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竹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喬思思的床上,藏藍色的高檔西裝,被他折磨的失去它的光華,白色的真絲襯衫前三個紐扣敞開著,領帶也被他撕扯著扔在床的一邊,幽暗的燈光下,他的頭發散亂地展開,眉宇間透著一縷濃濃的惆悵,鼻子堅挺著,緩緩地呼吸,薄而紅潤的嘴唇微啟,像要吮吸因某種欲望而失卻的自信。
喬思思此時,剛從外面回來,手里提著一個大包,脫了紫紅色的高跟鞋,換上一雙灰色的卡通老鼠鞋,走到餐桌旁邊,她放下提包,從里面掏出幾盒方便面,飲料,和一些日常所用的東西,打開冰箱,來回的抱了幾次,依次將它們放入冰箱,然后走進衛生間,[嘩,嘩]的水聲即刻從里面傳出來,幾分鐘過后,當她從衛生間出來,兩腿邁進臥室的一剎那,她[啊]地驚叫了一聲。
也許她忘記了,曾經給過岳竹她房門鑰匙的事,看到躺在她床上的男人的身影,更多想到的是,她的哪一個舊相好,或一些無賴鉆進她的房間,但是待她安定了身心,仔細端詳這個男人的時候,她的瞳孔里顯出得意和狡詐的神情。
“你終于肯主動來這里了!”喬思思在岳竹的身邊,半跪半坐著,用她修長的手指去撫弄岳竹零亂的頭發:“我就說過,你是我的,你遲早會把這兒當成你的歸宿,呵!我這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讓我遇到你。”
喬思思想著美好的未來,一想到岳氏家族那把所謂夫人要坐的最高的交椅,她的臉頰就堆滿了不可抑制的興奮和快慰。
將近半夜的時候,一陣鈴聲驚醒了睡著的兩人,岳竹習慣性地伸手去摸枕頭下面,喬思思被子里伸出手從小桌上拿起岳竹的手機,遞到他的手里。
“喂!什么事?”岳竹閉著眼睛問了一句。
喬思思屏住了呼吸,聽話筒里那邊的聲音。
“不要再說了,我知道,遺囑的事,你不要再提了,偷梁換柱,你在胡說什么,他說的?”岳竹一下揭開身上的被子,剛要下床,卻看到了喬思思掐媚的微笑。
他驚愕地拿起手機看了看,又回頭瞅喬思思,這時,他的腦海中閃出剛剛打電話的事:“你怎么會在這里?”
喬思思眨巴著她的一雙媚眼:“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這是我的家耶!”她有些委屈又似乎有些失望地回答他。
岳竹重新打量了眼前的房子,的確,這是喬思思的家,這么一來,岳竹耽心剛才的電話內容,已經被眼前的這個女人所知曉,那將會又有什么樣的事情會發生,他當真不敢保證。因為他太熟悉這個女人要什么了。
可惡。他不能原諒自己的大意,怎么可能在解東山這只老狐貍還沒有擺平的時候,如今,又將自己的小辮子送到這個女人的手里,對于一個擁有幾十億家產的他來說,這簡直是對他尊嚴的一種踐踏。
他臉上一系列變化,當然逃不過喬思思的眼睛,她感覺到先前那個電話的分量,而且那幾個關鍵性的字和詞,讓她開動了腦筋,快速地在里面翻江倒海。
同一時刻,岳竹迅速地穿戴好身上的一切,然后冷默地對她說:“好了,我要回去!”說完,也不等她有什么反應,就向門外走去。
看到他決然離開的樣子,喬思思停止了腦部的思索,跳下床,緊跑幾步,從后面抱住了岳竹的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可是我知道你在這里,是最安全的。”
岳竹低頭看了一下被她抱緊的懷,不屑地說:“是嗎?你不是在算記我嗎?”
“怎么會,岳竹,我對你是真心的,不管你怎么樣,我都是你的人了!”喬思思轉動著思緒,掏出她自認為還算得體的語言。
岳竹轉過身,擁她入懷:“我相信你。俏舞離家出走,再沒人知會我,現在,只有你最懂我。”
喬思思相信她的話起了作用,她始終相信,岳竹是愛她的,因為她親身經歷了岳竹為了她,是怎么從他人手中把她奪過來的。
岳竹親吻了一下喬思思的臉頰:“回去睡吧,我要處理一些事,不能陪你了,嗯?”
喬思思不得不放開岳竹,看著他一步步走出去,然后聽到[咣]的一聲,隨之,喬思思反回到床上,蓋上被子,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后半夜的時光,都被她用來琢磨岳竹的那個電話。
岳竹開車出了喬思思所住的小區,鬼使神差,不知不覺,來到了呂南家附近,以前聽呂伯飛說過,他們住的地方,就在這一帶,岳竹下了車,就著路燈的光,一路數著門牌號,三十九號、四十號、四十五號、四十八號,五十一號,岳竹細心看了一下,對,五十一號沒錯,呂伯飛說的沒錯,一定就在這里。
俏舞肯定睡了,岳竹看看手腕上帶的瑞士名表,時針指針二點二十分。
呂伯飛父子已跟他交了辭呈,想要懲罰他們,已不可能了,而岳俏舞,他是不能放手的,她是他的夢,他要長長久久地擁有這個夢,可是看到她的眼眸,他總會毫無來由的放下霸道的一面,也許,是俏舞與生俱來的高貴,也許是她從小在他面前,形成的比他更加霸道的態度。
想起俏舞那樣絕決從他身邊走過,岳竹的心里真有說不出傷感。
先這樣瞧瞧也好,雖然看不到她,但總能透過眼前的這扇門,聞到一點她的氣息。
岳竹想著,慢慢地靠在墻上,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煙,點著了,抽起來,夜風不時地吹向他的身體,秋日的夜風,還真是涼,看到時針又過了一個小時,他滿是留戀的心情,在萬家燈火終于歸于黑暗的時候,走回車內的他,疲倦與困乏逐漸向他襲來,靠在坐背上,漸漸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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