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抱著陳伊夢這么緊張的樣子,我想說不關我事,但卻本能的咬住了嘴唇。
陳伊夢靠著厲晉航,虛弱的喊了一聲。
“晉哥,我只是想來給商小姐道個歉,畢竟我們要訂婚了,她愿意退出我很感激,沒想她會這么激動,我,我不會追究的,帶我,帶我去找醫生吧。”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陳伊夢。
蔣琬誣陷我自己打掉了孩子,陳伊夢又跑來誣陷我傷了她,這些人怎么就能說謊說得這么心安理得?
“商云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太讓我失望了你!”厲晉航說完抱起了陳伊夢。
“我帶你去看醫生,別怕,沒事的!”
看著厲晉航匆匆而去的背影,我半天才緩過這口氣。
我讓厲晉航失望了?
哈哈!
我想使勁的笑 ,可如墜冰窖般的寒冷讓我禁不住的渾身顫抖,凍得我抱住自己蹲在了原地半天也沒力氣站起來。
“商小姐,”半天有人喊了一聲。
我抬起頭看到了厲晉航的助理章敏。
“商小姐,厲總讓我來帶你離開,跟我走吧!”
離開?去哪兒?
我站起來。
“我還得照顧我 爸,不能離開!”說完我轉身回了病房。
章敏跟到門口我反手就給門關上了。
厲晉航要干嘛?
帶我去質問還是去給陳伊夢賠禮道歉?我才是被冤枉的那個,不管是什么我也不會聽從!
我知道這事兒估計沒完,章敏帶不走我,厲晉航一會兒就得親自過來找我算賬,只是沒想到來的卻是兩名警察
“你是商云沫?”
“嗯。”我應了一聲,人家二話沒說就給我戴上手銬。
“剛才厲先生報警,說你傷了他未婚妻,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察的話讓我猛地一愣。
厲晉航報的警?
“不,不是這樣的!警官,刀子不是我的,是她抓著我的手扎向自己的!”我慌了,急著解釋。
“自己扎傷自己?你不是瘋了吧!”對方看傻子一樣的看我一眼,然后拉著我就走。
我急的掙扎,不想離開。
“警官我父親還在住院,我不能跟你們走,我真的沒有……”
“你傷了人又有人報警,我們是依法帶你回去調查,你不配合,我們可以采取強制措施!”
“我配合,但我父親一個人在這,讓我通知一下我母親可以嗎?”知道必須要離開,我懇求道。
“怎么還不帶走?”厲晉航一個人走過來,語氣異常冰冷。
我茫然地抬頭看他,那張過去只是清冷的俊臉,此刻卻陰鶩狠扈的盯著我,讓我覺得無比的陌生和心寒。
“厲晉航,我沒有傷她,你不信我嗎?”我質問,不甘的視線有些模糊。
“連自己孩子都能狠心打掉,你憑什么要我相信你?”厲晉航的話頓時給我堵得啞口無言。
我被帶去了警署,即刻就開始了審訊。
這一夜,我一遍又一遍,重復的回答著警察的問題,而我們三個人的關系,似乎讓警察更加印證了這場傷害案的成立……
第二天,我見到了母親,紅著眼睛的她一夜之間似乎老了好幾歲。
“云沫,你怎么敢傷人?還有,警察說你是小三兒,插足別人的感情,你你……”
“媽,我沒有!”我急著辯解。
厲晉航要訂婚,是我主動提出分手的,發現自己懷孕我也沒想要通知他,我不是小三兒,更沒想過去打擾厲晉航的生活!
“云沫,我也想信你,可……以后千萬不能再做這種糊涂的了,還有,警官說,那位陳小姐親自打電話來了,讓你過去當面道個歉她就原諒你了,什么也不會追究的。”
當面道歉?憑什么?
可看著母親憔悴的樣子,想想還有需要我們照顧的父親,我只能隱忍的的點頭同意,不然我相信,不管是厲晉航還是陳伊夢,都能讓我在里面待著一直不出來的!
母親先回了醫院,我坐上警車,看著窗外,目光有些呆滯茫然。
跟厲晉航并不美好的開始,我一直都清楚我們長久不了,曾經也有想過,他有一天跟別人結婚,我會不會偷偷過去看一眼?
而現在,我真的要去親眼見證他的幸福了,卻是被警察帶著過去,給他未婚妻賠禮道歉。
多么悲催的人生啊!還有比我更慘前女友嗎?
一路上我都渾渾噩噩,到酒店門口,我一眼就看到了厲晉航跟陳伊夢那張一人高的訂婚照。
照片里,厲晉航溫柔地看著身邊的陳伊夢,那種目光是我從沒見過的。
即便跟他做過最最親密的事,但他看我的目光永遠都是那么的幽深莫測,揣測不透。
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差別?
“走吧,一會兒態度誠懇點,陳小姐諒解了,你馬上就能自由,真是的,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可真會找晦氣!”警察沒好氣地推了我一把,我木然地跟著走進了大廳。
宴會廳里坐滿了人,我到的很巧,站在最前面的厲晉航剛給陳伊夢戴上戒指。
陳伊夢穿著潔白的婚紗,漂亮的像個仙女,頭紗完美的遮蓋了她手臂上的傷口,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
而我和警察的出現,突兀的讓所有賓客們都看過來。
我一步步往前走著。
一夜的煎熬,手臂上難看的傷痕,衣服皺皺巴巴,蓬頭垢面,我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狽,可我也只能自我麻痹般,機械的,一步步走到他們面前。
感受那四周一道道審視的目光,我攥緊了拳頭,任指甲狠狠地摳進肉里,似乎這樣的疼,才能讓自己淡定一些。
走到倆人面前,我的目光落在了厲晉航身上時,視線模糊了片刻。
今天的厲晉航,俊朗的五官配上一身筆挺的西裝,讓他顯得更加的矜貴無比,只是在看到我時,剛還溫柔和煦的表情一下變得陰沉下來。
看看,對我,他已經厭惡到極致了!
“商云沫,你來做什么?依夢差點被你殺了,不要臉的小三兒,你還敢來現場搗亂!”一個女孩子沖過來就給了我一耳光。
毫無防備的我差點被打倒,而她這一嗓子,讓周圍立刻竊竊私語起來。
厲晉航皺了皺眉,就那么看著我,沒阻攔也沒出聲,而陳伊夢卻已經走到了我面前。
“商小姐,你沒事吧?抱歉,馮靜瑤有點激動,我跟晉哥本想舉行完儀式過去警署接你的,怎么你自己過來了?”
聽聽,多么明理豁達,這戲做得,我真心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