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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京城街頭,鐘離謹(jǐn)自己作,隨著被湛王狠作!
皇上聽聞,知曉,扯了扯嘴角。
雖很多時候,湛王總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膳紶?,他也有討喜的時候。就如今天街頭那一作。
大元與皓月,明面上,官方言:自然是邦交甚好,一團(tuán)和氣。
只是,國與國之間,又怎會有真正的和睦?
大元作為第一大國,兵強(qiáng)馬壯,國榮繁盛。身為帝王的云壑自然是野心勃勃。
身為太子時,他的目標(biāo)是穩(wěn)坐大元君主。而現(xiàn)在,坐在龍椅上,只為大元的君王,已然滿足不了他。
稱雄稱霸,統(tǒng)一疆土,成為這個世界唯一的統(tǒng)治者。永留青史,成為千古一帝,才是他最終想要的。
心念在此。如此,對皓月,包括大越,皇上從心底里要的是他們的臣服。而非這偶爾想起就來拜見一下的隨性。
而眼下,之所以還維持著這一團(tuán)和睦的邦交,只因大元內(nèi)里還不穩(wěn),還不到擴(kuò)充版塊的時候。不過,總是有那么一天的。
皇上有如此心,自然的對湛王羞辱鐘離謹(jǐn)一事,分外滿意。
皓月太子鐘離謹(jǐn),一個過分張揚(yáng),已近乎囂張的人?;噬仙跏遣幌?。挫挫他銳氣很有必要。
不然,一日若是他繼承皓月大統(tǒng)。那,定然比皓月現(xiàn)在的帝王能鬧騰。
***
鐘離隱聽聞街頭之事,淡淡一笑,什么都沒說。心里在想什么,讓人窺探不出。
“太子等人現(xiàn)在在何處?”
“回王爺,現(xiàn)在皇家別院稍作歇息,應(yīng)是梳洗之后再入宮拜見?!?br/>
鐘離隱聽了,沒再多問。
護(hù)衛(wèi)頓了頓,靜默少頃,忍不住再次開口,垂首,低聲道,“王爺,湛王爺送來的那幾個人……”
是安置?還是處置?求一個明示。不然,看著那幾個大男人,虎視眈眈的盯著鐘離隱的身體。他作為下屬,壓力真是很大。
“留著吧!”
護(hù)衛(wèi)聞言,不由抬頭,留著?答案,意料之外。
鐘離隱淡淡一笑,風(fēng)輕云淡,“被男人肖想,這感覺……很新奇?!闭f完,走了出去。
留下護(hù)衛(wèi)傻眼。
新……新奇?鐘離隱這答案,他只感心驚。
王爺他不會……一念剛冒頭,即刻搖頭,甩出。這不可能。
王爺都一將娶王妃的人了,喜歡的必然是女人。絕對不會是……
想著,深一腳淺一腳的疾步跟過去,后腦勺發(fā)涼。隨著那念頭,那腦子里隨之涌現(xiàn)的畫面,讓他心跳不穩(wěn),冒汗。
皇家別院
皓月太子妃南宮紫,年方十八,端莊秀雅,樣貌清麗,性情溫和。
南宮玥(將為仁王妃的人)年方十六,容貌柔美,嬌嬌怯怯,透著一股我見猶憐的味道,讓人看了忍不住想呵護(hù)。就是不知鐘離隱是否有同樣感覺。
“皇嫂……呃,小三兒也在呀!”(南宮玥在家排行老三!)
聲入耳,人至眼前。
皓月公主鐘離滟,年逾十五,本是含苞待放的年紀(jì)。但因樣貌艷麗非常,已是風(fēng)情大展,猶如那盛開的牡丹,嬌艷耀眼。
“如公主!”南宮玥起身,微微俯身,見禮。
南宮紫溫和一笑,柔聲開口,“如兒!”
如兒——鐘離滟的小字?;噬现猓缰槿鐚?。從此名可看出,鐘離滟在皓月皇室的受寵程度可見非同一般。
“皇嫂,小三,你們看,我穿這件事衣服怎么樣?”說著,拉起裙擺,一個旋轉(zhuǎn)。
隨著她的動作,裙擺散開,猶如綻放的花朵,層層絢麗,步步生蓮,讓人移不開眼。
“怎么樣?好看嗎?”
