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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3、尋找周恕

    “怎么才能找到他?”
    眾人紛紛看向史松濤,開口問道。
    “有一件事,我還沒有告訴你們。”
    史松濤還沒有開口說話,張國卿就已經(jīng)開口道。
    “什么事?”
    眾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疑惑道。
    “大千世界,除了潼關(guān)城,其余地方,已經(jīng)全都變成了死地,所有人,都已經(jīng)死了。”
    張國卿沉聲說道,“我不知道史副閣主說的那個人,是否在其中。
    但就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整個大千世界,現(xiàn)在唯一活下來的,就是我們潼關(guān)城的祖地人族。”
    “你說什么?”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大千世界,廣袤無邊,人的數(shù)量,何止是億萬?
    這么多人,就沒有了?
    超脫者干的?
    “我覺得,就算其他人都死了,他應(yīng)該也死不了。
    我有一種感覺,那個人,不是一般人。
    把血肉之軀轉(zhuǎn)變成神兵之體,這種手段,我聽閣主說過,好像只有楊治天才掌握。”
    史松濤沉吟道,“但是那個人,應(yīng)該不是楊治天。
    他能知道這種手段,那肯定不一般。”
    眾人臉上都是露出思索之色,紛紛點頭。
    “說那么多沒用。”
    殷無憂搖頭說道,“史松濤,你現(xiàn)在就想辦法去找他。
    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總之,我一定要見到他!”
    “明白!”
    史松濤正色道。
    他來不及跟眾人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走了出去。
    “張大人,事情暫時就這么定了。”
    殷無憂轉(zhuǎn)向張國卿,開口說道,“我們幾個,來尋找王爺?shù)男雄櫍渌氖虑椋袆谀懔恕!?br/>     “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fù)了城主的期望。”
    張國卿正色道。
    ……
    數(shù)月之后,大千世界,一處名山大川。
    這里,原本是一個偽神的居所,建造得如同人間宮殿一般,華麗異常。
    但如今,已經(jīng)是雜草叢生,不見絲毫人影。
    殷無憂、陸文霜、白芊芊三人推開已經(jīng)落滿塵土的大門,看著眼前衰落的場景,心里也是有些暗澹。
    “還是沒有人。”
    白芊芊嘆了口氣,說道,“這已經(jīng)是第三百七十二個地方了。
    看來張國卿他們說得沒錯,這大千世界,除了我們,已經(jīng)別無他人。”
    “超脫者到底想要做什么?
    這天下人全都死絕了,那他能得到什么好處呢?”
    陸文霜皺眉道。
    她這輩子見過許多人,再兇殘的敵人也遇到過。
    但行此滅世之舉的,只有這么一個。
    “那不是我們需要關(guān)心的事情。”
    殷無憂搖搖頭,眼神中閃過一抹擔(dān)心。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們都要阻止他。
    他跟我們,只能是你死我活。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周恕。”
    陸文霜和白芊芊都是點點頭,兩人臉上罕見地露出無能為力的神色。
    她們已經(jīng)找了數(shù)月,找過的地方更是有很多。
    但是到現(xiàn)在為止,她們一點線索都不曾發(fā)現(xiàn)。
    她們現(xiàn)在完全像是沒頭蒼蠅一般,根本就找不到方向。
    “也不知道其他人那邊怎么樣了。”
    白芊芊嘆了口氣,開口道。
    話音未落,忽然,遠(yuǎn)處一道流光激射而至。
    三女同時抬頭向上看去。
    殷無憂上前一步,一把將那光芒抓在手里。
    “是史松濤的消息。”
    殷無憂童孔之中閃過一抹精芒,片刻之后,她沉聲道,“他找到那個人了!”
    陸文霜和白芊芊臉上露出喜色。
    “那還等什么?我們走!”
    白芊芊著急道。
    下一刻,三個人便已經(jīng)沖天而起,向著一個方向疾馳而出。
    ……
    數(shù)日之后,殷無憂三人來到了一處山谷之中。
    剛剛落地,史松濤已經(jīng)迎了上來。
    “三位王妃,我找到他了!”
