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5日,星期四,天氣時陰時晴。
這兩天都過的暈頭轉向的。
今天早上我對Q7說星期三,Q7說星期四,我說星期三,他說星期四,我心想這小孩光盼著星期四好到周末呢,再一看,嘿,還真是星期四!
昨天我公公突然心臟衰竭,而且還不只是心臟衰竭,還有腎衰,電解質紊亂,用醫生的話來說,就是內臟器官都衰竭了。
前天的時候,還沒有什么癥狀,他的第二次療程結束了,醫生還想著穩定下來,讓他回家休養幾天。
昨天狀態就不太好,但一開始也沒有太嚴重。
下午我去找醫生的時候,提出要讓小灰灰請假幾天,醫生還說也不至于,就是能穩定下來就好。
到了下午六點多,就衰竭了。
監控儀再次用了上去,血氧飽和度很難上到九十,呼吸困難,胸悶。
我小叔子他們從廣州連夜趕了回來。
我們問醫生能不能上無創呼吸機,醫生說他們這里沒有,那就要去上重癥,然后說,你們家老爺子現在去上重癥意義不是很大,從醫學上來說,他現在的癥狀是已經到了最后,到重癥是能讓他再多活幾天,但他的意識還是清楚的,在那個地方他會難過的。
這后面是值班醫生說的話。
這個醫生是一個可愛的,稍稍有點豐滿的小姐姐,我去找她的時候,她正在吃飯。
外賣的盒飯,自己在值班室里吃著。
看到我來了,連忙擦嘴,我說你吃吧,沒關系,她還是站起來同我說了一通,主要就是看我公公這兩天能不能平穩下來,能平穩下來,就還能繼續往前走,不能的話……上重癥也沒意義。
沒有人對我們說,你們怎么治療吧;
也沒有人對我們說,你們用什么藥吧,反而是我們自己說,不用考慮經濟因素,只要有用,就都用吧。
但遺憾的是,現在能讓他用的藥實在是太少了。
我們昨天下午六點多接到消息,Q7的作業還沒有寫完,就帶著他一起去了醫院,我公公看到
他立刻就急了,他戴著呼吸面罩,還很有中氣的說——他怎么來了!怎么讓他來了?!
他不想讓Q7到醫院,怕對他身體不好。
我說,你看到他就好了。
也許是真的吧,昨天晚上他終于撐了過來,狀態平穩了下來。
今天他的主治醫生來查房,說,一直到昨天晚上九十點鐘,她還一直在同值班醫生、值班護士聯系著,她說昨天都交代了,要讓他們多注意一下。
他們的確都注意了。
昨天晚上我一共找值班醫生三次,第三次的時候,是問我公公能不能喝點粥,因為他昨天一天,只有昨天早上喝了點粥,我們覺得這樣不行,我婆婆很想讓他再吃點東西,我覺得從中國人的傳統思維上想,大概是,如果他真走了,也想他是在肚里有東西的情況下走的吧。
當年我奶奶去世的時候,我的兩個姑姑就不斷的問我大伯母——咱媽早上吃了什么?吃了多少?
再早一些,小灰灰的一個堂妹去世之前,我婆婆喂了她一碗糊糊。
當然,這話是沒有說出來的,不過大家都有這種感覺。
當時值班醫生正在上廁所,值班護士在門外問的她這個問題——我們一開始沒找到她,是護士說,她在上廁所,而她在上廁所之前,交代過護士,幫她多注意一些。
都在說醫生忙碌、壓力大,特別是住院醫,更是食物鏈的最低端。
這一次,我算是親身感受了一把吧。
在國外,當醫生是個非常賺錢的行業。樂文小說網
當然,在國內也不能說醫生多么凄慘。
實話實說,無論是社會地位,還是收入,醫生,應該都是中上層的了,但他們也的確忙碌。
這里面,讓我來看,最難做的還是兒科大夫。
我帶著Q7去看病的時候,經常被吵的頭蒙——我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在看病的大夫了。
但經常給Q7看病的那個醫生真的很仔細很溫柔,在碰上需要做一些儀器檢查的,她還會很貼心的告訴對方怎么走醫保。
有沒有那種奉獻了自己一切的醫生?我沒有遇到過。
但是大部分的醫生都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
今天早上我公公的主治醫生來了,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姑娘,一邊哄著我公公一邊還威脅著他,說要他努力,如果不夠努力呢,就又要把他送重癥了,問他想不想去重癥,我公公當然是不愿去的。
那姑娘就說那你就好好加油吧!
