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十天,趙成賦都活在木揚譴責的目光中。
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的趙成賦摸不著頭腦,第無數次發問:“最近我沒罵你吧?”
木揚咬下一口雞腿,幽怨地移開目光。
他已經被迫禁欲十天了。
十天!
簡直得不償失,本來木揚還很自信可以勾著解別汀天天來,沒想到連三四天一回都沒保住。
“我要出去玩。”
解別汀剛結束一鏡戲,就聽到木揚這么說。
“去吧,帶上江誕。”
“……”木揚震驚,一句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差點就脫口而出,解別汀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雖然解別汀遲鈍,但木揚并不遲鈍,以前他能明顯感覺到解別汀并不想自己離開他身邊,一刻都不希望。
如今他光明正大地說要出去玩,解別汀竟然同意了。
“我要去酒吧。”木揚標注重點,“酒吧哦!”
“……嗯,注意安全,別喝酒。”解別汀斟酌了下,“可以喝一點,別喝烈酒。”
木揚:“……”
解別汀是不是在外有小妖精了?
木揚失魂落魄地帶著江誕出去,說是要去酒吧,上車之后反而不知道要往哪兒走。
他本來只是想激激解別汀,沒想到解別汀同意得那么輕易。
“根本就不想人家去,還裝得那么大氣?”
翟莎笑瞇瞇地看著解別汀,而解別汀的目光總會不自覺地瞥向木揚離開的方向,連著ng了兩次。
解別汀跟翟莎合作過好幾次,又都是不喜歡捆綁營銷的人,因此關系還可以,私下也算得上是朋友。
解別汀語氣很淡:“他憋太久了,總要放松放松。”
所謂的憋太久了并不是指xing這方面,而是自從他們正兒八經談戀愛以后的每一天。
木揚和多數尋常男生一樣,愛玩愛鬧,雖然前幾月情緒低迷,一度有抑郁傾向,但如今已經慢慢恢復過往的開朗形象,他需要正常社交,需要一些娛樂項目來紓解身心。
算起來,木揚已經五個多月沒去過任何娛樂場所了。
“扭扭捏捏。”翟莎搖搖頭,“別在感情和婚姻里裝無所謂,裝多了萬一人家當真就不好了。”
解別汀一頓,半晌后說:“他有分寸。”
會這么回答是因為他知道翟莎的過往感情史,唯一的一位男朋友在翟莎想要即將公開前夕出軌了,因為翟莎顯得太大氣。
對方也是一名明星,兩人戀愛的時候都還不是頂流,男方公司喜歡炒作搞捆綁。
讓他刻意和合作的演員制造一些曖昧的氛圍,或是營造出一些有心的巧合,比如在非營業時間出現在同一個城市,比如動態發在同一個時間點……
一開始男方還會解釋說逢場作戲,翟莎心里不舒服,卻因為太在乎裝作沒關系。
時間久了,對方越來越過分,給翟莎戴的精神綠帽子也越來越多。
后來兩人鬧分手的時候,對方竟然還怪到翟莎頭上,認為都是她的錯,自己說的不在意現在又來胡攪蠻纏……
“我不是那個意思。”因為那段糟心的感情,以至于翟莎現在是堅定的不婚不戀主義,“我知道木揚跟我前男友不一樣,但他很黏你不覺得嗎?”
解別汀望著木揚離開的方向,嗯了聲。
木揚走的時候好像確實不太開心。
“一般來說,喜歡黏著對方除了太在乎以外,也是因為比常人更容易缺乏安全感的緣故。”
翟莎以前也喜歡黏著對方,可因為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太煩人,便一直克制。
她的助理喊道:“莎莎,你有電話!”
“馬上來。”翟莎走之前笑著丟下一句,“別讓他覺得你的感情淡了,人家說不準只是想刺激你,不是真的想去酒吧。”
來這邊半個多月了,木揚還真沒出去晃過。
這邊城郊坐落著好幾個村落,都是一些老舊的小平房,大量在外工作的人會租這樣的房子,雖然偏僻、人員雜亂,但勝在價格便宜。
最近的酒吧在兩公里外,開車也不需要太久。
江誕打過電話問了,還剩最后一個角落的卡座,正合木揚心意。
等車開到酒吧門口夜色已深,木揚戴好口罩和帽子,今天穿得也很厚實,酒吧燈光暗,應該不會被認出來。
許久沒出入這種環境,一進門就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吵到,兩人直奔預定好的卡座,竟然還在二樓,屬于半包廂形式,隱私感十足。
下面的舞池人聲鼎沸,隨著充滿節奏感的音樂聲搖搖擺擺,身體之間卡得幾乎毫無縫隙。
木揚有些疑惑:“這么偏的地方酒吧生意還這么好?”
