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懷孕期間一直在家調(diào)理,所以身體養(yǎng)的很好,生完孩子很快恢復(fù)。
別人生完孩子都有婆婆或者母親在邊上陪著,李蔓什么都沒有,可裴鄴坤是個細(xì)心周到的人,他請了一個半月的長假專門陪在她身邊,照顧她和孩子。
李建忠寄來很多奶粉和尿布,說是從香港買來的,即使堆了好幾箱,但用起來特別快。
他在家做飯洗衣哄小孩,一天到晚一刻都不得停。
關(guān)鍵是這小家伙白天呼呼大睡,晚上精神倍兒棒又吵又鬧,還偏偏喜歡被人抱在手里,一撒手就哭,感覺樓板都要被他哭塌了。biquge.biz
裴鄴坤半倚在床頭,手里抱著這個熱水壺大小的小不點。
他總說孩子跟熱水壺一樣。
但不同的是那么柔軟那么脆弱。
小家伙蹬著四肢咯咯咯的笑,時不時伸手撓一下他的下巴,他本來打瞌睡要睡著了被他一弄瞬間清醒。
“煩人,小心我不給你奶喝。”
小家伙聽不懂依舊樂哈哈的,撲閃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這個世界。
李蔓聽到動靜醒來,已經(jīng)是半夜,她支起身子,“我來抱一會,你睡吧。”
“你睡,別管我。”
李蔓好笑的瞧著他,胡子渣都能扎破氣球了,兩眼睛下黑青一圈。
“我來守一夜,你好好睡。”她說。
“哇——”小家伙秒變臉突然大哭。
裴鄴坤感覺手掌心上一熱,連忙開燈,“這小子,屎尿怎么那么多。”
李蔓去拿尿布,“小孩子都這樣的,你以前應(yīng)該也這樣。”
“你不說我都忘了,你小時候就這個德行,兒子準(zhǔn)是遺傳你的。”
他邊說邊利索的給孩子換尿布,那手法刷刷兩下就搞定了,熟能生巧大約就是這么個理。
但還沒來得及給尿布搭上扣,咻——一道水光飆了出來。
李蔓愣在那里隨即笑了起來。
裴鄴坤抹了把臉,“你這小子,竟敢尿你爸一臉。”
李蔓給他拿換洗的衣服,“快去洗洗,孩子我來弄。”
他嘴上總是這小子這小子,仿佛嫌棄的很,但真有什么事比誰都急,李蔓覺得他比她更愛他們的孩子。
來年秋天的時候裴致煦發(fā)了次高燒,小孩子不同大人,因為脆弱所以一點小毛小病都可能要了他的生命,裴鄴坤就抱著他連夜趕去了醫(yī)院,折騰了一夜,他的汗把襯衫都浸濕了。
醫(yī)生說沒什么大礙的時候他又說:“我真是快被這小子給弄死了,我的小祖宗啊!”
一邊抱怨一邊卻笑得開心。
孩子前三個月的時候最折騰人,他又顧忌她的身體,每天累死累活還只能看不能摸,那小子吸的叫一個香,裴鄴坤就直勾勾的盯著看,完了自己去衛(wèi)生間解決。
孩子小不懂事,在被窩里偷偷摸摸做點這種事倒是沒關(guān)系,可等到五六歲的時候裴致煦有了自己的思想,口齒伶俐思維敏捷,又很喜歡跟著李蔓,每個周末回來后一到晚上裴鄴坤就得想方設(shè)法把他哄回自己房間去睡覺,又是給他講故事又是陪他打游戲。
裴鄴坤回到房間把房門一鎖,窗簾一拉,褲子一脫,直接將人撲在床上。
以前總肆無忌憚的和她做這事,現(xiàn)在兩人都不敢出一點聲,還要聚精會神的聽隔壁房間的動靜,生怕響起一聲爸爸媽媽。
上回沒上鎖,他臨時起意弄一弄,側(cè)躺著后入,正激烈呢,裴致煦拿著植物百科書站在門口說:“媽媽,我想知道豆芽是誰發(fā)現(xiàn)的。”
他當(dāng)即萎成了豆芽。
好在兩人衣裳都在,李蔓死死壓住被子抽身坐起,給他講解他心中的疑惑,裴鄴坤躺在邊上偷偷給豆芽套上褲衩。
而此刻,裴鄴坤見李蔓眉頭皺著,緊緊捂著嘴,他笑了笑,低聲道:“生了孩子以后你叫|床的毛病都改了。”
其實裴致煦一向不屑和父母同床睡,所以一上小學(xué)就自己一個屋了,自己還整理的規(guī)規(guī)矩矩,儼然是個好學(xué)生的房間。
裴鄴坤和別人說起兒子,都說:“他隨我媳婦,性格簡直是個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不過長相和智商隨我。”
可他和李蔓說:“兒子隨你真好,都不用我操心。”
裴致煦很懂事,縱使家里條件還不錯但他也不會恃寵而驕,所以想要什么裴鄴坤一般都會給他買,他要的最多的就是書。
裴致煦整個小學(xué)成績都是名列前茅,每次去參加家長會都輪不到李蔓,回來后裴鄴坤總會忍不住的親吻她。
躺在床上他握著她的手,音色平穩(wěn)而深沉,“你把孩子教育的很好,辛苦了。”
一個男人能在外心無旁騖的打拼也多虧了賢惠的妻子料理好家中一切。
裴致煦很招小姑娘喜歡,特別是在初中的時候,李蔓都經(jīng)常能在垃圾桶里看到他扔的情書,其實愛情這種東西不分年紀(jì),只是這個社會現(xiàn)狀不適合他們談戀愛,因為無疾而終的多,太影響人。
不過李蔓猜想,也許他是有了女朋友,所以對那些不屑一顧。
裴鄴坤回來的時候李蔓正在廚房里炒菜,見她神思恍惚,給了她屁股一掌,“想什么呢?”
