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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
“皇上,星月公主在外求見。”
云峯聽了,抬眸,放下手中的書,“讓她進(jìn)來。”
“是!”
完顏千華走進(jìn)御書房,看著坐在書案前,悠然自在把玩著玉璽的云峯,眉頭不覺皺了一下,“皇上看來倒是挺悠閑的呀!”
“萬事不用朕費(fèi)心,自然悠閑。倒是公主……”云峯看著完顏千華,沉暗的臉色,頗為關(guān)心道,“公主看起來氣色不是太好呀!可是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找太醫(yī)過來給探探脈?”
這貌似的關(guān)心的話,完顏千華聽著覺得有些刺耳。不再跟他繞圈說廢話,直接道,“云珟現(xiàn)在人在哪里?”
云峯挑眉,看著完顏千華道,“湛王去了云海山莊,這事兒公主不是知道嗎?”
“我想知道他去了云海山莊。可他為何去哪里?這問題我記得我昨天已經(jīng)問過皇上了,可是皇上還未給我回答。”完顏千華沉沉道。
云峯聽言,挑眉,“公主不說朕倒是忘記了。”說著,看著完顏千華,隨意道,“不過,現(xiàn)在告訴公主應(yīng)該也不晚吧!”
“皇上日理萬機(jī)忘了也是正常。現(xiàn)在說自然也不晚。”話是如此,可完顏千華眸色卻是不覺又沉了幾分。
云峯似沒看到,清清淡淡道,“湛王明面看是帶湛王妃游玩。至于實(shí)際是什么……”云峯聳肩,“朕也不清楚。”
說完,看著眉頭瞬時(shí)皺起,對這答案明顯不滿意的完顏千華。云峯神色奇異的反問一句,“關(guān)于湛王的一舉一動(dòng),公主不是應(yīng)該比朕更加清楚嗎?怎么還特別跑來問朕呢?”
完顏千華聽言,眸色沉沉。
過去,對云珟的所有,她不說全部知曉,也能通曉一半兒。可是現(xiàn)在……
云珟無休止的斬殺她的人,用極端的手段震懾那些想跟他對抗的人。那暴戾的做法,直接的……就算是對她再忠心的人,面對云珟也不由的隱匿了起來,因?yàn)椴幌胨馈?br/>
現(xiàn)在,她的人進(jìn)不來。而她被云珟強(qiáng)硬的圈禁在宮中又出不去,致使她現(xiàn)在猶如一個(gè)瞎子聾子,對眼下的形勢,完全兩眼黑。這困窘,讓完顏千華不由焦灼。特別……
看一眼眸色平和,對她似恭順,實(shí)際散漫無所謂的云峯。完顏千華眼睛微瞇,他也想脫離她的掌控嗎?
“看來,皇上的身體最近真的是好了很多呀!”
完顏千華這完全警告,威迫的話出,云峯瞬時(shí)就笑了,隨著緩緩起身,走到完顏千華跟前,看著她,不緊不慢道,“公主可知道,我是如何長這么大的嗎?”
完顏千華沒說話。靜待,看他想玩兒什么把戲。
云峯幽幽道,“就是因?yàn)椴慌滤馈T诨蕦m這個(gè)地方,只有先不怕死的才能長大!所以……”
云峯淡淡一笑,神色莫測,“公主是否是因?yàn)榍懊娴穆纷叩奶^順了。致使你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錯(cuò)覺,自以為自己真的可以掌控一切了?若是……那只能說,公主你真的把一切想的太好了。”
“你想說什么?”想反抗嗎?
對云珟她是不能完全掌控。但,也不是完全無法掌控。所以,云峯若是要造反。那……她不介意送他去見他的父皇。
看著完顏千華眼里那一抹沉涼,云峯無需深探既知她在想什么,微微一笑,眸色幽暗,聲音低低沉沉,“公主以為,我至今對你仍客氣的原因是什么呢?”
“這個(gè),自然是皇子自己最清楚!”
云峯點(diǎn)頭,“公主這話說的倒是不錯(cuò)。所以,這時(shí)我也不介意跟公主說一句實(shí)話……”云峯盯著完顏千華,眸色隱晦不明,“不是因?yàn)槟闶掷锏乃幠苎娱L我壽命,更不是因?yàn)槟恪o(hù)’我得到這帝位。而是因?yàn)椤客酰 ?br/>
云峯話出,完顏千華眼皮微跳。
“若非他,你以為你能活到現(xiàn)在?還有……”云峯不咸不淡道,“你真的以為,你能控制的了他?湛王可不是先皇,能由的你隨意撲騰!”
完顏千華聽言,扯了扯嘴角,“皇上真的是翅膀硬了!”
