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下意識的掙扎, “你干什么?”
鹿鳴琛按著她的脊背,語氣發(fā)狠,“蘇軟, 我所有的忍耐只想讓你過的更好, 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我不看著你,你根本就過不好。”
來的路上他就在想,他忍耐的結(jié)果是什么呢?
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溫醫(yī)生都能理直氣壯的挑釁他;連警告一個剛剛出現(xiàn)幾天的師兄都沒有立場;她不舒服的時候不能照顧她,她傷心的時候甚至沒有資格安慰她, 他的忍耐到底有什么意義?
結(jié)果現(xiàn)在蘇青青又告訴他,上輩子沒有他, 她過的更不好。
一想到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孤苦無依, 一個人掙扎著生活,鹿鳴琛的心就像被誰緊緊什么攥住, 疼的無法喘/息。
一瞬間她的要強、她的倔強、她的不安、她的敏感……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釋。
那都是她一個人踏過荊棘, 獨自淌過深淵的證明, 因為沒有別人,只能靠她自己, 所以即使害怕到渾身發(fā)抖,她也只能強撐著裝作若無其事, 自己一個人扛過去。
鹿鳴琛收緊手臂,“既然這樣,我為什么要忍?”
他不同尋常的語氣讓蘇軟心中一跳,無奈推了推他道, “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這輩子我肯定能過得很好啊。”
鹿鳴琛倒是順勢松了手勁兒, 然而蘇軟要起來的時候, 卻發(fā)現(xiàn)他的手臂下移環(huán)在她腰上,并沒有讓她離開的打算。
一雙鳳眼緊緊的盯著她,“那你那天為什么會暈倒?”
“你知道抱你的那個男生是什么人嗎?要不是我追的及時,你就要被占便宜了。”
蘇軟:……
鹿鳴琛繼續(xù)問她,“去申市的時候又為什么差點抓?”
蘇軟詞窮,半晌才喃喃道,“那是意外,我以后會小心的。”
鹿鳴琛沒有追問,只是道,“那你想吃魚丸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做得了嗎?”
“當初為什么要教我炒菜?”
“做舒芙蕾的蛋清你自己能打發(fā)嗎?”
“床底下又有鬼你要抱著誰睡?”
蘇軟:……
最后他總結(jié),“事實證明,有我你才能過的更好。”
“而且我覺得你說錯了,談戀愛結(jié)婚并不會傷心要命,相反,因為上輩子沒有遇到你,我早早死了。”
蘇軟啞口無言。
他滿意的看著她的表情,繼續(xù)問,“明年去申市賣股票你難道還要自己一個人去?”
蘇軟道,“我可以找趙雷陪我去。”
鹿鳴琛冷笑,“原來都提前想好了,怎么?趙雷可以,我為什么不行?”
“只因為我喜歡你嗎?”鹿鳴琛說出這句話后頓了一下,因為他發(fā)現(xiàn),只要承認這件事,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做一切事情。
這種安全感讓他放松下來,懶散的靠在椅背上,只是圈緊手臂不準蘇軟離開,并且理直氣壯的質(zhì)問,“怎么?我不配?我沒有資格?”
蘇軟:……
怎么覺得這話莫名熟悉。
果然又聽他道,“那你從一開始就別管我啊?你自己闖進我的生活,照顧我包容我,在最艱難的時候陪著我,甚至差點陪我一起殺了人,現(xiàn)在我好了,你卻要把我一把推開,這是什么道理?”
“是你說不讓我當和尚的,如今我聽你的話不當了,結(jié)果那個輕浮的溫醫(yī)生,還有什么不把你當回事的封景燁都可以喜歡你,為什么唯獨我不行?”
“你是不是仗著我喜歡你,所以才肆無忌憚的欺負我呢?”
蘇軟目瞪口呆,她沒想到,有一天她對他說過的話又被他用來堵自己。
鹿鳴琛見狀舒服了,他抬手整理了一下她的頭發(fā),見她的臉色變得紅潤,手臂上移重新把她按在懷里。
蘇軟不自覺的掙扎,鹿鳴琛卻撫著她的脊背道,“別動,讓我抱一會兒,明天開始就要遵守紀律了。”
蘇軟愣了一下,“什么?”