而且現在才八點不到,人就這么多了。
鋼鐵大直男江誕感覺不對勁,他站在二樓欄桿邊往下看,語氣十分尷尬:“這好像是gay吧。”
木揚:“……”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陣詭異的沉默。
他們正下方有一散臺,一男人摟著另一個男人來了一記深吻,周圍接二連三響起好幾道口哨聲。
木揚好奇地往下看去,這樣的景象不在少數。
老實說,他雖然喜歡解別汀,但還真沒覺得自己跟普通男性有什么不同,去酒吧的時候更不會特地選擇gay吧。
木揚拿出手機,想看看附近還有沒有其它地方,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其它地方不一定有好位置,至少這里的座位足夠隱私,他也就是想來喝點酒。
……
解別汀第n次去看手機,沒有木揚的信息。
江誕倒是每隔幾十分鐘給他回復一下木揚的動態,說是今天喝了不少,不過都不是烈酒。
趙成賦招呼道:“今天就到這,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放假一天!”
“歐耶!趙導萬歲!!”
一片歡呼聲后這群人溜得比誰都快,趙成賦走到解別汀旁邊笑罵道:“你也趕緊走吧,本來還想讓你補兩個鏡頭,結果人走了你心也跟著走了。”
解別汀沒反駁,他看了眼時間,十點十一分。
趙成賦拍拍他的肩,低聲問:“你是不是真打他了?最近小揚看我眼神就像恨不得找地把我埋上一樣,我跟你說要打你也得等第二天開拍的時候打,天天打誰吃得消啊?溫柔點知道吧,不溫柔老婆會跑掉的。”
解別汀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您放心,不會像您學習。”
趙成賦:“……”
愣了幾秒他才反應過來,解別汀這是在內涵他太太丟下他回娘家的事。
簡直好氣又好笑。
趙成賦笑罵了兩聲搖搖頭,解別汀倒是比以前更像個正常人了,以前可不懂什么叫作開玩笑。
早期第一次跟解別汀合作的時候,趙成賦其實挺不喜歡他,雖然專業不錯,但很受限制,很多情感外露爆發力強的角色他演不了,演出來的戲也總有沒有靈魂的感覺。
如今和過去相比,變化真不是一般得大。
解別汀拿著外套迅速往外走,還借了導演的車。
手機叮得一聲,解別汀收到江誕的消息:我們在酒吧后門,木老師有點喝多了,不肯走。
解別汀回復馬上到,切出信息頁面后在這家酒吧的介紹上看了好一會兒。
是一家gay吧。
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心口有點澀,說不上生氣,但又有點悶。
解別汀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那邊,從側面的巷口能到酒吧后門,這里又窄又暗,一點光都沒有。
解別汀微微一頓,不過兩秒,他便抬起腳步邁入黑暗中,臉色還沒來得及蒼白,就看見一道模糊的身影帶著手機電筒光朝他小跑過來。Xιèωèи.CoM
江誕跟在后面喊:“木老師你要去哪!”
“我去接汀汀”
木揚一眼認出了黑暗里的解別汀,沖過來張手猛得抱住,語氣委屈壞了:“你怎么才來?”
解別汀攬住他的腰,語氣不自覺地緩和:“剛收工。”
木揚跟沒聽見似的數落他:“你是不是在外面養了別的狗?”
解別汀沒懂,但還是回道:“沒養狗。”
木揚抬眸,恨道:“你有我一個狗還不夠嗎?”
解別汀:“……夠了。”
木揚質問:“所以你覺得我是狗?”
解別汀:“……”
他對著江誕投以詢問的目光。
江誕不好意思看兩位老板親昵的姿勢,尷尬地摸摸鼻子:“是真喝多了。”
木揚還拉著他一起喝,江誕怕都喝多了會出事,中途就把自己的酒換成了冰紅茶。
解別汀問:“他喝了多少?”
江誕報了一個數,并不是木揚能醉的酒量。
但大概是太久沒喝盡興,木揚今天直接把自己干倒了。
他嘴里還在嘟囔:“整整以一百十九分鐘沒給我發信息,喝酒你也不管我……你說,是不是不愛我了?”
