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內(nèi),劉連生便給他搞妥了帳戶和資金的轉(zhuǎn)撥。時局判斷也如莊小義所料,那些游資如一股龍卷風(fēng),所到之處,便是一片狼籍。短短十幾天時間內(nèi),印尼盾、菲律賓比索、緬元、馬來西亞林吉特紛紛大幅貶值,這些國家的工廠倒閉,銀行破產(chǎn),物價上漲,他們發(fā)展幾十年的財(cái)富被公開的冼劫一空。而此時劉連生的資金已經(jīng)累積到一億。
東南亞被冼劫的效應(yīng)很快傳到了香港,因?yàn)樾畔⒕W(wǎng)絡(luò)發(fā)達(dá),東南亞的事情自然就引起了香港人的恐慌,幾乎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認(rèn)為。這次金融危機(jī)遲早會波及到香港。銀行面前已經(jīng)有人開始在排隊(duì)。
在國際大酒店的三樓里,此時正秘密招開著一場會議。這個會議是香港金管局招開的,會議的參加者包括香港所有的銀行負(fù)責(zé)人,金融機(jī)構(gòu)負(fù)責(zé)人和一些企業(yè)財(cái)團(tuán)老總,老陳、言云和李行黨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因?yàn)榍f小義的緣故,三個人坐在了一起。因?yàn)檫@幾ri的東南亞危機(jī),他們忙的是不亦樂乎,很自然言云和老陳收益也頗豐,因?yàn)樘Γ麄冏匀活櫜簧洗蚵犌f小義的消息。此時三個人在此見面,很自然的便會想到使他們這次金融危機(jī)中受益的功臣---莊小義。
老陳滿臉紅光,拉著言云的手道:“言小姐,好久不見,瞧你臉色不錯”。言云笑道:“你的臉色也不錯,他向老陳的身后望去道:“對了,小義呢,這次會議他如果不來那這次會議要遜色多了”。李行黨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言云,你又說錯話了,這次金管局所開的會議全是各金融機(jī)構(gòu)的負(fù)責(zé)人,莊小義什么身份,能配出現(xiàn)在這樣的場合嗎”?老陳望著李行黨,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小義是個老實(shí)人,自然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李行黨對老陳的話有些慍怒,但也沒有說什么?
言云知道李行黨對莊小義有很深的成見,所以對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也不奇怪。言云笑著伸出手,作了一個請的手勢,三個人依次坐下。言云對老陳道:“陳先生,你知道香港金管局招開這次會議的目的嗎”?老陳笑道:“言小姐是一個聰明人,又有zhèng fu背景,自然比我清楚的多”?言云道:“那么這次陳先生要站在哪一方嗎?是跟著那些金融大鱷繼續(xù)起舞,還是以香港的繁榮大局為重”。老陳沒有正面回答,反問道:“那言小姐的意思”?言云道:“雖然我是內(nèi)地人,但畢竟香港就快要回歸中國的懷抱了,我自然站在香港一方”?老陳道:“我和言小姐想到一塊了,但有些人卻不一定這么想了”。說著,他瞟了一眼李行黨。李行黨道:“陳先生說笑了吧,我作為一個中國人,肯定有自已的立場,這個不需要陳先生cāo心”。老陳笑道:“如果這樣最好不過”。
會議會快就散了,主題大家來時都已經(jīng)猜到----穩(wěn)定香港繁榮。老陳出了會場,正要上車,后面言云喊道:“陳先生”。老陳停住腳步,回過頭道:“言小姐,你還有什么事嗎”?言云道:“我想請陳先生喝一杯,不知道陳先生有沒有空”。老陳眼中顯出一絲狐疑之色,但口中卻說道:“榮幸之至”。
一處很偏僻的茶舍,裝修非常高檔,調(diào)茶師在一邊泡著清茶,老陳和言云席地而坐。老陳品了一口茶,贊道:“濃郁香輕,品質(zhì)不凡,普餌陳茶”。言云笑道:“此茶可對陳先生的胃口”。老陳笑道:“年紀(jì)老了,自然喜歡渾厚一些的東西,單就茶來說,普餌茶是越久彌香,言小姐太聰明了”。言云嫣然一笑道:“陳先生,自莊小義離開我那后我一直想找他談?wù)劊珔s不得閑暇,我想請你幫我把他約出來”?老陳笑道:“你找他有事嗎”?言云道:“你也知道,咱們兩家公司跟著那些游資一路掃蕩東南亞,之所以能夠成功,贏在提前布局,東南亞能發(fā)生如此大的危機(jī),咱位兩個事先都沒有看透,唯一看準(zhǔn)的人只有莊小義”。老陳笑道:“言小姐能看準(zhǔn)莊小義是個人才,并且將其收羅至公司,眼光也是很不錯的”。言云道:“陳先生,你就別說笑了,咱們是那些游資的一部分,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那些游資的力量有多強(qiáng)大,幾個國家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我真怕香港這一次頂不住,如果香港頂不住,我們這些支持香港的公司就會虧損,如果和香港zhèng fu作對,又違背了我們的本意,所以我想和莊小義聊聊,聽聽他對這件事的看法”?
