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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麾下第一個偽神(兩更合一)

    崔林看著周恕,沉默不語。
    在他的印象當中,前任閣主很少有這種鋒芒畢露的時候。
    前任閣主武道實力逆天,一身鑄兵之術(shù)天下無雙,但是他本質(zhì)上是個非常溫和的人。
    一般不觸及他的底線,他都不會動怒。
    用那些人的話來說,前任閣主,是個老好人的仁君。
    但是面前這個吳宗銓,和老閣主完全不同。
    崔林可以想象得到,如果老閣主沒死,也是不會收這么一個弟子的。
    兩人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人。
    崔林不知道哪個更好,從感情上來說,他當然是和老閣主更加親近。
    但是從理智上來說,他更喜歡周恕這種殺伐決斷的性格。
    別人敢來招惹我,我就滅他全家,這不就是崔林經(jīng)常做的事情嗎?
    以前老閣主講究和氣生財,什么都退一步。
    天工閣會落到今天的地步,也不能說和老閣主的作風完全沒有關(guān)系。
    天工閣,本就是天下最強的勢力之一,他們就不應該委曲求全!
    “我崔林這條命,早就已經(jīng)交給了閣里,我不怕死。”
    崔林看著周恕,緩緩地開口道,“如果有必要,就算是和偽神一決生死,我崔林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你是天工閣的閣主,如果你執(zhí)意如此,那我也只能聽令。”
    崔林沉聲說道,“我會留在潼關(guān)城,協(xié)助你所說的那個偽神一起動手,另外,我會調(diào)集天工閣最強的十個護衛(wèi)而來。”
    “但也僅限于此。”
    崔林眼中精光閃爍,正色說道,“天工閣,只會投入這么多力量,并且不管成與不成,此事,都與天工閣無關(guān),屬于侯百東的私人行為。”
    崔林直視周恕的目光,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
    周恕啞然失笑,崔林這是要掩耳盜鈴啊。
    他們都已經(jīng)出手了,還能讓天工閣完全置身事外嗎?
    既然動手殺一個偽神了,那自然是必須要成功。
    要不然,一個偽神的報復,就算是天工閣,也未必能夠承受得住。
    “崔林你,再加上十個天尊。”
    周恕沉吟道,“夠了。”
    崔林本身的武道修為深不可測,距離偽神也只有一步之遙,再加上天工閣最強的十個天尊護衛(wèi),已經(jīng)足以與偽神掰一掰手腕了。
    何況還有吞服了靈果的戰(zhàn),還有古天庭另外兩個天尊。
    最重要的是,還有他周恕!
    周恕的武道修為,或許是這些人中境界最低的,但是真要是生死相搏,周恕能夠發(fā)揮出來的實力,可是不會遜色于任何人。
    他有潼關(guān)城這個元始神兵,還有天帝劍、斷劍——
    這些都是貨真價實的元始神兵!
    真要是到了危險的時候,他們?nèi)耸忠患忌癖y道還弄不死區(qū)區(qū)一個偽神?
    “這件事我答應你。”
    崔林直視周恕,繼續(xù)說道,“元始神兵——”
    殺一個偽神的事情雖然嚴重,但是在崔林心中,也比不上神圣的事情。
    他讓周恕來當天工閣閣主,本來就是為了維護住神圣的關(guān)系。
    “放心,不會出什么差錯的。”
    周恕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開口道,“對了,你說天工閣負責為神圣鑄造元始神兵,那我們鑄造出來的元始神兵,要怎么送到神圣的手中?”
    “你知道神圣在哪里?”
    周恕好奇地問道。
    神圣的大名,他在祖地的時候就曾經(jīng)聽說過,但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后,他并沒有真的見過神圣。
    關(guān)于神圣的一切,都是云里霧里的傳說,他們明明存在,卻又像是不存在一般。
    如今他或許是距離神圣最近的一次了。
    “我不知道。”
    崔林搖搖頭,說道,“這些事情,原本都是閣主親自處理的。”
    “但是閣主意外隕落,來不及把事情交待清楚……”
    “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天工閣和神圣之間,已經(jīng)斷了聯(lián)系了?”