“嗯,很好看?!蹦蠈m玥輕笑道。
南宮紫看著鐘離滟輕和道,“這衣服公主穿上,若翩翩起舞一支,必然驚艷非常。”
鐘離滟聽言,笑開,“皇嫂真是聰明,我就是準(zhǔn)備跳舞?!?br/>
南宮紫聞言,揚(yáng)眉,“公主要跳舞?”
“是呀!”鐘離滟撫著長長的衣袖,眼眸晶亮,“大元宮廷的宮宴,少不得才藝表現(xiàn)。如此,我自然也要準(zhǔn)備一下,也讓他們都看看,我們皓月皇室的風(fēng)采?!?br/>
第一次來大元,鐘離滟無比興奮。同時,也夾帶著不忿。
“特別是那個什么湛王爺,也別太囂張,他……”話還未說完,南宮紫柔和的聲音響起。
“如兒,我們少時入宮只是拜見。宮宴的話應(yīng)該是在明天。舟車勞頓,長途跋涉,我們也需要好好歇息一下?!?br/>
“皇嫂,我又不傻。這個我自然知道,我就是想先讓你們看看?!?br/>
南宮紫聽言,微微一笑,點(diǎn)頭,“挺好看。”
“那就好?!闭f完,提著裙擺跑開。
鐘離滟離開,南宮紫看著南宮玥,溫和道,“這一路上你也累了,去歇息一會兒吧!不然,會沒精神?!?br/>
南宮玥柔順應(yīng),隨著離去。
屋內(nèi)靜下,南宮紫放松身體靠在軟椅上。想到鐘離滟,疑惑再次涌向心頭。
很多時候,南宮紫都想不通,鐘離謹(jǐn)為何要如此護(hù)著鐘離滟。
在皓月皇宮之中,比鐘離滟聰明,機(jī)靈的公主超過三個。只要腕力足,用的得當(dāng),每個都能成為助力。
可鐘離滟……
美艷,驕傲,張揚(yáng),愚蠢——這就是鐘離滟。
在南宮紫眼中,除了姿色之外,鐘離滟沒一樣是能讓人滿意的。完全是扶不上墻的爛泥。
就如剛才,在這大元皇家的別院之中。開口就是要湛王爺別太囂張了……
還有那憤憤然,一副要討伐湛王,要湛王好看的樣子。實(shí)在是……
身為公主無知愚昧到如此程度,有時讓人直感到不可思議。
就這樣一個公主,鐘離謹(jǐn)跟她又非一母同胞的兄妹,卻從小就護(hù)她護(hù)的緊,到底是為什么呢?
輕吐出一口濁氣,實(shí)在是想不明白呀!
不過,無論如何,她都不以為鐘離謹(jǐn)會無緣無故,無任何圖謀的這樣去護(hù)著鐘離滟。這其中必有緣由,只是她眼下尚且沒看透。
另外……
讓她同樣鬧不懂的還有大元這位湛王爺。
什么是肆意妄為,什么是狂傲蠻橫,什么是目中無人!以前,她以為鐘離謹(jǐn)已完全的詮釋了這些詞的意思??墒墙裉臁?br/>
她算是再次漲了見識。大元湛王,真是把囂張肆意做到了一個極致。
性情不定,陰狠毒辣,喜怒無常等等!關(guān)于大元湛王的傳聞,她聽說了不少。因并未真實(shí)接觸過,只聽傳言,南宮紫自不會全信,所謂三人成虎,以訛傳訛,一點(diǎn)小事都能無限擴(kuò)大。所以,對湛王那些謠說,她一直持保留意見!可今天……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shí)。驚駭發(fā)現(xiàn),傳言竟竟然都是事實(shí)呀!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他一言不發(fā),直接就是動手,南宮紫當(dāng)時都呆了。直接懷疑,那位王爺是不是不認(rèn)識鐘離謹(jǐn)?或,他本身殘,是瞎子?
而后,在看到那些驟然而出的精壯護(hù)衛(wèi),還有那已對準(zhǔn),拉滿的長弓,南宮紫……
抬手按按眉心,真是長見識。
大元湛王如此態(tài)度。那么,大元皇帝對皓月,對鐘離謹(jǐn)?shù)囊远Y相待,恐怕也是虛的不能再虛了。
“太子妃娘娘!”