老陳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說的不錯,香港不比其它國家,他本身的外匯儲備很高,而且還背靠內(nèi)地,如果再加上澳門,實(shí)力的確非那些東南亞小國可比,但游資的實(shí)力加起來富可敵國,鹿死誰手確實(shí)很難預(yù)料,我也很想聽聽他的意見,如果沒有他的意見,我寧可不cāo作,作壁上觀”。言云臉上露出迷惑神色道:“怎么,聽陳先生所言,莊小義似乎沒有和陳先生在一起”?老陳苦笑道:“可能言小姐還不知道,他被綁架了”?
“啊”,言云臉上露出吃驚的神色,說道:“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誰綁架了他,報(bào)jing了嗎”?老陳搖了搖頭道;“誰綁架我很清楚,是以前在內(nèi)地委托他理財(cái)?shù)钠渲幸晃煌顿Y人,你知道,莊小義在326期貨上面賠的血本無歸,那些投資人怎么能善罷干休,當(dāng)然,莊小義名義上是死了,可惜,他碰到了他的對頭,這個對頭將他的行蹤告訴了那個投資人,投資人綁架了他,事情就是這么簡單”。
言云臉上露出不相信的神色道:“老陳,我聽你話中的意思,似乎是李行黨通知了那位投資人,他們合謀將莊小義綁架了”?老陳冷笑道:“你覺得你那個男友很正義,很高尚嗎”?言云道:“我知道行黨他對莊小義有很大的成見,但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雖然我對他說莊小義的那些話保留意見,但同樣,我對抵毀他的話也保留意見”。老陳嘆了一口氣道:“愛情讓女人昏了頭,這句話果然沒有說錯,言小姐,我敢打賭,你的那位男友在此次游資攻擊香港的過程中肯定會做出投機(jī)舉動”。言云不耐煩的說道:“陳先生,我們在談的是投資,不是探討一個人的人品準(zhǔn)則”。老陳笑道:“ok,既然言小姐對我的話有意見,我不說就是了”。言云道:“抱歉,陳先生”。老陳聳聳肩,笑道:“沒關(guān)系”。
言云品了一口茶,緩和了一下氣氛,繼續(xù)說道:“陳先生,雙方的戰(zhàn)爭既然不可避免,今天的會議你也聽了,雖然臺上金管局的人說話輕描淡寫,但里面也有威脅的意思,對于不與香港zhèng fu合作的公司,將來可能在經(jīng)營上會加以限制”。老陳笑道:“令尊也發(fā)言了,全力支持香港,我想他們一定會有所動作吧”。言云道:“不錯,我爸爸打算近期成立了一個臨時監(jiān)管局,對那些有中資背景的金融機(jī)構(gòu)打算全天二十四小時監(jiān)管,既然陳先生立場是中立,我想請陳先生加入這個臨時機(jī)構(gòu),陳先生熟悉香港金融圈,自然明白其中的脈絡(luò)所在”。老陳搖了搖頭笑道:“這只怕是言小姐建議的吧,讓我加入進(jìn)去,既能將我看住,又可以利用”。言云笑道:“剛才不是陳先生表態(tài)了嗎,全力支持香港的繁榮”?老陳苦笑道:“看來這個差使我是不的不做了,否則便會扣上一個不愛香港的帽子,不過,言小姐,我要再次提醒你,你與其在我身上花心思去妨范,不如多多注意你的那位男朋友”。言云笑道:“自我認(rèn)識他以來,我們天天在一起,我了解他”。
那間不大的屋子里,莊小義和劉連、亮仔、波仔圍在一起吃盒飯。亮仔一邊往口中扒飯一邊說道:“生哥,剛才我在買飯的時候,聽別人議論,現(xiàn)在許多人都在銀行排隊(duì),而且臉上全是慌恐的神色,只怕要出事了”。劉連生道:“出事好,出的事越大越好,他們越恐慌就是我們越賺錢的時候,媽的,老子淪落香港快兩年了,受夠了香港佬的白眼,這次賺死他們”。他拍了一下莊小義的肩膀道:“莊老弟,這次你打算怎么cāo作”?莊小義淡淡的說道:“給你說你懂嗎”?劉連生臉色一變,本想發(fā)火,但一想到他這么幾天他給自已賺的財(cái)富,將這口氣壓了下來,笑道:“不懂可以問問嗎”?波仔道:“是啊,真是太神奇了,你足不出戶,就賺這么多錢,說說我們也跟著學(xué)一點(diǎn)”。莊小義道:“買漲”。
