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話說回來,2號向一南的煞星體質真就那么離譜嗎,都到了旁人話都不敢接的程度?</br> 是不是有點太玄學了一些。</br> 不過向一南不是他,也就沒有所謂的‘克人’‘掃把星’屬性,相反,在原來的世界,他人緣很好,是班上著名的活躍分子,跟每個同學都聊得來,像現在這樣被眾人孤立的感覺他從未體會過。</br> 經過簡單的了解,加上從【夢魘游戲通關指南】里透露出來的性格,2號向一南在他心里有了初步形象:一個學習很好,但性格怪癖,同時具有玄學‘克人’體質的人。</br> 而且他的個頭應該也要比自己矮,還很瘦。</br> 雖然向一南不敢說自己有多么強壯,但高三178的身高也還算不錯了,后面也有繼續長高的可能。另外,他的愛好不局限于打游戲,只要跟學習無關,他都愿意去嘗試,平日里除了喜歡打球,還會做一些運動,因此肌肉也是有一些的。</br> 簡單來說,就是兩個人即便有一張相同的臉,但無論是愛好、性格、體質均有區別。</br> 正想著,來上課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沒有意外,每個人對向一南的態度都是敬而遠之,生怕染上他身上的‘晦氣’。</br> 對此,向一南也毫無辦法,他總不能站起來,扯著嗓子大喊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那個霉比之類的話。</br> 他只能保持沉默,因為除了沉默,他也不知道還能干些什么。</br> 好在,老師對他的態度很好,沒存在偏見。可是上了一下午課,向一南簡直就像是在坐牢,什么都沒聽懂。</br> 按理說,他應該能聽懂一些,但問題是兩個世界的文化不同,歷史也不同,他壓根就不知道老師口中的那些人物是誰,就算有聽過的、耳熟能詳的歷史人物,他們的歷史事跡卻又完全不同。</br> 數學倒是一模一樣,可他本來就聽不懂,所以就沒差別了。</br> 還有值得一提的事,就是教室里的座位沒有坐滿,有六名同學沒有來上課,不知道是正常的逃課,還是他們沒能渡過黑色周末。</br> 老師和同學們無一提起,向一南也就不清楚了。</br> 上完糟心的晚自習,總算到了放學的時間,向一南松了口氣,終于從讓他無比壓抑的學校離開。</br> 孤獨的滋味他嘗到了,跟想象中一樣,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br> 但回到家后,他卻還要繼續忍受孤獨,沒有家人的陪伴,在黑暗中渡過。</br> 回去時,他順路買了幾支蠟燭,還有幾碗泡面,考慮到家里水也停了,他買了個水壺,厚著臉皮去某些公共場所接上熱水,然后才回到家。</br> 呂先奉約定的時間是星期二,他明天才可能有新的工作。</br> 說實話,以他的知識水平,上學是不指望了,高考什么的也基本跟他無緣,因此他要在暫時穩定工作之后,另尋其他賺錢的方法。</br> 2號向一南可以憑借自己的智商獲得獎學金,但他不行,真要想通過上學改變命運,他得回爐重造,起碼得從初中上起。</br> 點燃燭光,向一南捧著熱好的面,心事重重地吃著晚飯。</br> 昨天黑色周末沒事的時候,他已經清理打掃過客廳和臥室,可惜沒水,屋里還是有很多灰塵。</br> 至于臥室的被子他也抱到外面曬了,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用。</br> 估計是很有味道,鬼知道這被子多久沒洗了,向一南不覺得以2號的生活條件,能按時洗澡和洗被子。</br> 吃完飯,下去收被子的時候,向一南看到樓層的另一側,有道光芒一閃而過,感覺像是車燈。</br> 他沒在意,卷起被子聞了聞,隨后臉一沉,無奈地抱著被子回到了樓上。</br> 在他走后,黑夜里,一個戴墨鏡的光頭男在墻角出現,盯著他的身影,拿著一臺巴掌大類似電腦的電子儀器認真紀錄著。</br> 與此同時,疑似車燈亮起的位置,再次有光芒亮起。</br> 十幾秒后,另一個墨鏡光頭男的身影浮現,他帶著麥,跟向一南樓下的人小聲交流著。</br> “好了嗎?”</br> “好了。”</br> “走,下一個。”</br> “嗯。”</br> 很快,車燈消散,兩名光頭男的身影也一并消失在樓前。</br> 向一南把頭探出窗外,臉上盡是狐疑。</br> 其實,下樓的時候他看到了躲在暗處的光頭男,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干嘛的,但大晚上還戴墨鏡的人一般都不正常,所以他也暗自留了意。</br> 就是可惜沒聽到他們說什么,向一南也無法判斷他們的來意。</br> 他只是感覺,這兩個光頭佬貌似是沖他來的,畢竟他欠了那么多錢,催債公司肯定會派人時刻盯著他,免得他跑路了。</br> 考慮到這一點,向一南也就沒再多想,這很正常,要是別人欠他一千萬,別說盯著了,他恨不得直接搬到對方家里,睡覺拉屎也得死死守著。</br> 但現實是沒有人欠他錢,他反而還欠著別人一千萬。</br> “哎,一個月還掉這些錢,怎么想都不可能吧。”</br> 向一南心情復雜的躺在床上,曬好的被子就扔在腳底,7月是夏季,但Z市晝夜溫差較大,晚上會有點冷,這點昨天他已經體驗過了。</br> 帶著心事,帶著惆悵,向一南進入夢鄉。</br> 一夜無話。</br> 第二天向一南早早地醒來,在公共電話亭給呂先奉打了電話,后者的辦事效率很高,給他找到了好幾個臨時工作,最后他挑了一個超市的夜班收銀員,然后才去學校。</br> 又是煎熬的一天渡過,向一南出了學校,馬不停蹄地趕到呂先奉說的超市,后者跟老板都在,老板簡單說了下薪資,一晚上八小時50塊,當天晚上向一南就上班了。</br> 現在愿意上夜班的人很少,50塊不多,但當天發放,對向一南來說已經很滿足了,雖然可能會影響到第二天上課,不過他也想好了,到時可以在學校補覺。</br> 當然,上課時睡覺可不是好學生,向一南的做法,肯定會改變老師們對他的‘好學生’印象。</br> 果不其然,第二天班主任就在課后找到了他,苦口婆心的聊了很久,但一轉頭,下午向一南繼續在課堂上伏桌大睡。</br> 星期四時,他的座位就被調到了最后一排。</br> 顯然,他努力用功、尖子好學生的人設在班主任心里已經崩塌,雖然不清楚他為什么變成這樣,但經過再三勸說無果,班主任也只能放棄。</br> 在黑色周末存在的世界里,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而人的性格,也很有可能會由一場游戲變得截然不同。</br> 班主任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他只是覺得可惜和無奈。</br> 轉眼間,星期五來臨。</br> 在這些天里,向一南已經逐漸適應了新的世界,新的生活,每天晚上按時上夜班,白天就去學校補覺。</br> 黑色周末即將來臨,周五下午是不上課的,一直放假到星期一,不過向一南沒有假期,他每天晚上還要去超市上班。</br> 放學后,他找到呂先奉,還上了欠下的100,順便以友情價從他那買來了幾瓶功能性飲料,準備應對接下來的漫漫長夜。</br> 如果沒有意外,他應該不會再進入游戲,除非他實在是忍不住睡著了,那個另說。</br> 被動進游戲沒辦法,主動的話……他絕對不會!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