    史松濤壓低聲音,沉聲道,“但他什么都不肯說。”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殷無憂正色問道。
    她們這段日子已經(jīng)基本上確定,大千世界的人,確實已經(jīng)死得干干凈凈。
    除了祖地人族,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幸存者。
    史松濤說的這個人,十有八九,是除了他們之外,唯一的幸存者。
    能做到這一點的,無論他是通過什么手段做到的,都絕對不容小覷。
    事實上,殷無憂她們也沒有一點輕視之心。
    “不知道。”
    史松濤搖頭道。
    “他有沒有提什么條件?”
    陸文霜開口問道。
    “也沒有。”
    史松濤還是搖頭,說道,“我是沒有辦法了,所以才傳信給三位王妃。
    王妃你們要是也不行,那就讓張國卿他們來,他們最擅長對付人。”
    “我們先見見對方再說。”
    殷無憂搖頭道。
    “對方就在谷里,王妃你們跟我來。”
    史松濤點點頭,在前引路。
    片刻之后,幾人就已經(jīng)來到山谷之中。
    山谷之中,只有一間別致的木屋。
    木屋門口,一道人影,正坐在一張竹椅之上。
    那人的臉上,帶著一張面具,看不出樣貌。
    甚至他的身上,也穿著一件寬闊的道袍,連身材都看不出來。
    他就那么坐在那里,男女都難以分辨。
    幾人都沒有貿(mào)然用神識去試探。
    那可是非常得罪人的事情。
    再說了,看此人的架勢,就算他們用神識去試探,也未必能夠看到對方的真正面目。
    “殷無憂。”
    “陸文霜。”
    “白芊芊。”
    “見過閣下。”
    殷無憂三人同時行了一禮,開口說道。
    那人沒有絲毫的動作,依舊是閉目養(yǎng)神,似乎沒有聽到三人的聲音一般。
    三人對視一眼,都感覺出來對方的難纏。
    如果說對方不理會史松濤,是因為史松濤身份不夠。
    那她們?nèi)齻€聯(lián)袂而來,可謂是給足了對方面子。
    她們?nèi)齻€身份特殊,可是足以代表周恕行事的。
    “閣下之前教授史副閣主鑄兵之術(shù),對我潼關(guān)城幫助極大。”
    殷無憂沉吟了一下,緩緩地開口道,“我們這次來,主要也是為了向閣下致謝。”
    “不必了,我也沒好心。”
    那人終于開口了,他的聲音嘶啞難聽,不帶絲毫感情。
    “我知道你們的目的,不用在我這里白費力氣了。
    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里。
    你們不可能找得到他們的,與其浪費這個力氣,不如珍惜剩下的時間,好好享受生活。”
    他說話的同時,依舊是靠在竹椅之上,閉著眼睛,似乎在曬太陽,又似乎在吹風(fēng)。
    如果不考慮其他,他的樣子,倒是愜意無比。
    “你有什么條件盡管提。”
    陸文霜有些忍不住,開口說道,“只要我們能夠做到的,就絕不討價還價!
    你這么故弄玄虛,沒什么意思!”
    “故弄玄虛?”
    那人依舊平靜,說道,“非也非也。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你們?nèi)绻B事實都不愿意面對,那我也懶得叫醒你們。”
    話音未落,他衣袖一甩。
    光影流轉(zhuǎn),空間變換。
    下一刻,幾人就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到了山谷之外。
    殷無憂三人和史松濤的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
    “他很強,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陸文霜冷冰冰地說道。
    史松濤瞪大眼睛,我說姑奶奶,你難不成還想對別人用強?
    想想都知道,這位肯定來歷不凡,況且,人家之前也幫了祖地人族,也不適合對他太強硬吧?
    “我感覺他沒有說謊。”
    白芊芊開口道,“我覺得,他可能真的不知道周恕在哪里。”
    “如果連他都不知道,那還有誰能知道呢?”
    殷無憂有些失魂落魄地道。
    “難道,我們就只能這么等待嗎?”
    她話還沒有說完,山谷的入口,竟然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很顯然,山谷中的那個人,用莫大的神通,直接挪移離開。
    對方態(tài)度如此,他們再想找到他,怕是不太可能了。
    “王妃——”
    史松濤沉吟道,“我感覺,他的意思是我們不用擔(dān)心閣主……”
    他話還沒有說完,三道犀利的目光已經(jīng)落在他的身上,到嘴邊的話,立馬又咽了回去。
    算了,還是別說了。
    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呢?
