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倩倩從床上拿過坤包,從其中掏出一沓很厚的文件,
黃星頓時愣了一下,這文件足有三四厘米厚,看樣子是由多個文件疊積而成,‘這么多,都是,’黃星問了一句,
吳倩倩一邊從中翻找一邊解釋說道:這是好幾個版本,我改了很多次了,我把最終的版本找給你看,
黃星點了點頭,心想這吳倩倩倒是挺用心,
看樣子,她的確是想干一番大事業(yè)了,
最終吳倩倩從中找出三份文件,遞到黃星手中,黃星接過一瞧,一份是公司基本資料表,一份是運營規(guī)劃書,還有一份是投資方案,
吳倩倩伸了個懶腰,說了句:你先看,我先趁機去洗個澡,等我洗完,你正好看完,兩不耽誤,
黃星趕快一揚手:別,還是等我看完走了以后,你再洗吧,
吳倩倩強調道:我又不怕你……你是君子,不會偷看,
‘可……’黃星支吾:你……你膽子太正了,好了,去吧去吧,抓緊,
吳倩倩又從坤包中取出一些小東西,便興高采烈地進了衛(wèi)生間,她一直嘴上哼哼著小歌,一副洋洋得意的姿態(tài),
黃星叼上一支煙,很快便看完了其中那份公司基本資料表,
吳倩倩暫時將公司定名為‘星亞地產投資有限公司’,黃星乍一看這名字,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仔細一揣摩,禁不住恍然大悟,吳倩倩,別名吳亞雯,她這公司的名字,恰恰是取了黃星和她姓名的一個字,組成了‘星亞’二字,再看一看這份資料表的落款日期,竟是三個月前,這也就是說,吳倩倩早就有意要跟自己使用,共謀大計了,
這女孩,不簡單,暗藏大志,
翻開另外一份運營規(guī)劃書,看著看著,黃星禁不住暗暗吃驚,
這份規(guī)劃書,文字簡潔,詞句流暢,條目清晰,顯然有著很深的文學功底和經(jīng)營頭腦,逐字逐條看來,可謂是面面俱到,思路清晰,
這禁不住讓黃星對吳倩倩刮目相看,
而此時,衛(wèi)生間里響起了陣陣水聲,浠浠瀝瀝,驚擾了黃星的專注,
或許是由于晚上喝了不少酒的緣故,情不自禁之間,黃星的腦海中,竟然神奇地出現(xiàn)了某些不該出現(xiàn)的幻象和畫面,一個身材妙然的美女,坦然地在花灑下面,一寸一寸地撫洗著自己如玉般的肌膚,濕漉漉的秀發(fā),盈盈水珠,??輕笑間,如水中之芙蓉……
直到黃星被自己這觸景生思的邪念,嚇了一大跳,他才暗自地斥責著自己的不良思緒,努力地將心思用在文件之上,
但這寂靜的夜晚,又如何能靜下心來,
除了翻頁的聲音,便是那衛(wèi)生間的水聲,這清新藏慧的文字,以及那玉女沐浴的聲響,仿佛在無形中融匯于一體,讓黃星禁不住對吳倩倩這個人,有了更深的了解,與此同時,卻又萌生了一些陌生感,
此女不凡,這是黃星在字里行間品讀出來的感悟,
忐忑與驚喜之中,閱完這份規(guī)劃書,
當他翻看那份投資方案時,卻聽到衛(wèi)生間的水聲已經(jīng)停止了,
片刻工夫,吳倩倩從衛(wèi)生間里走了出來,
她已經(jīng)穿好了衣物,但沒穿外套,上身是一件緊身的毛衣,在這毛衣的包裹之下,她那姣好的身體線條,便被映襯的淋漓盡致,美不勝收,
