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禍根深種

內務界門口。

清風乍起，日光、樹影一齊晃動起釆，婆婆娑娑地，也拂起了幾道人影的白色衣衫。

段醉碟溫婉的玉臉上疑惑大盛，一雙好看的大眼睛含著感激望向那三道拔刀相助的白色身影。

面痣男子和口哨男子一眾人面有菜色，惶恐不安的看著突然出手的三個人。

一張成熟，一張冷峻，一張躁怒。

面痣男子深知這三位不速之客的實力，不是因為三人是四年級庚班的學生，而是這三人還代表著一個實力強勁的勢力，那便是青龍社。

“三位學長，這是何意？”面痣男子如豬肝一般的臉上艱難的擠出微顫的話語。

“何意？哼！”早已不耐的向東身上殺意突然大增，原本舒朗的清風突然亂了，不遠處的樹木枝丫一陣抖動，驚的口哨男兩股戰戰，幾欲逃跑。

幸好，一只手輕拍了向東的肩膀，向東暴怒的氣息瞬間消弭，他的眼睛迎上了那張成熟的玉臉，羽子畫搖了搖頭，向東只好隱而不發，急躁地立在羽子畫的身旁。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視學院院規如無物，明目張膽的欺負新生，還真是膽大包天啊”此時的羽子畫已沒了那晚月下的恭敬穩定，而是語出驚人，氣勢如虹，威嚴沖天，不可違背。

“欺負新生，該打！”白天驕冷峻的臉上寒意更甚，話語簡潔，聽到之人瞬間膽寒。

面痣男子臉色不停變換，考慮著應對之策，一道精光在眼睛里閃過，計上眉頭。此時，口哨男子的目光也穿了過來，二人對眼，狠意上涌。

突然，口哨男子的身子如幽靈般沖向一側，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啊！

啊聲突起，這是段醉碟的聲音，眾人回神，只見面痣男子已經出現在段醉碟的身后，一只手掐上了段醉碟的脖子，段醉碟的臉色瞬間變紅，痛苦的喊叫起來。

“嘿！聲東擊西！”羽子畫不怒反笑，兩只手互相搓了搓，狂亂的修為氣息慢慢的蕩開來，似乎連空氣都熱了起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上面痣男子，微笑道，“給你十息時間，立即放人，不然你知道后果！”聲音雖有笑意，但斬釘截鐵，落地有聲。

“入不了臺面的東西，打你都嫌污了我的手！”在眼皮底下發生這種事情，向東感覺顏面大失，怒火中燒，輕移了腳步。

“放人！”白天驕言語冷淡，沒有一絲感情，如同一座瘟神，他也輕移了身影，與向東分立羽子畫的兩側。

一！

二！

三！

羽子畫開始數數，口哨男子等一眾人的心頓時緊張起來，甚至連冉夢涵和澹臺無忌都心跳屏住呼吸，不敢有絲毫異動。

四！

咕！有人已經咽了一口唾沫，等待著數字“五”的出現。

十！

亂了，徹底的亂了，羽子畫喊出的“十”字，使得在場的人突然懵了，懵的慘不忍睹，正當面痣男子心神失守的剎那，向東和白天驕的身形動了，快的鬼出電入。

面痣男子放大的瞳孔里，兩個白點已近在眼前，面痣男子本能的一退，手中的段醉碟已經消失了，一只腳帶著一陣罡風，重重的踹在了面痣男子的肚子上。

一時間，殺豬般的聲音響徹天際，然而面痣男子的慘叫聲還未落定，另一聲同樣凄慘的聲音飄了起來。數數的羽子畫并未閑著，而是狠狠的擊中了同樣出神的口哨男子。

大驚失色的其他一眾人，落荒而逃。

段醉碟驚魂未定，喘著氣站在向東不遠處，冉夢涵和澹臺無忌瞬間怔住了，張著大嘴，一臉的不可思議。

“三位學長，饒命啊”面痣男子驚恐的嘶吼著，因為向東和白天驕殺意騰騰的走向了他。

口哨男子冷汗直下，羽子畫似乎并不想就此罷手，右手透出深厚的祭氣，將口哨男子籠罩，口哨男子嚇的魂飛膽喪，胡亂的喊出話來：“羽子畫，我二人可是飛天社的成員，你就不怕惹火上身嗎？”

