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富有磁性,是那種會迷倒萬千少女的成熟紳士的低沉磁性音,卻還是能感受到它排斥外人的冷冽,猶如千年寒冰,透著孤獨和寂寞。
冷柔沒有回答,而是徑自游到他跟前,輕輕的動手撥開他臉上擋住的銀色發絲,仔細觀察他俊美無比的臉龐。
雖然這里沒有陽光,只有自發光的夜明珠和助反光的大顆珍珠,但還是能看得見他的皮膚很白,很細膩,他有著用刀雕刻般俊美的臉,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當冷柔看到了他抬頭后露出的一雙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頓時覺得時間暫停了。
深邃,空靈,那種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感覺,讓人抹不掉,忘不掉,像被人精神控制了一般,除了靜靜地看著他,別無他想。
而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在他抬頭要趕走她的時候,看到她的臉,他也是直接愣住不動。
四目相對的時刻,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從兩人心中冒了起來。
奇怪,她明明沒有見過美人魚的,更別說知道如此高顏值的男性了。
她可以打包票,她絕對沒見過眼前的男人!
可......為何看他的時候,自己的心會痛呢?
為什么淚水會不爭氣的流下來呢?
‘你是誰?’他先是一問,但很快就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你不是她......是我看錯了,我的毒婦早就死了,你不可能是她。’
毒婦?
眼露思念,口中卻喊著這詞兒,合適嗎?
冷柔往后退一步,雙手抱胸,對著他問,“你先哭,哭完我們再聊。”
他一聽挑眉看她,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真的很像她,但不可能啊。’
像她?難道說他是指司寇家族的人?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他被關在這里還不忘思念司寇家族的人......難道是!
“冷塞波邇垰,你和司寇沉璧是什么關系?”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給震驚得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杵在那兒,死死地盯著她看,用魂驚魄惕來形容都不為過。
他剛要開口又咽了下去,思考了一下之后沉下心來用人類的語言跟她交流!!!
“那你先回答我,為何要問我這個問題。”
這下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的成她了。
他會說跟她一樣的人話,為什么?
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干看了許久后,她終于開口了。
“我叫冷柔,二十年前被生母遺棄在華國附近的小村莊里,后來被人拾起,跟幾十個孩子一起擠在破房子里長大,還被壞人盯上抓去賣器官......”
“是誰這么大膽?”
聲音不大,卻包涵著濃濃的殺氣。
“這件事背后還有藏得更深的人,我只懲戒了外面一層皮而已,要找到那個人,就需要你幫忙了。”
“我?”
冷柔點頭。
他黑色的眸子里瞬間閃出異樣的神采,仿若夜空最燦爛的星辰一般,耀眼迷人。
“那你說說,我怎樣才能幫你找到那個人。”
“那我需要先知道二十年前,司寇沉璧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才行,你肯告訴我嗎?”
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內心,透露出一種神秘而又復雜的力量。毣趣閱
再三思量后他回憶過去,緩緩開口,“司寇沉璧是我見過的所有美好存在中最美麗的創造物。”
......
二十年前,在他三百歲生辰的時候從上一任服侍國王的巫醫那里得到了一顆能幻化人腿的珠子,為了試效果,她從海底偷偷游到人類的世界。
那是一個下著鵝毛大雪的寒冬。
他在那個最寒冷的季節遇到了暖他一生的女人。
他游上岸,驗證了魚尾變人腿的奇跡,剛要試著走幾步的時候,一道聲音從他背后響起。
“喲,美人兒,你這是要投海自盡嗎?”
‘是誰?!’
他一轉身,就被眼前之人給鎮住了。
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那是他見過最純粹自由的眼睛,一眼萬年,說的就是這個吧。
她揮揮手,從頭到腳看了他兩眼后,湊近點問他,“你不冷嗎?”
這是司寇沉璧對他說的第二句話。
“你為什么不穿衣服呀?”
這是第三句話。
“算了,跟我走吧,再繼續傻站在這里,多少包999感冒靈都救不了你了。”
那時候他還不懂她在說什么,只因她向他伸手,他就跟人家走了。
她帶他去偷漁家晾的衣服穿,去爬高高的果樹摘果子吃,還跑去森林搶狗熊的蜂蜜敷臉做面膜,跋山涉水各處旅游。
他們一起聞一朵花的香味,一起手牽手看日落和日出,兩個人的浪漫碎片一點點拼了起來,足夠印出一副美好的畫。
兩顆心靈久久激蕩的共鳴,是兩雙眼眸在忽然的觸碰里,尋找到的一份美好悸動的感覺。
春暖花開,櫻花紛飛之時,他們第一次相吻,相擁,相戀。
兩個熱戀期的男女就像房子著了火,一發不可收拾了。
有一次他在趕車的時候她動了胎氣,就決定找個地方安定下來,好生孩子。
但是......上一任國王還是下了密令,派侍衛抓他回去繼承了。
而就在一次逃亡打斗中,她發現了他們的秘密。
這無疑是給她扣下了必須死的帽子。
但她還是勇敢的選擇跟他一起換個身份隱姓埋名,共度余生。
只是最后從背后刺殺她的人并不是人魚族的,而是司寇家族的人。
......
冷柔冷著臉問冷塞波邇垰,“是左長老的人嗎?”
“看來你已經見過他了。”他那冷傲的眼神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他笑著說,“就是他,親自帶人追來殺她。”
“那后來為何只有她在雪地里慘死,而你卻活到現在?”
這句話像一把刀,刺進他的心坎里,疼痛無比。
就在他要繼續說時,Azaes王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冷柔!快出來,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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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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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