“買漲”。劉連生一愣,筷子掉了下來,他不可思議的說道:“之前你都是買跌,這次怎么買漲,你腦子有病了吧”。莊小義道:“上幾次是上幾次,這次是這次”。劉連生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你有把握嗎”?莊小義厭惡的說道:“要不你來cāo作怎么樣”?劉連生急忙擺手道:“還是你來吧”。
接下來的兩天,港幣兌換美元跌至1比1、75。劉連生在莊小義的身邊看著,急的臉上直冒冷汗,他不停的問道:“怎么樣,是不是買跌,我們已經(jīng)損失幾百萬了,莊小義只是靜靜的觀看著屏幕,臉上沒有一絲變化。劉連生急的站在屋里直跺腳。他對莊小義道:“小義,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么要買漲,同樣是橫掃東南來各國的游資,他們用的是同樣的手法,為什么這次你要買漲”?亮仔在一旁說道:“生哥,又跌了”。波仔拿著一張報(bào)紙,指著其中的一條消息道:“生哥,報(bào)上說了,1、75可是心理關(guān)口,如果要是跌破這個關(guān)口,那么港幣便會一路狂跌”。劉連生一把抓住報(bào)紙。看了一眼,將報(bào)紙拿在莊小義的眼前,拍著報(bào)紙道:“莊小義,你看看,現(xiàn)在你還打算買漲嗎”。莊小義閉上眼晴,不再去看劉連生。亮仔此時突然驚呼道:“生哥,跌了”。劉連生向電腦上望去,只見此時的價位跌至1、75,接著又到1、74。劉連生臉皮的汗似滴水一般的滴在地板上。
突然,他想起什么,對莊小義道:“買跌,現(xiàn)在快點(diǎn)買跌”。莊小義掃了他一眼,沒有動作。劉連生猛的從腰中抽出匕首,架在莊小義的脖子上道:“媽的,我讓你買跌”。莊小義道:“如果賠錢怎么辦”?劉連生急道:“賠錢算我的,媽的,老子剛想起來,你也不是沒有虧過,我的記性怎么這么差,別看你剛開始賺錢,到最后總賠的一分不剩。香港是這批游資的最后主戰(zhàn)場,老子不能把還沒捂熱的錢再賠個干凈。快點(diǎn),買跌”。莊小義想起326慘敗一幕,心中猛的一涼。說道:“好的,我聽你的”。此時波仔又驚呼道:“生哥,又跌了”。劉連生往著已經(jīng)跌至1、73的盤面,急道:“媽的,快拋,再遲就來不及了”。
香港金管局的一間房子里,老陳和言云坐在椅子上,望著面前屏幕上的盤面,心中又是緊張又是恐懼。雖然港府全力買入,但依然擋不住拋盤的壓力。此時,正在cāo作的cāo盤手報(bào)告道:“陳總,剛才又查到一個帳戶在強(qiáng)力拋盤”。言云道:“查一下這臺機(jī)子的位置”。cāo盤手摁了幾個鍵道:“ip是來自九龍,在祥云花園內(nèi)”。老陳在面前的機(jī)子輸入幾個鍵,這支ip電腦上之前所有的交易紀(jì)錄顯示了出來。
老陳望著電腦上呈現(xiàn)的交易紀(jì)錄,不禁驚呼道:“言小姐,你看”。言云聽到老陳的語調(diào)有變,也往電腦上屏幕望去,這一瞧之下,也是目瞪口呆,此帳戶從交易從三月份開始,先是買入泰國期貨,接著數(shù)天后又買跌印尼盾,買賣的ri期與交易品種幾乎和那些游資在東南亞瘋狂肆虐的調(diào)子同步,而且?guī)缀醵际窃谧罴腰c(diǎn)切入,最合適點(diǎn)位賣出。而此ip電腦所顯示的帳戶雖然不盡相同,但一路殺到香港,資金從區(qū)區(qū)的五百萬硬是累積到了一個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