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小八
藏兵閣的動蕩再沒有發(fā)生,這片空間的兵器光芒流轉(zhuǎn)起來,形成一個璀璨的彩色世界。
修為高深的弟子們已經(jīng)選到祭練兵器,相繼離去了。
修為低微的外門弟子還在不斷的徘徊著,似乎在等待奇跡的出現(xiàn),但是奇跡并沒有出現(xiàn)。
他們只好在地上的殘兵破器里擇優(yōu)挑選一件,心情低落的出閣了。
再到后來,地上的殘兵器也已經(jīng)不多了,人群,每遇到一件兵器,就會出現(xiàn)哄搶的局面,陳九歌這才明白,師尊墨陽說的“槍兵器”的含義。
陳九歌笑著剛要撿起地上一桿長戟,沒想到,人群呼嘯而至,他就被擠得肝膽欲碎,一個師兄拿到長戟狂笑著飛奔而去。
地上的兵器已經(jīng)被撿光了,陳九歌拿到兵器的希望渺茫,他也不氣餒,跟著人群向門口走去。
突然,前面的師兄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那位師兄好像脾氣不好,他憤怒的將把拌他的東西向后一踢,那件東西倉啷啷的滑到陳九歌的眼前。
是一把斷掉劍尖的劍,銹跡斑斑,上面滿是腳印,看來這把悲催的斷劍被人一路提到了這里。
難看的劍柄,短小的劍身,銹跡斑斑的外表,也許它曾經(jīng)馳騁沙場,于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但是,功成身退之后,以一副殘軀茍存于世,正如現(xiàn)在的陳九歌,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用處,陳九歌對這把殘劍有了相同命運的同情,他撿起這把斷劍。
哪怕你再沒用,我陳九歌也不讓你任人踐踏。
那么現(xiàn)在先跟我出去,承受一下眾人的嘲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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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的每一個人都有獵奇的心理,即使是已經(jīng)躋身修仙者行列,好奇心仍然會出來作祟。
這不,得到兵器的,沒有得到兵器的弟子們,都沒有離開,仍然在聚集在藏兵閣的門口,伸著脖子欣賞著每一個走出來的人,不厭其煩的談論著。
陳九歌是最后一個走出殘兵閣的,他矮小的身形,一頂破舊的風帽,一身洗得發(fā)白的黑色勁裝,一把丑陋無比殘劍,他像“浪子”一樣的走來,在如血般的夕陽中如武士般的走來。
哈哈......
人群要的前仰后合,甚至走在他的前面沒幾步的人,沒有得到任何兵器的人,回過身來,五十步笑百步的笑著,肆無忌憚的笑著,因為大聲的笑可以舒緩自己此時的窘境,終于有人比自己還慘了。
“哈哈,風帽竟然撿了那把我扔的破劍?哈哈哈.....”
“你知道個啥,我進門的時候那把破劍就在地上了”
“我告訴你們啊,來藏兵閣之前,師兄們就告訴我,藏兵閣的地上有一把破劍,千萬不要撿,因為從創(chuàng)建藏兵閣創(chuàng)建那天起,那把破劍就在了,是一把實實在在的廢品”,一個弟子說的唾沫亂飛。
眾弟子聽了這話,更加嘲笑起來,順便將它的主人風帽也嘲諷起來。
陳九歌這種場面早已習慣,現(xiàn)在他戴著風帽,更加的無所謂了,他手提殘劍,氣勢高昂,大搖大擺的穿過人群,向前走去。
各宮的內(nèi)門弟子們,聚集在人群的后方,面色精彩的看著這一切。
劍眉星目的歐陽云心站在冷璇的附近,說著什么,那神情說不出的英俊不凡。冷璇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盯著人群中走來的黑色身影,沉靜在冷艷冰冷的世界里。
天龍、元紹、陳子都等人和那些外門弟子沒什么兩樣,嘲諷的臉上掛著不屑的笑容。
虎子高大的身形,竟然混跡在清影闕的人群里,和雙兒說著話,但眼神卻看著冉夢菡,閃著說不清的光。
“喂喂!看見清影闕美女堆里那個鴨黃色的美女沒?”一個猥瑣的聲音在陳九歌的左邊響起。
“你說那個溫柔女神?”這是他同伴的聲音。
“是啊,是啊”猥瑣人花癡的念叨著,“我無意當中聽見了她和別人的談話,說什么‘秘密’的事”。
陳九歌瞬間緊張了,他停下腳步,裝著查看那把殘劍。
“哈哈,你個花癡,還溫柔女神”。
“咋?你聽說什么了嗎?”猥瑣弟子有點傷心。
“聽說了點東西”同伴有點可惜的說著,“你可別傻了,別說你是個外門弟子,就這姑娘的品行,唉......”