“何事?”
“我們帶回來的那位姑娘她醒了!”
南宮紫聞言,即刻吩咐道,“趕緊帶宮醫(yī)過去看看?!?br/>
“是!”
“許嬤嬤?!?br/>
“老奴在!”
“你跟著去看看,有什么事馬上過來稟報?!?br/>
“是!”
入京路上遇到的人。護(hù)衛(wèi)前方開路,防備性亮劍,對方一時不防,馬驚人受傷,陷入昏迷。本以為,至多也就是把人送到醫(yī)館醫(yī)治就此結(jié)束。沒曾想,鐘離謹(jǐn)竟讓人把她帶來回來?
南宮紫眉頭微斂,看那女人的穿著,并非是一般的平民小戶。
她到底是誰呢?鐘離謹(jǐn)責(zé)令把她帶回,可是認(rèn)識她?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回來了?!?br/>
聞言,南宮紫瞬時起身,自然的攏了攏頭發(fā),整理一下儀容,抬腳欲迎,婢女趕緊道,“太子殿下聽聞那位姑娘醒了,剛過去了。”
呃……
腳步頓住,靜默,少時,開口,“太子殿下回來,若問,就說我在沐浴。”
“是!”
*
“姑娘好好歇息,待身體好些了在走不遲?!?br/>
“不了,我已無大礙……”
“奴才叩見太子殿下?!?br/>
“奴婢叩見太子殿下?!?br/>
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屋內(nèi)瞬時一靜。
隨著,一身玄衣,器宇軒昂,高大精壯的身影出現(xiàn)在屋內(nèi)。
鐘離謹(jǐn)走進(jìn),看著坐在床上臉色灰白,神色緊繃的女子,微微一笑,悠悠開口,“凌姑娘,真是好久不見呀!”
看著眼前人,凌語身體微僵,勉強(qiáng)扯出一抹笑意,“太子殿下,好久不見?!?br/>
如此對話……
許嬤嬤垂首,竟是老相識嗎?
“多年不見,本殿以為,你現(xiàn)在妥妥的已經(jīng)是云珟的王妃了呢!”鐘離謹(jǐn)溫和道。
“太子殿下說笑了。”
“嗯,看你現(xiàn)在的情況,我的想法是可笑了?!?br/>
凌語聽言,垂首,而后起身,“多謝太子殿下出手相救。奴婢已無大礙,告辭了!”
“你想走,本殿自是不會挽留。不過,有一個問題本殿實(shí)在是好奇不已?!辩婋x謹(jǐn)看著凌語,微微俯身,認(rèn)真道,“憑著你對云珟的忠心,就算因身份成卑微成不了湛王妃,怎么也得是個得寵的姨娘或得權(quán)的管事吧!怎么……看你現(xiàn)在這狼狽樣兒,在湛王府怎地連一席之地都沒混到呀!”
這話直白的,不止是刺耳,更是刺的心口發(fā)疼。
凌語淡淡一笑,“奴婢身體病弱,現(xiàn)得王爺恩準(zhǔn)在莊上靜養(yǎng),已是福澤深厚,感恩不盡。”
“呵呵……”鐘離謹(jǐn)淺笑,“不得不說,你這冠冕堂皇的話,取悅了本殿。”
“奴婢告退……”
再多說,不過是自取其辱。
“凌語,你知道剛才本殿去哪里了嗎?”看凌語頭也不抬要往外走,鐘離謹(jǐn)愉悅道,“本殿剛?cè)フ客醺恕0涯闶軅?,并在我這里的事兒告知了齊瑄?!?br/>
鐘離謹(jǐn)話出,不意外的看到凌語腳步頓了一下,嘴角微揚(yáng),“只可惜,云珟意料之中的把本殿拒之門外了。但,對于你,卻給出了明確的答復(fù)。齊瑄言:你既是本殿的人傷著的,那么,理當(dāng)有我負(fù)責(zé)。就此一句再無其他。沒說接你回府。因你受傷討,就要不依不饒什么的,更是一點(diǎn)兒沒有。在對待你的問題上,云珟真的很大度。”
凌語聽言,抬頭,看著鐘離謹(jǐn),面色寡淡,“謝謝太子殿下告知奴婢這些?!?br/>
“不用謝,都是本殿應(yīng)該做的。”說完,自然問一句,“對了,云珟娶的那位王妃是個什么樣兒的人?說來聽聽!”