遠處的向東聽不下了，眼神含煞，大喊道：“飛天社算個屁，我青龍社強過飛天社百倍！”

話音剛落，空氣突然凝結了。

“哼！好大的口氣！”

一道聲音如大地驚雷般傳了過來，聲量大的毀人心神，其中的冷意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段醉碟抬眼望去，只見內務界的轉角處閃出一道紫色的人影來，步履沉穩，臉色晦暗已極，就這樣大踏步的走了過來。

紫衣男子盯了羽子畫片刻，轉了方向，走向面痣男子和口哨男子，那兩人立即嬉笑顏開，如狗見到主人一般，搖尾乞憐。

啪！啪！

兩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面痣男和口哨男立即捧著臉慘叫起來，血沫從那二人的嘴里慢慢流出來，慘相不可描述。

“羽子畫！”紫衣男子的聲音寒意陣陣，聽來極不舒服，“是我宿存管教不力，但打狗也得看主人吧！這兩只狗我會嚴懲不貸，此事就此揭過，可行？”

“哼！說的好聽，這段醉碟可是我青龍社......”向東氣的咬牙切齒，當即冷哼出聲，狠話說到一半，看到使勁搖頭的白天驕，意識到了什么，又看了一眼疑惑的段醉碟，突然閉口不言。

“至于你青龍社和我飛天社的過節，以后慢慢清算！”宿存根本沒有把向東放在眼里，也對向東隱而不發的話語沒有絲毫興趣，一雙眼睛閃著冷意，直勾勾的盯著羽子畫道。

“靜候佳音！不送！”面對赤裸裸的威脅，羽子畫的聲音突然也冷了下來，面色不改的答道。

宿存一腳踢飛慢慢湊過來的面痣男子，桀驁的移步離去。

“社長！這......”向東恨恨的踢飛地上的石子，粗聲大喊。

羽子畫和白天驕并未答話，望著遠去的宿存，眼中殺意涌現。

宿存似乎有所察覺，轉過頭，陰狠的笑了笑，比了個一劍封喉的手勢。而面痣男和口哨男面露兇相，狠狠的刮了一眼冉夢涵和段醉碟，在向東的殺氣蔓延下，落荒而逃。

羽子畫三人收回目光，隱去修為波動，向段醉碟三人叮囑了一番，在三人真切感激下，匆匆離去了。

段醉碟三人經此一事，雖疑惑滿腹，卻再不敢在內務界門口逗留，慌忙告別，各自返回宿處。

####

煉道空間，烈火焱焱，鬼哭神嚎。

陳九歌有些心神晃動，他的精神力已連連突破極限，整個人的靈魂似乎被抽干了，意識也有些模糊了，思緒也逐漸狂亂起來。

順利通過大道之后，一座通體燃燒的火焰之山橫在眼前，靈魂在撕裂，似乎只有不斷的突破自身極限方可緩解。

其他的七位兄弟急躁的徘徊不前，不斷狂罵提供錯誤消息的黑瘦老五，老五有些委屈，大聲回擊著。

原本指導主持“火海”煉道祝形和黨雨竹兩位老師再未現身，意思很明顯，只有心存無畏，一往無前，方可通過“火海”煉道。

面對洶洶燃燒的火焰之山，即使是經歷冥者煉魂的陳九歌，也是怯意連連。

陳九歌先前的表現，眾人均看在眼里，面對火焰之山，眾人皆盯著陳九歌，似乎只有陳九歌才能帶領眾人完成“火海”煉道。

陳九歌看在眼里，也一臉凝重，他深呼一口氣，跳上火焰之山山腳，向上攀爬。

觸手極燙，一絲藍色火焰攀上陳九歌的手，鉆入經脈，一路闖進丹田，焚燒著寸寸骨髓。他內視身體發現，原本附著在骨頭上的雜質瞬間消融，隨著汗水排出體外，而骨頭變成了透明的玉色。