    一日不找到閣主,別說她們了,就連自己,也是一日不得安心。
    “他不說,我們就自己找。
    哪怕找遍天下每一個角落,我也絕對不放棄。”
    殷無憂表情堅定地道。
    陸文霜、白芊芊,同時重重地點頭,三人的眼神,都無比地堅定。
    ……
    時光如流水,數(shù)年時間,荏冉而過。
    殷無憂、陸文霜、白芊芊三人,漸漸地沒有了消息。
    潼關(guān)城眾人知道她們還在尋找周恕,但她們距離潼關(guān)城,已經(jīng)太遠(yuǎn)了。
    僅僅是消息來回傳遞,就需要數(shù)年時間之久。
    而潼關(guān)城眾人,一直在穩(wěn)定地發(fā)展著潼關(guān)城。
    祖地人族,在繁衍生息,雖然暫時還沒有看到效果,但潼關(guān)城的范圍,確實是擴大了不少。
    如今整個大千世界,只有祖地人族在。
    沒有人和他們搶奪資源,祖地人族,已經(jīng)進(jìn)入了資源過剩的階段。
    他們的敵人,只有那些妖獸和妖族。
    不過妖獸和妖族,并不懂得如何利用資源。
    一切,都好像在向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如果不考慮那些隱患,祖地人族,生活得越來越好。
    但超脫者,始終是懸浮在眾人頭頂上的一把利劍。
    誰也不知道,這一把劍,什么時候回落下。
    張國卿、蒙白、米子溫、楊洪、孫公平、蕭江河、史松濤……
    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那一場幾乎可以稱為滅頂之災(zāi)的大戰(zhàn)的人,全都在努力地做著準(zhǔn)備。
    但是對祖地人族當(dāng)中那些普通人來說,那一場大戰(zhàn)已經(jīng)越來越遙遠(yuǎn)。
    倏忽之間,又是數(shù)十年過去了。
    數(shù)十年時間,對神圣來說,不過是短短一瞬。
    但對普通人來說,或許已經(jīng)是一代人。
    對于那些新生的祖地人族來說,曾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是他們未曾經(jīng)歷過的事情。
    數(shù)十年的和平,讓許多人,早就已經(jīng)忘記了當(dāng)初的事情。
    這也是張國卿他們制定的一個政策。
    對抗超脫者,這些新生的人族,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就算擁有充足的資源,一個人族,修煉到神圣,也起碼需要數(shù)萬年。
    對更多的人來說,就算窮盡一生,也不可能觸摸到那個境界。
    而不到神圣境界,面對超脫者,就不會有任何的作用。
    與其讓他們感受到這種壓力,不如讓他們幸福地過完自己的一生。
    張國卿他們并沒有忘記,大千世界,如今還依托在天地靈根之上。
    而天地靈根的生滅周期,是十二萬年。
    此時距離大千世界的這一次覆滅,已經(jīng)只剩下一萬多年而已。
    一萬多年,并不足以讓新生的人族,真正成長起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連張國卿等人,也已經(jīng)漸漸地不再露面。
    他們都閉關(guān)不出,盡最大的努力,去提升自己的實力。
    雖然不知道敵人什么時候會到來,但實力是根本,實力多一分,將來面對超脫者的時候,掙扎的余地便多一分。
    至于潼關(guān)城的事情,如今已經(jīng)走上正軌,也不需要張國卿等人親自盯著了。
    就這樣,漸漸的,張國卿、蒙白、米子溫等人,也已經(jīng)成了傳說。
    如此,又是數(shù)十年過后,潼關(guān)城內(nèi),見過他們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
    對大部分普通人來說,他們以為,這潼關(guān)城的安穩(wěn)日子,會一直這么持續(xù)下去。
    直到有一天,潼關(guān)城內(nèi),來了一個人。
    他走進(jìn)潼關(guān)城的瞬間,潼關(guān)城各個地方,都傳來一陣力量波動。
    這種力量波動,哪怕是普通人,也清晰地感知到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這個時候,已經(jīng)近百年不曾現(xiàn)身的張國卿,忽然出現(xiàn)在長街之上。
    “齊天!”