“身為奴婢,不該妄議主子?!?br/>
“是不該妄議。其實(shí),我剛見了她一次。不,說見到并不合適。云珟護(hù)的實(shí)在夠緊,以至于我就看到了一個裙角。其他,別說正臉,連個側(cè)臉都沒看到。所以,實(shí)在是好奇呀!”
凌語聽了,卻是什么都沒再說,俯身,而后離開。
看著凌語離開的背影,鐘離謹(jǐn)撫下巴,神色莫測,輕喃,“聽說,我皓月的仁王爺跟云珟的王妃,好像也有那么一些深刻的過往。不知是否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呵呵……
還有凌語,就這么孤老,她真的甘心嗎?不,她絕對不會。
對凌語,他雖只接觸過兩次。可那兩次,卻令人記憶深刻。這女人的內(nèi)在,跟她所表現(xiàn)出來的,可是兩個樣子。如此……
“這一次大元之行,會很有意思?!?br/>
湛王府
“那位皓月太子……”
“不值得你問,會臟了你耳朵的人?!?br/>
容傾剛開口問,湛王如此答,那種厭惡到一定程度。
一個會臟了容傾耳朵,也會臟了他嘴的人。不屑提及。
容傾看此,什么都沒再說。
“走了那么久也累了,去歇會兒吧!”
“好!”
容傾去內(nèi)室,湛王轉(zhuǎn)而去了書房。
剛坐下,護(hù)衛(wèi)來報,“王爺,劉大人來了!說有要事求見王爺?!?br/>
湛王把玩著手中的玉佩,垂眸不言。
良久,淡淡開口,“讓他進(jìn)來?!?br/>
“是!”
護(hù)衛(wèi)領(lǐng)命離去。不多時,劉正疾步走進(jìn)來,神色很是凝重,“下官叩見王爺?!?br/>
“起來!”
“謝王爺。”
“什么事?”
劉正沒回答,只是哆嗦著從懷里掏出一封信函,顫顫不安的放在湛王面前。而后,退開,耷拉著頭,靜立不言。
劉正雖未言,可他舉止間那一哆嗦,那顫抖。已然說明,他這是攤上大事兒了。
湛王抬眸,看著他,手指敲擊著桌面,不動不言。對于那份信,似并未拆開的意思。
劉正攤上大事兒,竟來找他?挺意外,也挺好奇的。
湛王如此,讓劉正直冒汗,心口砰砰跳不停。其實(shí),他也不知道,就這樣來找湛王到底對不對。可是……
當(dāng)那真相攤在自己面前,當(dāng)意識到這樣的結(jié)果一旦泄露,所面臨將會是怎樣的風(fēng)暴,還有……他或許會小命不保。
劉正鬼使神差的想到了湛王,在腦子紛亂中,在還沒確定一個良策中,他已站在了這里。
劉正的反常,屋內(nèi)氣氛的異樣,凜五看在眼里,緩步走出。靜靜守在門口!
許久……
久到劉正緊張到極致,人逐漸冷靜下來。抹去額頭上的汗水,抬頭,看向湛王,肅穆道,“是下官無撞了。因事關(guān)重大,一時失了分寸!按章程,下官或許應(yīng)報到宮中,或宗人府。可是……”劉正說著跪下,“求王爺跟下官指條明路。”
既已來到了這里,就不容他再猶豫。求人,就要有個求人的態(tài)度。無論結(jié)果如何。
湛王若愿意出手相幫,他感恩不盡,銜草結(jié)環(huán)定相報。反之,若湛王袖手旁觀,或直接把信送入宮中。那……
輕者他被免職罷官,重則……他丟命,妻兒老小不得好。
來找湛王這是一賭??伞?br/>
其實(shí),就算不來找湛王,他既知曉了這事兒,就注定為自己埋下了一個隱患。一旦爆出,他注定不會得好。
想著,劉正嘴里發(fā)苦。人生多波折,為官太不易呀!
在劉正滿腹無力,滿心苦澀間,湛王緩緩拿起桌上那封信。
劉正看此,心頭驟然又是一緊。
信拆開,信函展開,慢慢看著,視線往下,眉頭微挑,臉上神色意味不明。
看完,信放下,眸色淺淡,波瀾不起,淡淡道,“說說吧!”