明了其中緣由的陳九歌再不猶豫，咬著牙，一寸一寸的向山頂爬去。

有了陳九歌的打頭，其他預修班學生心一橫，跳上山腳，開始了攀爬，頓時又是一片歇斯底里的嘶吼。

“不要放棄，不遠了，不遠了”陳九歌忍受著刮骨抽筋似的劇痛，利用還有些清晰的意識鼓勵自己前行。

突然，面前一陣晃動，眼神有些迷離起來，手中的動作慢了下來，一個聲音在心中大喊，音量大的蓋過了陳九歌的自我鼓勵的聲音。

“乖！放棄吧，你不可能爬到火焰之山的山頂的”聲音很溫柔，很悅耳，很動聽，很有道理，有些熟悉。

“生亦何苦，死亦何哀！你還在堅持什么呢？死了就一了百了，不用再忍受折磨，不再有痛苦，乖，放棄吧”那個聲音似乎占了上風，徹底擊中了陳九歌的弱點。

他如同溺在水中的孩子，越掙扎沉的越深，他的零星意識正在一點一點的抹去。

唉！

這是死亡的嘆息，死亡原本是讓人懼怕的東西，可此刻仿佛是最好的解脫。

藍色火焰隨著他的血液流淌全身，直逼心臟，原本大漲的精神力在藍色火焰的吞噬下，節節敗退，心臟是唯一的退守之城。

“你活的太累了，放棄吧！”那個聲音變得有些幽怨，無限的悲傷圍繞著陳九歌。

“為什么？”陳九歌不甘的喊道。

“你通過煉道又能怎么樣？你沒有錄取令，只能茍活在學院的弱小陰影里面，哪怕有一天你回歸散修生涯，那又能怎么樣了，世界險惡，遲早會葬身他鄉的”那人似乎有些意外，陳九歌殘留的意識還能發問，她微怔了一下，話語張嘴就來，卻有點操之過急，適得其反了。

陳九歌心神一陣波動，似乎抓住了什么關鍵，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的聲音還在繼續，但那種撩動心魄的作用已經沒有了，陳九歌掙扎著，口中呢喃道：“錄取令？散修？”

突然，劇烈的波動在陳九歌散發開來，原本一路凱歌的藍火立即萎靡，心臟也劇烈的跳動起來，強大的精神力在慢慢回歸。

啊！

煉道空間外黨雨竹突然喊了一聲，使勁的搖著頭，似乎這樣做就可以擺脫陳九歌的精神力攻擊，但那道精神力攻擊勢如猛虎，她的心神瞬間被碾壓，痛苦的喊叫起來，這可嚇壞了身旁的祝形，一只手按住近似狂顛的黨雨竹，眼中火光大盛，一股無形的精神力透入黨雨竹的身體，與黨雨竹的精神力合而為一，陳九歌的精神力如撞南墻，再不能有半點寸進，僵持了一息之后，慢慢消退了。

壓力驟減的黨雨竹香汗淋漓，驚魂未定。

“這不可能！”黨雨竹聲音充滿了驚駭，再沒有先前的天籟之音。

祝形無奈苦笑，黨雨竹主修的是精神力，此時在精神力方面吃癟，他不知如何出言安慰。

“在他煉道之前，我就探測過他的精神力，很普通，這到底是為什么？”黨雨竹還是不能釋懷，“難道，難道他故意隱藏了實力，不可能啊，即使我看走眼了，公西老師也不會看走眼啊！”黨雨竹用粉拳使勁敲打著自己的額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黨老師，到底發生了什么？你口中的‘他’是何人？”祝形待黨雨竹冷靜下來，才出言相問。

黨雨竹一雙鳳眼游離了好一會兒，才出言道：“三無！”

“他？這......”祝形面色為之一變，愣了半天，才深深感嘆，“此子不凡！”

黨雨竹點了點頭，心神還是未定，祝形也不知道再說些什么，一時安靜了下來。

撫摸著那藍色火焰，陳九歌的意識徹底恢復過來，放松身體，用那大漲的精神力抵抗著火焰的錘煉，修為雖被封鎖，但那精神力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天地，像一個童子般探索著這個未知的世界。