    一股無形的波動在長街上蔓延開來。
    長街上的人只感覺心神一陣恍忽,就恢復(fù)了如常。
    他們都已經(jīng)看不到,長街之上的那兩道人影。
    那走入潼關(guān)城的人,赫然正是齊天!
    當(dāng)年其他人復(fù)活的時候,齊天并不在其中。
    張國卿還一度感覺十分奇怪。
    不過當(dāng)時周恕已經(jīng)離開了,張國卿就算有疑問,也無處可以詢問。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時隔百余年,齊天,竟然回來了!
    當(dāng)年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齊天戰(zhàn)死了。
    “齊天,你沒死?”
    又是幾道驚呼響起。
    被驚動的,不只是張國卿一人。
    米子溫、蒙白、孫公平、楊洪、蕭江河等人,全都出現(xiàn)了。
    “我死不了。”
    齊天看到眾人,眉頭也是微微一皺。
    這些人當(dāng)中,有些是他親眼看到死去的,他們也復(fù)活過來?
    齊天自己是泥塑之軀,當(dāng)年耗盡了力量,化作塵沙,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恢復(fù),也終于復(fù)蘇過來。
    這些人是怎么回事?
    張國卿反應(yīng)快,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向齊天說了一遍。
    齊天眉頭皺了起來。
    “你是說,周恕去找超脫者決一死戰(zhàn),然后一去不回?
    超脫者也再沒有出現(xiàn)?”
    齊天若有所思地道。
    “沒錯。”
    張國卿點點頭,“我在閉關(guān)當(dāng)中,感應(yīng)到有強者進(jìn)城,還以為是超脫者來襲,卻不曾想,是齊天你回來了。”
    “時隔百年,他們兩個都沒有出現(xiàn)。”
    齊天沉聲說道,“那么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他們兩個同歸于盡。
    另外一種,是他們尚未分出勝負(fù)。”
    “就不可能是周恕殺了超脫者,他自己因為受傷,所以找了個地方療傷去了嗎?”
    孫公平道。
    “不可能。”
    齊天冷冷地說道,“以周恕的實力,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能夠回來。
    超脫者也一樣,他就算只剩下一成力量,滅掉祖地人族,也不在話下。
    如果他們已經(jīng)分出勝負(fù),那無論是誰活著,早就已經(jīng)回來了。”
    齊天是最接近超脫者的存在,他這么說,自然有這么說的道理。
    “我沉睡的這些年,曾經(jīng)觸碰過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應(yīng)該就是超脫者所在之地。”
    齊天繼續(xù)說道,“他們兩個,應(yīng)該就在那里,我去看一看。”
    話音未落,齊天已經(jīng)沖天而起。
    眾人來不及阻攔,齊天就已經(jīng)消失在天邊。
    “等等我!”
    孫公平毫不猶豫,化作一道流光,追了上去。
    不只是孫公平,楊洪、蕭江河等人,也都是緊追了上去。
    “太沖動了!”
    張國卿有些無奈地說道,齊天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
    我們找了這么多年,都不曾找到城主的蹤跡,你既然知道線索,那好歹說完了再走啊。
    “他是故意的。”
    米子溫嘆了口氣,說道,“齊天擁有不死之軀,所以他不怕危險。
    他是不想讓我們跟著一起去冒險。
    他一直都是這么一個面冷心熱之人。”
    “是啊。”
    蒙白沉聲道,“如果他真的能找到超脫者和王爺大戰(zhàn)的地方,要么真如他所說,王爺和超脫者同歸于盡,如果他們尚未分出勝負(fù),那靠近的人,只怕會被他們波及。
    一般人,恐怕連他們戰(zhàn)斗的余波都承受不住。”
    “那起碼也得把話說清楚再走啊。”
    張國卿無奈地說道,“這夫人她們要是回來了,我怎么交待?
    再說了,我們努力了這么多年,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我們現(xiàn)在的實力,也未必不能給那超脫者造成一些麻煩。”
    “說這些已經(jīng)沒用,就看孫公平他們能不能追上齊天吧。”
    米子溫說道,“就算追不上,有齊天去幫忙,多少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我現(xiàn)在倒是有些好奇,除了齊天之外,另外一個不速之客,是什么身份。”
    米子溫話音未落,幾個人的身上,同時騰起沖天的光芒。
    不知不覺之間,他們竟然已經(jīng)完成了合圍之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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