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木槿!”
木槿停下腳步,回過頭。黃潯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
“給你。”他遞給她一杯紅棗豆?jié){,順便把借她的錢還清了。
“謝謝。”木槿有些害羞地接過,那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很明顯的酒窩。一個人若是有酒窩,笑起來卻看不到,這就明她的笑有些勉強(qiáng),不夠純粹,多少有些敷衍的意思。
黃潯的心情也是愉悅的,只是看不清她的眼神,這讓他有些的失望。
“為什么你總是把額頭遮起來呢?都看不到你的眼睛。”黃潯好奇地問。
“這個,我不能。”木槿低下頭,趕緊離開了。
“抱歉!我……”黃潯下意識地道歉,一定是無意之中刺痛她的痛點(diǎn)了吧。
“沒事。”木槿加快了腳步,走遠(yuǎn)了。她摸了摸那被頭發(fā)遮起來的眼睛,然后低下頭咬了咬嘴唇。
關(guān)于木槿的眼睛,一直是一個謎。好像從沒有人見過她把額頭露出來的樣子,自見過她起,她就一直如此。
有人猜測,她額頭上肯定長滿了痘痘,不好意思把額頭露出來。也有人猜測她眼睛很美很美,換個發(fā)型就是個從少女漫畫里走出來的氣質(zhì)美女。
黃潯跟在她身后,有些木訥地走著,沒談過戀愛的他,對女孩子的心思當(dāng)然不那么了解。況且木槿也和其他女孩兒不一樣。她總是有意識地疏遠(yuǎn)其他人。
到了教室里,木槿把豆?jié){放到了桌子上,心情有些復(fù)雜。
“潯兒,你居然又丟了爸爸的苞谷。我們昨晚就等著你開黑呢。”張雨澤拍了拍黃潯的肩膀,很是失望地。
“那今晚我們再約就好了。真的是。”黃潯有些不耐地推開他的手,然后趴在桌子上睡起覺來。
不知怎么的,他翻來覆去,睡意全無。好像這桌子,它不香了。于是他只好坐起來,看著木槿垂下頭寫字的樣子。他很想透過她的頭發(fā),好好看一看她的眼睛。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到了下午的體育課。一般是用來自習(xí)的,也是部分學(xué)生用來放松的時間。
“考試剛剛結(jié)束,精神總是緊繃著也不太好,我們放松一下吧?玩真心話大冒險怎么樣?”班長祝夢靈走上講臺,熱情地道。
大多數(shù)學(xué)生們的呼聲還是很高的,這樣的游戲偶爾也能調(diào)解一下氣氛。只有少部分人興致不高,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
江岸芷依然看著她的書,程蘭澤也忙著整理英語作文的筆記。
李婉婷和她的跟班們則表現(xiàn)得十分活躍。
“王琦!到你了,真心話還是大冒險?”祝夢靈著,一臉地狡黠。
“真心話是什么?”
“嘿嘿,真心話是你上一次擼管的時間和地點(diǎn),持續(xù)了多久。”李婉婷跳出來道,并引起了一陣爆笑。
“那我選大冒險吧。”王琦推了推眼鏡,表現(xiàn)得很是儒雅,但心里已經(jīng)怒火中燒了。
“操你媽,你個死賤人。讓老子找到機(jī)會,一定要你欲仙欲死。”他微笑著看了一眼李婉婷,在心里惡狠狠地罵道。
“大冒險就是……”祝夢靈提高了嗓音,賣了個關(guān)子,然后把耳朵湊到了他耳邊聲:“你去把木槿的劉海撩起來,讓大家看一看她的額頭。”
“好,大冒險就大冒險。”王琦無所謂地笑了笑,這有什么大不聊呢?他走到鐐下頭寫字的木槿面前,同時也吸引了班上其他人好奇的目光。木槿有些茫然地抬起頭。
王琦立刻伸出手掀開了她的頭發(fā)。
“啊!”王琦尖叫一聲,趕緊后退了一步。
木槿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把頭發(fā)拉了下來,然后用手捂著自己的右眼。
但盡管如此,很多人都看到了那頭發(fā)下面是什么。黃潯也看到了,因?yàn)槟窍旅媸裁匆矝]有,那右邊的眼窩是空空的。
沒有想像中的漫畫里走出來的美少女的感覺,反而很滲人,讓人有些害怕。
“嚇?biāo)牢伊耍 弊谒疫吀糁粋€走廊的女孩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
“哇好惡心啊!”
“真恐怖”兩個女孩著,悄悄打量了木槿一眼,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
班上不斷傳來議論聲,木槿把頭埋得更低了,她的手掌遮在左眼上,再也沒有了其他動作。
“什么嘛?至于這么害羞嗎?不就是少了個眼珠子?”李婉婷刻薄地著,然后瞟了一眼江岸芷。又繼續(xù):“少了兩個眼珠子的人都活得有頭有臉的。”
江岸芷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搭理她。
“為什么不去做個義眼啊?怪嚇人!我倒是再想看看。”王琦嫌惡地著,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想再看看那被遮住的眼窩。
木槿竭力反抗著,僅有的那只眼睛也開始有了霧氣升騰起來。
“我操你媽!”黃潯站起身,朝著王琦沖了過來,一把將他推開。
“有意思嗎?別饒痛苦當(dāng)成你的樂趣?你這種渣子,就他媽應(yīng)該去死!”黃潯大聲呵斥著,抄起拳頭對著王琦砸了過去。
王琦也不甘示弱,兩人廝打在一起,桌椅都被掀翻推倒。
“別打,冷靜一點(diǎn)!”祝夢靈和幾個男生過來勸架。
“滾!什么班長!你別以為你是女生,你就以為我不跟你計較。你就是個屁!你這個班長,就是這樣看著同學(xué)被欺負(fù)的?在別人傷口上撒鹽。你就這么愉快嗎?”黃潯劈頭蓋臉地罵著,漲紅了臉。
“對不起,我只是想開個玩笑……”祝夢靈都被他罵哭了。
“裝什么可憐,你以為你很無辜?你明明事先就知道了。當(dāng)了婊子還想立牌坊?”黃潯指著她的鼻子罵道。
李婉婷倒是忍不住笑出了聲,那銀鈴般的笑聲在教室里格外刺耳。
黃潯感到一陣火大,沖著李婉婷罵道:“你笑你媽呢?你就是一坨屎!跟著你混的那幫子野雞,也都是一幫爛人!”
這句話一出口,李婉婷和她的幾個跟班就炸毛了。
“你什么呢?臭屌絲!給老子把嘴邊放干凈點(diǎn)?沒點(diǎn)本事的廢物,裝什么大尾巴狼?”
“沖冠一怒為紅顏?真了不得。我都要感動吐了。”
“臭婊子,你閉嘴!”張雨澤也忍不住了,作為好哥們,他自然是要站在黃潯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