鹿鳴琛滿足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fā)頂,覺得她腦袋上的盤著的頭發(fā)都萬分可愛,“軍訓(xùn)教官無故不能和女同學(xué)有肢體接觸。”
蘇軟猛地坐起來,“你,你要回來?”
鹿鳴琛瞇著眼危險的看著她,“怎么?不可以?”
蘇軟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小聲道,“你不是已經(jīng)走了嗎,孫教官說你去忙你的終身大事了。”
鹿鳴琛冷哼一聲,“我的終身大事就在這兒呢。”他想起了什么,“孫超是不是欺負你了?”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等著我給你報仇。”終于能理直氣壯的說出這句話,鹿鳴琛只覺得身心舒暢。
蘇軟拂開他的手,哭笑不得,“人家只是正常軍訓(xùn)而已。”
“那也不行。”鹿鳴琛道,“一會兒就去找他。”
蘇軟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確定了心意的鹿鳴琛跟之前簡直判若兩人,她總覺得她接下來的日子要難熬了。
鹿鳴琛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手指繞著一絲她鬢邊的頭發(fā),一邊把玩一邊道,“你可以慢慢想,就像你當初等我一樣,我也有的是耐心等你,只有一件事,難受的時候不要一個人扛,如果再讓我知道你自己折磨自己……”
說到這里,兩人忽然聽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動靜。
蘇軟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那是什么聲音后,忽然有些尷尬。
這會兒天色已經(jīng)擦黑,小樹林里陸續(xù)有情侶進來,扭頭就能看到有幾對親密的摟摟抱抱,而剛剛發(fā)出的動靜就在不遠處。
因為女孩子情不自禁發(fā)出了聲音對方稍微收斂了一點,然而已經(jīng)注意到了他們的的蘇軟卻似乎隱約還能聽到激/烈/親/吻而發(fā)出水嘖聲。
鹿鳴琛顯然還不太明白,這家伙看著霸道,實際上并不懂什么。
“那個,天色不早了,咱們走吧。”蘇軟趕忙扒拉著鹿鳴琛的手臂。
鹿鳴琛見她著急,便依言放開,跟著她往外走,等繞過一棵大樹,余光瞄見一對男女時,腳步微微一頓,眼中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從小樹林出來,蘇軟的臉頰還有些發(fā)燙,“那個……”
她話還沒說完,眼前的男人忽然欺身逼近,蘇軟下意識的后退,卻被后面的樹擋住了去路。
被罩在鹿鳴琛高大的身影里,蘇軟脊背上莫名升起一股危險的寒意。
“剛剛的話還沒說完。”鹿鳴琛的聲音微啞,眼瞼微垂,讓人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回去不要胡思亂想,難過了就給我打電話,蘇青青的事情用不著擔(dān)心,我?guī)湍闾幚怼!?br/>
“要是讓我知道……”
蘇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下意識的要捂住嘴,只是覺得像是被什么野獸盯上一樣莫名危險。
抬眼就看到鹿鳴琛滾動的喉結(jié),蘇軟也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連忙點頭,“知道了。”
鹿鳴琛最終只是傾身抱了抱她,“不然就把你股票藏起來,二月份不讓你去賣。”
蘇軟瞪大眼睛,這絕對不行!
鹿鳴琛看著她震驚的模樣,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輕笑,“好了,回去吧,明天見。”
說罷飛快的轉(zhuǎn)身離開。
半個小時后,操場的一角,軍訓(xùn)的教官和好多學(xué)生圍成一圈時不時發(fā)出喝彩和唏噓聲。
孫超從地上爬起來,對鹿鳴琛罵道,“鹿瘋子,你小子專門趁著周末跟老子換班,現(xiàn)在你休息完了又回來,得了便宜還要打老子,這是什么道理?”
鹿鳴琛活動了一下拳頭冷笑,“以后你就知道了,反正肯定沒冤枉你。”
宿舍里,趙燕燕興奮的沖進來,“哎哎哎,咱們鹿教官回來拉,正跟孫教官比試呢。”
王紅也高興,“明天就是鹿教官訓(xùn)我們了?”
蘇軟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努力給自己做心理建設(shè),明天她一定可以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