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勞勞胡燕,世事難料。
正當蕭予安以為原著的劇情已經完全被他打亂的時候,將軍府卻傳來令人措不及防的消息。
孫老將軍病重。
孫將軍的身體并不是突然垮下的,他多年征戰,怎么可能不留下一身傷,只是誰也沒想到,他會在此刻突然倒下。
蕭予安趕到將軍府看望他的時候,孫將軍已經是彌留之際,他拉著蕭予安,老淚縱橫:“皇上,雖然之前你糊涂過,但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臣知道現在皇上心系百姓,皇上,即為明君,值得將士們守國門,死社稷,可孫某中道喪亡,再不能臨陣,再不能護國,心有不甘,不甘啊?!?br/>
蕭予安如鯁在喉,許久才輕聲道:“孫老將軍,您辛苦了?!?br/>
因為孫老將軍需要歇息,蕭予安不敢逗留太久,又聽了幾聲叮囑后便離開。
從將軍府出來,蕭予安撞見一人。
是男二李無定。
他面露悲慟哀傷,看來也是知曉了孫老將軍病重的事情,見到蕭予安,李無定單膝跪下行禮:“微臣叩見皇上。”
“起來吧?!笔捰璋部粗顭o定,內心五味雜陳。
孫老將軍如今無法帶兵,這就意味著兵權的移交,于情于理,蕭予安都該把將軍的位置給李無定,可是想到日后李無定的叛國,蕭予安又有些許猶豫。
“你和謝淳歸近日如何?”蕭予安問。
“回皇上,謝家幺兒頗有能力,微臣認為他日后必有建樹?!崩顭o定回答。
這倆人一個叛國而去,一個以身護國,現在竟然還商業互吹起來了?
饒是蕭予安知曉原著的劇情,依舊覺得這倆人之后的命運難以琢磨。
蕭予安點點頭,正要轉身離去,李無定突然喊住他:“皇上。”
“嗯?”蕭予安疑惑轉頭看著他。
李無定眼眸漆黑,略有停頓,終是開口:“皇上,防人之心不可無,即使是身邊最親密的人,抑或……臣子弟兄。”
蕭予安一言不發地盯著他,兩人之間沉默數秒,蕭予安直白地問:“說明白點。”
李無定答:“皇上,無確鑿實證,臣也不敢妄議。”
吊人胃口,沒意思。
蕭予安點點頭,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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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開春之際,北國的軍營都會有場比武,一來有棄舊迎新春的意思,二來也是讓每名士兵檢查自己一年來的訓練成果。
這規矩還是孫老將軍定下的,如今他雖然病重無法帶兵,但規矩延續依舊。
此時,幾名士兵正在搭擂臺,臨時搭起的擂臺雖然簡陋,但是重要的是結實。
然而搭著搭著,士兵們就有點崩潰。
因為蕭予安在他們身邊打拍子。
他們敲一下木鍥,蕭予安打一個拍子,于是他們敲著敲著就跟著敲出節奏感來了。
敲出節奏感來也,就,算,了!
蕭予安還跟著節奏感唱:“兩只老虎,兩只老虎,喂,那邊敲快了,慢點,四四拍懂嗎?四四拍啊。”
拿著錘子的士兵有些崩潰。
他不懂啊!他真的不懂??!
旁邊一名士兵安撫地拍拍他。
兄弟,冷靜,這是皇上,不能錘的。
好在不過一會,李無定及時出現,解救了這一群被迫接受音樂教學熏陶的五大三粗糙漢子。
“皇上?”李無定詫異抱拳行禮,“您怎么來了?”
蕭予安淺笑:“沒怎么,來看看?!?br/>
這話雖不假,但是也沒說全,孫老將軍如今病重,大將軍位置空缺,蕭予安糾結于是否要把大將軍給李無定,干脆過來看看。
李無定略有詫異地看著蕭予安一身簡單利落的束袖白錦衣,不免疑惑一向最喜歡擺排場的皇上怎么如今這么謙和。
更讓李無定驚訝的是蕭予安只帶了一個侍衛。
那名侍衛悄無聲息地站在蕭予安身后,不笑不怒,卻氣度不凡,眉眼間的冷峻令人根本無法忽視。
李無定道:“皇上,外頭塵土沾身,去軍帳吧?!?br/>
“行,剛好想問你些事情。”蕭予安點點頭,轉身要走想起什么又轉回頭沖著一群誠惶誠恐搭擂臺的士兵喊:“四四拍啊,強弱次強弱!”
一名正在用錘子的士兵差點敲到自己的手。
幾人來到軍帳中,數名將士正在討論比武的事宜,見到李無定和蕭予安走進,連忙跪拜高呼皇上。
“都起來吧,我有話單獨和李將軍說,煩請你們先出去?!笔捰璋蔡帧?br/>
幾名將士連忙退出軍帳,只留蕭予安和李無定倆人在軍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