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床榻上,玉老爺子的嘴巴已經(jīng)閉上,可聲音依舊從他身體里傳了出來,“你辦得到嗎?”
話音剛落,我就感到之前那股籠罩在玉家別墅的不舒服的感覺正快速地減弱消散著。
一方面是因為逆五行成功吸納天地靈氣匯聚鎮(zhèn)壓,另一方面則是……那家伙在收手!
“跑的掉嗎?”我嗤笑了一聲,意念一動,我腳下蕩漾出一圈圈幽光漣漪,如同浪潮一樣朝著五行光幕擴散出去。
“這,這是什么力量?”那道驚呼聲再次響起,緊跟著又嘚瑟的大笑起來:“哈哈哈……想不到你居然變得這么強了,可術法已撤,你能奈我何?”
“殺!”
我怒吼一聲,一股磅礴的力量陡然從丹田內(nèi)轟然爆發(fā)出來,氣沖天靈,隨著我雙眼一瞪,視線變得血紅起來,兩道猩紅血芒咻然從我雙目中飛出,宛若兩柄利劍,直刺向五行光幕。
原本能輕易抵擋那個人的黑芒的五行光幕,隨著猩紅血芒刺在上邊,如同刺進了水面似的,蕩漾出一圈圈漣漪,猩紅血芒輕易的穿過了五行光幕,飛到玉老爺子上空后,兩束猩紅血芒戛然一頓,突兀的憑空消失。
砰砰!
幾乎同時,兩聲悶響憑空炸響。
躺在床榻上的玉老爺子猛地張開嘴巴,一大口猩紅刺目的鮮血噴涌而出,化作血滴從空中灑落。
“爸!”
門口,玉岳山兩口子驚恐地沖了進來。
我急忙一把拽住他倆:“別急,不是玉爺爺?shù)难!?br/>
“什么?”玉岳山兩口子驚駭?shù)乜粗摇?br/>
這時,三戒和尚和張青松也走了過來,三戒和尚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那是對面那人被陳風反噬受傷吐出的血,玉老爺子該吐黑血,一時半會兒還沒法變回正常鮮血。”
聽到解釋,玉岳山兩口子如釋重負,同時長吐一口氣。
而這時,一旁的張青松瞪圓了眼睛看著我,眨都不眨一下,沉聲嘆息:“陳先生,五年,五年時間,你已經(jīng)成長到如此地步了?”
我對著張青松笑了笑,也不怪他驚訝,別說他了,估計現(xiàn)在三戒和尚心里也掀起了滔天巨浪,不過三戒和尚是佛宗擅長修心,所以定力也要好很多,沒有表現(xiàn)出來罷了。
要知道剛才那種情況雖然是在斗法,可和尋常的斗法又有很大的差別!
尋常的斗法,其實就是雙方各自擺開法壇硬碰硬的單挑,而剛才的那種斗法,其實是在以玉老爺子為媒介的斗法,對方想殺玉老爺子,我是想救玉老爺子,這其中變數(shù)很多。
尋常的斗法完全是“面對面”的硬剛,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術法施展出去,那就是直接奔著對手去的。
而這種帶著媒介的斗法,則有很大的回旋余地,只要情況稍微不對,對手就能依仗著媒介玩?zhèn)€金蟬脫殼。
所以在這種特殊的斗法中,想要傷到對手,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至少在陰陽三境中,符箓境和咒法境肯定是做不到的!
而剛才我那一下,明顯是超過了這兩個境界的手段,而且還是在對手已經(jīng)開始撤退的時候,強行隔空傷人,這就更加困難了!
不過我對張青松沒想過坦白實情,笑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至于他怎么想,就是他的事情了。
我陷入夢境中的五年也并不是讓我一無所獲,至少讓我用五年一夢經(jīng)歷到了人生百態(tài),有些事的看法,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我這個年紀該有的看法了。
有些事有時候保持著這種模棱兩可的狀態(tài)反而更好,張青松之所以這五年幫助玉家是因為有小柳子的命令,他們張家靠著小柳子,所以只能答應。
換句話說,這其實是一種利益交換。
而我不挑明現(xiàn)在的實力,讓他對我保持著一種敬畏的態(tài)度,至少能對他的心思產(chǎn)生一點改變,讓他覺得這五年幫我守護玉家并不虧。
下一次換成張家出事了,他就能找我這個“大神”幫忙,進行另一個利益交換。
這樣一來,也會讓他對我的心思,變得更加“忠心”一點!
果然,張青松等了我半晌,見我沒有后續(xù)的回應,就低頭沉思了起來,眉頭緊鎖著。
我笑了笑,他現(xiàn)在這樣子,就是我要的效果!
“走吧,玉爺爺沒事了,到下邊等吧,估計再有半個小時就能恢復了。”我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如果五鬼盜夢的時間很短,我逆了陰陽五行匯聚天地之氣,其實幾分鐘就能讓中術者恢復蘇醒,可玉老爺子中術的時間太長,哪怕天地之氣匯聚,想要恢復也必須有個時間過程。
玉岳山和玉嬸嬸不放心玉老爺子,留在屋里等待,沒跟著我們下來。
到一樓客廳后,我坐了下來,三戒和尚和張青松也跟著坐了下來。
張青松一直蹙眉思索著,反倒是三戒和尚一坐下就對我說:“聽剛才對方的口氣,他肯定是認識你的。”
我點點頭:“但是不確定對方到底是誰,有可能是人,也有可能不是人。”
三戒和尚眉頭一擰:“不是人?你的意思是,下邊那幾個,還是不打算放過你身邊人?”
我點點頭:“人心難測,鬼心更難測!”
三戒和尚擰著眉,思索了幾秒鐘,說:“應該不是,要是真是那幾個,柳爺王爺他們不會不提醒我們的。”
等等!
我心里咯噔一下,抬頭問三戒和尚:“這五年時間,小柳和隔壁老王沒有上來幫你們?剛才那術法,如果他們上來了,想破除的話,很容易的。”
三戒和尚搖搖頭:“沒有過,唯一的幫助就是張家。”
我忙扭頭拍了拍張青松肩膀,問:“當年小柳讓你們張家?guī)陀窦业臅r候,是怎么說的?”
張青松回過神,仔細思索了一下,說:“柳爺當年說,地府危在旦夕,無暇顧及陽間之事,讓我們張家守護先生您身邊所有人,若是他一直沒上陽間通知我們,那我們張家就必須世世代代守護!”
嘶!
這事,有問題!有大問題!
以小柳子的性格,不到非常嚴重的情況,他不會對張家說這樣的話,他這話,怎么聽都像是在……托孤!
沒錯,就是那種臨死時將身邊人托付給信的過的人時說的話!
“危在旦夕?地府出了什么事?”我低頭沉思了起來,腦子里亂糟糟的,卻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地府能出什么事以至于用危在旦夕四個字形容。
過了半個小時,二樓上突然有了動靜,我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就看到玉老爺子踉蹌著沖到了二樓欄桿處,對著下邊大喊:“小風,地府出事了,快,快去救玉,玉丫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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