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怒火中燒
內務界宿處,口哨男摸著自己脹痛的臉頰,臉色隱晦至極。
“媽的,那個不張臉的,打老子!”口哨男一把拭去臉上的血,抓起地上的紙團,身影閃至窗前,祭氣噴吐,一面窗子化為粉末,只見墨色中,黑影飄動,轉眼沒了影子,又是一番咒罵,口哨男打開紙團,面目全非的臉上爬上了無恥的笑容。
“若想報仇,明日午時院外酒肆見!”
今日,飛天社現任社長宿存,召集飛天社全體成員,于飛天社駐地議事,所議之事,樁樁件件均與青龍社和陳九歌有關,眾多成員中口哨男和面痣男二人面色陰沉,想起那日被陳九歌八人打的凄慘,他二人氣不打一處來,討論時言語非常難聽,不但顧及了陳九歌幾人的祖宗,還問候了段醉蝶和冉夢涵出身門派,卻沒成想,一句“天上宮闕”剛出口,飛天社成員中猛的站起來七八個人,面色十分不善,其中有個名為虎子的火炭面少年,沖到口哨男和面痣男的面前,不由分說,手起掌落,巴掌如雨點一般落在二人的臉上,打的二人哭爹喊娘,如鼠般逃竄,后來,一打聽,原來這幾人與段醉蝶和冉夢涵師出同門,都是北方大地修仙門派天上宮闕的弟子,二人這叫一個晦氣,縱是悔青了場子,也難消天上宮闕弟子的眾怒,二人心一橫,各領三百耳光之后,一張臉變成了豬頭,慘叫聲不絕于耳,天上宮闕眾人才不再計較此事。
二人體內恨意狂生,卻又無可奈何,這幾人大多數來自圣班,在飛天社內地位非不尋常,口哨男和面痣男不敢招惹,于是將所有的仇恨算在了陳九歌頭上,但陳九歌和他背后的青龍社在學院聲名鵲起,泄憤已是迷茫,二人在宿處借酒消愁,正當痛罵陳九歌,說的唾沫橫飛之際,一個紙團破窗而入,擊在口哨男臉上,劇痛伴著濃濃的酒意,口哨男破口大罵,但紙條的內容,讓他瞬間興奮起來,雖然不明虛實,但對于吃癟的口哨男二人來說,明日前去會會,縱然被耍,也沒有損失,如若是真,定然除了心中這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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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時的烈陽,烤的大地滿是焦黃,鋪天蓋地的熱氣驚擾著路上的行人,汗水浸透了衣衫,卻給男子帶來了異樣的風景,那些美艷女子們褪去厚重的衣衫,換上清涼的紗衣,身上若隱若現的雪白,一動一靜間,散發出撩人心神的誘惑。
在風流學院的院門處,一身輕紗的段醉蝶踱步而出,墨發飄舞,白皙的皮膚俏皮的滑出衣裙的遮擋,清艷脫俗的臉上無時無刻揮發出空谷幽蘭般的氣質,她的身后是大病初愈的任夢涵,明眸皓齒、花容月貌,但奈何輕紗下那兩雙蓮藕般的玉腿,太奪人眼球,從而忽略了她嬌艷驚人的容顏。
段醉蝶俏皮的身影在地上留下串串的腳印,而冉夢涵卻一反常態,機械般跟在身后,滿腹的心事,段醉蝶時不時回頭呼喊,一張玉臉上滿是擔憂,但任夢涵像丟了魂一般,無精打采。
段醉蝶隱去擔憂,溫柔的扯著冉夢涵的衣袖,鉆進了酒肆,頃刻間要來一桌的美食和一壇美酒,冉夢涵這才展顏一笑,在酒肆內食客的驚異目光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一雙秀眉立刻緊皺起來,辛辣的味道沖破喉嚨,一路滾燙的滑進肚中,帶來無與倫比的暢快,段醉蝶欣喜不已,頻頻把盞,任夢涵也絲毫不拒絕,瞬間杯盡,酒意似那深埋心海的感情,彌漫開來,滲入身體的每一寸皮膚,她的臉鍍上了通紅,她的雙眼逐漸迷離,眼皮沉重的如同千金萬金,眼前畫面不斷變換,墨色遮蔽了她的雙眼,在幽暗的夾谷中,身旁的男子呼吸均勻,古銅色的皮膚與她的雪白皮膚,形成天與地的距離,看著近在咫尺,實則各自天涯,這場畸形的曖昧,如同這杯忘記憂愁的酒,讓人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她的腦海中均是陳九歌的一顰一笑,而這一切的阻礙,均來自身旁這個被溺愛的有恃無恐的女子。
酒肆的窗外,一道身影迎風而立,嗅著刺鼻的酒味,他搖了搖頭,臉上現出厭惡。
白色的衣衫飄動,儒雅的面色十分紅潤,不是澹臺無忌又是何人。
他看著長腿佳人,一杯又一杯的給自己灌著酒,他的心泛上莫名的心酸,因為她迷離的眼神中,倒映著是他人的背影,他在她心里似乎沒有一絲一毫的位置。
他沉默低下頭,身體顫抖,無言的悸動侵襲著理智。
呼......