解別汀低頭吻了下他腦門:“最愛你。”
木揚哼哼著:“第二愛誰?”
“……”不能跟醉鬼講道理,解別汀換了個說辭,“只愛你。”
木揚老實了一陣,解別汀攬著他側身給江誕讓路:“你去給趙導的車叫個代駕開回去。”
“好。”江誕想伸手去接鑰匙,卻猛得被木揚拍開。
木揚抱著解別汀瞪他:“你為什么要牽我老婆的手?”
解別汀:“……”
江誕:“……我就拿個鑰匙。”
木揚抓住解別汀的手不給碰:“汀汀的手只有我能牽,你不許碰!”
江誕撓撓頭,委曲求全:“解老師,您要不把鑰匙丟地上,我自己撿。”
解別汀直接揚起鑰匙丟到他懷里,江誕立刻溜了。
吃飽了撐著留在這吃狗糧,還是不講道理的狗糧。
“好了,我們也回去。”
“不要。”木揚固執地抱著他,不給走。
解別汀好脾氣地問:“不回去我們睡哪?”
木揚一副被憋壞了的可憐樣子:“回去了你也不睡我。”
解別汀:“……”
木揚控訴:“明明昨天導演都說我那場戲表現還可以了,你還是不跟我睡覺。”
所謂還可以,其實只是趙成賦的安慰之詞,但醉鬼可不管這些。
解別汀托住腿根把他抱起來:“回去和你睡。”
木揚:“真的嗎?”
解別汀:“真的。”
身體突然騰空,木揚連忙抱住解別汀脖頸:“那我們快回去睡覺吧!”
“……小色鬼。”
解別汀抱著人往外面走,木揚的手機電筒一直沒關,巷子里也算有些亮光。
“你為什么不親親我?”木揚手機電筒的光隨著解別汀的步伐一晃一晃。
解別汀蜻蜓點水地在他唇上碰了碰。
“太輕了,我都沒感覺到。”木揚非常不滿,“你今晚沒吃飯嗎?”
解別汀眼神暗了點,木揚的腿還一直不老實地在他腰上蹭:“回去再親重一點的,你喝酒了,親重了遇到交警會被查出酒駕。”
到了巷口,江誕已經把車移到了這邊,趙導的車已經被代駕開了回去。
他也喝了酒,自然無法開車,便為解別汀打開駕駛座的門。
解別汀想把木揚放到副駕駛上,奈何木揚死活不撒手,緊緊扒在他身上不放,腿還夾著他的腰。
“先松開,我們回家。”
“不是我不想放開你,是你的脖子黏住我了。”木揚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你脖子碰瓷我。”
江誕在一邊憋笑,自家老板被無語到的表情實在太少見。
見勸不動木揚,解別汀干脆抱著人進了后座:“江助理,再叫個代駕。”
江誕立刻點頭:“好,馬上!”
代駕來得很迅速,也十分專業,上車之后很安靜,一句話都沒有。
木揚邏輯還挺清晰:“現在交警不查你了,你可以重重的親我嗎?”
這車是租來以防要用的,也不是商務車,沒有擋板,解別汀看了眼前座的兩個人對著木揚哄:“回去再親,他們會偷看。”
“噢。”
木揚的小腦袋瓜開始思考,為什么別人偷看他們就不能親。
沒想明白后木揚又開始造騰,他扒著人家駕駛座座椅:“你的頭發為什么這么旺盛?”
“……”
“你為什么要開我家的車?”木揚憋著哭腔,“你就是我老婆在外面養的狗嗎?”
解別汀無言:“……”
江誕快憋笑憋得岔氣,肩膀抖得不行。
“你為什么不跟我說話?我又不會搶你方向盤。”
說是這么說,木揚已經伸出了躍躍欲試的手,解別汀連忙把人撈回來。
代駕已經認出了木揚和解別汀,沒想到出來搬個磚還能見到喝醉的明星。
木揚實在鬧騰得厲害,代駕委婉地回了句:“我不是你老婆在外養的狗,我就是個代駕你也沒老婆。”
“我沒老婆嗎?我有老婆的。”木揚開始了自問自答模式,他委屈巴巴地看著解別汀,“你可以叫我一聲老公嗎?給他證明一下我有老婆。”
解別汀:“……”
他現在有點懷疑,木揚是在裝醉。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唯一的問題就是木揚沒這個演技。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加更,更新在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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