對于完顏千華這帶著嘲弄意味的話。云峯視線在她脖頸上劃過,微微一笑,分外溫和道,“公主,來日方長!”說完,抬腳離開。
完顏千華轉(zhuǎn)身,看著云峯那清瘦的背影,眼底一片暗沉。極好!
云家人一如既往的惹人討厭!
***
“容九,好了嗎?”
“還沒!”
“可是我累了。”鐘離隱靠在樹上,看著正在提筆作畫的容傾,有些無力道。
“你別動(dòng),馬上就畫好了。”
“馬上就畫好了?容九,這話你已經(jīng)說過三次了。”
“這次是真的,真的快好了。”
“可是我身體都已經(jīng)僵硬了。”
“再忍一會(huì)兒就好了。”
好吧!那就再忍一會(huì)兒。不過……
“容九,你知道我這會(huì)兒什么感覺嗎?”
“什么感覺?”
鐘離隱望一眼天上漂浮的白云,有那么些幽怨道,“就跟宮中那些妃子一樣。為了把自己畫美進(jìn)而得到圣寵,不停的在捎首弄姿!”
聽到捎首弄姿幾個(gè)字,容傾不由笑了,抬頭看著鐘離隱道,“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現(xiàn)在就只是站著而已,可是連個(gè)蘭花指都沒翹,比那些捎首弄姿的妃子可是差遠(yuǎn)了。”
鐘離隱聽了,看著容傾道,“那是因?yàn)槟銢]讓我翹小指,不然……”嘆氣,自調(diào)侃,“我此刻怕是正翹著那蘭花指。”
容傾聽言,笑瞇瞇道,“既然這樣,那我們畫完這一張,馬上再畫一張彰顯仁王風(fēng)情的畫來。”
“晚了,我這會(huì)兒已是渾身僵硬賣弄不出什么風(fēng)情了。”
“真遺憾!”
鐘離隱輕哼,隨著道,“云珟和容逸柏沒在,你不是也把他們畫的很好嗎?怎么輪到我了,偏就不一樣了?”
“那不是因?yàn)槲蚁氚涯惝嫷母寐铮 ?br/>
“少說好聽的。我看,那純粹是因?yàn)槟銢]把我放心上。”
“嘿嘿……”
“你……”鐘離隱黑臉,“你竟然不否認(rèn)?”
容傾忙搖手,“攝政王莫?dú)猓鹊皆偏幦菸茵B(yǎng)面首了,我一定把你放心上。”
“面首?誰稀罕!”
“適當(dāng)?shù)南『币幌露嗪茫冶D愠韵愫壤钡模 ?br/>
“要是這樣的話。那……我考慮考慮。”
“不要考慮太久。不然,等你年齡大了,色衰了,你愿意了,我還不愿意呢!”
“那我現(xiàn)在就愿意!”
容傾聽言,眨巴眨巴眼,慫慫道,“現(xiàn)在,可我沒那膽兒!”
“所以呢?我又被拋棄了!”
“嘿嘿……”
“沒出息!真不知道云珟有什么好的,值得你這樣上心。”
“有些人說不清他哪里好,可就是割舍不了。”
“可以了,往下我已經(jīng)不想聽了。”
聽言,容傾笑了笑沒說話,垂首,繼續(xù)作畫。
鐘離隱靜靜看著容傾,一時(shí)也沒再開口。
徐茳站在一側(cè),看看自己主子,低頭。如此屈尊降貴是為那般?
還有湛王妃……
看她對湛王的用情,對主子的無情。如此冷情的女人,按說該惹人厭惡才對。可是……
卻又莫名的對她討厭不起來。是因?yàn)槭裁茨兀啃燔膊惶?br/>
“畫好了!”
“終于好了。聽到這話,有種恕我不死之感。”鐘離隱伸伸胳膊道。
容傾勾了勾嘴角,招手,“過來看看畫的怎么樣?”
看容傾招手的那動(dòng)作,跟招小狗似的,然后……鐘離隱默默走過去了。
“怎么樣?滿意嗎?”
溫潤雅致,高潔如月,涼薄卻又溫情……一個(gè)矛盾卻又真實(shí),生動(dòng)的鐘離隱。
鐘離隱看著,沒說話。
“不喜歡嗎?”容傾問,看看畫面,她覺得畫的還是可以的呀。
鐘離隱轉(zhuǎn)眸,看著容傾悠悠道,“也許,不該讓你畫。”
呃!
男人的反復(fù),一時(shí)不懂。
看容傾不明所以的樣子,鐘離隱嘆口氣道,“自以為你琴棋書畫完全不通時(shí),還剃頭擔(dān)子一頭熱的怎么都放不下。現(xiàn)在看畫藝絕佳,且對我也不是完全無所謂,還用心了解過。如此……心動(dòng)到更加放不下了。”
鐘離隱說完,容傾直直看著他。
“看甚?聽我這么說,心里可是開始對我放不下了?”