深呼一口氣后,澹臺無忌整理好情緒,準備進入酒肆,但當他抬眼而望時,酒肆的一幕讓他有些目瞪口呆,原本酒意泛濫的冉夢涵身體微側,右手與段醉蝶嬉戲,左手一翻,一顆白色的無名丹藥跌入段醉蝶的酒杯之中,段醉蝶渾然不知,仍然與冉夢涵打鬧不停,澹臺無忌雖心中滿是疑問,但一想到二女均是清影闕妙清子的入室弟子,定然是玩笑之舉,他心中戲罵,冉夢涵你過分了哈,為了灌醉段醉蝶還玩起耍賴來。
澹臺無忌心中的念頭還未消弭,背后拳風襲來,他似有所覺,但反應終究慢了一拍,背上被重拳擊中,毫無反抗之下,他口吐鮮血,身體渾然倒下,接著,拳腳接連而至,腹部鉆心的疼痛,他透過逐漸腫脹的眼睛,看清楚兩張飛揚跋扈的臭臉來。
“是你們?”
“哈哈.....當然是我們”說話的是口哨男,這廝臉上狠意盤旋,又是幾拳落在澹臺無忌的身上,打的澹臺無忌瘋狂的咳嗽起來。
“別浪費時間了,重點是那兩位女子,哈哈哈.....”面痣男臉上泛出淫蕩的神色,磨拳搽掌,盯著酒肆內的冉夢涵和段醉蝶,猥瑣到了極致。
澹臺無忌大驚失色,他忍著劇痛倚著酒肆窗子艱難的立定身形,望向酒肆內,原本嬉笑的二女均已大醉,醉的一塌糊涂,趴在酒桌上,曼妙身姿盡顯,面痣男和口哨男奔進酒肆,裝出一副微笑抱怨的神色,口哨男架起段醉碟,面痣男抱起冉夢涵,匆匆走出酒肆,經過澹臺無忌時,又吐了一口唾沫,媽了聲娘。
“冉夢涵、段醉碟,醒醒呀,醒醒呀!”澹臺無忌竭力廝喊,但二女毫無反應,任由口哨男和面痣男輕易帶走。
“嘿嘿!原來是這般‘報仇’法,如果與這兩位美女風流一次,咱兄弟的打可沒白挨呀!”面痣男一雙色瞇瞇的小眼睛,加上以一顆抖動的黑痣,丑陋無比。
“痛快!各選一邊,互不打擾,哈哈.....”口哨男摸了摸段醉碟如玉的臉頰,吸了吸鼻子,哈哈大笑。
接著,那兩個猥瑣男子,分開而行,面痣男抱著冉夢涵向北奔走,口哨男扶著段醉蝶向南而行,轉眼沒了聲影。
怒火燃燒著澹臺無忌的心神,他忍著劇痛站起身來,喊來酒肆小二,甩給一兩黃金,怒不可止的叫道:“風流學院、青龍社、陳九歌,讓他速速向南,拯救段醉蝶,如不按我說的做,死!”
店小二一愣,看了一眼酒肆的老板,老板點了點頭,小二身體風一般沖向學院的大門。
澹臺無忌,吃力的運起修為,身體箭一般掠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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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經閣。
陳九歌蹙起劍眉,沉浸在青龍七宿的記錄中不能自拔,他又尋來冥山大地十八舍獄的記載,慢慢推敲十八舍獄分裂為四大派的緣由,他不間斷的搖頭,心神出現莫名的不寧。
他驀得轉身,原本與他形影不離的段醉蝶并沒有在身邊,他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就在驚嘆段醉蝶修為突飛猛進,他深感壓力之時,房間的門被粗魯的撞開了,胖子老大顛著一身贅肉撞了進來,一把提過陳九歌,在查閱資料學生的厭惡眼光中,將陳九歌拉出房間。
“老三,你的相好出事了!”老大大汗淋漓,顯然跑的很急,氣喘不斷。
“什么?誰?”陳九歌吃驚不小。
“段醉蝶出事了!”老大大聲重復了一遍。
“哪里?”陳九歌聲量驚人,吼的老大身體一顫。
“院外,正南方!”
陳九歌一聽,身體一閃,身體原地消失,健步如飛的掠向正南的方向。
胖子老大罵了一聲娘,拼出吃奶的勁頭,才在院門口追上陳九歌。
“酒肆小二前來報信,說是段醉蝶與冉夢涵二女飲酒,酒醉后,被二男帶走,小二報信及時,沒有耽誤多少時辰”胖子喘了一口氣,“老三放心,老二已經去通知兄弟們!”
“大哥,費心了!”陳九歌神色一緊,感激的道。
“老三,客氣了不是,你......”胖子還想深情一番,但陳九歌腳下生風,身體鬼魅般消失了。
“老三,不著急呀不著急!”
陳九歌心痛如麻,他在十萬大山已經失去她一回了,這一次她絕對不能出事,他牙齒咬的叭叭作響,無論是誰,敢動段醉蝶,他必叫他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陳九歌身形星馳電發般劃破長空,身體兩旁的建筑物飛速的倒退,淚水染濕了衣衫,心痛得無法呼吸,他似乎聽到了段醉蝶痛苦的呼喊。
“蝶,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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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人的惡臭使得段醉蝶無法呼吸,她的意識還在,她的心慌的徹頭徹尾,渾身軟弱無力,惡心的感覺彌漫全身,淚眼婆娑,她依然明白了當下的處境,她想呼救,可無力之感使得她喊不出半點聲來。
“難道這劫真的躲不過了嗎?小九,小九,我該怎么辦,如果我真的被侮辱,今后我該怎么跟你相處?”
她心如死灰,口哨男雅間的匕首給了她希望,既然無處可逃,那在被侮辱之前,先去了吧。
她利用口哨男扶著她走路時,匕首的搖擺,她的玉手摸上匕首,匕首果然是利器,觸之見血,她的左手冒出鮮血,匯集成血滴,慢慢滴落在地上,流下觸目驚心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