她的頭發(fā)自然地撲散著,仍舊是濕漉漉的,臉上也似有水珠在輕輕地劃走,身上則撲散出一陣芳香,不知是洗發(fā)水還是沐浴露的味道,她足上蹬了那雙白色的一次性拖鞋,玲瓏的小腳,使得這拖鞋看起來甚是闊蕩,
黃星一抬頭,隨口說了句:這么快,
吳倩倩一邊用手梳攬著頭發(fā),一邊說道:時間寶貴呢,哪能把寶貴的時間,都讓花灑沖走,
黃星笑說:那以后干脆別洗澡了,浪費時間,
‘好主意,’吳倩倩笑了笑,走了過來,
然而剛剛走到床邊兒,她腳下突然一滑,隨著一聲輕細的尖叫,整個身子卻朝旁邊倒了下去,
情急之下,黃星還算是眼疾手快,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扶住了她,
她的身子很軟,柔若無骨,黃星待她站穩(wěn),想松開時,卻覺得手上吃著力,她的身體緊貼在自己手上,倘若一松開,她還會倒下去,于是順勢將手從她身上拿開,同時扶住了她的胳膊,
吳倩倩俏眉輕輕一皺,說了句:壞了,
黃星追問:怎么了,
吳倩倩低頭看了看:扭腳了,
黃星禁不住一陣苦笑,將她扶坐在床上,
‘怎么這么不小心,’黃星一邊觀瞧她腳上的傷勢,一邊埋怨了一句,
那一次性拖鞋已經(jīng)裂開,她只是兩個腳趾還藏在拖鞋之中,這一次性用品的質量,的確不怎么樣,看樣子,它便是讓吳倩倩扭腳的罪魁禍首,
憑借一般常識,黃星勸說吳倩倩,去水籠頭上,用涼水沖洗傷處二十分鐘,
這樣做的目的,無疑是防止傷處淤血浮腫,
但吳倩倩卻面露難色,這大冷的天,水得有多冷,
然而為了傷勢,吳倩倩還是忍辱負重地做出了決定,黃星扶她來到衛(wèi)生間,將那只受傷的腳放于水籠頭下面,
擰開水籠頭,
那刺骨的冰冷,讓吳倩倩禁不住腳一縮,陣陣寒意,
黃星扶住她的腿,讓她忍住,
吳倩倩咬緊牙關,終于在冷水的沖洗下,挺了足足二十分鐘,這時候,她的腳,已經(jīng)?木了,
將她攙扶坐回床上,吳倩倩還不忘自嘲了一句:我怎么感覺,我的腳,沒了,
黃星強調道:一會兒就好了,對了,我得去幫你找些紅花油過來,
吳倩倩苦笑:這么晚了,去哪兒找,
黃星略一思量,說道:我家里應該有,我去去就回,你千萬別亂動,
吳倩倩卻一下子抓住黃星的手:別去了別去了,明天再說吧,還是大事要緊,咱們接著把重要的事情敲定了,先,
黃星搖了搖頭:必須要先治腳,否則,容易留下后遺癥,
吳倩倩愣了一下:后遺癥,真的有那么嚴重,
黃星道:扭到腳如果不及時護理,腳腕兒會變得很脆弱,以后,會經(jīng)常受到一點外力,就會扭傷,
‘那……’吳倩倩俏眉輕皺:那你……那你回家以后,會不會不回來了呀,
黃星一怔:你就這么信不過我,
吳倩倩嘿嘿一笑:信你,當然信你,這不是心潮澎湃嘛,要定大事了,
黃星沒再多言,堅定地走了出去,
驅車疾駛,很快便駛到了村口處,正當他想往中心道上走時,卻發(fā)現(xiàn),那村頭一棵大樹旁邊,站了一個人,
這么晚了,誰在這里面樹思過呢,
駛近一瞧,黃星不由得愣了一下,竟然是劉二妮,
黃星慌忙停下車,走了過去,劉二妮此時穿了一套很夸張的軍大衣,這大衣非常松馳,裹著她纖瘦的身子,顯得是那般楚楚可憐,
劉二妮見是黃星,頓時一怔,但隨即臉上綻放出陣陣驚喜,
黃星問了句:這么晚了,跑這兒來干什么呢,不冷,
劉二妮裹了裹大衣,若有所思地說道:在想一些事情,你呢,你開車出去干什么了,
黃星強調道:我剛把客人送到賓館,
