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別墅大廳里燈光明亮。
空中彌漫著濃郁的黑色陰氣,就跟冬天起大霧了一樣,讓一切都變得蒙蒙濃濃的,宛若潑墨了一般。
在大廳門口,站著五個人,四個傭人裝扮,兩男兩女,其中一個還是個老人,看年紀和忠伯差不多了。
而在他們中間,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身形富態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王糖糖的老爸了。
無一例外,五個人此時全都驚恐地看著大廳中間。
這大廳被特別布置過一番,空中還結著彩帶,墻壁和柱子上還纏著霓虹燈線,閃爍著各種光芒,大廳中間特地擺設了一個舞臺。
最扎眼的是舞臺旁邊,竟然還站著兩頭老黃牛。
不過這一切被陰氣籠罩著,都顯得朦朦朧朧的。
丫丫的腿兒,還真被老子猜中了,王糖糖那二傻丫頭真把見鬼當成part開了!
王糖糖就站在舞臺中間,背對著我,咿咿呀呀的唱戲聲就是從她嘴里發出來的。
她穿著一身黑色長裙,宛若飄然若仙的小仙女似的,將身段勾勒的淋漓盡致,可好死不死的,這丫頭的肩上居然披著一張帶著大嘴猴的床單,宛若披風一樣。
最讓我心里發涼的是這丫頭此時渾身陰氣濃郁的要死,整個別墅的陰氣,都是從她身上散發出胡來的!
“王糖糖!”
我大喊了一聲,門口不遠處的五個人全都朝我這邊看來,那個西裝中年男人忙帶著四個傭人湊了上來:“你就是忠伯的子侄?”
“嗯,王叔,我叫陳風。”我點點頭,“王糖糖怎么會變這樣?”
“我是糖糖的父親王德。”這中年人自我介紹了一下,滿臉焦急地扭頭對身邊的老人說:“管家,你說。”
這管家一臉著急,嘴唇都有些哆嗦:“小姐提前讓我們把大廳布置一下,弄成part的樣子,還莫名其妙的讓我們買兩頭牛,然后她一回家就激動地說要見鬼,把牛眼淚抹眼睛上后,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我登時無奈起來,丫的,王糖糖這丫頭腦子里真缺根弦,還真是我讓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啊!
“咿咿呀呀……是誰呼喚妾身之名呀!”這時,站在舞臺上背對著我們的王糖糖忽然緩緩轉身。
我循聲看了過去,朦朧燈光映襯在王糖糖身上,顯得有些詭異。
下一秒,隨著我看清她的正面,我當場頭蓋骨都快炸飛起來了。
太特么丑了!
王糖糖這丫頭除了二了一點,顏值身段簡直就是極品中的極品!
可此刻,這丫頭竟然滿臉發青,就跟扣了一塊西瓜皮似的,精致的五官被摧毀的跟車禍現場似的,一雙眼睛更是泛著青光,詭異無比。
不僅如此,她發青的臉上,竟然還涂抹著各種化妝品,乍一看就跟把化妝品直接砸臉上似的,白一坨,紅一坨。
就這妝容,比如花還如花呀!
再配上她肩上披著的床單,簡直丑出了銀河系!
這尼瑪就是一個西瓜超人啊!
隨著王糖糖轉身看到我,她眼中的青光猛地爆閃了一下,旋即緩緩地抬起翹著蘭花指的右手撩起臉龐的長發,柔聲道:“呀呀呀……原來是官人吶……”
我當時哭的心都有了,老子要是有這么個西瓜超人當媳婦兒,分分鐘得買塊豆腐把自己拍死啊!
不過就王糖糖現在這狀態,顯然是被鬼上身了!
這時間一長,就真是要命的了!
我忙一步上前,走到王德他們前邊,對著舞臺上的王糖糖厲喝道:“哪來的野鬼,還不滾出來!”
“呀呀呀……官人莫急,官人莫急……容妾身為官人歌舞一曲……”
王糖糖的聲音在別墅里回響著,宛若無形大手輕輕撫摸我的后背,整的我后背一陣發涼。
緊跟著,王糖糖就扯起身上披著的床單在舞臺上跳了起來,同時嘴里發出咿咿呀呀類似唱戲的聲音,反正具體唱的啥我也聽不懂。
她一顰一笑,一步一頓,儼然就跟我小時候在村頭大院看的那些唱大戲的一模一樣,膈應的要死!
隨著王糖糖唱戲,我清晰地看到,她身上散發出的陰氣越發的濃郁,就跟開閘泄洪似的,徹底籠罩了這丫頭。
而這一幕,更是驚得舞臺旁的兩頭老黃牛一個勁的尥蹶子,也得虧綁的牢實,不然兩頭老黃牛估計已經跑沒影了。
“小風,求求你救救糖糖……”身后,王德急得要死。
我皺著眉,從兜里掏出陰倌令,意念一動,陰倌令爆發金光,將附近的陰氣沖散,同時我厲喝道:“何方鬼祟,吾乃陰倌,還不脫離此女肉身!”
突然一幕,嚇得舞臺上的王糖糖猛地停頓下來,過了幾秒后,這丫頭忽然雙手翹著蘭花指擋在了臉前,發出仿若捏著嗓子的聲音:“官人莫要,官人莫要,你嚇到了……妾身了。”
說完,王糖糖又繼續在舞臺上跳動了起來,發出刺耳詭異的聲音。
我當時心里就咯噔一下,丫丫的腿兒,王糖糖到底惹到什么鬼了?
這尼瑪膽子也太肥了,我亮出陰倌令,竟然直接給無視了!
要知道,陰倌可是地府在陽間的代言人,但凡亮出身份,鬼魂都得掂量著來的。
尋常的鬼魂,即便不出王糖糖的肉身,起碼也得停止發瘋才對!
“小風,怎么辦,怎么辦呀?”身后,王德見我沒法子,急得直跳腳:“該讓忠伯來的,以他的道行,一定能行的。”
一提到忠伯,我心臟就狠狠地揪了一把。
他被幾百號鬼魂圍著,現在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想到這,我也不敢多耽擱,一咬牙,就往舞臺上走去:“你不出來,那我今天就把你打出來!”
舞臺上,王糖糖扭動著腰肢,回頭對我嫣然一笑,同時右手牽扯揮動起床單:“來啊,官人……你來啊!”
太不給面子了啊!
我腦殼里一萬條泰迪狗狂奔著,強忍著惡心反胃的沖動,一口咬破了右手中指尖,把指尖血涂抹在陰倌令上。
嗡!
陰倌令沾染指尖血,猛然一震,登時金光大漲,宛若烈日在手一般。
“滾出來!”我舉起陰倌令就朝王糖糖身上拍去。
電光火石間,王糖糖忽然扭動腰肢,輕而易舉的躲閃了過去,不等我反應過來,這丫頭身子一軟,如若無骨般癱倒在我懷里,仰望著我冷然一笑:“官人吶……你……這副身子讓妾身垂涎的厲害吶……我要帶你回去吶!”
垂涎?回去?
我猛地大驚,這臺詞,有些不對勁。
要遭!
中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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