忽然，他的精神力鉆進了一個身體，那人的心神處于奔潰的邊緣，身體顫抖不停，陳九歌苦笑一聲，知道俊朗老二，這個外表溫和，內心堅強的少年，用僅剩的精神力抵抗著幻境聲音的撩撥。

“醒來！”陳九歌大吼一聲，驚動四野，俊朗老二吐了一口精血，悠悠醒來，那雙星目已淚眼婆娑。

“沒事了！”陳九歌報之微笑，老二感激的點了點頭，雙手攀住火石，迎擊著藍色火焰的灼燒。

陳九歌用同樣的方法解除了被黨雨竹幻境聲音控制的預修班學生，眾人哭聲一片，聲淚俱下。

“媽的，這該死的黨雨竹！”老六范子俊破口大罵，與哭泣的眾人相比，老六這廝倒是一股清流，陳九歌也發現在預修班的考生中，只有老六的精神力最強。

“額！這幫沒修養的考生！”老六的罵聲使得空間外的黨雨竹一陣憤怒，卻又無可奈何，只能默默苦笑。

“哈哈！”祝形聽到范子俊的罵聲和黨雨竹的嗔怒，再也忍不住的狂笑起來，引來黨雨竹一陣不滿。

緊接著，祝形大袖一擺，煉道空間的情景再次突變，火焰之山的山頂慢慢映現出來，喝道：“山頂已為各位備好佳釀，連喝三碗者，通過‘火山’煉道！”

空間內的考生們瞬間大喜，一口氣爬上山頂，興奮地立在一張石桌旁，那是一條長條形的石桌，上面密密麻麻的擺滿了石碗。

陳九歌行至桌前，看向石碗，只見那石碗內盛著金黃的液體，油油的，泛著晶瑩的亮光。

咕嚕！

胖子老大摸著自己渾圓的肚皮，連咽了幾口唾沫，兄弟們鄙夷的目光立馬瞥了過來，他憨厚的笑了笑。

尖嘴猴腮的老七房炫明，一雙小眼睛忽閃忽閃的，看來又要使壞，他咧了咧難看的嘴唇，輕笑道：“老大，該是彰顯老大本色的時候了，打個樣吧！”

“這樣啊，兄弟排行乃是稱呼而已，不必太過糾結”胖子固然想喝，但他更了解老七這廝的花花腸子，拍了拍肚皮，雞賊起來，“我提議，我們兄弟八人，誰喝的最多，黃字號就以他為尊，他的話就是圣旨，怎么樣，敢不敢比試一番？”

“為尊”似乎很具有誘惑力，黃字號兄弟們眼冒金光，齊齊答應了下來，陳九歌也不例外。

胖子端起一只石碗，老大風姿盡顯，瀟灑一笑，仰頭干了，還打了個飽嗝。

“呵！呼！哈！”胖子嘴里連發了三個音，金色火焰隨著他的氣流，從七竅里冒了出來，嚇得眾人大退了一步。

接著，慘絕人寰的嘶吼聲一聲接著一聲，陳九歌定睛一看，胖子的身體變得透明了，五臟六腑俱染上了金黃，輪廓清晰可見。

“這.....老大，你沒事吧！”娘娘腔老四單手掩口，動作優雅無比，聲音有些驚顫的關心問道。

“沒，沒事！”胖子老大強忍著定下身子，聲音幾乎從牙縫里擠出來。

預修班的考生們有些啞然，誰也不敢輕易嘗試，但祝形老師“三碗方可通過煉道”的話語猶在耳際，他們猶豫了片刻，而后，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陳九歌。

陳九歌神秘一笑，看來做人不能太出頭，容易吃虧。他走近石桌，端起一只石碗，液體金黃，但愿“刀山”煉道助我修行，拼了！

仰頭，一飲而盡！

燃燒！撕裂！酸甜！苦辣！劇痛！麻木！五味雜陳，五感俱裂。

他繃緊身體，迎接著一波又一波的狂擊！他的牙齒上下打架，雙手緊握，發生清脆的響聲，腳底用力一蹬，地面裂開一道口子，四散而去。五臟六腑一陣翻騰，最角淌出一口濃血來。

那種感覺維持的時間不是很長，五臟六腑前所未有的舒暢，他已不再懼怕，猛的砸碎那只石碗，又端起一碗，狂飲起來，轉眼間，三碗進肚了，但他沒有停止的意思，連連喝了好幾碗。

