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秋水自然知道柳明杰，只是她和柳家關系并不如何。
    “他們為何也砍你的手？”衡秋水問道。
    柳明杰瘋狂搖頭：“我不知道，可能是之前我們天日商會和她的無量商會之間有矛盾，她來尋仇！”
    蕭涼兒都要被柳明杰逗樂了。
    天日商會慘敗給了無量商會，她作為勝者，為什么要去找敗者尋仇？
    每天沒事做閑得慌嗎？
    顯然，衡秋水也不大相信這個理由。
    玄君臨沒有廢話，直接放出了神識，準備讓柳明杰當著皇后的面說實話。
    柳明杰猛然臉色一變，感覺自己的意識像是進水了一樣，不受控制。
    而且嘴巴更加不受控制：“其實，是我帶著人晚上出來抓人的，那些失蹤的人都是我擄走了——”
    還沒說完，柳明杰竟然一口血吐了出來，然后昏迷了過去。
    可惜了。
    這個廢物修為太低，加上受傷恐懼，竟然受不住玄君臨精神領域的控制。
    但是起碼前面說出來的這幾句話，還是有點效果。
    衡秋水的臉色十分難看。
    好歹柳家也是太后的娘家，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傳聞柳家小少爺十分好色，曾經經常做出強搶民女的事，可是有太后這層關系，她一直沒有插手過柳家的事。
    如今看來，皇城里有這么多少女失蹤，絕對和他脫不了關系。
    除了純陽宗失蹤的那幾個弟子，其他失蹤的人全是少女。
    “是本宮誤會你們了。”衡秋水有些尷尬。
    身為一國之母，她鮮少會以身份壓人，也非常平易近人。
    蕭涼兒注視著衡秋水，眼底情緒有一絲復雜。
    這就是她的親生母親，如今在西洲已經見了數次，可她們之間依舊陌生。
    這十六年來，她們的身份都錯位了。
    如果這具身體的原主知道自己其實不是柳氏的親生女兒，而且自己的親生母親權高位重，是圣月王朝的一國之母，想必她會非常悲傷。
    畢竟她不會得到她本該有的生活。
    蕭涼兒轉身就走，既然柳明杰已經斷了一只胳膊，又說出了是自己擄走了那些失蹤的人，那么剩下的事，就交給衡秋水了。
    衡秋水看著那道清冷絕塵的身影緩緩消失在夜色中，她的心竟然有些失落。
    冥冥中，她對這個少女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所以當初她還想過，認她為義女。
    而且現在，二皇子也和蕭涼兒走的很近，太子對她也從來都是好的印象。
    仿佛有什么東西，將他們牽扯在了一起。
    ……
    衡秋水召出暗衛，把柳明杰直接扛回了柳家。
    柳翰看到斷了一只胳膊的柳明杰時，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只是礙于衡秋水在，他強行忍耐著。
    “這是他被砍下的胳膊。”衡秋水將那只斷臂扔在了地上，聲音略冷，“應該是接不起來了，筋脈已經震碎。”
    “這是誰干的？”柳翰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問。
    “這幾日皇城里有不少少女失蹤，就是明杰干的，他今晚遇到了高手，只是被砍斷了一只胳膊，已經是輕的了。”
    衡秋水卻并不認為柳明杰的手斷的冤枉，反而頗有責怪的意思。
    “這是什么意思？”柳翰臉色一變。
    太后的意思，要柳家在城內物色靈師境以下的少女，抓了送去皇宮后側，自有人接應。
    至于具體做什么，他并不知道。
    沒想到今天柳明杰出去辦事，竟然被衡秋水遇到了。
    “什么意思，你得等他醒了問他自己，本宮希望你們柳家盡快給出一個答復，到底是什么目的！還有那些失蹤的少女，現在在哪里？”
    衡秋水聲色俱厲，國母的威嚴，讓柳翰不得不忌憚。
    柳翰不能把柳家搭進去。
    “是柳翰教子無方，等這逆子醒了，我自會問清，給皇后一個答復！至于那些失蹤的少女，如果找不回來了，我會補償給其家人。”
    柳翰彎腰拱拳，態度誠懇。
    衡秋水點點頭，也不能逼得太狠，畢竟太后的娘家人。
    她準備離去。
    “爹！哥哥怎么了？！”一個嬌俏的嗓音傳來。
    蕭嘉兒聽到柳明杰受傷，趕緊過來表達一下關心。
    沒想到剛到大廳，就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女人。
    只見這陌生女人一身紅色華服，貴氣大方，儀態端莊，五官更是柔美中帶著一絲英氣，目光如炬，看人的時候自帶審視威嚴，令人不敢直視。
    “嘉兒，還不見過皇后？”柳翰提醒。
    這就是皇后？這就是蕭燦兒現在的母親？
    真是太貴氣太有氣勢了！
    她趕緊行禮。
    可心里卻對蕭燦兒的嫉妒又加深了一些。
    “這就是你之前認親回來的女兒吧？”衡秋水看著蕭嘉兒，問。
    “是，叫柳嘉兒。”柳翰點點頭。
    之前衡秋水還派人調查過這柳家私生女的事，但沒查到來歷，便也沒繼續了。
    今日一見，倒是和那柳蕙蕙有幾分相似。
    “起來吧，你的聲音倒是很像本宮的燦兒。”衡秋水無心的說了一句。
    蕭嘉兒嚇的心都顫抖了起來。
    柳翰也是十分緊張，生怕看出什么。
    衡秋水離開后，蕭嘉兒腿有點軟。
    她在柳家有時候不戴人皮面具，今晚也只是聽說有人送了柳明杰回來，她以防萬一才匆匆戴上了人皮面具過來。
    真是幸好！否則真是后果不堪設想！
    “以后注意點聲音，盡量不要跟燦兒相似。”柳翰皺眉囑咐。
    “是。”蕭嘉兒趕緊點點頭。
    柳翰又看了一眼昏迷的柳明杰，雖然心痛，可又十分嫌棄！
    真是廢物，干什么都做不成！
    王氏和柳蕙蕙也過來了，看到自己小兒子的慘狀，當即大哭起來。
    “哭什么哭？還不趕緊請醫！”柳翰煩躁的呵斥。
    柳蕙蕙抹著眼淚，趕緊叫了下人，和她一起去請皇城內頗有名氣的神醫。
    柳翰撿起自己小兒子斷掉的胳膊，眼里一片恨意。
    到底是誰，竟然對他的兒子下手如此之狠！
    大兒子柳明浩已經廢人一個，完全變了性格，成日消沉。
    如今小兒子也成了殘廢！
    這是要絕他們柳家的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