    周恕沒好氣地說道。
    不是說讓自己當天工閣閣主,就是為了維系天工閣和神圣之間的關(guān)系嗎?
    搞了半天,你也不知道怎么跟神圣搭上線?
    崔林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尷尬道,“神圣是不會放棄元始神兵的,他們早晚會找上我們天工閣的。”
    “找上我們天工閣,可未必是好事。”
    周恕翻著白眼說道,“原來你讓我當天工閣閣主,是想讓我來背鍋啊,崔林,你可真是打得好主意啊。”
    崔林臉色青一陣紫一陣,雖然他確實有那個意思,不過被人當面拆穿,他也是覺得有些難堪。
    “我沒有騙你。”
    崔林說道,“你就是貨真價實的天工閣閣主,絕對不是我崔林的傀儡。”
    “但身為天工閣閣主,這是你應該承擔的責任。”
    “說得真好聽!”
    周恕冷哼道。
    “算了,你就是個混蛋!”
    周恕罵道。
    崔林態(tài)度也是擺得很端正,你是天工閣閣主,你想怎么罵就怎么罵,我就低頭聽著,也不反駁。
    周恕罵了幾句,見崔林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他也覺得有些無趣。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神圣要是真的來找麻煩,你也別想置身事外。”
    周恕冷哼道。
    “該我的責任,我絕對不會推卸半分。”
    崔林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如果我死了,能讓神圣消氣,那我崔林,絕對不會猶豫半分。”
    崔林義正嚴詞地表達著自己的忠心。
    周恕相信這種事情崔林干得出來,但是跟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崔林的心中只有天工閣,可不是效忠他周恕。
    說句不好聽的,周恕現(xiàn)在對外的身份,還是吳宗銓呢,崔林連他的真正身份都不知道,又談何效忠于他?
    他和崔林,現(xiàn)在也不過只是相互利用的關(guān)系而已。
    “崔林,你就給我注意著點,神圣找上門來以后,第一時間通知我。”
    周恕擺擺手,無奈地說道。
    “崔林領(lǐng)命。”
    崔林恭恭敬敬地說道。
    “閣主,我覺得,你應該多把精力放在元始神兵的鑄造之上,其他的神兵,不需要你親自出馬……”
    崔林沉默了一下,然后開口繼續(xù)說道。
    “你在教我做事?要不,你來當這個天工閣閣主?”
    周恕翻著白眼說道。
    崔林:“……”
    他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這個閣主,是他一手捧起來的,現(xiàn)在人家不聽他的話,他又能怎么辦呢?
    “我知道了。”
    崔林并不想和周恕之間鬧得太僵,畢竟元始神兵的鑄造之法,只有周恕一人掌握。
    他日神圣來要元始神兵,還需要周恕頂上去。
    “崔林告退。”
    崔林躬身道,然后倒著退出了周恕的房間。
    從禮節(jié)上來說,他這個天工閣第一副閣主,做得沒有分毫出格的地方。
    “想讓我背鍋,崔林,你怕是會丟了夫人又折兵啊。”
    一直到崔林徹底離開,周恕才冷哼一聲,自言自語地都囔道。
    利用崔林和天工閣,殺了那個對祖地圖謀不軌的偽神,然后集齊三千靈果,讓戰(zhàn)成為后天神圣。
    到時候,他直接就脫下吳宗銓這層皮。
    那個時候,天工閣的死活,與他何干?
    現(xiàn)在就看,他和崔林,誰的運氣好一點了。
    要是在周恕金蟬脫殼以前,神圣降臨了,那就算周恕倒霉。
    如果不是,那后面的事情,就要崔林自己來想辦法承擔了!
    ……
    “轟隆——”
    一聲巨響,兩道人影在空中分開。
    偽神縉通本來就十分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短短數(shù)月時間,一個本來連自己一招都接不住的家伙,如今竟然能跟自己交手數(shù)十招不敗!
    雖然這個家伙大部分時候都是在躲避,但是這個提升,也有已經(jīng)足以讓人震驚。
    靈果!
    偽神縉通臉色一沉,一想到靈果被面前這個家伙吃掉了,他心中的怒火就有種無法遏制的感覺。
    他苦心謀劃了這么多年,為的就是等待靈果誕生的時機。
    這一次的三千靈果,他勢在必得!
