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賣瓜

“來來來，小伙子，給我來一個。”

齊明從車上捧了一個大西瓜，沒想到今天也是開張的這么快，在他地攤旁做生意的小販，則是對他投去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當然，誰也不會買出這么好的西瓜。

接二連三，路上的行人又開始將這小攤圍了個水泄不通，個個不肯相讓，怕是自己晚了一步，這又甜又大的西瓜就要沒了

“特么的——就是你在這里收保護費？不知道條街是輝哥的地盤嗎？”

前方，一群光頭大漢赤裸著上身，對著旁邊幾個衣著邋遢，多半像是個無良少年說道。

齊明往這邊只瞧了一眼，便認出了這些無良少年，正是那天呆在吳大夫診所里的一群黃毛小混混。

而那些光頭大漢則是相比較成熟的多，身上紋著各種各樣的花式紋身，身上也有著一股剽悍的氣質，一看就是個專業混社會的。

“哼，誰規定這里是你們的地盤了？”周壯帶著手下的幾個兄弟說道，跟在他身旁小弟也表示憤憤不平。

周壯這幾天的心情并不好，先是在診所里吃癟，那個被他苦苦追求的女神吳大夫，看樣子已經是有了心上人——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自己更是沒戲了。

想起吳大夫那動人的黑色眸子，和那飄逸芬香的一頭黑發，身上的知性氣質。他不由為此感到傷心欲絕。

“小子，你好好睜開狗眼睛看看，這里誰不知道這條街道就是我們輝哥的地盤，你們還敢在這里鬧事？”光頭大漢說道。

他們不知道在這條黑道上混了多少年，跟著他們所謂的大哥上刀山，下火海。殺人搶劫樹立起來的威望，倒是真的沒

多少人敢這么和他們說話。

“哼王八蛋。”周壯小聲暗罵了一聲。

他自然聽說過輝哥的名聲，那是在黑道上的一條猛虎。很少有人敢主動挑釁他們，這號人物他們自然是惹不起的。

“你說什么？”雖然大壯嘀咕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這個光頭大漢給聽到了，當下里火氣沖天，大怒著問道。

街道上行走的眾人顯然也都聽到了這邊吵鬧的聲音，但卻沒多少人敢有膽子看的，因為他們都知道殃及池魚。倆個黑幫的火拼生怕會殃及到自己的頭上。

雖然都知道這一點，但是在這里圍觀的人仍然不在少數。畢竟還是會有很多好事看熱鬧的人——

“年輕人說的話就不能客氣點嗎，如果是幾年前，我還是真的挺佩服你們的勇氣，但是現在，不好好教訓你們這些毛頭小子一頓，你們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剛剛周壯小聲嘀咕的罵言，徹底激怒了這個光頭大漢，看樣子他正一肚子怒火，渾身上下也被氣的一股殺氣直鉆出來，不知道該從哪里先行發泄。

街道上狗聲突然旺旺大叫，旁邊賣豬肉的小販正在整理著殺豬的血跡，那個為首的光頭大漢卻是一步走了過來，搶過了那放在板上的菜刀。

集市上人來人往，不斷會有車倆鳴笛通行而過，這里正是鎮上熱鬧的所在。

光頭大漢晃了晃手中的菜刀，明晃晃的光亮在陽光下很是刺眼。

圍觀的人群中不知是誰突然尖叫了一聲，分不清是男女的叫聲，這聲音倒是顯得很嚇人，顯然是被光頭大漢要拿刀砍人的架勢給驚住了——

接著人群眨眼就散開了距離，都離的光頭大漢遠遠的，光頭大漢帶著他手下的三四名弟兄，惡狠狠的就對著周壯這些人沖了過去。

在水果攤旁，齊明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那些人吵鬧的地方離他這邊并是不很遠，他倒是能將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聽個清楚。

原來，那個在前些日子里，整天呆在吳大夫診所里的黃毛小混混.在這條擺地攤上的街道，從小販們的身上收到了一筆保護費。

而那幾個以光頭大漢為首的人，則是真正混社會硬岔子，道上的幫派人物。自己的場子被人收了保護費，那自然是要出來平事。

雖然收保護費在一些普遍的大城市并不常見，但是現在齊明所在的鄉下小村，相比于其他地方卻極其偏僻。由于鎮上的警力不那么足，這一帶管制也并不是很好。

正是因為這樣，光頭大漢在背后同時也有著道上的背景，才可以如此這么放肆，光天化日下，不管不顧就要拿菜刀砍人。

“停，停住手”

