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玨瞧不慣對方這番做派,正要出聲,被一旁的扶川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嘴:“師弟你就暫且安靜些許,實話與你說,師兄比你還想罵呢,可你瞧瞧眼下,擎淵師兄除他的道侶外萬事不理,蕪離師兄又未能一道跟來,我為何如此命苦……”
不多時,幾人已經跟隨暗將走到一處洞穴外,洞中隱有紅色暗芒閃現,目力無法窮盡,并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樣的光景。
“進去。”暗將說。
外頭那幾個無一人動彈。
暗將神情不耐,又說了一次進去。
白荼躲在擎淵身旁慫慫搭話:“……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危不危險呢。”
暗將瞟了她一眼,顯然沒將白荼放在眼里,嘴角卻嘲道:“危險,自然危險得很,怎么?堂堂歸元上尊弟子,竟不敢入嗎?”
白荼默默舉手:“……我不是。”
這回暗將看都不看她一眼了。
擎淵突然出聲:“我記得你有一黑龍坐騎。”
暗將轉向他:“是又如何?”
“黑龍現下在何處。”
“與你何干。”
“黑龍擅游,若只為驅趕人族,一尾黑龍足矣。”
暗將冷笑一聲,聲音若金石相擊:“這樣看來,你們是不愿入了?”
扶川擋住擎淵,隱忍道:“還請神將悉知,我們乃歸元上尊弟子,因神族求援來此,若我們六人在此地遇險,恐怕上尊不會輕易罷休。”
“你是在……威脅我?”暗將暴喝一聲,左肩倏地鉆出一條兩指粗細小黑龍,那黑龍小小的龍吻小小的角,脊背拱得高高,嘴里發出赫赫的聲響。
白荼被黑龍威壓攝住,腿軟的立馬要跪下,叫擎淵單臂托住了。
白荼險些當眾丟好大一個人,又是憤怒又是委屈,她抱怨道:“神族坐騎果然與我們不同,只他一個可以變化原形呢!”
擎淵扶抱住白荼,若有所思的樣子。
暗將又問:“你們入還是不入?”
隨著他話音落下,肩上的小黑龍也做出齜牙咧嘴的情態,黑龍身形暴漲,片刻就黑云一樣壓在眾人頭頂。
擺明了是不想入也得入了。
扶川死死按住嬰玨,指尖泛出青白的顏色,之前還稱得上寬和的臉色似被人潑了墨一般,他胸膛急劇起伏兩下,不知道是在壓制自己,還是在壓制嬰玨。
擎淵低頭看了白荼一眼,白荼立馬攥緊對方衣袖:“我……我一起進去,大王別想把我留外面,我不要。”
擎淵不再說話,手掌牢牢鎖住白荼手腕,當先進了。
殷久歌一直面色不虞,此時也緊跟著進入,隨后是扶川和嬰玨,蚩炆倒落在了最后。
幾人俱都進入以后,那洞口卻神奇突兀的消失不見了,幾人心中都有所準備,并未顯出驚異的樣子,白荼又往擎淵懷里縮了縮。
“莫怕。”擎淵低聲道。
老實說,白荼都快嚇尿了,早知道就不該來,老老實實呆在小山界中……不,如果不來,大王不就要獨自應對險地啦?
……雖然自己也沒啥用吧,不過好歹還能與大王同患難呢!
身后一聲砰響,隨后傳來扶川咬牙的聲音:“原以為他們當真是誠心求援……”
蚩炆隱含擔憂:“師兄。”
嬰玨:“師兄就不該攔我!縱沒有靈力又如何,小小黑龍也敢在我面前逞威風!”
殷久歌道:“難不成師弟以為自己還可以化作通天巨蟒?就算可以化蟒,只怕也打不過那跳蚤化成的神將,方才不見你上去拼命,現下卻來說這些無用之語,可笑。”
白荼雙目無神看向前方,完了,又要開始不知道第幾次吵架。
正是她這一瞧,瞧出前方紅色暗芒閃爍似乎頻繁起來。
白荼戰戰兢兢拽了拽擎淵:“大,大王……那是什么?”
眾人被她的話轉移了注意力,得以暫時休戰。
瞧了好一會兒,蚩炆突然說:“像心臟。”
“咚咚,咚咚,咚咚……你們看,是不是?”
“這又是何物?”扶川警惕地朝后退開,將才他錘擊過的墻面產生了奇異的變化,墻體驟然出現裂紋,那些紋路赤紅,像流動的血,又像燃燒的火,一路急速前掠,甚至傳出了嗶剝的聲音。
很快,裂紋就到達了前面紅色暗芒處,隨著第一個暗芒被連接,越來越多暗芒被點燃,黑暗難以視物的空間因此陡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