    為了能夠謀劃成功,他甚至連天工閣閣主都暗算了!
    這個混蛋把靈果吃了不重要,只要自己能夠吃掉他,也照樣會有效果!
    偽神縉通眼神中的光芒無比駭人。
    “就到這里為止了,你可以上路了!”
    他大喝一聲,身上轟然炸裂出無邊的氣勢。
    他手上那把邪兵,散發(fā)出來的黑紅色霧氣更加濃郁,那些霧氣,彷佛化作一個鬼頭,一雙眼睛,直直盯死了獵物!
    偽神縉通對面,是曾經(jīng)古天庭三十六將之首的戰(zhàn)。
    戰(zhàn)大將軍如今一身狼狽,但是一雙眼睛亮得嚇人。
    “縉通,想殺我,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戰(zhàn)哈哈大笑道,“上次你沒能殺了我,你就已經(jīng)永遠失去了機會!”
    “偽神縉通,你的腦袋,遲早有一天會是我的!”
    戰(zhàn)大吼道,身上光芒炸裂,下一刻,他掉頭就走。
    “給我死!”
    偽神縉通氣到爆炸,這個該死的混蛋,每次都是這樣,打不過就逃!
    邪兵一道斬出,在戰(zhàn)的身上帶起一抹血花,然后他再想出手的時候,戰(zhàn)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這段時間下來,戰(zhàn)逃跑的動作,是愈發(fā)得熟練起來。
    偽神季賓和偽神費鹿等人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偽神縉通氣急敗壞地追了上去。
    這種情況,他們已經(jīng)遇到了不止一次。
    這段日子,戰(zhàn)在前面逃,偽神縉通在后面追,偽神季賓和偽神費鹿這些人,反倒是成了看客。
    話說戰(zhàn)的速度越來越快,如今除了這些偽神還能跟上,那些天尊,早就不知道被甩到什么地方去了。
    至于那些原本被戰(zhàn)吸引來的靈蟲,也已經(jīng)消失無蹤,有的被甩掉了,有的被眾偽神和天尊斬殺掉了。
    沒有成為災難的靈蟲,在偽神和天尊面前,不堪一擊。
    隨著時間的推移,戰(zhàn)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靈果香氣,也漸漸地消失不見,自然也不會有其他的靈蟲被吸引而來。
    結(jié)果就形成了眼前的場面。
    “嘖嘖,偽神縉通,真是個廢物!”
    看著地上殘留的戰(zhàn)斗痕跡,偽神季賓嘖嘖說道。
    “我說費鹿,你手下的雷天河,還真是個人才啊。”
    偽神季賓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偽神費鹿,也不忘給他上點眼藥水。
    “你眼瞎嗎?他是不是雷天河你看不出來嗎?”
    偽神費鹿冷哼道。
    當初戰(zhàn)吞食靈果之后,周恕在他身上加持了神通千變?nèi)f化,但是這段時間下來,神通千變?nèi)f化的時效早就已經(jīng)過了。
    周恕又不在戰(zhàn)的身邊,自然也是無法幫他繼續(xù)施加神通。
    他如今已經(jīng)恢復了本來的面目,眾人自然不會繼續(xù)把他當成雷天河。
    偽神季賓這是純粹地撩撥一下偽神費鹿。
    手握元始神兵,偽神季賓的心態(tài),比起其他偽神來說,是輕松了很多。
    就算偽神縉通真的追到了那個吞吃了靈果的家伙,偽神季賓,也有把握能分一杯羹!
    偽神季賓心中現(xiàn)在也是有些懷疑,那個吞吃了靈果的家伙,在場偽神,竟然沒有一個人認識他。
    照理說,這家伙吞吃靈果之前,也算是個不弱的天尊,不可能如此默默無聞才對。
    偽神季賓懷疑,這個家伙,和潼關(guān)城那個吳宗銓有關(guān)!
    那個吳宗銓,也是默默無聞,卻突然能夠拿出來不止一件的元始神兵。
    要說他們沒有關(guān)系,那偽神季賓絕對不信!