其他考生們看到陳九歌這般英勇，給胖子遞了個鄙視的眼神，紛紛端碗瘋飲起來。

各種慘叫彌漫在整個煉道空間，大多考生們飲了三碗后，喘著粗氣冷眼旁觀著黃字號的八人，只見這八人為了一句“為尊”，已經跟石碗較上了勁，摔的石碗嘎嘣脆，喝的暗無天日。

終究是肉體凡胎，黃字號只剩下俊朗老二和陳九歌還在狂飲，后來老二也敗下陣來。

終于，“刀山”煉道在陳九歌的狂飲十八碗烈火液中結束，考生們嘖嘖稱奇，對陳九歌敬若神明。

####

夜幕已深，講武堂司水之源處，人聲鼎沸。

一個少女新生掩住嘴唇，憤憤地離遠了一些，她離開的地方閃出八個人來，全身臭不可聞，衣衫破爛不堪，正是煉道歸來的黃字號八個兄弟，離開煉道空間之后，黑瘦老五提議前往講武堂一觀，因為今日是“悟祭”的日子，雖說學院并未安排預修班考生們參加“悟祭”，但也未明令禁止參與，七個人看向陳九歌這個喝了十八碗烈火液，已經在黃字號“為尊”的陳九歌，等待他的決定。

此想法正中陳九歌下懷，因為他想知道段醉碟的悟源結果，還有那些被分入圣班的老熟人的悟源結果。

于是，八人悄悄的奔來此處。

他們剛擠進人群，人群就一陣動蕩，陳九歌向前望去，頓時心中苦澀不堪。

只見那源之空間入口處，玉上青云瀟灑的走了出來，那張妖艷俊臉上，含笑微微，舉手投足間英氣十足。

玉上青云的出現，人群中少女們瞬間瘋狂，花癡般的嬉笑聲不絕于耳，陳九歌瞧著那英俊的同門，有些羨慕，有些失落。

“地圣班，玉上青云，悟源十級，天賦超絕！”

驚訝、贊嘆、羨慕籠罩了整個人群，沸騰了整個天地。

玉上青云舒展了一下久坐的身體，正準備走向等在一旁的池一燕時，他的眼角里捕捉到了一道黑色身影，頓時狂喜瘋涌，就要飛奔而去，但那人搖了搖頭，玉山青云一愣神，跨出的腳步乖乖收了回去。池一燕有些疑惑，她流盼生輝的大眼睛望過去時，卻什么也沒有發現，之后她的眼睛里只剩下玉上青云的身影了。

陳九歌心中一陣感動，但他還是一把扯過胖子的外衣，在胖子的不解下掩住外貌，隱匿在人群中，靜靜地看著那些熟悉的天才弟子們一一亮相。

上官鳳儀，還是那般梨花帶雨，美艷絕倫，她和冷艷冷璇、俏麗池一燕一樣，皆是悟源九級，天賦驚人。

而姍姍來遲的嫵媚女子江婉兒、邪魅郎君周子夜和一名叫楚云飛的新生，悟源皆是十級，天賦超絕。

最后一位走出源之空間的是陳九歌的同門，歐陽云心，自從有了翡翠谷幻境中的驚魂遭遇之后，陳九歌對這位溫文爾雅的男子，一直心有芥蒂，暗暗堤防，有著發自內心的排斥之意。

陳九歌很是郁悶，他也不知道這種排斥來自何處，難道是因為她？

歐陽云心出來之后，并未急切的走向測試鏡，而是走向一位少女，細心的詢問她的測試結果，待少女淡然地回答出悟源結果后，歐陽云心才瀟灑的走向測試鏡。

測試鏡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點，負責查驗結果的講武堂統領臉色驟變，神色驚訝的望向不遠處懸劍直立的司徒弘陽。

司徒弘陽聲色未動，帶著久經沙場的蕭殺氣息，前來觀看測試鏡，緊接著，那張威嚴的臉上現出了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