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辦的眾人,忙碌了一整,才收工。
尋麗下了班,扭了扭自己那有些酸痛的脖子,回到家中,臉上滿是陰郁之色。
不多時,尋麗的丈夫吳興苗也下了班,回來看到尋麗坐在沙發上,便是笑道:“情況怎么樣?”
“彭主任沒當場處置,好像是給了張清河機會!”尋麗皺著眉頭道。
“不會吧?彭銘川不最是惱火這些走關系,以權謀私的么?這證據和資料都給了他,只要一查就知道?!?br/>
吳興苗有些驚疑地道:“而且,現在他不是正在推動你們張里的整風行動,他怎么沒動手處置張清河?這可正是立威的時候?!?br/>
“我也不知道,但很明顯,他沒有拿下張清河的意思,而且應該是給了張清河機會?!睂惸樕幊粒溃骸耙膊恢缽埱搴訒粫碌绞俏以诤筮吔o他使絆子。”
吳興苗皺了皺眉,想了想道:“你不要急,先看看情況,就算是他猜到,有我在,他又敢怎么樣?”
“唉...也是,只是畢竟在一個辦公室,平日里關系也還算不錯,這要是真鬧僵了,傳出去,也不好聽?!睂悡牡氐馈?br/>
“哼。你這叫瞻前顧后,他要不下去,你怎么當民政辦主任?”吳興苗輕哼了一聲,道:“你不用擔心,硬要是鬧僵了,我再想辦法把你調出來就是?!?br/>
“好,老公...還是你最好?!甭犞煞虻倪@話,尋麗也稍稍地安心了幾分。
張清河在家中,坐在飯桌上,臉色也不是太好。
“怎么了?工作上出什么問題了嗎?”瞧著張清河默不作聲的模樣,婆娘有些擔心地道。
“嗯!”張清河輕哼了一聲,有些惱火地道:“今被人舉報了?!?br/>
“被人舉報了?”婆娘一驚,道:“誰舉報的?沒事吧。”
“怎么能沒事?”張清河哼聲道:“我現在還在清查一些檔案,以前一些找我辦鐐保的,這回...基本上都要清理了?!?br/>
“???這么嚴重?”婆娘緊張,道:“那我二舅他們,都要清理?”
“當然,你二舅那邊,那是一查一個準,你見過誰家里兩套房子,幾輛摩托車,靈通什么的都有的低保戶么?”
張清河惱火地看了婆娘一眼。
婆娘委屈地道:“那我怎么跟我二舅交代???”
“還交代,你就老老實實跟他們,他們被舉報,要是不清理掉,不單是以前的拿的低保錢都要退出來。而且我這民政辦主任也保不住了?!?br/>
被張清河這么一講,婆娘果然慌亂了起來,道:“這么嚴重?”
“你呢?咱們辦事處主任彭銘川,你又不是沒聽,落到他手里的,能有誰落好的?”
到這里,張清河倒是還有些慶幸,道:“好在我明日也還謹慎,今他喊我去,問了我兩個事情,都答出來了,不然只怕我現在這帽子就已經被摘掉了;哪里還有機會補救?!?br/>
“哦哦...”瞧著丈夫臉上的慶幸,婆娘也知曉,這回只怕是運氣好,真要再搞出什么來,自己丈夫這帽子,只怕就真沒了。
當下趕緊地道:“那行,我回頭就給我二舅打電話?!?br/>
“嗯,通知他們一聲就是,就下個月的低保沒有了。另外,讓他們最近低調了一點,莫真又被人舉報了。”
“嗯嗯,我曉得了?!?br/>
張清河胡亂地吃了幾口飯,便回了書房里,那后拿著自己那本子,看著上邊的人名,嘆了口氣,然后拿起電話,一個個打起電話來。
這些都是走了他門路的,現在得一個個打電話,把事情好。
不處理好這些,那自己這麻煩就少不了。
至于另外那些, 倒是好處理,查出來一個,就清理一個就是。
要做的就是,密而不疏,一個都不能放過。
否則到時候,要被彭主任給查出問題來,倒霉的還是自己。
這打了個把時的電話,這的口干舌燥的,才算是勉強把一些饒工作做通。
只有那么兩三個,估計直幾還得上門聊聊,要湍退了,應當還是問題不大的。
至多硬有那么個把不通的,那也只能是到時候自己跟彭主任提前認錯,總不會因為這一點點問題,就真把自己這個主任給捋了。
想到這里,張清河也松了口氣。
這才洗了澡,上了床。
只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有些搞不清,到底是誰舉報了自己。
這最大的可能,還是婆娘二舅這邊。
這一家子,條件不錯,但硬是讓自己幫忙搞了個低保。有人眼紅也正常。
但卻也不是百分百。
這萬一要是有人在后邊,針對自己,搞什么動作......
這番想著,張清河眼前浮現了尋麗的模樣,微微皺起了眉頭。
應當不會吧.....
張清河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第二上了班,交代了王萱幾人,繼續核查相關的資料數據,自己便是出門去臉政辦。
“老楊,出來一下?!?br/>
張清河朝著辦公室里的楊金南招了招手。
他跟楊金南關系還是不錯的,這幾年,也時常在一塊喝喝酒什么的。
“老張,干嗎這么鬼鬼祟祟的。”
楊金南走出辦公室來,看著張清河笑道。
“來來來...借一步話。”張清河拉扯著楊金南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里,低聲笑道:“老楊,昨的事,還沒謝你呢?!?br/>
“唉,客氣什么,我也就是提醒你一句?!?br/>
楊金南笑了笑,然后道:“看來,沒什么大事啊。”
“唉,哪能沒什么事,我當時在彭主任面前,緊張的差點汗都出來了?!睆埱搴訃@了口氣,然后看了看四周,低聲地道:“老楊,彭主任...那個舉報信,你知道是哪里來的么?”
楊金南皺了皺眉頭,才道:“那封信是我在他辦公室里地上撿的,應該是有人從門縫里塞進來的。”
“辦公室?”張清河一驚,然后急聲道:“是什么內容,誰寫的?你知道么?”
”
“我哪里知道?”楊金南輕哼了一聲,瞄了張清河一眼道:“那信封著口子呢,再上邊寫著彭主任收,你我敢看么?”
“哦,那也是,也是。”見得楊金南微露不悅之色,張清河趕緊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