李蔓垂眼示意垃圾桶里那幾封情書,裴鄴坤不明所以拿出來看,讀出封面上的字,“初三一班裴致煦收。”邊上還有個愛心。
“呀,這小子都有情書拿了,真有我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
想當(dāng)初他課桌里書不多但情書從來都是滿的,那些小姑娘路過窗口還給他拋媚眼。
李蔓:“是啊,招蜂引蝶遺傳你的。”
“喲,吃醋了,這壇陳醋隔了十幾年才打翻啊?”裴鄴坤把情書放回垃圾桶,說:“你操什么心,他要是想談戀愛你管得住嗎,再說了少男少女春心萌動很正常的事情,你當(dāng)初還不是對我芳心暗許,他隨我,肯定是個癡情種。”
“少往你臉上貼金了。”
裴鄴坤從后面抱住她,聞著她頭發(fā),低聲問道:“今晚吃什么?”
“爸——”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裴鄴坤手一抖,剛想伸進她衣服里。
他干咳兩聲,松開李蔓,“干什么?”
“我在做模型,遇到了點問題。”
“我?guī)湍憧纯础!?br/>
文科類李蔓在行,物理數(shù)學(xué)那種裴鄴坤在行。
吃晚飯的時候李蔓躊躇幾番還是開口了,“小煦,你有在談戀愛嗎?”
她問的直白,裴致煦回答的也直白:“沒有。”
裴鄴坤倒是覺得應(yīng)該談個戀愛,他喝了幾口酒說:“你要是有喜歡的就追,別以后后悔。”
裴致煦筷子一頓,清冽的眸子瞇了瞇,隨后答道:“沒有喜歡的。”
縱觀整個校園,真的沒有喜歡的。
裴鄴坤真是為他的情商著急,這光智商高有屁用,小心以后討不到老婆。
趁著裴鄴坤洗澡的功夫,李蔓進他臥室和談話。
裴致煦知道她要說什么,先開口說:“我真沒有在戀愛。”
“我知道,可媽就想告訴你,就像你爸說的,遇到了喜歡的就去追,只要自己喜歡的就好了,媽媽對未來兒媳沒有太多的要求,只希望你娶一個自己喜歡的。”這樣這一生才不會后悔。
裴致煦低頭搞模型,“你沒要求,我有。”
李蔓笑了,“什么要求?”
“智商高,長得好。”
裴鄴坤聽了以后哈哈大笑,這小子嘴巴毒的,合著他們學(xué)校里那些女生智商不高長得不好?
裴致煦大二那年去澳大利亞留學(xué),沒多久打電話回來和李蔓說:“媽,我有女朋友了。”
照片上的姑娘一頭黑發(fā),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身材纖細(xì),裴致煦說是一起做項目認(rèn)識的,很符合他的要求,智商高長得好。
可誰也不知道,是夏清把他堵住奪走了他的初吻,裴少爺臉紅了一晚上,第二天裝作沒事人一樣出現(xiàn)在的辦公室。
夏清和別的男人在講話,那是他們前來談合作的一位經(jīng)理,手腳不干凈,裴致煦走過去很自然的攬住夏清的肩膀,換他談項目。
這一摟兩人很自然的滾到一起去了,第二天全項目組的人都知道他們倆滾到一起去了。
夏清對他一見鐘情,彼此都是初吻初戀,她說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兩人結(jié)婚的那年李蔓的病重了些,有點反復(fù)無常,但還都是輕微的,可裴致煦察覺到了不對勁,再三逼問裴鄴坤才這事說了。
這病沒得治。
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慢慢遺忘身邊的一切。
裴鄴坤七十多歲的時候腿腳已經(jīng)不能動,關(guān)節(jié)痛的走不動,他不能再陪她回江州過年了,而她幾乎忘光了所有。
她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他給她剝桔子。
她口齒不清的呢喃道:“我想見一見他。”
裴鄴坤說:“誰?”
“鄴坤哥哥啊......”她說的很慢。
“他等會就來。”
她扭頭看向他,木納了好一會,揚起笑容說:“你這么快就來了啊。”
“嗯,一直在呢。”
今年冬天沒有下雪,,窗外暖陽高照,電視里傳出歡天喜地的鑼鼓聲。
裴鄴坤又重復(fù)了一遍,“一直都在。”
她像是忘了剛剛說的話,愣愣的瞧著他。
裴鄴坤把剝好的桔子遞到她嘴邊。
她說:“我想見一見他。”
他問:“想見誰?”
“鄴坤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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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自己寫不來番外,這玩意太難了,隨便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