這一天他都很加油,今天晚上的時候,已經能喝點餛飩了。
今天早上,Q7他們再次開始要求必須戴口罩了,而在兩天之前,開封發布了全面抗疫的短信,以后進到公眾場合里又要再次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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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2020年11月8日,天氣,明顯冷了,入冬了嘛!
這次入冬也是Q7對我說的,那一天他說入冬了,我說真的嗎?他說真的,他平板上說了,我說真快啊。
他有一個華為的平板。
關于小孩用手機的危害有一大堆,個人有個人的看法。
我的看法是——反正你是禁制不了的。
現在一些大型游樂場里還有,而在我們小時候呢,街頭最多的是電子游戲室,生意那叫一個好,孩子那叫一個多,家長管的再嚴也沒用,多少小孩都在那上面損傷了自己的視力。
再之后呢,我想90乃至95后最有印象的大概就是網吧了,那時候的網吧和現在真不一樣,還有很多黑網吧,也是家長各種禁止。
但我的感受是,除非孩子自身不感興趣,否則大概率是禁制不了的。
現在的手機,也一樣,還不只是玩,現在手機還和學習連在一起了。
早先Q7他們的英語班和機器人班都要在網上打卡,現在他們學校老師是會發作業格式。
所以我的理念就是,與其完全禁制,不如在范圍內來使用。
他基本上沒有使用時間的限制,只要完成了作業,就可以用,但有用眼時間的限制,就是他可以用來聽故事,但玩游戲看視頻就有限制了。
這個更多的是對他視力上的考慮,小灰灰因為戴眼鏡,所以對這一點非常在意,我反而沒有太大感覺,早先還買了個平光鏡掛鼻子上戴著玩。
但我也愿意給Q7更多的選擇。
是的,選擇。
今年蕭二的侄女被空軍錄取了,這個姑娘生來就是人生贏家,家長對她也極為關愛,從小注意視力、身體狀況,所以今年中考就被空軍先收了,從高中起,就可以有工齡了,以后沒意外的話呢,就是軍醫啦。
蕭二的說法就是,如果只憑學習來說,他家姑娘并不是最優秀的,但視力好,身體沒有疤,就被錄取了。
我公公是炮兵出身,但其實他本來各方面的素質是能做空軍的,就是最后一項體檢,因為早先有一塊燒傷,對于我們普通人來說,不會有任何影響——在背上,也不是很大,但超過一公分了,到底沒能過關。
其他的他成績也好,家庭出身也不錯,身體素質也沒的說——他到炮兵營,不到半年就提干了,可就是因為那塊疤,到底沒能去空軍。
早先我們一家去三亞玩,我去潛水,小灰灰就不行,我也忘了是因為他眼睛還是耳朵的關系——正常并不影響生活,但潛水就不行。
其實我們這種潛水,還是很基礎的,不會超過十米,但從某方面來說,也有點極限運動了,那人家害怕惹出問題,就沒有讓他去,他最后去走了一遍海底漫步。
所以我對Q7說的是,如果你近視了,那么你現在還不知道的,可能很多東西以后,就沒有資格了,不是你想不想,而是你就不能。
想也不能。
不公平嗎?
我就潛水一次,就愛上了那種感覺。
那是一個非常安靜的空間,你就仿佛突然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這里除了你的教練,就是你和這片區域,而你要到達那里,需要不斷的戰勝自我——排壓。
就是不斷的讓耳膜鼓起來,如果做不到,你就不能繼續下潛。
一點點的痛苦,然后一點點的戰勝自己,再一點點的去接近目的地,我出來后就對什么跳傘啊滑翔機啊特別有興趣,小灰灰大加反對,說——咱家房貸還沒還完呢,哈哈哈!
我記得網上不斷有視頻說什么老外總在作死啊,終于知道為什么外國人那么少了之類的視頻圖片,嗯,認真想想,作死是會讓人上癮的?
也許,我們只是更想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里。
走更遠的路,看更多的風景。
我有沒有說過我開新文了?說過了,那我再說一遍,嚶嚶嚶嚶……求下支援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