    正是因為有這個懷疑,他才一直保持速度,沒有搶在偽神縉通之前動手。
    如果這個吞吃了靈果的人真的和潼關(guān)城有關(guān),那誰殺了他,誰就是潼關(guān)城的敵人。
    不知道為什么,偽神季賓有種感覺,潼關(guān)城,不宜得罪。
    得罪了潼關(guān)城,就算是偽神,也未必能有什么好下場。
    這種感覺毫無來由,但是偽神季賓卻深信不疑。
    修為到了他這種地步,心血來潮,有時候會非常準確。
    他看向偽神縉通和戰(zhàn)消失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偽神縉通這家伙自以為自己多么了得,那就讓他沖在前面。
    他要是能殺了那個吞吃靈果的家伙,自己再出手從縉通身上奪取好處,那就不需要和潼關(guān)城發(fā)生沖突了。
    算起來,自己還算是幫潼關(guān)城報仇了呢,吳宗銓那小子,應該就算是欠了自己一個人情吧。
    想到這里,偽神季賓笑得更加得意了。
    偽神費鹿就是看不慣偽神季賓這種小人得志的樣子,不就是得到了一件元始神兵嗎?得意什么得意!
    沒有元始神兵,你的實力,也不過是和我半斤八兩!
    偽神費鹿不屑地想著,眼底深處,也是不由自主地閃過一抹羨慕。
    便是偽神,手中有元始神兵的,也只是少數(shù)而已。
    哪一個偽神,不想擁有一把屬于自己的元始神兵?
    奈何元始神兵這種東西,是神圣的禁臠,就算偽神能夠找到元始,也不敢私自用來鑄兵。
    話說就算他們敢,他們也沒有辦法,天下能夠鑄造元始神兵的,只有天工閣的閣主,人家天工閣的閣主,可不會冒著得罪神圣的危險,幫他們鑄造元始神兵。
    正常情況下,偽神想要得到元始神兵,只有通過神圣賞賜這唯一的途徑。
    “季賓,你手上的元始神兵,不是神圣賞賜的吧?”
    偽神費鹿忽然開口道,“我可從來沒聽說過神圣賞賜了你。”
    “神圣的事情,還用得著向你交待?”
    偽神季賓心生警惕,他和潼關(guān)城城主吳宗銓的交易,可是絕對不能讓這些家伙知道,且不說這件事本來就十分危險,萬一被神圣知道了,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就說讓這些家伙知道了,這些家伙也都去找那吳宗銓,以那吳宗銓膽大包天的性格,誰知道他會不會再放出幾件元始神兵?
    真要是那樣的話,偽神季賓可是連哭的心都有了。
    “縉通手上也有一件元始神兵,你聽說他被神圣賞賜了?”
    偽神季賓把話題轉(zhuǎn)移到偽神縉通的神圣,他神神秘秘地說道,“我可是聽說,縉通手上那件元始神兵,并非是正常得來的,那是他自己用歪門邪道的手段鑄造出來的!”
    “你說的是真的?”
    一個偽神眉頭一皺,沉聲道。
    “當然是真的。”
    偽神季賓表情嚴肅地說道,“當然,縉通具體是怎么做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們要是想知道,可以去問縉通。”
    偽神季賓道。
    眾偽神都是翻了個白眼,這種事情,無論真假,偽神縉通都不可能告訴他們的好吧。
    “縉通真是好大的膽子!”
    一個偽神表情凝重地說道。
    “話不是這么說,十萬年一次的機會,不搏一次,他的壽元也沒有多少了,那是絕對等不到下一個十萬年的。搏一次,萬一成功了——”
    又有一個偽神開口道。
    眾人彼此對視一眼,都是心照不宣地移開了視線。
    三千靈果可以造就一個后天神圣的事情,雖然不是所有的偽神都知道,但是在有心人的推動之下,如今也已經(jīng)有不少偽神得知了這個消息。
    這個偽神的意思很明白,搏一次,成功的話,那可就是后天神圣。
    后天神圣,那也是神圣,到時候,也不用怕神圣因為元始神兵的事情降罪了。
    “我們的路,已經(jīng)到頭了。”
    一個偽神嘆了口氣,開口道,“我倒是理解縉通的做法,反正都是一個死,做,還有一線生機,不做,只能等死,換了我,也一樣會做。”
    “只是不知道,縉通是如何做到的。”
    那個偽神嘆息著,臉上也是充滿了羨慕之意。
    如此亂世降至,誰不想讓自己的實力更強一些?
