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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出乎意料凌澈意料的是,他這么說了以后,許棠舟竟然不吭聲了。
    兩人正僵持著,他們這組的跟拍助理茉茉走了過來,很小心地詢問許棠舟有沒有事。
    他們兩個在一旁的反常舉動已經(jīng)引起了節(jié)目組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在遠處打量他們,但礙于凌澈的吩咐不敢過來而已。
    許棠舟撐在身側的手指有些微微發(fā)抖,他正要開口說自己沒事,卻被搶先了一步。
    “第一次下水太緊張。”凌澈回答了這個問題,“他沒事,只是對水壓有點不適應。我?guī)冗^去休息一下。”
    許棠舟訝然,凌澈這是干什么?
    他還以為凌澈就想讓他出糗,惡意逗著他玩呢。
    更衣室就在不遠處,里面有一些可供休息的長椅沙發(fā)等物。凌澈講得自然,茉茉也沒有起疑,說會先拍其他嘉賓的部分。
    等茉茉小跑著走了,凌澈才恢復冷淡的語氣:“起來。”
    許棠舟被抓住了胳膊。
    凌澈面上沒什么表情,行為他卻讀得懂,他知道凌澈這是在扶他的意思。
    許棠舟真的是滿頭問號了。
    他站起來,腿是有點軟的。
    腺體因為凌澈的靠近,激動得突突地跳,像是自己有了生命一樣不受控制。和之前相反的是,離凌澈遠一點才能平靜下來的反應變成了離凌澈越遠,它越跳得兇。只有近一點,更近一點,他才能稍微有所緩和。
    他的反應已經(jīng)到了臨界點了。
    凌澈的身上,有灼熱的烈日氣息。
    在這氣息的包裹環(huán)繞里,許棠舟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挪動步子到了更衣室。
    此時這里空無一人,節(jié)目組和嘉賓們的喧鬧聲就在不到二十米遠的海灘上,隱隱約約傳來。
    “我、我坐一下就好。”許棠舟坐在長椅上,咬牙道。
    見他低著頭,連耳垂都是通紅的,卻因帶著面罩看不見表情。
    凌澈站在一側,語氣如常:“然后呢?”
    重逢后,他對許棠舟的一系列行為都保持了觀望態(tài)度。許棠舟要干什么,遠遠沒有許棠舟想干什么重要。
    許棠舟:“……我想給黃哥打電話。”
    和黃千聯(lián)系,讓他和節(jié)目組溝通,去島上的藥店買一點非處方藥。先不管有沒有用,就算麻痹他的知覺也沒關系,總之幾天時間很快就過了,回去再說。
    凌澈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遇到緊急情況給經(jīng)紀人打電話,這還是他教訓許棠舟用過的呢。
    開著冷氣的更衣室,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燥熱了起來。擁有s級信息素的成年alpha,存在感是那么的強烈,何況凌澈本人已經(jīng)足夠吸引人。
    膠著起來的氛圍里,許棠舟聽見了自己在面罩中急促的呼吸聲。
    忽然,面前一涼,新鮮空氣灌進了他的鼻腔。
    昏昏沉沉里,是凌澈半蹲在他身前,將他的面罩取了下來:“許棠舟,你想要我的信息素,開口會死?”
    明明,重逢后先說“喜歡”的人不就是你許棠舟?!
    許棠舟受驚,一下子就抬起了頭。
    凌澈知道了?!
    這樣近的距離,讓他在凌澈的淺棕色眸子里,惶惶不安地看見了自己的模樣。
    他果然流鼻血了。
    一小滴不怎么明顯的鮮紅血液染在人中處,白皙瑩潤的臉龐緋紅,眼尾不知是汗是淚。
    總之很狼狽。
    鬼使神差的,凌澈黑著臉,用大拇指輕輕地將那滴血抹掉了。
    他冷道:“不要就算了。”
    他們離得太近,屬于omega的信息素味道正從血液里擴散開來,刺激alpha的神經(jīng)。孤a寡o的,這點不由自主的暗示足夠讓人血脈賁張。
    是啊,有什么不好意思講的。
    聽仇音說,就算是單純的朋友關系里出現(xiàn)這樣的意外情況,也可以由alpha進行幫助。
    可他偏偏講不出。
    凌澈太高高在上了,不管他之前如何肖想,如何在夢里對凌澈這樣那樣,他們終究不是平等的關系,甚至不怎么熟。他擔心凌澈“omega是不能自我控制的生物”因此更加根深蒂固,擔心凌澈會露出厭惡……是因為他喜歡凌澈啊。
    但是,現(xiàn)在又不是讓他告白,凌澈也不會知道,他有什么好怕的?
