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氣運回歸,剛才玉岳山他們三個的生氣都開始茁壯起來了,可這么一會兒工夫,玉岳山的生氣居然又開始消逝了。
消逝的速度很慢,甚至一般的陰陽抓鬼人很難察覺,可水滴石穿的道理都懂,但凡時間一長,到時候就是要命了!
我擰著眉,抓起玉岳山的左手腕,意念一動,魔性力量就跟涓涓細流似的緩緩涌進玉岳山的身體里,這么一點魔性力量并不會對玉岳山造成傷害,卻能讓我探查清楚他體內的情況。
可這一番探查下來,我卻感覺頭頂上籠罩了一層陰霾——玉岳山的身體里居然探查不出半點異常!
一般來說,如果是行當內的手段,消耗人的生氣肯定會使用到術法,甭管是邪術還是正術,都會殘留一些痕跡,能被人探查到的。
這時,三戒和尚皺著眉走了進來:“怎么回事?”
“探查不到任何情況。”我搖搖頭。
“貧僧試試。”三戒和尚說著,右手掐出個金剛印一指點在了玉岳山的眉心處,一簇金光迸發,緊跟著,三戒和尚右手快速地順著玉岳山眉心、下巴、胸口中心一路按壓到丹田位置,每一指落下,都會亮起一簇金光。
不過十幾秒鐘,三戒和尚就收回了右手,凝重地搖搖頭:“探查不出來。”他看著我:“可這太邪門了。”
我搖搖頭,瞇著眼睛看著床上的玉岳山:“不邪門,如果是蠱毒的話,我們探查不出來就情有可原了。”
“蠱毒?”三戒和尚眉頭一擰,用力地點點頭:“如果是蠱毒,你我都不了解,即便有物理異常,也很難察覺。”
我盯著床上的玉岳山,腦子里亂糟糟的,所謂的物理異常,其實就是指的蠱毒的一種方式。
下蠱你們應該知道吧?
蠱的種類很多,源發地應該是在如今的湘西和云貴一代,不過下蠱的方式大體有兩種,間接和直接。
直接下蠱就會產生物理異常,因為是需要將蠱毒直接種進目標體內的。
而間接下蠱,則有些類似降頭術的飛降了,而這種方式,卻會產生術法異常,會被我們探查到。
偏偏,我們都不熟悉蠱毒,所以即便是直接下蠱,也很可能在玉岳山身體里確實存在著什么東西,但是我和三戒和尚探查或者分辨不出來。
“那現在怎么辦?”三戒和尚皺眉問我。
我張口正要說話呢,忽然,躺在玉岳山身邊的玉嬸嬸也發出一聲干嘔的聲音,胸膛猛地一鼓,嘴里噴出一股粘稠發黑的液體。
刺鼻的惡臭登時變得越發的濃郁起來,整個臥室都仿佛堆滿了發酵的死耗子一樣。
緊跟著,玉嬸嬸的身體就劇烈抽搐起來,雙手死死地扣住了床沿和被子,一條條青筋浮現在手背上,看著比玉岳山更嚴重!
“陳風……”三戒和尚臉色大變,我一揮手,打斷了他說話:“你立刻送張青松去醫院,這里我來。”
“可是……”三戒和尚張口說道,時間緊急,我直接喝道:“去啊,兩邊都要救,張青松那小子要是再耗下去,也得完犢子!”
說完,我轉頭對王大錘喊道:“黑胖,幫我準備朱砂、紙筆墨劍、油燈!”
王大錘應了一聲,轉身就走,可走了一步,這小子回頭問我:“紙筆墨劍是什么鬼?”
我氣的蛋疼,咬牙道:“黃紙、毛筆、黑墨、桃木劍。”
“妥妥滴!”王大錘轉身就往樓下跑。
三戒和尚看了我一眼,也不再遲疑,背起張青松就往樓下走。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躺在床上的玉岳山兩口子,我緊皺著眉,深吸了一口氣:“龍騰,你們該完了!”
“嘔!”
這時,玉岳山忽然又是一陣干嘔,卻沒有吐出東西,可他的狀態卻變得和玉嬸嬸一模一樣。
兩人就跟同步了似的,躺在床上抽搐著,雙手死死地抓著被子和床沿,青筋暴起,還全都張著嘴,五官都快變形了。
“王大錘,快啊!”我急得大喊了一聲,忙湊到床邊,一口咬破了右手中指尖,擠出指尖血點在了玉岳山和玉嬸嬸的眉心上:“一點鎮靈竅。”
嗡!
淡紅光芒亮起,玉岳山和玉嬸嬸的動作猛地一頓。
我也不停留,右手中指尖再次點在他倆的脖子咽喉處:“二點封氣息。”
緊跟著,我又掀開被子,右手中指快速地在他倆的雙腳腳心涌泉穴點了上去:“三點涌泉接地根。”
點完后,玉岳山兩口子終于不再抽搐了,雙手也放松下去,嘴巴合攏,五官也恢復了正常。
這時,王大錘抱著東西跑了進來,一看床上的情況,就罵道:“臥槽,風子你特娘都搞定了,讓我弄這些東西干嘛?”
“緩兵之計而已。”我轉身就接過了王大錘手里的朱砂和毛筆,然后把臥室門關上,對王大錘說:“去把窗簾拉下來,然后站到床邊。”
然后我就拿著毛筆和朱砂就在臥室的四面墻壁畫起了“聚氣符”。
四道特大號的“聚氣符”一畫好,同時亮起了瑩瑩紅光,整個屋子里都被照的紅彤彤的。
同時,聚集在四周的天地之氣都朝著臥室匯聚過來。
我也沒停下,轉身又在玉岳山的前胸后背和雙腳畫上了聚氣符,玉嬸嬸是女的,我只能在她的雙腳和雙手手心畫上“聚氣符”。
一畫完,我就感應到聚集在臥室里的天地之氣都受到了吸引,朝著他倆的身體里涌去。
我放下毛筆,將剩下的朱砂倒了一部分進墨碗里,用手指攪勻后,又倒了一小部分進油燈盞里。
然后我拿起油燈盞,左手拿起了兩張黃紙,走到床邊,大聲念道:“長明燈點長命,鬼祟都避退。”
話音落,我將一張黃紙貼在了玉岳山的眉心處,蓋住了指尖血,然后就將油燈盞壓在了上邊,而玉嬸嬸也同樣施為。
做完后,我倒退三步,雙手快速掐訣:“長明燈,起!”
噗噗!
玉岳山和玉嬸嬸眉心處的油燈盞登時燃燒了起來,兩簇火苗足有小手指長,在空中搖曳著。
轟!
就在兩簇火苗燃燒起的同時,臥室里,轟然掀起了一股勁風,形成一個小型風旋包裹住了床榻。
伴隨著勁風呼嘯,四周濃郁的天地之氣就跟開了馬達似的洶涌進玉岳山兩口子的身體里,而他倆頭頂的油燈火苗,卻紋絲不動。
我深吸了一口氣,放下雙手,王大錘忙湊了過來:“風子,這么大的動靜,能行嗎?”
“方圓五里的天地之氣都被我聚過來了,能撐一段時間。”我說。
王大錘綠豆眼一瞪:“撐多久?”
我說:“能撐到我和龍騰算總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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