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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順勢而為

    ,惜花芷!</br>  花芷溫柔但是強硬的將人拉到自己旁邊坐下,看著她眼底的紅仿若未覺,“徐英打聽過,漁行是在一個海邊的一個村里,那里沒有大的船行,也就是說定下的貨物只能在這里裝船,而鄭家是荊州總管的岳家,我不想和他起沖突,對我沒有好處。”</br>  芍藥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靠到花花的肩頭不再說話。</br>  花芷攬著她輕撫她的背,她早就過了沖動的年紀,遇事首先想的是怎樣的局面對自己才更有利,不是真就心平氣和,只是掌舵人當久了,就連沖動的資格都失去了。</br>  “草草,我還需得你幫忙。”</br>  芍藥聲音悶悶的,“什么?”</br>  “本來我是想讓你想辦法讓我的脈象看起來像是病了,可既然有人先動了手腳,我們便順勢而為吧。”</br>  “蒙汗藥?”</br>  “對。”花芷說得坦然極了,“本就是他們先下了手,又是當地的大夫看的診他們總不會懷疑。”</br>  “藥我有。”</br>  “那就行了,于濤,你去請大夫。”</br>  于濤半點不耽誤的應了轉身就走,有芍藥在這里,等閑人連門檻都休想輕易邁過。</br>  “抱夏,你去窗戶那看著,來了告訴我一聲。”</br>  “是。”</br>  花芷躺到床上,眼帶安撫的看著芍藥,芍藥伏在她身邊片刻才完全緩過來,從兜里翻出一顆藥丸捏了一小半,剩下的又放了回去,“不是什么好東西,等人一走我立刻給你解。”</br>  “都聽你的。”花芷握住她的手,聲音溫和而有力量,“我們愛一個人憎一個人,都需得那個人有那個價值,我喜愛你,愿意舍命護你周全,你喜愛我,愿意為我赴湯蹈火,你恨凌王,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而在這湞陽,那些與我們無干的人不過是些螻蟻,我們不屑于和螻蟻計較,可當他們真要捻了虎須,一腳踩死也就是了,不要生氣,不值當。”</br>  明明說得這么溫柔,可話里的意思卻這般鋒利且淡漠,芍藥眼里的紅意漫上來又退下去,心潮漸漸平復,她就剩這么幾個人了,她太在乎,在乎到知道誰想動一下都需用血還償還。</br>  她不想在花花面前表現得那般嗜血,她怕花花不再那么喜歡她,可現在她知道了,花花其實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好那么乖,知道她本性暴躁,知道她很多很多的壞,花花一直都知道,可花花對她從來都沒有半分改變。</br>  原來花花都是知道的。</br>  芍藥爬上床,趴到花芷身上壓住了她半邊身體,她的花花怎么能這么好呢?好得她都想霸占著不給晏哥了!</br>  花芷輕輕順著她的背,看著帳頂眼神一片荒涼,她們都是從荊棘叢中一腳一個血印趟過來的人,見過太多的背叛,遇過太多的不平,在絕望的深淵中咆哮過,在痛苦中盼望末日真的能夠到來,讓那些齷齪的骯臟的無恥的和那些幸福的美滿的通通毀滅,這樣的人性格上有缺陷有什么奇怪,她也不過是遮掩得好罷了。</br>  她們這樣的人在一起誰也溫暖不了誰,但是能互相舔舔傷口,并且永不背叛。</br>  “芍藥姑娘,大夫來了。”</br>  芍藥唔了一聲,翻身坐起來把藥送進花花嘴里。</br>  這種感覺很奇妙,原本好好的好像突然之間就失了力氣,眼皮沉重,昏昏欲睡,她閉上眼,聽著門口傳來動靜,聽著抱夏引著大夫走近,然后手腕被捏住。</br>  迷迷糊糊間聽大夫說了些話,門開了又關之后嘴里就被喂進來一點清清涼涼的東西,再之后,那種沉重感便褪了去,身體可見的輕松起來。</br>  “花花,好了嗎?”</br>  花芷睜眼又閉眼,再睜開就坐了起來,感覺和吃藥之前完全無異,這種感覺完全無法用語言形容,只能說草草這一手練藥的本事神乎其神。</br>  “感覺怎么樣?”</br>  “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花芷笑,她也不問大夫怎么說,直接吩咐道:“于濤,你去客棧的井里提水親自燒,等會再去外邊弄些吃的來,表現得防備些。”</br>  “是。”</br>  等人一走,抱夏又將門關得緊緊的,為防隔墻有耳,幾人說話一直都放得很低,這會抱夏便問:“小姐是要讓下藥的人知曉您中了他們的套嗎?”</br>  “不止是下藥的人,恐怕不用多久該知道的就都知道了,鄭家來人時我即便拒了也在情理之中。”</br>  芍藥嘟囔,“就一個鄭家哪里用得著費這許多事,便是那穆云陽來了又如何?”</br>  “我是來談買賣的,自然是和氣生財,能不起風波是最好。”正說著,外邊就有人敲門。</br>  幾人對望一眼,抱夏走到門邊問得熟練極了,“何人。”</br>  “在下鄭氏船行管事鄭青,受東家之命來請客人談樁買賣。”</br>  抱夏見小姐點了點床,她意會,道:“非是我們不知進退,好叫鄭管事知曉,我家姑娘病倒了,大夫剛走,我家的下人都跟著抓藥去了,今兒怕是下不來床。”</br>  鄭管事一愣,不是不久前才從那東來船行出來嗎?怎么一出來就病了?什么病這么快?想著這來路不明但財大氣粗的女人可能是在推諉鄭青當即沉了臉,一甩袖就走了。</br>  能做到管事一職,他憑的自也不只是一張巧嘴,卻也著實是有幾分本事的,便是心里已經先入為主覺得花芷不給面子生病是假裝,在一樓大堂聽了一耳朵和那女人有關的話便又停下腳步退了回去,敲了敲掌柜的桌面,問,“發生什么事了?”</br>  掌柜的此時本就提著心,畢竟事情是出在他客棧里,他怎么著都脫不了身的,更何況他本也沒那么干凈,可就算再提心吊膽他也不敢不給鄭青面子,腆著笑就將花芷請大夫的事說了。</br>  鄭青一揚眉,竟還真是病了,這可有意思,“什么病?”</br>  “這個小的卻是不知,他們請的就是那邊仁心堂的大夫,鄭管事大可前去一問。”</br>  鄭青嗤了一聲,真就往那仁心堂走去。</br>  PS:答應一個姑娘會推文,拖到現在,如果喜歡瑯琊榜的,我推薦去看《隨波逐流之一代軍師》,也是瘦弱軍師文,比瑯琊榜更早,當年是我最喜歡的書,沒有之一,喜歡歷史文的推薦府天的《朱門風流》,常年在我書架,府天的書大都不錯,算是我的好基友啦,喜歡歡樂向的可以看看禾早的,今天就推這些,其實這幾年我主看耽美文了,但是不想把你們帶歪就不推了,嘿嘿。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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