“等等.是我們有眼不識泰銖，得罪了幾位大哥。大不了這條街道我們在也不來了，這還不行嗎——”

周壯這邊人紛紛低聲下氣，求饒的說道。他們看見光頭大漢的態度很是強硬，手上的菜刀更是一把利器，弄不好雙方人馬混戰起來，一條人命就會因此而桶出來，

按年齡來說，周壯只是個早早輟學的初中生，仗著在學校里有幾個跟班小弟，才在鎮上這一帶開宗立派，但是他的膽子卻是很小

光頭大漢這帶刀掄起來的兇猛駕勢，周壯倒是真的沒怎么見過，往日里在學校，身邊有幾個跟班小弟，倒是真的可以嚇嚇低年級的學生。要幾個零花錢來玩玩。

“大哥，老大吩咐了，這小子的父親是鎮長，咱們目前還是不要得罪的好”旁邊幾個手下阻住了光頭大漢的身形，然后悄悄附著耳朵說道。

光頭大漢雖然不是個明事理的人，但是他也明白這其中的關系厲害，那位幫派中老大吩咐的話，他更是不敢不從。

“哼，小子，這次就饒了你，下次沒見過道上的排面，就不要出來混社會。”

齊明就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地攤上，看著這幾個黃毛小混混的尷尬樣子，他現在卻很是想笑，剛才他們還那么了鎮定自如，現在卻集體求饒，毫無剛才那威風氣概。

“好，以后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大柏油道。從此互不相欠。”周壯拍拍胸脯說道。

這個時候，他在說這幾句不重要的過場話，顯然是為了不能落了臉面，否則這不是讓跟在他身邊的小弟笑話嗎？

看周壯他嘴上雖然說的這么硬，但是他的下身卻極其不爭氣，剛剛被光頭大漢那一幕給嚇的，不由自主褲襠處就溢出了一片潮濕。

“哈哈哈，小子，回家讓你媽洗尿布去吧。”

周壯臉色緋紅。顯然光頭大漢已經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在他身邊的小弟也都聞到了一股子尿騷子味道。

“散了，散了都特么趕緊散了——有什么熱鬧好瞧的。”周壯臉色羞紅，一邊用手捂著褲襠，一邊對著眾人喊道。

這特么.被人拿刀嚇了尿褲子，以后道上人再提起此事，他還怎么混社會，就算能混出個名堂來，這件事也是個黑歷史啊。

空氣中開始散發出那股味道，不用周壯威脅，單是憑著這股令人難以忍受的味道，眾人也會自顧自的離開。

有幾個從人群中下來的人跑到齊明的水果攤旁，看樣子是想買西瓜，剛剛他們被這里的事情一鬧，也都跑去圍觀看熱鬧了。

甚至剛才還有膽子小的人，想上齊明的水果攤旁，買幾個西瓜回家嘗嘗，但是被街上光頭大漢拿刀的架勢給嚇住了。

就只好先躲得遠遠的。

這下一來，被光頭大漢和黃毛小混混這倆伙人給攪和著，齊明這才剛剛起步的火爆賣瓜生意，倒是一下看不到了人影，找不到了顧客。

“小伙子，快給我來個西瓜。”

“好嘞。”

“小伙子，在給我來一個西瓜。要大個的.”

“好嘞，稍等。”

齊明接過錢，應聲答道。他的小生意又開始重新火爆了起來。

“就算十斤，收你十元錢。”

齊明彎腰在水果攤上捧了一個大西瓜，在電子秤上稱了起來，重量正好十斤八兩，這樣的西瓜不僅大，而且還特別甜。

光頭大漢剛剛獨自拎著菜刀跑來跑去，現在卻覺得有些口渴了，眼看著這些人又集體跑到齊明賣水果的攤旁，他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了什么，但也跟著走了過去。

“麻的，仗勢欺人的狗，總有一天老子砍死你。砍死你，靠”

周壯看著光頭大漢等人走遠的背影，他這才又小聲罵道，這次的聲音可比之前小聲多了，就連他身旁的小弟都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