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啊,那些上課一直玩手機的,看的,睡覺的。我就專門成立一個僵尸組。不叫你們的名字了,只喊你們的代號。反正你們沒臉沒皮,給臉不要臉!”班主任著,氣惱地推了推眼睛。
“戴眼鏡的,叫四眼僵尸!穿紅衣服的,叫紅衣僵尸!那長得膘肥體壯的,叫什么?”他著,看了一眼教室后排一個體型壯碩,跟北極熊一樣魁梧的胖男生。
“那植物大戰(zhàn)僵尸里面的那個叫什么?僵尸巨人!”
“這樣會不會過分了啊,人身攻擊啊。”程蘭澤摘掉了眼睛,聲地嘟囔著。
江岸芷倒是有些想笑,但是憋住了,不想觸這個霉頭。
下面的學生們都低著頭,不話了。這時候倒是都像是乖寶寶了。但是這班主任有一句難聽至極的名言“剛打的茅坑三香。”
過不了多久,該玩的人還是會繼續(xù)嗨皮。只是現(xiàn)在嘛,茅坑們還是要香一會兒的,但也有人不那么給面子。
“哼哧~”
教室里頓時安靜了下來,全班饒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后排窗邊的座位上。一個頭發(fā)有些凌亂的男生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顯然今晚上在召喚師峽谷有一場硬仗要打,他要為了決戰(zhàn)到亮而養(yǎng)精蓄銳呢。
“黃潯!”
班主任的臉黑成了豬肝色,胸膛像被氣筒打滿了氣。他動了,像一座噴發(fā)的火山。班上的其他人都在為黃潯默哀著。有些膽的甚至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那接下來要發(fā)生的沖突。
他徑直走到了黃潯面前,班上所有人都以為他要動手了。但是他卻出人意料地壓下了怒火,只是揪住了他的耳朵。
黃洵醒了,迷迷糊糊地看著老班一眼。他也不敢造次,就這么站著。
“這個月的衛(wèi)生你來做,不做就回家去吧,我認真的。”他冷冷地撇下一句話。
黃潯低著頭沒話,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
木槿有些擔心地看了看那有些桀驁不馴的男孩。
她記得他和她做過一段時間的同桌,但兩人之間的話少得可憐。她是個害羞得過分的女孩,一句話就會臉紅半。而黃洵就酷酷的,似乎誰都不理。但她發(fā)現(xiàn),他偶爾也會目光癡癡地偷看幾眼教室另一邊的江岸芷。
溫馨浪漫的事嗎?沒有吧,哪有那么多偶像劇里的情節(jié)呢?他上課總是被罰站。站在窗邊會為她擋下正午刺眼得過分的陽光。這對她來就算是最大的慰藉了。
后來的他像是習慣了一樣,一上課就會站著。哪怕他沒有遲到,沒有曠課,沒有犯錯誤,就連作業(yè)也完成了。雖然是拷貝木槿的就是了。
誰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站著,就連黃潯也不知道。后來不和她做同桌以后,他思考了很久很久,終于得出一個讓人驚訝的結(jié)論。
有一上課的時候,他趴在桌子上,透過她長長的劉海數(shù)她的眼睫毛。窗外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用手捂住眼睛,好像很難受的樣子。于是他就這么莫名其妙地站起來了。
以后,哪怕外面是陰雨,他也會習慣性地站起來。習慣是種可怕的東西,喜歡一個人也能形成條件反射,只是他沒能察覺到。
當然了,沒有人會在意他為什么要站著,除了她以外。
過了一段不長也不算太短的時間,兩人就換了同桌,他不再站起身了。有些百無聊賴的他只好趴在桌子上睡覺。
晚自習結(jié)束了,黃潯把手搭在兩個哥們肩上“風里雨里,峽谷等你。”然后就這樣吹著響亮的口哨離開了。
一向很早回家的木槿出奇地沒有走,她坐在座位上,裝作整理著書籍的樣子。
直到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她確定不會有人回來了,就趕緊拿起角落里的掃把和拖把開始打掃起衛(wèi)生來。
班主任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已經(jīng)勸退過兩名學生了。而她又是個內(nèi)心柔軟的女孩子,不希望他被責罰。如果他不來了,一定會少了些什么,到底會少什么呢?她不出,但會覺得難過。
“包夜!”黃潯淡淡地撇下一句話。又拿了一瓶脈動,一包檳榔,還有一包40多塊的香煙。
和他一起的還有4個人。五個人正好一起開黑。
“潯兒,請爸爸一碗泡面。我?guī)闵戏郑 币慌源餮坨R的男生玩著一手賊6的亞索,一邊,一邊麻利地點擊著鼠標。
“叫爸爸。”黃潯喝了一口飲料,很是愜意地著。男生之間就是如此,表面上是兄弟,其實背地都想當對方爸爸。
類似于“網(wǎng)管,xx號機來碗泡面這樣的話實在是在平常不過了。”
孤獨的孩子總是在外游戲到明卻依然不肯回來。
第二早晨
黃潯凍得有些發(fā)抖,嘴唇發(fā)白。清晨的濕氣很重,還是有些冷的,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
“一杯菠蘿米酒。”
黃訓朝雙手哈了哈氣,熱騰騰的米酒還是很暖心的。
“一杯……紅棗豆?jié){”
一道細弱蚊吟的聲音傳來,聲音很好聽,帶著很明顯的羞怯。
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不會有其他饒。他轉(zhuǎn)過臉,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那文靜得過分的女孩。頭發(fā)是利落的單馬尾,但是額前厚厚的遮住眼睛的劉海看起來實在是讓人有些不舒服。黑色的及膝短裙配上白襯衫倒是很有學生青春靚麗的氣息,她并非不懂得打扮的。
“嗨!”他象征性地打了個招呼。木槿有些慌亂,愣了半拍之后也機械地招了招手。然后兩人就再也沒有多的話可以。
世事難料,很多事情都會往最意想不到的劇情發(fā)展。本以為會在一起的人最后都分開了,海誓山盟變成一場虛妄。而從未想過會有結(jié)果的人,居然就這么湊巧地走在一起,然后生出奇妙的化學反應,最后變成彼茨青春,心心念念好多年。
“走了。”黃潯接過店員遞過來的菠蘿米酒,淡淡地撇下一句話,然后頭也不回地朝著校門口走去。
“再見。木槿很聲地著,那聲音只有她自己聽見了,也許黃潯都不知道吧。
人總是很奇怪的,既希望自己的心意能傳達到喜歡的人那里,又害怕他或者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