    “想知道還不容易,去問縉通。”
    偽神季賓插嘴道。
    他是巴不得這些人去跟偽神縉通斗個你死我活,到時候,他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
    偽神縉通那個家伙,手上的邪兵也不知道怎么來的,威力簡直就是可怕。
    之前彼此試探了一下,偽神季賓感覺自己還真不一定是那個家伙的對手。
    “問縉通?”
    眾偽神都是心頭一動。
    同時也有幾個偽神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從偽神季賓的身上掃過。
    偽神都不是傻子,季賓身上的可疑之處,他們豈能一點都沒有察覺?
    注意到眾偽神的目光,偽神季賓也是警惕地后退了幾步,和眾偽神拉開距離。
    “縉通已經(jīng)跑遠了,再不追上去就追不上了。”
    偽神季賓大聲道。
    說著,他當先一步,朝著偽神縉通和戰(zhàn)消失的方向便追了上去。
    心思各異的眾偽神也是收起心中的念頭,紛紛鼓動靈元,追了上去。
    片刻之后,眾偽神便看到了偽神縉通的背影。
    偽神縉通,竟然停在了空中,而那個吞吃了靈果的家伙,竟然不見了蹤影!
    “縉通,人呢?”
    偽神費鹿大聲道。
    偽神縉通勐地回頭,三只眼睛死死盯著偽神費鹿,他那兇狠的表情,讓偽神費鹿都是心頭一跳。
    “費鹿,他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
    偽神縉通冷冷地說道。
    “跟我沒有關(guān)系!”
    偽神費鹿怒道,“你把人追丟了,難不成還想怪我?”
    他娘的,那個人明明不是雷天河,就算是雷天河,跟我費鹿有什么關(guān)系?
    想往我頭上扣屎盆子,休想!
    偽神縉通盯著偽神費鹿,足足過了數(shù)息時間,他才轉(zhuǎn)過頭去,不再去看偽神費鹿,而是邁步向前走去。
    “你站住,話還沒有說清楚呢,你干什么去?”
    偽神費鹿大聲道。
    “費鹿,你如果想要替他拖延時間,那你就是同黨,可不要怪我要了你的命!”
    偽神縉通頭也不回,一身邪氣地道。
    不知道為什么,此刻的偽神縉通,給眾偽神帶來極大的壓迫感。
    眾人心中都有個念頭,現(xiàn)在的偽神縉通,比他們,都要更強一些。
    眾人沒有注意到的是,偽神季賓,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被偽神縉通震懾住的眾偽神,眼睜睜地看著偽神縉通遠去,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回過神來。
    “各位,縉通已經(jīng)快了我們一步,如果我們不做些什么,只怕我們都過不去這一次的劫。”
    “以我們的修為,除非得到元始神兵,否則想要提升實力……”
    有偽神搖頭道。
    “縉通能夠鑄造元始神兵,我們?yōu)槭裁床荒埽俊?br/>     此言一出,所有的偽神都是對視一眼,全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熊熊烈火。
    ……
    一道人影,從虛空之中跌落出來,張嘴吐出一口鮮血,鮮血尚未落地,就被一團火焰灼燒得干干凈凈,不留一點痕跡。
    戰(zhàn)擦去嘴角的血跡,都囔著罵了一句。
    “該死的縉通,還真是強!”
    戰(zhàn)自言自語,身上的傷口傳來一陣陣疼痛,“要不是借住靈果之力突破,只怕我已經(jīng)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想想之前的經(jīng)歷,戰(zhàn)心中也有一種后怕的感覺。
    他也算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了,但是這一生最危險的經(jīng)歷,便是之前這一段時間。
    被偽神追殺,稍有差池,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有好幾次,他都幾乎要死在偽神縉通的手下了。
    能活下來,也算是他的運氣。
    “不過現(xiàn)在,偽神縉通再想殺我,可就沒有這么容易了!”
