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烏魚
“大爺,你還不知道昨天晚上下的烏雨么?”
“下烏魚?不可能的,閨女你糊涂了吧,烏魚都在河里。”
齊老頭笑了,對著白領解釋。
“……”白領氣結,烏雨和烏魚怎么能混在一起。
“大叔,你沒看新聞么?烏雨,天上下的雨。……”
白領一番解釋,齊老頭傻眼了。原來這些是烏雨過后的水垢,不是啥臟東西。
尤其聽到白領說沾上了烏雨的菜不能吃,吃了會生病的時候,齊老頭整個人都呆了。
“那這可咋整啊,辛辛苦苦這么久了,現在砍了重新來也不成啊,這讓人咋過哦!”
聽到齊老頭的話,白領心里難受,自己辛辛苦苦種的莊稼不能吃,得扔了。誰也接受不了啊,更別說這些指著地里莊
稼過活的勞苦人民了。
“大叔,你放心,我是省農業局的,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解決問題的,我們一定努力解決這次的烏雨問題。”
即使白領都沒有發現,她說這話的時候,拳頭不禁握了握。
“閨女,你這么年輕就是專家了?那么你老實說,這什么烏雨以前有過么?這事情到底能解決不?”
“以前也發生過,不過辦法嘛……現在,目前還沒有辦法,不過我們會努力解決的!”
聽齊老頭問的話,白領有點結巴,本來想安慰一下的,結果謊話還是說不出口。
“那,以前是怎么解決的?”齊老頭有點轉不過彎來了,以前發生過,怎么沒有辦法呢?
“以前那次,是把所有作物砍了重新種!不過大叔,我們正在想辦法,爭取不砍……”
第十六章:一菜驚人
回到家里,齊明有點愣神,現在才四點過,自家老爹居然回來了。這時候他不應該還在地里么?
“臭小子,回來了。”
“爹,你怎么了?”
齊明看著自家老爹這佝僂著的樣子,都在懷疑是不是病情又復發了。
“沒事,不就是那什么烏雨么,莊稼都沒辦法了。想著有點憋得慌。”
“爹,別急嘛,沒事的。”
齊明一聽,原來是因為地里莊稼著急,當即開口寬慰齊老頭。
“沒事?你啊你,讓我說你什么好。你張張嘴,說的倒是輕巧,沒了莊稼我們吃什么?沒了收成,你拿什么娶媳婦
啊。”
齊明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你也老大不小了,總得攢點錢,娶個媳婦,不要讓別人在背后說三道四的。眼看地里莊稼長的不錯,又遇到這么一
檔子事兒,許是我們運道不好吧。”
齊老頭說著這話,背更佝僂了,仿佛在這一刻又老了十歲。
“爹,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放心,莊稼會好的,生活也會好的。”
齊老頭的話讓齊明心里很是難受。為自己操勞了一輩子,這病剛剛好,又擔心著自己成家。
齊老頭擺了擺手,沒有說話,只是那神情看著讓人揪心。
“爹,我這里有個藥方,能夠解決這一次的烏雨,我們試試?”
“真的!”
一聽齊明說有辦法,齊老頭當即就站了起來,頓時容光煥發。
“沒錯,不出意外,就能讓我們的莊稼變回原樣。”
“好好好。我們趕緊弄吧。”
齊老頭很是激動,這事能解決,那么什么都不是問題了,這一次的莊稼長勢喜人,肯定能夠有個好收成。
連忙拉起齊明,就要弄藥。
“爹,別急啊!藥材不夠,我還得去外面弄點回來。”
“那還不快去,杵著干嘛!趕緊滾。”
看著齊老頭又要抽鞋底子,嚇得齊明趕緊往外跑。
看著齊明逃跑的身影,齊老頭不由嘴角一勾,嘀咕道:“還想著瞞勞資,八十歲勞資都能揍你。”
出了門,齊明就直接往河邊走,上次自己救周思念時,就曾注意到河邊的幾株藥材,這一次正好可以用上。
跑了半個小松村,齊明才把要用的藥材全部釆了回來。加上在吳大夫那里抓的中藥一起扔在了桶里泡著。
這要泡半小時呢,齊明可沒工夫守著,趕忙把火燒了起來,然后在把上次熬藥的藥渣取了出來,繼續熬制一遍。
等到那滿是騷味的藥汁熬制而成后,才出來鼓搗半小時前泡的藥材。
齊老頭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不知把放在哪里的旱煙袋子又找了出來,一邊吐著煙,一邊看著齊明忙上忙下的。
雖然不知道這臭小子從哪里搞來的藥方,不過自己的病也是他治好的,所以也沒有過問。孩子長大了,總會有自己的
秘密,如果他想說,那么遲早會說的。
齊明看著齊老頭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無外乎高興罷了。
不在理會齊老頭,趕忙著將手里的藥材搗碎。
夜幕下的小松村非常寧靜,除了一點蟲鳴和蛙叫,偶爾還能聽到遠處幾聲狗叫外,寂靜無聲。
天上掛著星星,地上燈火寥寥,月光下還能看到幾處炊煙。
“爹,你就在家里做飯,這點事就交給我吧。”
“好,你去吧,早點回來。”
看著齊明不容置疑的眼神,齊老頭喉嚨動了動,還是應了下來。
齊明點了點頭,當即挑著兩擔藥汁就往自家地里走。
夜,如此寧靜。月光下的齊明擦了擦汗水,依舊干勁十足,一株接一株,一顆都不放過。
吃過晚飯,齊明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房間。躺在炕上,望著棚發呆。自己這屋子居然比外面溫度還低一點,真是怪
事。
不過沒有多想,一股睡意來襲。
一夜無聲。空氣里似乎是在流動著什么。接著一股股氣流擁現,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躺在齊明的身邊,一把扯過了在
他身上的被傉,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轉過身來,一雙白嘩嘩的玉腿在月光下更加迷人,透過黑色的長發,女人一對漆黑色的瞳孔正在看著齊明。
那個女人仿佛又在笑了,只不過這笑聲很細,很小,微不可覺。
她的瞳孔里深不可遂,倒映出齊明酣睡踢被時的身影,屋外不知是誰尖叫了一聲,這個夜晚顯得更加撲孰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