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盛可沒有忘記。
    他們聞雪峰的山門是如何崩潰，他們聞雪峰的峰主是如何被殺，他們聞雪峰的弟子和長老是如何個個逝去！
    都是寧天！
    而且寧天，還從他的手里，逃出生天！
    要不是被天道束縛，那日，江河盛就該殺了寧天！
    “這次，你逃不掉了。”
    江河盛冷笑：“走，我們去地界，殺寧天！”
    邵鑫自然激動應是，劉奇倒是有些別的想法，但是不敢說出來，只是附和。
    ……
    此時的地界。
    黑沉的夜色剛剛過去，天邊亮起抹魚肚白。
    新的天到來了。
    帝都云山紫金頂，里間辦公室里的燈火依舊亮眼。
    “金老，你該歇歇了。”
    孫秘書遞上去杯熱氣騰騰的茶。
    “熬個夜而已，又不是什么出生入死的大事。”
    金老接過來喝了口，笑道：“我年輕的時候，可有過兩天三夜沒睡覺的記錄！”
    他說得很自豪，但到底是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不過現在還是年紀大了……”
    “對了，長安那邊，查到了嗎？”
    孫秘書點頭：“雖然三千年過去，但好在有史書、縣志可查，下面已經查到了人帝舊年的所在，如今是長安下面的個區。”
    “很好，那立碑的事情就落實下去吧。”
    金老轉頭，看向窗外，此時黑暗已經徹底消失，天光片清朗：
    “碑上，刻上人帝的生平，十九歲出地界，三十歲為地界而死，諸此種種，都要讓后人們知道，他做了什么又付出了什么。”
    “先輩們流下的血汗，不能被埋沒。”
    “我們不可忘本，不可忘根。”
    寧天和公孫軒轅戰，已經落下帷幕。
    具體的經過，寧天也已經發了條簡短的信息過來，金老都知道了。
    同時，寧天還建議給公孫軒轅立塊碑。
    金老，當然贊成。
    “金老放心，立碑的事情也已經安排下去了。”
    孫秘書說道，又督促著：“金老，您該休息了。”
    “事情是忙不完的，現在切都向著好方向在走，您不用太擔心。”
    金老笑了笑，終于摘下了眼鏡：“好吧，好吧，我去休息了。”
    他起身，準備去內室休息片刻。
    就在這時，金老身上忽然發出嘀嘀嘀的聲響，并在不斷震動。
    孫秘書低頭看，他手上的腕表也在震動。
    “這是……玉京的紅色預警！”
    孫秘書聲音緊。
    金老看了眼自己的腕表，倒是很平靜：“不慌，不躁。”
    “紅色預警的情況，我們這兩年演練得也不少了。”
    “按照流程來就好。”
    他打了個哈欠：“人老了，也要服老，我去休息了。”
    “玉京這邊，你持續關注。”
    “不慌，不忙。”
    “我們能行就是能行，不能行的話……再慌也沒用。”
    孫秘書深吸口氣，平穩下心情：“是。”
    金老很快離去。
    寧天離開地界的這兩年里，地界當然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
    除了研發靈力武器之外，還有無數人在研究其他東西，比如說這個設置在不周山頂的“預警機器”。
    那是種監測靈力波動的機器，主要是監控不周山頂界門的情況。
    旦山海界那頭有人往地界這邊來，就會觸發這個預警器。
    在山海界之人徹底到達地界之前，機器會把預警發出，起碼能提早十六秒。
    有這十六秒，足夠了。
    顯然，面對山海界，地界絕不是驚慌失措、驚恐不已，而是有條不紊，井然有序。
    這次，是檢驗地界準備的時候了。
    ……
    此時的不周山腳。
    排黑色的浪潮動了，那都是人，黑壓壓的人將不周山腳圍得水泄不通，他們統穿著玄黑的作戰服，肩章刺著栩栩如生的虎紋。
    這些人是西境軍。
    而在這玄黑的浪潮之外，還有排又排的墨黑色重卡，猙獰如巨獸盤踞在周遭。
    更有上百架重炮，黑洞洞的炮管低垂，閃爍著冰冷的光澤。
    派肅殺之色！
    這樣的陣仗，自然是準備應對界門之中出現的“紅色預警”。
    “少統，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級預案啟動。”
    身子筆挺的副官大聲稟報。
    “好！”
    應聲的人，是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穿著干練的作戰服，暗綠色的作戰服般都稍微寬松，但即便是寬松的作戰服，都遮掩不了女人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
    而且她的容貌氣質十分冷艷，頭利落短發，整個人精神氣十足。
    正是西境軍少統秦飛雪。
    兩年時間，寧天這個西境鎮守使不在，她這個少統頂了上去，到了此時，秦飛雪已然越發成熟、也越發有韻味。
    當然，這韻味是鐵血的韻味。
    她仰起頭，清麗的雙眼死死盯著不周山頂，山頂雪云飄蕩，淺淺地遮掩著切，看不分明：“讓偵查員看好了，不要錯漏。”
    “是！”這次回答的人是副官。
    命令傳下去，所有人都繃緊了肌肉，他們都在等待那刻。
    紅色預警，代表著山海界那邊來人了！
    來人是敵是友？
    在這個時間段，山海界來人，敵人的可能性遠遠大于朋友！
    只要確定對方有問題，他們就會開炮！
    不周山腳，就是地界抵御山海界的第道防線！
    “嗚嗚嗚——”
    不知道過了多久，尖銳的警報聲驟然響起。
    “來了！”
    “西北十點方向！”
    負責偵查的人高聲大喝。
    秦飛雪很快在豎起的望遠鏡之中，看到十數道身影閃現。
    他們孤身孑立于虛空之中，沒有依靠任何外力就能御風而行。
    顯然，這些都是修行者！
    而這些修行者之中，最奪人眼球的，是那抬金輦！
    通體金黃，似乎以黃金打造，飾以龍騰鳳翔紋飾，另有珠玉、靈石、寶石裝點，金光燦燦，十分耀眼。
    甚至在這金輦兩旁，還有七個侍女手執長幡錦旗，俏然而立，那些招展的長幡上，分明繡著“聞雪”二字。
    聞雪？
    聞雪峰！
    山海界四大宗之！
    秦飛雪當即回過神來，神思緊。
    實習寵獸飼養員。，大神夢浮生的醫武獨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