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一出現,在狹窄安靜的洞內無比清晰。
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嘴里含著的手電筒光亮卻只能照到距離我大概兩米遠的距離,再遠處就是一片漆黑了,也看不清到底有什么東西靠近。
我正要往洞外退呢,突然就感覺雙腳踩到了什么,緊跟著身后就傳來張師德的罵聲:“混蛋,你特么踩我腦袋了!”
“往后退,有東西出來了!”我急忙喊了一句。
身后的張師德一聲驚呼,緊跟著后邊就是一陣沙沙的聲響,然后砰的一聲悶響,張師德罵道:“我,我被卡住了!”
我腦子里頓時一萬頭槽尼瑪狂奔起來,丫丫的腿兒,要死了啊?
張師德的身形要比我魁梧一些,我在這洞里都壓抑的要死,他那身形在洞里不被卡住才怪了,可這洞是他們挖的,這尼瑪自己坑自己呢?
沙沙……沙沙……
昏暗的盜洞內,這密集的聲音越發的清晰響亮起來。
身后,張師德也聽到這聲音了,瘋了似的蠕動著身子,我也慌了,拼命的想往后退,這盜洞這么狹窄,要是真撲出來什么東西,我連半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丫的,老子今天出門是沒看黃歷還是怎么著,剛才有這想法,一轉眼就還真出現了,要不要這么悲催?
偏偏這盜洞實在太狹窄了,張師德這孫子情急之下愣是卡得原地不動,我這一往后退,雙腳蹬在他身上,疼的他就跟殺豬似的一陣慘叫。
沙沙……沙沙……
就在這時,我眼睛突然瞥見,兩米外的盜洞深處像是有什么影子晃動了一下。
我登時屏住了呼吸,完全僵硬住了身體,伸手拿著手電筒往前探去,就在這時,突然,黑暗中,一個漆黑的東西躥了出來“吱”的一聲刺耳的叫聲,奔著我右手就咬了過來。
“去死!”我本能反應一手電筒就掄了上去。
噗嗤一聲!
這黑色的東西被我一手電筒砸在洞壁上,砸的稀碎,噴濺出一大灘墨綠色的汁液,濺在我臉上,臭的要死。
我胃里一陣翻騰,可仔細一看,這黑東西已經被我砸得稀爛,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
沙沙……沙沙……
“吱吱……吱吱……”
沒等我緩口氣呢,黑暗中,密集的聲音好似催命梵音一樣,陡然炸響。
下一秒,一個個漆黑的東西從黑暗中竄了出來,密密麻麻,我心臟猛地緊縮成一團,要遭!
光線中,眼見著那些黑東西撲過來,我咬牙掄起手電筒就砸了過去,頓時一陣陣悶響,有三只被我砸的稀爛,可沒等我繼續揮動下去呢,一只黑東西突然落在我手腕上,緊跟著,一陣鉆心劇痛席卷了全身。
我疼的大叫,渾身都顫抖起來,就感覺手腕上有兩把刀正拉回拉動著要將我的手腕割斷似的,就在這時,身后的張師德也慘叫起來:“是尸蹩,是尸蹩!”
“尸蹩?”我咬牙忍著劇痛,右手狠狠地砸在洞壁上,將尸蹩砸死,可緊跟著,更多的黑漆漆的尸蹩撲過來。
昏暗的洞中,一條條尸蹩一落在我身上就開始噬咬起來,劇痛席卷全身,好似無數利刀割在身上似的,疼的我一個勁的慘叫。
劇痛中,我很想后退的,可身后有張師德這棒槌頂著,壓根就退不了。
要再這么下去,老子非得被這些尸蹩吃干抹凈了不可!
就在這時,身后的張師德大喊一聲:“特么的,你快用術法啊,這些尸蹩是凝尸氣而生,是邪物?!?br/>
我猛地一激靈,也顧不得多想,強忍著劇痛,扔掉手電筒,掐訣念咒。
我發誓,從我進這一行以來,從來沒有哪次施展術法有這么漫長痛苦過,每一秒,都有十幾只尸蹩咬在身上,那種劇痛,就像是用刀狠狠地割肉刮皮一樣。
“太上三清令,驅使八方軍,破兇魂厲鬼,震天地乾坤,敕!”
隨著最后一個字吐出,我的右手陡然亮起一團璀璨的金光,我一巴掌拍在地上,嗡的一聲,金光形成漣漪擴散出去,瞬間將山洞充斥的金茫茫一片。
滋滋……
一只只尸蹩被金光掃中,頓時冒起了黑煙,像是被火燒了一樣,從空中和洞壁上掉落到地面上,顫抖了幾下,然后就不動彈了。
隨著“三清破靈咒”金光徹底消散,所有的尸蹩全都落到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盜洞內一下死靜下來。
我胸膛劇烈起伏著,大喘著氣,也顧不得渾身的劇痛,拿起手電筒仔細看向地上的尸蹩。
這玩意兒有拳頭那么大,乍一看有點像是放大版的屎殼郎,渾身漆黑,可這么大的身子卻有一半是它的嘴,嘴里還有兩排鋸齒狀的牙齒,清晰可見。
“麻痹的,你再晚點,咱們就都得死了。”身后,張師德大罵道。
我右手顫抖了一下,剛才手腕被尸蹩咬傷,現在還留著血呢,我瞇著眼睛說:“繼續往里走?!?br/>
“快點!”身后,張師德罵道。
我故意往地上一趴,雙腳狠狠地往后邊一瞪,砰的一聲悶響,張師德慘叫一聲,罵道:“混蛋,你又踢到我了。”
我笑著說:“不好意思,被尸蹩咬太狠了,剛才手滑了。”
“快走!”張師德也沒糾結這個事。
我皺了皺眉,強忍著身上的劇痛,右手拿著手電筒往盜洞深處爬,這些被三清破靈咒干掉的尸蹩真就跟火烤了一樣,全都變脆了,我稍微壓一下,就變成了一堆碎掉的黑渣。
剛才混亂中,我也不知道到底被多少尸蹩咬了,反正現在身體稍微動一下,就會拉扯到全身劇痛,疼的我一個勁倒吸涼氣。
偏偏我又不敢叫出來,生怕鬧出什么動靜再把古墓里別的東西吸引出來,這些尸蹩我還有辦法對付,可如果把鬼魂給引出來,那尼瑪就完犢子了!
身體和心理的雙重壓力下,讓我每往前爬一步,都感覺像是一年那么漫長,身后張師德時不時地還得給我屁股上來一拳,催促著我繼續往前爬。
說實話,要不是現在老子沒法放開手腳,不然老子現在就得給張師德拼命!
這念頭剛一出現,我突然感覺到屁股上被什么硬硬的涼涼的棍狀物頂著,登時我全身一陣惡寒,槍!
“臭小子,再不走,老子就讓你唱《菊花殘》!”身后張師德估計是沒了耐心,罵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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