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歸元的插手,綠瑤終究不敢太過放肆,芷兒匆匆指著一頭白色小鹿,嘴里不住道:“母親,我就要它了,我們快回天池吧。”
綠瑤視線虛虛掃過擎淵,又向歸元告了辭,終于帶著芷兒離開。
歸元見眾弟子無心聽道,宣布今日授道完畢,盡可離開。
擎淵因受了傷,無力施展御風術,只能一步一步走回洞府,其余弟子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扶川扶著蕪離,嘴里恨罵道:“神族當真是好大的威風,連師尊都不看在眼里了嗎?誰不知道他們不過是開天神尊身上的小小跳蚤,竟這樣折辱我們……”
“扶川,噤言!”
“這又有什么辦法呢,就算我們歷劫也不過至多飛升為仙,依然是神族奴仆。”
這時,唯一的女弟子蚩炆上前拍了下擎淵的肩膀:“擎淵師兄,你是因何沒有被威壓迫出獸形的?那女人好生厲害,幸好她的女兒看不上我,我可不愿被騎。”
蚩炆雖是女性,但體格健碩堪比男兒了,她一身小蜜膚色,也不愿如白荼那樣穿一身寬袍大袖,且這世界對衣著打扮要求很是隨意,并沒有什么禁忌,因而蚩炆結實的手臂小腹總是露在外頭,看起來利落有力得很。
聽到蚩炆的話,旁的弟子也朝擎淵打量過來,往日弟子間交流并不多,一旦師尊授道完畢,俱都施展術法遁離了,眼下大家都只能走路回去,倒難得有了談話的時機。
另一紅袍青年跟著開玩笑問:“莫不是擎淵身懷什么秘寶吧?”
“有又如何,非得拿出來叫你品鑒不成?”
“水陽子你這是什么意思?!”紅袍青年立刻把矛頭對準另一青衫男子。
名叫水陽子的青衫男不緊不慢地回:“我不過實話實說罷了,畢竟你也算是有前科的人。”
“你是想與我打上一場嗎?!”
“確有此意。”
“好了。”蕪離頭疼的阻止,“現下還未出道壇,殷久歌水陽子,你們兩個就想被師尊趕出希夷山嗎。”
“我并無秘寶。”擎淵出聲道,“我未化出原形,或與我獸形為虎有關,虎乃百獸之王,難以臣服屈居。”
說完以后,擎淵面色不大好的避開蚩炆,率先走了。
“他這是什么意思?”殷久歌問。
扶川跟著說:“難道我們都像是愿意臣服屈居的樣子?”
“我早與你們說過,擎淵這人過于孤傲。”
“何止是孤傲。”
“對不起,但我必須提醒一下諸位,擎淵是我們中唯一一個已經擁有道侶的。”
扶川痛心疾首地補充:“還是天仙級別的美人!”
擎淵回洞府的時候,白荼早就翹首等在門口了。
她被黑烏鴉那番說辭搞得心癢癢,真是神族嗎?
神族到底長什么模樣,來希夷山又是為了什么呢?
白荼花了大毅力,才沒有在一開始就奔道壇去圍觀,可憋死她了呢!
“大王!”白荼眼前一亮,飛奔著往擎淵身上撲。
往常這并不算什么,可今日擎淵負傷,白荼撲抱上來以后一時手臂失力,雙腳不穩,竟是要后仰倒地。
幸好擎淵雙掌一收,牢牢將白荼護在胸前,自己卻悶哼一聲。
白荼驚惶抬頭:“大王你受傷了?”
她慌張從擎淵身上爬起,又心疼焦急地去拉扯擎淵衣領,非要瞧瞧傷在何處。
肌肉微伏的胸膛沒有,輪廓清晰的腹肌也沒有,再往下……
白荼終于覺出不妥了,欲蓋彌彰的咳了一聲,又問:“大王你到底傷在哪里了?”
“無事。”擎淵自個兒撐身起來,肩膀處卻酸疼非常,他頓了一下,若無其事站起,白荼一直緊盯著,立時就發覺了,又要去拉衣服。
“我說無事。”
“那大王為何躲我?”
“拉拉扯扯像什么樣子。”
“大王又要嫌棄我了?大王親我的時候怎么不說親親我我像什么樣子呢?”
說話間,終于叫白荼得逞了,擎淵半邊衣物幾乎全褪下來,那無一處不完美的肌群走向和分布看得白荼莫名口干舌燥,一晃眼,瞧見一片青紫。
“大王你被人打了?!”白荼驚叫。
那處肩胛恰好是蚩炆拍過的地方,神族威壓叫眾弟子臟腑受損,外表看不出來什么,沒想到卻因為自己人露了餡。
“是神族干的?我就知道他們今日來希夷山不會有什么好事!”
“可歸元上尊也在,怎么會見神族如此行事而袖手旁觀呢?”
“只有這一處嗎?我不信,大王你全脫掉給我看看。”
說著白荼當真要上手來剝衣服。
擎淵按住她:“不是神族,也只有這一處。”
“不是神族?”白荼抬頭,“那還有誰能傷大王?”
擎淵擰眉,還是沒想起那個人叫什么來著,只好說:“是師父新收的第十弟子,并非故意。”
“啊那個小山!”白荼恍然道。
過了一會兒,她偏頭看擎淵:“等等,我記得她好像是上尊收的唯一一位女弟子。”
“嗯。”
“她長什么樣?好看嗎?”白荼緊張地問。
擎淵老實回答:“比你好看一些。”
白荼已經完全忘記擎淵受傷的事了,她現在不僅不心疼,反而還想再捶一拳呢!
忍了好一會兒,見擎淵已經自若整理衣物要進入洞府中,白荼忍不下去了,拉住擎淵的手腕問:“大王你且說說,她到底比我好看在哪里?!”
擎淵:“我早與你說過,我并不在意容貌,你不必如此介懷。”
白荼咬著牙,笑容都扭曲了:“可小獸在意。”
于是擎淵只能費勁兒回想:“比你高一些,臉好看一些,身材好上一些……”
“夠了。”白荼聽不下去了,“今天你不許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