“是!”劉正低聲陳述……
“百名幼童失蹤的案子,圍繞周卓的死,下官展開調(diào)查。在逐步的查探中,周卓的同鄉(xiāng),老友周文成為又一個嫌疑人。而就在下官派人監(jiān)視他,欲細(xì)查他時,周文突然暴斃。死的突然,讓人生疑……”
“人死的可疑,不免一查。從現(xiàn)場卻無任何發(fā)現(xiàn),尸體也未有任何傷痕。但經(jīng)仵作仔細(xì)查看,已確定周文是中毒而死。然,經(jīng)過詢問,根據(jù)周家人和周家下人的口供,讓人生出周文是自殺之感?!?br/>
“下官一直懷疑周文或是周卓的同伙。他畏罪自殺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但,劫持百名幼童用來做何?還有他為何要這么做?這些,總是要有個理由。為了查明究竟,下官就讓人搜查了周家?!眲⒄f著,深吸一口氣道?!叭缓螅桶l(fā)現(xiàn)了這個……”要命的東西。
湛王聽著,清清淡淡道,“這個孫家,又是何人?”
“孫沖——城外一孫財主。家財萬貫,良田千頃,奈何子息薄弱,長子?jì)蓱T不成器,次子聰穎卻體弱。為保孫家不倒,富貴不息。他們鋌而走險,聽信周文的游說,試圖用童子心頭血為藥引,為次子延續(xù)性命。并且所有幼童的生辰均為九月九日巳時,喻意長長久久之意?!?br/>
可是誰能想到,周文竟是那人的爪牙。
孫沖為次子續(xù)命泯滅良心,不折手段。而最后,卻是做了他人手中的刀。借由周文的口,孫沖之手,意圖為自己謀壽命。只是……
周文最后為何要把這一切都給披露出來呢?真的如他遺文上所言的那樣:是不想看到一家老小都被那個人滅口。所以,才選擇說出來,意圖保全家小的性命嗎?這個有待查明!可,劉正已沒那個膽子再查下去了。
再繼續(xù)下去,他小命真的要搭進(jìn)去了。
周文,周卓,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參與進(jìn)去的還有誰?劉正可保證,知曉這件兒事內(nèi)幕的絕對不止他們兩個。而這,這也是最讓他擔(dān)心,最要命的。
若在他查探的過程中,眼皮之下還有知情人,那不亞于是在他頭上懸了一把刀。他就算是想裝糊涂,對皇子裝作一無所知。就從周文這里徹底結(jié)案??伞侨四莛埖牧怂麊??
因?yàn)橹芪膶懙男藕?,太多人看到他拿起看了。上面寫了什么,他既然看了總是要說點(diǎn)兒什么吧!
就算是偽造一封罪己書,筆跡又該如何效仿?
一旦偽造筆跡的事兒敗露。那么,就直接說明,他定是知道了什么。
想著,劉正頭皮直發(fā)麻!
“劉正!”
“下官在!”
“這件事兒,你就當(dāng)從不知道?!?br/>
湛王話出,劉正猛然抬頭,“王爺,您的意思是……”
“看在王妃對你頗為看重的份上。這事兒,于你到此為止。”湛王不咸不淡道。
劉正聽言,嘴角輕顫,眼底泛出淚花,叩拜,行大禮,“下官叩謝王爺,叩謝王妃?!眴鑶鑶琛枷肟蘖?。
不是想,是已經(jīng)哭了。
劉正感激涕零的離開,湛王看著手中信函,神色隱晦莫測,“云峯,你倒是讓本王刮目相看了?!?br/>
***
首日來京,朝見。
翌日,宮中大設(shè)宴席,為皓月太子等人接風(fēng)洗塵。
既是宮宴,格調(diào)自然非同一般。獻(xiàn)藝的,除了下人,還有百官千金。面對大殿之上的主子,展現(xiàn)的不止是自己,同時展示的還有大元的風(fēng)貌。凡是上臺的人,可謂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
看著在臺上表演的大元千金,鐘離滟好勝之心徹底被激起。
“皇上,小女也想獻(xiàn)舞一支,不知是否可以?”
“自然可以!”
