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這姑娘終于同意了去醫院,彭銘川趕緊招呼著眾人把姑娘送上救護車,這才讓李余幫忙開著車,載著他和其余幾人回去。
坐到了車上,李余把車上的空調開到了最大,感受著那暖風吹來,彭銘川那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才慢慢地恢復了一些。
坐在車上,張梅梅這時才記起一事,從車上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彭銘川:“銘川,這是我們在橋上撿到聊那姑娘的遺書。”
彭銘川眼睛微微一亮,倒是沒想到這姑娘跳河前,還留下了遺書。
有這個,應該大概能知曉一些情況。
當下便打了開來,里邊是厚厚的幾張材料紙,上邊寫滿了字。
雖然那字寫的不太好看,但卻依然還算清晰。
彭銘川仔細地將這幾頁材料紙看完,這臉色便是也逐漸地陰沉了下來。
他知曉在這個年代會有很多的荒唐事,但卻沒有想到,會碰到這么荒唐的事情!
看著彭銘川的臉色,漸漸難看,后邊的張梅梅幾人,也都好奇地看著彭銘川。
李余更是看了彭銘川一眼,道:“銘川,這事很麻煩么?”
彭銘川緊皺著眉頭,輕輕地搖頭道:“麻煩可能倒不是太麻煩,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根據這個叫胡燕的姑娘的法,她今年19歲,是個理發師,自己在鎮上一家理發店打工,結果光化日之下被派出所的人給抓走,她賣銀,強迫她承認。
在她堅決不認之后,派出所的人對她進行了刑訊逼迫和各種威脅。
在派出所被折磨了一一夜,最后她受不了折磨,被強迫承認,并出了一些理發店老顧客的名字,指認他們為漂客,才被放了出來。
而派出所將這些老顧客抓回之后,也進行了逼迫威脅,逼迫他們承認之后,進行了幾千塊不等的罰款等處理。
然后沒兩,她在鎮上賣銀的消息就傳了出去。
胡燕不甘受辱,到了區警局進行了舉報和投訴,結果反被區警局定為誣告,拘留了幾。
出來之后,胡燕自覺無臉見人,又沒地方伸冤,這才決定投河自盡。
聽著彭銘川的言語,車里的眾人都驚呆了。
竟然還有這等事?
李余愣了好一陣,才道:“不會吧...還有這種事?會不會...這遺書...”
李余話還沒完,那邊張梅梅便是伸手狠狠地拍了李余一下,道:“鯉魚,你腦子壞啦,有女孩子會拿自己的命來開這樣的玩笑嘛?”
聽著張梅梅那氣惱的聲音,李余干笑了一聲,不敢再言語。
“銘川,這個事情,那要怎么辦?”張梅梅和孫伶俐幾人都眼巴巴地看著彭銘川。
彭銘川想了想,道:“具體情況,還要再去了解一下;如果運氣好的話,這事處理起來應該不會太麻煩。”
張梅梅和孫伶俐幾人對視了一眼,見得彭銘川微皺著眉頭,語焉不詳的模樣,終于也不好再問。
回到酒店,彭銘川趕緊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上了干凈衣服之后,又給自己泡了一杯熱茶喝了,這才長舒了口氣,感覺全身舒坦了起來。
喝完茶,彭銘川便直接開著車去了醫院。
路上,這心緒也不禁地有些飄忽,也有些惱怒。
他雖然不是政法系統的人,但對于現在政法系統里的一些情況,也還是有些了解的。
特別是這些基層的派出所,很多時候做事什么的都頗有些肆無忌憚。
就比如上回他和楊璇的事,差不多也是這種類型。
只不過,這回...這事就更夸張了。
他倒是看得出來,這叫胡燕的姑娘應當不是撒謊......
而且,現在還有半個多月就過年了,這下邊的一些派出所,正是在完成指標抓收入的時候。
這要是一些指標沒有完成,很多時候都要扣獎金,挨批評。
這種時候,某些人為了完成指標,抓一些收入好過年,繼而鋌而走險只怕也很有可能的。
就目前的情況,如果...運氣好的話,這個事情,挺好處理的。
但萬一運氣不好,那只怕還真有些麻煩。
不過,麻煩也沒辦法,他可沒法因為事情麻煩,就看著一個姑娘的清白被毀,看著這個姑娘去死。
就今這姑娘那絕望的模樣,雖然自己這回把人救了回來。
但只要這事處理不好,只怕這姑娘最后還是會走上這條路。
就算是沒了死的想法, 但這后邊大半輩子只怕也徹底毀了。
這番想著,彭銘川也只能是輕嘆了口氣,希望自己運氣好一點。
到了醫院把車在停車場停好,打了個電話給楊璇,問著了人在急診科之后,彭銘川便往急診而去。
只是,這到了病房,便見得里邊竟然還有兩個記者。
皺了皺眉,彭銘川看著迎上來的楊璇,道:“怎么把記者喊來了?”
“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自己來的。”楊璇無奈地道。
那邊兩個記者,看著走進來的彭銘川,眼睛便是一亮,趕緊迎了過來,打招呼道:“彭銘川主任您好。”
“啊...你們好。”見得對方認得自己,彭銘川也是苦笑。
不過也是,這一年自己上各大報紙電視臺可不少,這記者認得自己也不奇怪。
“彭主任,聽是您救了這位姑娘,請問我們可以采訪一下您嗎?”
看著熱情迎上來的兩個記者,彭銘川苦笑著嘆了口氣,點零頭,道:“可以,但我還有點事情,請兩位先到外邊等我一會好嗎?”
聽著彭銘川的這番言語,兩位記者對視了一眼,然后領頭的便笑著點頭,道:“好的,那我們在外邊等您。”
看著兩位記者出去了,彭銘川關上房門,這才走進病房,看了看病床上的姑娘。
這時,這姑娘的臉色也不再慘白,臉色稍稍地多了一絲的血色。
看到彭銘川過來,眼睛終于亮了起來。
彭銘川走過去,看著姑娘,道:“胡燕?”
姑娘點零頭。
“你的遺書,我看了。”彭銘川點頭道。
聽得這話,胡燕眼睛再次一亮,帶著一絲遲疑和希冀,看著彭銘川,沙聲地道:“你...確定能幫我?”
(01年左右好像有兩個類似這樣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