仰觀星斗,飄然若仙,卻不正是丘陽明?見顏回回身,他微微點頭,道:“你很好,那個人…他也很好,很有趣。”“現在,我有一點明白,他為什么能夠先后從人王和龍王的手中逃生了。”顏回恭聲道:“是,弟子也認為他…他身上還有很多的可能性,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又道:“弟子自作主張,傳了他‘弟子規’。”丘陽明一怔道:“你竟傳了他‘弟子規’?”旋又嘆道:“罷了,你想來自有主張。”又喃喃道:“左右這小子連龍拳都會使,也沒什么了…”顏回再拜道:“文王西來,可是為了那個人的事么?”丘陽明點頭道:“對。”“完顏家的解釋說辭簡直是胡說八道,亦沒有任何過硬的證據,根本沒法讓人相信那人真的暴病而亡…但,現下看來,那個人,卻好象真是死了。”顏回動容道:“真的?”丘陽明長嘆一聲,道:“或許是天譴其才也未可知呢,那個人,雖然聰明,卻太過幽深,如此用計,的確要傷陰騖的…”顏回卻不怎么在意這些事情,只是順著自己思路道:“文王,不死者剛才的說話,您怎么看?”丘陽明苦笑一聲,道:“我怎么看?”“從有太平道以來,他們便以建立政教合一的太平道國為唯一目標,輾轉四千年下來,一向如是,現在卻突然說他們并不追求政教合一…嘿,姑妄言之,姑妄聽之吧。”又喃喃道:“但是,若果真能如此…”說著已是出神了。</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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