    戰(zhàn)臉上閃過一抹自信,“想不到,一顆靈果,竟然就能讓我突破到偽神之境。”
    “三千靈果,造就一個后天神圣,后天神圣,該強大到什么地步。”
    一顆靈果的效力就能讓人突破到偽神境界,多服用幾顆,戰(zhàn)都想不出來自己會強大到什么程度。
    到時候,只怕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偽神縉通吧。
    “憑我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得到靈果。”
    戰(zhàn)的眼神之中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他自言自語道,“這個人情,可是欠的大了。”
    “算了,反正他也是天庭新主,我本來就是要輔左他的,大不了,這條命,就賣給他了。”
    戰(zhàn)苦笑道。
    他知道,自己這輩子,只怕是離不開周恕的身邊了。
    不過想想,替周恕做事,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好之處,周恕本身不是一個控制欲多強的人呢,他對手下,還是非常夠意思的。
    換了別人,得到靈果肯定是自己先服用,怎么可能把這么珍貴的東西丟給手下人呢?
    “以前我們實力不夠,連在這個世界立足都做不到,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有了偽神之力,誰再想碰潼關(guān)城,先得問問我手上的刀!”
    戰(zhàn)恢復了力氣,辨明潼關(guān)城的方向,展開速度,就往潼關(guān)城飛去。
    既然已經(jīng)把偽神縉通給甩掉了,那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回潼關(guān)城,把自己突破到偽神之境這個好消息告訴周恕!
    ……
    “噗嗤——”
    一道劍光閃過,地面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然后那一道痕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起來。
    經(jīng)過之前的教訓,周恕現(xiàn)在專門準備了一個試驗神兵威力的場所,這里的地面,都是他特別煉制過的,只要不徹底摧毀,它就會自行修復。
    當初崔林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是差點驚掉了眼睛。
    在潼關(guān)城逗留的時間越長,他見識到的奇思妙想也是越多。
    他現(xiàn)在對周恕的天賦,已經(jīng)是佩服到五體投地,前任閣主,論天賦,也是遠遠比不上周恕的。
    看著手上的長劍,周恕不甚滿意地把它丟在一邊。
    “閣主?”
    龍勝武有些忐忑地開口道。
    這把劍,是他奉了周恕的命令鑄造出來。
    為了挽回自己在閣主這里的印象,也是因為崔林給他的壓力,他可是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
    可以說,這把劍,是他有史以來最成功的一件作品!
    但是看閣主的樣子,好像不是很滿意。
    “崔林就是這么傳授你鑄兵之術(shù)的?”
    周恕瞥了一眼龍勝武,開口道,“你這樣的水平,他是怎么讓你出師的?”
    龍勝武滿臉漲紅,諾諾地說不出話來。
    還好他本來就是黑紅臉龐,現(xiàn)在臉紅也看不出來。
    “我——”
    龍勝武心里難受,他的鑄兵之術(shù),很差勁嗎?
    他在天工閣,也算是數(shù)得著的高手了好吧。
    “不服氣?”
    周恕冷哼道,“你鑄造的神兵,匠氣十足,毫無靈性,這種神兵,就算是鑄兵學徒,稍加訓練,也能鑄造得出來!”
    周恕毫不客氣地說道,“鑄兵,要用你的心去鑄造,而不是用手!”
    龍勝武一頭霧水。
    “不明白?”
    周恕不悅地道,“真是朽木不可凋也!”
    “你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
    周恕雙手掐訣,那個被他丟掉的神兵,凌空飛起,落在周恕雙手之間,兩道火龍,瞬間把那把神兵纏繞起來。
    龍勝武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周恕的雙手之間。
    只見火焰之中,那一把神兵緩緩地發(fā)生著變化。
    龍勝武看得若有所思。
    過了沒多長時間,忽然,火焰倏忽消失不見。
    一聲錚鳴,回蕩在空中。
    “你自己感受一下。”
    周恕隨手把那神兵丟給龍勝武。
    龍勝武雙手捧著神兵,臉上露出思索之色。
    “閣主——”
    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傳來。
    周恕看了一眼入神的龍勝武,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他指點龍勝武,并不是一時興起,這算是他和崔林的一個交易,兩人心照不宣的交易。
    崔林答應幫他對付偽神,他就幫崔林教導一下弟子。
    而且這龍勝武的鑄兵之術(shù)如果能夠提升一些,對潼關(guān)城的利用價值也就更大一些。
    “什么事?”