劉二妮試探地問道:那……那個吳明星也住賓館了,
黃星點了點頭:一塊安排好了,
劉二妮很復雜地一笑,表情卻略顯僵硬:你……你……你回家吧,抓緊,
黃星不無憂慮地道:這么晚了,你不回家,走,上車,我把你送到家門口,
劉二妮搖了搖頭,說道:讓我再靜一靜,我現(xiàn)在……現(xiàn)在心里很亂,你知道嗎,我……
她欲言又止,心神不定,
黃星追問道:到底怎么了,這是,
劉二妮嘆了一口氣,用一種特殊的眼神望著黃星,沉?良久后,才說道:我……我跟我爸鬧翻了,他……他把我趕出家來了……
什么,黃星大吃一驚,
劉二妮的眼淚,不由自主地從眶中溢了出來,
黃星問道:劉叔為什么要趕你出來,
劉二妮道:還能為什么呀,我不是去你家道歉了嗎,我爸他……他知道以后……尤其是他知道我給你們家人跪下,覺得窩囊,把我罵了一頓,然后……然后我跟他爭辯了兩句,他把酒杯往地上一摔,就把我罵出來了,
黃星皺了一下眉頭:他回到家又喝酒了,
劉二妮點了點頭:他要是能戒酒,那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好父親,是酒,把他給毀了,
黃星試探地說道:那你總不能大冷的天在外面呆一晚上吧,要不,我陪你回家,跟劉叔說說,
話雖這樣說,黃星心里卻沒底,
他擔心,一旦自己去了,那劉叔恐怕更要給自己扣上那莫須有的女婿的帽子,那可如何是好,
但是他又實在不忍心,看著劉二妮一個人在外面無家可去,
劉二妮搖了搖頭,說道:別了,你去了我爸不得更來勁呀,今天他……他覺得在你家很丟人,差點兒都……算了不說了,等他醒酒吧,
黃星突然間恍然大悟地說道:對了,這樣,你給你媽打個電話,今天晚上先去鎮(zhèn)上的賓館住一晚,一會兒,我拿了東西送你過去,
劉二妮一愣:住賓館,
黃星道:是啊,我把吳倩倩,還有我堂叔一家人,都安排到鎮(zhèn)上賓館去了,正好,你和吳倩倩一個房間,怎么樣,
劉二妮瞪大了眼睛:讓我和大明星一個房間……那不錯呢,
但正在二人說話之際,卻發(fā)現(xiàn)村口處疾走過來一個人影,
是劉叔,,
他一邊走還一邊喊:二妮,二妮,你跑哪兒去了,快出來……爸錯了,爸錯了,二妮……
聲音很凄涼,甚至帶有一線哭腔,劉二妮聽到父親的呼喚之后,眼睛便更洶涌了,她何嘗不知,父親其實是那么的深愛著自己,即便是喝醉了,他也斷然不會真的把女兒趕出家門,
劉叔發(fā)現(xiàn)了大樹底下的黃星和劉二妮,幾乎是小跑了過來,
見了這一幕,劉叔急躁的情緒,稍微得到了一定的緩解,說道:我當是你家離出走了,沒想到是來跟我這女婿出來幽會來了……你說一聲呀,你要是告訴我,你是出來見黃星,我不會攔你的,女兒,別挑了,就這女婿,定準了,
黃星一愣,
劉二妮一皺眉:爸你瞎說什么呢,又,
劉叔轉而又醉熏熏地盯著黃星,說道:我家二妮第一次出來跟男人約會,還是半夜,星,你可要好好對待二妮,我要對她負責你知道嗎,二妮是個好姑娘,你倆,般配,冷不冷,要是冷了回家去,你們嘮,我和二妮她媽,給你們騰地方,不打擾你們處對象……
這劉叔對女兒戀愛方面的支持,也算是逆天了,
大半夜的,主動‘引狼入室’,
但黃星畢竟不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