    “……要。”許棠舟生出一陣后怕,他人有點發(fā)抖,卻抓住了凌澈的衣角,“拜托……不要走。”
    凌澈感覺到了暴躁。
    他伸手摸著許棠舟的脖子,故意做出正在考慮的模樣,后者因此將臉上的紅擴散到了后頸。
    “對不起。”許棠舟忙著解釋,“我不是故意要給你找麻煩的。是我調(diào)節(jié)信息素敏感度的藥不見了,就在我不見了的那個布包里。我之前已經(jīng)吃了一段時間,本來以為會沒事……”
    “刺啦”一聲。
    潛水服的拉鏈被拉開了。
    許棠舟的話戛然而止。
    “你已經(jīng)給我找麻煩了。”凌澈打斷了他。
    米非錄完一輪,四處不見許棠舟的影子。
    作為家有omega妹妹的兄長,米非是一個溫柔的人。他聽茉茉說許棠舟因為水壓不舒服和凌澈去休息了,便和陸承安商量,買了一瓶水專門給他們送過去。
    更衣室的門半掩著,還沒開口,米非就驚愕地站在了原地。
    許棠舟背對著門口坐在長椅上,而凌澈半跪在他身前,用一個絕對占有的姿勢咬住了他的后頸。
    或許是太疼了,許棠舟抓著椅沿的手十分用力,關節(jié)都泛了白。
    米非看不見他的表情。
    卻看見了凌澈的。
    凌澈一條手臂從前方將精致脆弱的omega摟在懷中,用單手扣著對方的后腦勺,不容對方有半分的逃脫。
    那對犬牙深深地嵌進了omega鼓脹的腺體里,甜美的信息素味道正難以饜足地吸收他。強勢的s級烈日信息素源源不斷地注入腺體里,許棠舟整個人由一開始的緊繃變得柔軟,再也支撐不住,完全軟在了他的懷里。
    在許棠舟的背部都變得潮紅之時,凌澈便發(fā)現(xiàn)了闖入者。
    平日里淺棕色的眸子深不見底,像是打擾了兇猛的野獸進食,米非心中猛然一跳。
    他背后一陣涼意。
    此時的澈神,太可怕了。
    許棠舟是不知情的。
    有了信息素撫慰,他舒坦了許多,說話帶著疼痛的哭腔:“行了嗎?……我怕有人來了。”
    凌澈沒說話。
    米非耳后一片發(fā)熱,他做夢也想不到撞見這種情形。
    可眼前的情況不容他多想,趕緊退了幾步,默不作聲地走了。
    沒走進步就碰見了陸承安,還有他們的跟拍攝像。
    “怎么樣?”陸承安問,“他們沒事吧?”
    唯一一個omega,真的是全節(jié)目最關心的存在,陸承安都懷疑節(jié)目組是故意這樣安排的了。
    當著鏡頭,米非笑了下:“沒事呢。他們應該馬上就出來了。”
    陸承安說:“那我們也去換衣服吧,又不潛水,早知道今天也不用帶泳衣。”
    “等一下!”米非拉著他說,“海水那么藍,你幫我拍幾張照。”
    腳步聲遠去了。
    許棠舟隱隱聽到聲響,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求生欲很強地說:“凌澈,應該……可以了?要是被拍到……我會死的。”
    狗膽包天讓凌澈給他做臨時標記,無論怎么那種解釋,粉絲都不會放過他。
    “吵死了。”凌澈終于放開他,用拇指拭去唇邊殘留的唾液,很不耐煩地說,“多給你點,免得你隨時都想找我要。”
    好好的一件事,越弄越澀情。
    許棠舟所認為的請求幫助,可不是這樣的,什么叫隨時都想要啊?
    他只是信息素敏感,又不是得了饑渴癥。
    但是許棠舟現(xiàn)在平白矮了一大截,也不敢頂嘴,特別沒出息地說:“謝謝,真是太麻煩你了。我會盡量不來找你……要的。”
    凌澈站起來“哼”了聲,不置可否,臉上寫著“你最好說到做到”。
    兩人收拾好出去,都換下了潛水服。
    許棠舟這天是穿的襯衣,領口恰巧能擋住咬痕。
    節(jié)目組的人已經(jīng)要收工了,大家都關心地問他有沒有事,當然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被問得越多,凌澈看起就越不爽,他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告訴大家他真的沒事,強調(diào)沒事。
    可是凌澈更不爽了。
    許棠舟伏低做小,只好乖一點,更乖一點。
    好在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就恢復了平時的生龍活虎。
    吃完飯,嘉賓們玩起了國王游戲。
    ruby圍著桌子轉圈圈,由ruby從桌游的指令里隨意叼出一個,讓國王發(fā)令來做。
    夏星抽到了國王牌,她恰巧指到了凌澈的那一張。
    ruby叼出的是一個真心話。
    大家都很興奮,因為從凌澈口中很難得到關于他自己的料,平時還不如應宸爆的多。
    夏星問:“澈神!請問,大家都說你的那首《行星》是你寫給初戀的,是真嗎?”
    所有人都看向凌澈。
    但是……凌澈的手機突然響了。
    這就很掃興。
    許棠舟本來也抱著期待,他入坑凌澈,除了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夢,就是這一首《行星》。
    “環(huán)繞一個星河內(nèi)的圓,
    軌道固定為億萬年。
    無法阻止想再靠近你一點,
    越?jīng)_動,卻距離你越遠……”
    到底是寫給誰的?
    看起來是一首失戀的歌。難道真的像外界猜的那樣,凌澈被oemga拋棄過嗎?
    凌澈站起來,去院子里接電話了。
    站在芭蕉樹下,他聽見屋子里的人在起哄,說許棠舟和凌澈是一組的,凌澈走了就要許棠舟重新選一個任務替他完成。
    司徒雅在電話里說:“許棠舟的事有結果了,我讓黃千去守著錄影棚監(jiān)控查看,的確是有一個工作人員在整理行李的時候把他的東西拿走了。”
    凌澈:“拿走了?”
    司徒雅笑:“很有意思,那個人把東西放進了另一個嘉賓的行李箱里。”
    凌澈沉下了臉。
    司徒雅和他詳細說了經(jīng)過,意思是不要打草驚蛇。
    最后,司徒雅說起了另一件事。
    “那個,咳。”司徒雅挺尷尬的,“我不是故意要告訴黃千你被許棠舟甩過,畢竟我也沒有面子。就是這回這個事,以防萬一,我和黃千交流了一下。”
    凌澈:“……”
    他怎么聽著這么不順耳。
    司徒雅安慰他:“不過你放心,你不用尷尬的,反正許棠舟他什么都不記得,你也就當沒那回事吧。”
    凌澈皺眉:“什么意思?”
    司徒雅十分意外:“不是吧,你還不知道?許棠舟他失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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