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楠拽著趴在地上的男工人遠(yuǎn)遠(yuǎn)的躲開，然后按下了炸彈遙控器。
    轟——
    作為哥譚市十大杰出青年、地下信息網(wǎng)絡(luò)掮客首腦、哥譚恐怖勢力頭子，平平無奇好市民企鵝人制作的炸彈也是良心商品。
    一枚炸彈就將固若金湯的墻壁炸開了一個容納一人通過的小洞。
    嘩啦。
    大批顏料從洞口流淌出來，滑進(jìn)水廠的水池。
    一時間，潔凈的自來水仿佛變成了匯聚紅色和綠色的調(diào)色盤。
    翟楠走到洞口下面，招了招手。
    一群可愛的小企鵝從黑暗中搖搖晃晃跑了出來。
    翟楠一手一個，撈起企鵝撲通撲通扔進(jìn)下水道里。
    雖然企鵝人說的很清楚，這些企鵝是工具鵝，隨時可以當(dāng)做鵝肉炸彈一起炸掉。
    但翟楠最終還是沒有忍心炸死它們。
    而是花費了不少時間，將炸彈從它們身上拆下來，安裝在天花板上。
    小企鵝這么可愛，怎么能炸死小企鵝。
    燉了鵝肉火鍋喝湯不想嗎？
    想著想著，翟楠就被自己的善良感動哭了。
    以至于大批大批眼淚不爭氣的從嘴里流出來。
    將企鵝趕走后，翟楠才看向頭頂?shù)亩囱ā?br/>     那里還冒著黑煙，發(fā)出刺鼻的硝煙味。
    一串串顏料從里面滴下來。
    翟楠躬身起跳。
    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體素質(zhì)直接跳到天花班上不是難事。
    鉆過黑洞，權(quán)柄工業(yè)的地下金庫映入眼簾。
    很難想象在地下，居然深藏著這么一座看不到頂?shù)目臻g。
    石壁頂端有水簾形成細(xì)小的瀑布砸落下來，水潭的盡頭是一座黑色的平臺。
    上面擺放著數(shù)十座保險箱，幾臺體積碩大的超級電腦。
    ——僅僅是這些超級電腦就價格不菲。
    翟楠的眼睛縮了縮，超級電腦上顯示著無數(shù)細(xì)小的畫面，在這些畫面里，翟楠看到了寂靜無人的工廠、懸空鐵軌下面的棚戶區(qū)、甚至是平民窟下面的地下室。
    翟楠頭皮一麻，猛然反應(yīng)過來，這是監(jiān)控畫面！
    這座地下金庫的主人……
    監(jiān)控了整座哥譚！
    水上平臺的另一端是一排晶瑩剔透的石英衣柜。
    其中一座衣柜敞開著。
    里面掛著緊繃的黑色裝甲，厚重的黑色斗篷以及有著一對貓耳的頭套。
    旁邊停著一輛巨獸般的黑色戰(zhàn)車和一輛龐大的黑色戰(zhàn)斧摩托。
    事實上，翟楠感覺比起戰(zhàn)車……更像是一輛裝甲坦克。
    最夸張的是……在平臺后面……是一座純金熔液匯聚而成的湖泊。
    對比之下，鈔票作為壁紙的墻面都顯得十分平平無奇。
    這里就好像是傳說中的巨龍洞穴，里面堆積著想象不到的財寶。
    翟楠看著墻壁上，被鈔票花紋拼接而出的簡易蝙蝠圖案。
    不由得嘆了口氣。
    他已經(jīng)猜到自己來到什么地方了。
    權(quán)柄工業(yè)地下金庫，應(yīng)該只是對外界的說法。
    所謂的金庫，真正的意義，搞不好是傳說中的暗黑騎士——蝙蝠俠的秘密基地之類的。
    嘖。
    看來權(quán)氏和這位黑暗騎士有著脫不開的關(guān)系。
    嘖。
    “現(xiàn)在的超級英雄都這么不艱苦樸素了嗎？整個秘密基地都整的這么浮夸？”
    翟楠搖著頭，一邊隨手從墻上撕下來一把把鈔票揣進(jìn)兜里，一邊表達(dá)出對于資本的不屑。