對于鐘離滟的要求,皇上溫和一笑,爽快應(yīng)。
“謝皇上!”
臺上鐘離滟舞起。殿上,鐘離謹(jǐn)看著皇上,輕問道,“敢問皇上,湛王爺何時入宮呀?”
“湛王身體不適,今日怕是不能來了?!?br/>
鐘離謹(jǐn)聽言,頗為遺憾道,“這樣呀!我本還想跟湛王喝一杯呢?!?br/>
皇上呵呵一笑,“來日方長?!?br/>
“皇上說的是。”
李公公站在一邊垂首聽著,對皓月這位太子實(shí)在是好奇。記得十年前,年僅八歲的鐘離謹(jǐn)跟隨皓月朝臣第一次來大元。那時,因?qū)Τ鲅圆贿d惹怒了湛王。湛王一怒,自無小事。一出手,鐘離謹(jǐn)被溺在水里,差點(diǎn)沒被湛王溺死。
本以為,經(jīng)歷這一次,他就知道怕了。再見到湛王,就該躲著了。沒曾想……
五年前,他又來了,偏誰都不惹,還去惹湛王。那一次,被教訓(xùn)的也是不輕。若非他身邊的護(hù)衛(wèi)稟報的及時,若非龍衛(wèi)出手。那……鐘離謹(jǐn)妥妥的已是太監(jiān)。差一點(diǎn)兒被閹呀!
還有這一次,才剛?cè)刖┚汀?br/>
唉!
都這樣了,還湛王長,湛王短的。鐘離謹(jǐn)他是真的有病吧!
*
宮宴結(jié)束,鐘離滟一舞出盡風(fēng)頭,獲得贊美無數(shù)。只是,這贊美幾分真,幾分假,各自心里都清楚。
宮宴之后,趁著天氣,大家心情好,興致高。開啟春游狩獵之行。
太子出戰(zhàn)未歸,三皇子遠(yuǎn)行不再,繼而這陪同鐘離謹(jǐn)狩獵的差事兒,就自然的落在了二皇子云峯的身上。
“你身體不好,陪同狩獵禮儀盡到就行。別的量力而行?!?br/>
“兒臣遵命?!痹茘o恭敬應(yīng)。
皇上點(diǎn)頭。
男子狩獵,二皇子隨行。而女眷這邊……
太子妃無,二皇子妃太上不得臺面,由她招待只會丟大元的臉。三皇妃妃倒是完全可以。可……想想三皇子!
皇后最后決定親自出馬,好久沒出宮看看了,走走也是不錯。
男子狩獵,女眷看景,很不錯!
“敢問二皇子,今日狩獵,湛王可會來嗎?”
“皇叔身體還未完全恢復(fù)。所以,今天怕仍無法前來了。”
“這樣呀!還真是可惜。我還想著跟湛王一起比試比試呢!”
云峯笑了笑沒說話。
湛王府
身體不適的湛大王爺,這兩日也確實(shí)挺忙的。忙著把自家媳婦兒前兩日掉的二兩肉給補(bǔ)回去。
“吃飽了?”
“吃撐了!”容傾摸著圓鼓鼓的小肚子。感覺,走路要扶著墻走了。
“沒出息!”湛王嫌棄。
“你說讓我吃完的?!?br/>
“除了吃的,別的怎么沒見你這么聽本王的話?!?br/>
容傾聽言,抿嘴笑。
“主子!”
湛王轉(zhuǎn)頭,看凜五一眼,隨著對容傾道,“去換換衣服,一會兒本王帶你去消食兒。”
“好!”
容傾應(yīng),湛王起身走出。
凜五上前一步,稟報道,“主子,剛接到消息,凌語因救駕有功,在皓月太子極力的推動下,剛剛被皇上封了縣主?!?br/>
湛王聽言,淡淡一笑,“極好!”
湛王丟下兩個字,轉(zhuǎn)身走進(jìn)屋內(nèi),不急不緩道,“容九,今天本王帶你去釣魚怎么樣?”
“好!”答的那個清脆響亮。
湛王不由揚(yáng)眉,還喜歡釣魚嗎?
“雀兒,你去廚房帶上調(diào)味料。一會兒王爺釣了魚,我們烤了吃?!?br/>
“是!”
湛王:……
不是喜歡釣魚,純粹是喜歡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