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周浩尹主動提起話題,彭銘川也就實話實了。
“唉...周哥,我們張里這場面,現在大是大,但您也知道,這場面大,耗費也大。”
“特別是現在,資金又緊張,我和輝煌書記可是四處求爺爺告奶奶的,才算勉強把那些配套資金搞到了一些。”
“但主體資金那邊,主要還是可要靠縣里支持。特別是您這塊,這要是沒有您的支持,我們張里,只怕就要搞不下去了。”
“哈哈...銘川,你就別跟我訴苦了;要起來,你們張里一直都是上頭老大們的心頭寶,這別的地方都是苦哈哈,但各種政策資金可都是偏著你們來的。”周浩尹笑道。
“周哥,以前是這樣啊,有唐書記,有龍縣長支持。可現在龍縣長走了,吳縣長對我們這塊的力度,就大不如前了。”
“這您要是再不扶老弟一把,老弟我再過幾,就得領著咱們幾個副主任,去要飯了。”
聽著彭銘川這話,周浩尹笑了笑,臉上略微地浮現出了一些為難之色,看著彭銘川道:“老弟,這縣里的情況,你也知道;錢就那么些錢,各個地方,都來要。”
“我這兩,都不敢回局里,因為來堵門的實在是太多了。”
“我的那個辦公室主任,現在替我應付那些人,昨見到我的時候,他都瘦了一圈。”
彭銘川點頭感嘆道:“是啊,現在縣里也不容易,您更是不容易。”
“但不管怎么樣,老哥你還是得拉老弟一把,您總不能見老弟我也跟其他人一樣,在你辦公室門口坐著吧。”
聽得彭銘川這話,周浩尹那是忍不住地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但只是道:“老弟,這明人面前不假話,關于張里這邊,上頭其實也是有指示的。老兄我只能盡力想辦法幫襯。”
彭銘川點頭,道:“有老哥您這句話,我就安心了,不管如何,這份情,我記下了。”
“哈哈,咱們兄弟就別見外了.....”
周浩尹應著,然后便是抬頭看了看表,便是笑道:“等下還有人來找我打牌,三缺一,老弟湊個腿?”
“要得,只是周哥莫要嫌我技術不好。”
“哈哈,技術不好,我們最喜歡了。”
當下周浩尹便起身,引著彭銘川走了包廂往里邊走去。
這里的環境,彭銘川還是熟悉的,里邊就是一些打牌的包廂了。
果然,周浩尹便是帶著彭銘川進了一個大包廂,除了有一個這時候還頗為少見的麻將機之外,另外還有兩人正坐著喝茶。
見得周浩尹和彭銘川進來,兩人都放下茶杯,笑著站了起來。
看到兩人,彭銘川也微微地笑了起來。
起來,這兩位他應當是不認識的。
周浩尹便是笑著介紹道:“老江、老梁,這位你們都認識吧。”
“哈哈,哪能不認識?”
領頭一個戴眼鏡的微胖中年人,笑著上前來,伸手跟彭銘川握手道:“江大田。”
“江局長,久仰大名,今日第一次得見。”
后邊一個高瘦中年人也笑著上來,跟彭銘川握了握手:“梁場。”
“梁書記好。你們懷山這陣子那個惠民廣場搞得很好啊,我們張里要向你們學習。”
這兩人,一個是教育局局長江大田,一個是新上任的懷山辦事處黨工委書記梁場(之前是懷山區,修改)。
分別笑著跟兩人打了聲招呼,幾人便在麻將機前坐下。
周浩尹笑道:“老江、老梁、銘川老弟他技術不好,我們可大意不得啊。”
“那是,當初剛跟老梁打牌的時候,老梁也自己技術不好,結果上場就把我和老陳打了個灰頭土臉。”
江大田笑著看著梁場調侃道:“從那之后,我才曉得老梁這個人是真的鬼精鬼精。”
“那是...我跟老梁打了幾回,也是輸多贏少。”周浩尹點頭笑著,一邊按鍵,投骰子,一邊笑道:“這回,銘川老弟也這么,我們可要謹慎點。”
“那是。”兩人紛紛點頭。
“呵呵...幾位老兄,我是真打得少。”彭銘川實在笑道。
這個他是真沒騙人,他這一剛畢業的,哪能打過什么麻將。
這眾人也都是這么想的,就算你在大學里,也試過幾回,總不得比大家伙這些老麻雀厲害。
那邊梁場便是笑道:“彭主任,莫謙虛。有句老話,螺頭(菜鳥)手氣好。”
“就是。不然,我也不得提醒大家,等下莫我們幾個都栽在銘川老弟手里了。”那邊周浩尹看了骰子,便笑著摸牌。
“對,今要打穩一點。”江大田也笑著伸手摸了一款牌進來。
彭銘川微微地笑著,不急不慢地摸著牌。
不過,這摸上來,一看牌。
彭銘川便是有些發愣。
這一排過去,竟然便是已然然定牌。
而且定的還是三六九萬。
眾人瞄了彭銘川一眼,見得他那盯著牌有些發愣的模樣,幾人便是微微笑了起來。
看這樣子,只怕還真是菜鳥。
“幺雞!”
“九筒!”
“九萬!”
幾人輪番摸牌打牌,看到九萬,彭銘川眼睛都沒眨,懶得胡牌,自己伸手摸牌。
摸到手里,卻是一個三萬!
看到這個三萬,彭銘川嘆了口氣,放進牌里,又看了一遍。
眾人都盯著彭銘川,卻是也不催,這新手都是這樣。
但還沒來得及反應,彭銘川便是將牌一推:“胡了。”
“胡了!”眾人猛然一驚,那邊江大田,更是伸長了脖子,朝著彭銘川的牌看來。
這一眼掃過,不由地是驚道:“真的胡了。”
“這么快!”梁場也是忍不住地驚呼。
那邊周浩尹便是搖頭看著梁場,哈哈笑道:“老梁,你的螺頭手氣好!這回好了,真被你中了。”
“那是...彭主任,你這個手氣確實是牛逼。”梁場苦笑著看著彭銘川,將手里的牌推了,然后掏出一張老人頭丟了過來。
那邊周浩尹兩人,也一人掏了一張,然后繼續打牌。
第二把平平過,彭銘川也定牌了,但定了一四索,打定了心思不摸不要的,周浩尹胡了。
第三把,結果一上來,又是一個定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