    “這蝙蝠俠難道是以為自己有鈔能力不成？”
    純金湖泊嘩啦啦的流淌。
    翟楠走到這一側(cè)，才注意到，湖泊的表面有一小段微微的隆起。
    五顏六色的油彩就是從這里冒出來的。
    純金液面上突然漂浮出一圈一圈浮夸的色彩花紋，顯得怪異至極。
    這些油彩仿佛擁有著某種自我意識。
    自發(fā)匯聚在一起，順著石頭地面的縫隙滲進(jìn)地面。
    石頭被顏料“嘶嘶～”的腐蝕出陣陣白煙。
    一股突如其來的笑意瘋狂的占據(jù)翟楠的大腦。
    緊接著，翟楠抑制不住的彎下腰跪在地上干嘔起來。
    隨之而來的，是一串毛骨悚然的笑聲。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因為狂笑，翟楠的眼淚飛快的奪眶而出。
    “看來，你找到狂笑因子了呢……我親愛的老朋友——”
    仿佛得了喉癌般的聲音。
    翟楠掙扎著支起腰，抹掉眼角笑出的眼淚。
    模糊中，平臺上那座被敞開的柜子里，黑色斗篷消失了。
    不，沒消失。
    它被一陣風(fēng)吹起，飄啊飄在半空中，最后緩緩落在翟楠面前。
    斗篷里露出一個干癟的的男人。
    他的皮膚很蒼白，漆黑發(fā)亮的裝甲穿在他身上有些耷拉，像是一只餓了很久的蝙蝠精。
    哥譚之光。
    黑暗騎士。
    “怎么幾天沒見你就退化到了這種程度……炸彈的動靜太大是會讓我察覺到的……我最親愛的老朋友，”蝙蝠俠一只手托起這張被顏料涂滿的驚悚笑臉，“杰克……或者我應(yīng)該叫你，哥譚之王？”
    因為笑的時間太長，這張臉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眼睛因為淚眼朦朧而閃閃發(fā)光。
    “看來果然是失憶了嗎？”蝙蝠俠失望的放開翟楠，背過身子向黃金湖泊走去，“如果是以前的你……至少有成百上千種辦法潛入這里而讓我沒法發(fā)覺。”
    “……比如，在西郊銀行和北郊醫(yī)院里裝滿炸彈，然后將坐滿小朋友的校車開進(jìn)銀行或者醫(yī)院其中一個，再給予我一個很短的時間段讓我挑選救哪一個——當(dāng)然，警察不能出面，否則你會立刻引爆所有炸彈——時間很短，無論我選擇了哪一個、裝滿小朋友的校車是否在那里，另外一邊的炸彈都會按時爆炸。”
    “而設(shè)置好這樣一個驚天困局的你，則會避開所有人的視野，等待醫(yī)院或銀行爆炸的同時，炸開金庫。”
    “用整座校車的小孩生命，所設(shè)置的困局，不過是你吊離我和所有警察的幌子、一個蝙蝠俠即使知道這是幌子，也不得不心甘情愿的進(jìn)入套子里的陽謀罷了，甚至到最后無論如何都會爆炸的、足以夷平整座銀行或者醫(yī)院的定時炸彈，也不過是為了方便你能趕到這里，和掩蓋你炸開金庫的聲音……”
    “你的目標(biāo)簡單而純粹，一切都只為目標(biāo)服務(wù)。”
    “沒有人能察覺你進(jìn)入金庫，你不會留下絲毫痕跡。”
    蝙蝠俠的聲音變得失望而憤怒起來。
    “可是……現(xiàn)在的你……不過是失了個憶而已……怎么變得如此大意和愚蠢，簡直就像個拙劣的新手，一個初出茅廬的傻蛋兒……說句難聽的，雖然不可能，但你現(xiàn)在就和那種只會坐在電腦前打游戲的宅男看了幾本沙雕網(wǎng)文，就自以為能強(qiáng)行裝出高智商罪犯一樣……”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
    翟楠一邊趴在地上拍著地咣咣大笑。
    一邊在心里說。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