    周恕走出院落,看到薛亮恭敬地束手站在門外。
    水漲船高,薛亮這個人,原本只是葛長隆請來的那個莫大師手下的一個管事,后來莫大師被周恕趕走,薛亮就成了周恕手下的管家。
    再然后,周恕的身份一路變化,從潼關(guān)城城主葛長隆的結(jié)拜兄弟,變成了潼關(guān)城的城主,現(xiàn)在更是變成了天工閣的閣主!
    薛亮的身份,也隨之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打死薛亮也想不到,有一天他竟然會成為天工閣閣主的管家!
    想當初,那莫大師,不過是天工閣一個最普通不過的鑄兵師,薛亮身為他手下的管事,根本就算不上真正的天工閣的人。
    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那莫大師如果見到薛亮,也得恭恭敬敬地行禮!
    宰相門前七品官,更何況是天工閣閣主的管家?
    雖然身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薛亮很清楚,自己的一切,都是因為周恕而來。
    所以周恕才是他的根本。
    如今的周恕,對于薛亮來說,就相當于是天!
    不夸張地說一句,就算是神圣出現(xiàn)在薛亮的面前,都未必能讓他背叛周恕。
    “閣主,崔副閣主派人送來的那批鑄兵材料已經(jīng)入庫了。”
    薛亮小心意義地說道,“另外,城外的人也都已經(jīng)撤了。”
    薛亮說的,是前一段日子潼關(guān)城派來的護衛(wèi)。
    按照周恕和崔林的約定,這次對付偽神,天工閣只會出十個天尊護衛(wèi),加上崔林自己。
    至于龍勝武那幾個人,算是添頭。
    除了這些人以外,天工閣其他的人不會參與其中。
    “侯百東有沒有什么動靜?”
    周恕點點頭,隨口問道。
    “沒有,我按照閣主你的意思,讓人十二個時辰貼身跟隨侯副閣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薛亮說道。
    薛亮現(xiàn)在的職責,有些像當年華夏閣的副閣主史松濤。
    當然,史松濤是周恕真正信得過的人,薛亮是沒有辦法,周恕現(xiàn)在手下可用的人實在是太少了,這薛亮做事還算利索,周恕也就先用著了。
    “你做得很好。”
    周恕看了薛亮一眼,不忘給他畫個大餅,“等忙過眼前這一陣,我會傳你真正的鑄兵之術(shù),讓你成為真正的鑄兵師。”
    “多謝閣主!”
    薛亮大喜,立刻雙膝跪地,大聲道。
    “好好做事,我不會虧待你。”
    周恕擺擺手,示意他起來,開口道。
    薛亮用力地點點頭,忽然,他抬頭張望了一下四周,然后壓低聲音,對著周恕說道,“閣主,我覺得崔副閣主有問題,他最近一直在城里走來走去,還找我問東問西,不過我什么都沒說。”
    周恕點了點頭,這沒什么奇怪的,崔林要是不想徹底了解一下潼關(guān)城的情況,周恕反倒是會小瞧了他。
    他現(xiàn)在和崔林表面上相處地不錯,但那只是表面。
    無論他還是崔林,對對方都是充滿了戒備之心。
    崔林固然是誠心實意地想讓周恕來當天工閣的閣主,但是他利用周恕,也是不爭的事實。
    周恕也是一樣,對于周恕來說,天工閣再好,他也沒有多大的興趣,他有自己的華夏閣,有朝一日他立穩(wěn)了腳跟,他自然會把華夏閣從祖地接引而來。
    只要利用天工閣的力量搶到三千靈果,到時候,吳宗銓這個人就會徹底消失在世上。
    “還有什么事?”
    周恕正在思索以后如何讓吳宗銓這個身份消失又不影響到潼關(guān)城,抬頭看到薛亮還沒走,他隨口問道。
    “閣主,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薛亮咬了咬牙,用低到只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
    “說。”
    周恕看了他一眼,說道。
    “那個,我看到齊元將軍進了崔副閣主的房間,然后過了大半個時辰才出來。”
    薛亮小聲說道。
    “嗯?”