聽到這話的陳九歌有點驚慌了,段醉蝶難道是個品行不好的人?
他想起那個溫柔女孩說過的“這是我們的秘密”的調(diào)皮話來,豈不是她跟誰都有一個秘密?厭惡的感覺涌上心頭,他向清影闕眾女望去,冷璇和歐陽云心很投機的聊著什么、冉夢菡一臉無奈的背著熱情的虎子站著,雙兒輕輕推著虎子,好像催他離開的意思,而本來低著頭的段醉蝶,如有感應般的抬起頭,迎上了陳九歌的眼神,溫柔的眼神含笑,玉指合十,小嘴唇輕輕的動著。
那個唯有陳九歌懂得的唇語,引來陳九歌一陣苦澀,他厭惡的撇撇了嘴。
“去你的‘蝶’!”
陳九歌轉(zhuǎn)身離開了。
后來,各宮的內(nèi)門弟子離開了,大批的外門弟子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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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影闕。
急性子的冉夢菡在房外來回的踱步,屋內(nèi)的溫柔師妹段醉蝶小聲的哭泣著。
本來姐妹們都替她高興的,因為去藏兵閣選擇兵器的眾姐妹們都空手而歸,只有這位溫柔師妹得到了一把劍,師傅妙清子看了之后,說這是一把絕世神兵,劍力內(nèi)斂,樣式絕佳,很符合段醉蝶的氣質(zhì)。
眾姐妹們都高興的祝賀段碎蝶,連平時少言寡語、性格偏冷的冷璇也是含笑恭賀著,但是,這位師妹一點都沒有高興的樣子,一臉傷心,眾人散去后,竟然回到自己的屋子小聲的哭了起來。
和段醉蝶關(guān)系最好的冉夢菡偷偷來到師妹的屋外,只聽到“風帽”這樣的話。
冉夢菡焦急的不知所措,一直在段碎蝶的屋外徘徊著。
“風帽?竟然是那個小矮子,你等著......”冉夢菡似乎想到了什么,氣憤的喊著。
其實,段醉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傷心。也許是傷心自己遇到陳九歌的事情無人可訴說,也許是傷心陳九歌悲慘的處境,也許是陳九歌離開時那個對自己厭惡的眼神,總之,她傷心的哭著,淚流不止的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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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竹林谷的陳九歌,用清水擦洗著那把殘劍,,可不管陳九歌怎么擦拭,斑斑的銹跡就是去不掉,他用盡手段,可殘劍還是那副丑陋的樣子,后來陳九歌放棄了。
他找來一塊上好的牛皮,精心的為這般只做了一副劍鞘。
插入劍鞘的殘劍,隱去了丑陋的樣子,只有露在外面的劍柄還是那般難看、丑陋。
陳九歌看著這把短小的裝在劍鞘里的殘劍,他突然自嘲的大笑了起來。
這不就是戴上風帽的自己嗎?風帽雖然遮去了普通的面容,但是矮小的瘦弱身板、低微的修為是怎么也遮擋不住的。
“我叫陳九歌,爹、墨陽師尊、還有那個溫柔的女孩都叫我小九”想起溫柔女孩,他的神色有點暗淡,“那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兄弟了,你就叫小八吧”。
“希望你能退去丑陋的面容,重新發(fā)出燦爛的光芒,名震修仙界”陳九歌像一位兄長一樣親切的叮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