這問題,容傾不予回答。只是正色道,“鐘離隱你若是女人,若是宮妃,絕對是獨(dú)霸圣寵的妖妃!”
鐘離隱聽了,冷她一眼,“我在跟說心里話,可不是在跟你逗悶子。還有,你這是拿我跟誰比呢?”
“肯定不是完顏千華。她可沒法跟你比較。”
聞言,鐘離隱冷哼一聲,“有本事,回答我上一個(gè)問題。”
容傾摸摸鼻子不說話了。
看容傾一提及兒女情長的話,就開始裝死,絕不說一句撩他的話。鐘離隱無奈也氣悶,“我可真是命苦。你就說一句能如何,會(huì)掉塊肉不成。”
“哎呀,時(shí)間過的真快,馬上中午了。鐘離隱你中午想吃什么,我讓廚房做給你吃呀!”
“被某人氣飽了,不吃了。”說完,拿著畫像走了。
看著鐘離隱那同樣傲嬌的背影,容傾撓撓頭,轉(zhuǎn)身收拾東西去了。
***
“云珟,好久不見,你看起來不錯(cuò)呀!”鐘離謹(jǐn)臉色蒼白,帶著病態(tài),半倚在軟榻上,看著湛王,笑瞇瞇道。
湛王看他一眼,在床邊的軟椅上坐下,輕輕緩緩道,“你能活過來,也很不錯(cuò)!”
鐘離謹(jǐn)聽了,微微一笑,“是呀!這證明,我們說不定都能脫離完顏千華的控制了,可喜可賀呀!”說完,轉(zhuǎn)而又問,“她還活著吧!”
“嗯!”
鐘離謹(jǐn)聽言,看著湛王道,“當(dāng)初知曉我死,她是什么反應(yīng)?”
“你覺得她會(huì)是什么反應(yīng)?”
鐘離謹(jǐn)摸摸下巴,隨著一笑,“一定是快氣死了吧!”說完,盯著湛王問,“哥,你說我這一死,是不是做的極好?”
哥?!
這稱呼,湛王聽著逆耳,不再跟他廢話。
“對容逸柏上次被人種假死藥一事,你都知道什么?”
鐘離謹(jǐn)聽了,看著湛王的眼神,染上稀罕色,“在乎容傾也就罷了,竟然連她哥也這么護(hù)著。你還是我哥嗎?”
“想再死一回?”
“我就是想再死,你怕是一時(shí)也下不了手。誰讓我這么有用呢!”鐘離謹(jǐn)滿臉賤態(tài),欠修理道。
湛王聽了,不咸不淡道,“不讓你死,讓你生不如死還是下得去手的。”
“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話未說完,見湛王輕扣桌面的手指,要說的話隨著咽下。
受罪什么的,沒人喜歡。所以,鐘離謹(jǐn)果斷選擇適可而止。
“開始給容逸柏種假死藥的是完顏千華。其目的,是用容逸柏脅迫容傾,想讓容傾成為她手里的一顆棋子。只是后來這事被顧廷治探到了。繼而在完顏千華讓人從墓中帶出容逸柏的時(shí)候,顧廷治就從中截一下,為了保全他顧家的兵權(quán),他應(yīng)該對容逸柏做了什么!”
鐘離謹(jǐn)說著,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一口,潤潤嗓子繼續(xù)道,“當(dāng)初容逸柏被帶回邊境的時(shí)候,人奄奄一息,救治了好久才撿回一條小命。這其中的貓膩細(xì)節(jié),顧盛應(yīng)該最是清楚。”
湛王聽了,靜默。
鐘離謹(jǐn)好似說了很多。可在湛王聽了,大部分都是廢話。
他來此,是來拿解藥的。可不是聽他說這些過程的。
鐘離謹(jǐn)說完這些,看著湛王,轉(zhuǎn)移話題,“哥,容九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湛王抬眸,眼底溢出一抹沉冷。
鐘離謹(jǐn)看到,咧嘴一笑,“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說,能娶到容傾,哥是真的很有福氣。”
這恭維,湛王眼中冷意一點(diǎn)兒沒減少。
眼見湛王就要?jiǎng)邮郑婋x謹(jǐn)忙道,“哥,完顏千華想讓完顏氏的人登基為帝,你知道吧?”
“嗯!”
“那你知道完顏千華把完顏氏最后的血脈藏到哪里了嗎?”
總算是要說點(diǎn)兒有用的了。
------題外話------
虐心什么的,我自己也有些受不住,熬血似的,今天一天都蔫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