    周恕眉頭一皺。
    看到周恕的樣子,薛亮心頭一跳,慌忙跪下,“閣主,他們具體談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
    “你做得對,這種事情,就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
    周恕沉聲說道。
    薛亮所說的齊元將軍,是原本吳宗銓小隊中的一個士兵,也和薛亮一樣,隨著周恕水漲船高,如今已經(jīng)是潼關(guān)城的將軍。
    當然,此齊元,非彼齊元。
    當初吳宗銓整個小隊的人,都已經(jīng)徹底消失在世間,取而代之的,是周恕、戰(zhàn)和古天庭眾人。
    這齊元,自然也是古天庭一個強者所扮。
    薛亮雖然不知道齊元的真正身份,但是他知道,齊元這些人,都是最早跟著周恕的,都是周恕的親信。
    所以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說出來,畢竟人家齊元也只是進了崔林的房間,不一定做了什么。
    某種意義上,崔林也同樣是閣主的下屬。
    薛亮怕自己說出來,周恕會誤會他想挑撥離間。
    但是他思前想后,還是決定把事情說出來。
    他的主子,只有周恕一個,他不想對周恕有任何隱瞞。
    “齊元——”
    周恕皺著眉頭,古天庭當年幸存下來的強者本來就不多,來到這個世界以后更是死了大半。
    如今剩下的人,已經(jīng)是屈指可數(shù)。
    這個齊元,周恕的印象不是太深刻,只知道他平時沉默寡言,不算多么出眾,實力也不算是眾人當中最弱的。
    他本身,也是當年古天庭三十六將之一,和戰(zhàn)、吳剛、王惡他們,都是同僚。
    如果周恕沒有記錯的話,他本來的名字,應該叫做梅天順。
    古天庭眾人,和周恕來自同一個地方,他們還一起經(jīng)歷過患難。
    說實話,周恕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們,就像戰(zhàn)一樣,周恕把靈果讓他服用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猶豫。
    對周恕來說,古天庭眾人,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不管他們在祖地的時候關(guān)系如何,現(xiàn)在,他們都是自己人。
    周恕會防備金魁、防備侯百東、防備崔林,唯獨不會防備他們。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人,會背叛他!
    “見到齊元進入崔林房間的,除了你,還有誰?”
    周恕看著薛亮,沉聲問道。
    “沒有了。”
    薛亮搖搖頭,“我只是偶然路過,發(fā)現(xiàn)齊元將軍進了崔副閣主的房間,一時好奇,就躲在一邊觀察了一會兒。”
    “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你?”
    周恕沉聲道,無論齊元還是崔林,實力都遠遠超過薛亮。
    “應該沒有。”
    薛亮說道,“閣主,我知道自己的實力不行,所以躲得遠遠的,加上我對咱們城中的環(huán)境十分熟悉,所以藏得還算嚴實,他們也沒有仔細搜查,應該是沒有見到我。”
    “好,這件事我知道了。”
    周恕說道,“記住了,不要再跟任何人提及這件事情,你就當什么都沒有看到,明白了嗎?”
    “閣主放心,我什么都沒有看到。”
    薛亮毫不猶豫地說道。
    “去吧,城中的情況你多注意一點,有什么發(fā)現(xiàn),隨時來告訴我。”
    ……
    就在周恕和薛亮說話的時候,距離潼關(guān)城數(shù)百里外,戰(zhàn)的身影陡然出現(xiàn)。
    他從飛馳當中勐然停下,身上的衣服無風拂動,一伸手,手上已然是多出來一把三尺長刀。
    “轟——”
    一股凌厲的殺氣從他身上爆發(fā)出來,刺眼的光芒,在刀鋒之上流轉(zhuǎn)不息。
    “出來!”
    戰(zhàn)厲聲喝道。
    “啪啪啪——”
    鼓掌聲響起,不遠處的空中,彷佛泛起一陣漣漪,一道人影,緩緩地出現(xiàn)在了戰(zhàn)的視野范圍之內(nèi),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戰(zhàn)。</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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