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蒼茫閣的人?”
能夠將他一直都查不出來的事情,知道的這般徹底,十之八九是來自即墨城的蒼茫閣。
即墨閑嘿嘿一笑,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
“看來慕容公子對江湖事還是知道一些,不過就是知道的不多,我是蒼茫閣少主。”
這個身份確實是讓慕容清默吃驚不小,他心中最多猜想他不過是蒼茫閣放在懷州的一個眼線,卻不想會是堂堂的少主。即墨城各屬部繼位者并非是父子師徒相傳,都是憑實力相搏。他小小年紀就能夠奪得少主之位,可見是有些真本事。
“怎么了?難道還被我的身份嚇到了不成?慕容公子你可是什么人物都見過的。”即墨閑調侃。
他笑了笑,剛剛還擔心風畫夢會抓了他,現在看來他是想多了,風畫夢恐還沒有那本事將即墨閑抓住。
他一路走回客棧,即墨閑卻是緊緊的跟著。他吩咐他不要跟著,他卻厚著臉皮道:“你不保護我,我會被流風谷的人抓去的。再者,你難道不想知道關于流風谷的事情嗎?不想知道他們為什么要抓人嗎?”
“我現在可是窮困潦倒的只剩下我這個人了。”他自嘲的調侃。
蒼茫閣的消息只為即墨城搜集,其他人若想知道,那可都是需要交換資本的,他自認為現在一窮二白,無任何可與之交換的東西。
“就是你這個人。”即墨閑仰著臉笑嘻嘻的道。
慕容清默怔了一下,接著嗤笑一聲,想不到他現在一個罪人,還這么有價值,引流風谷和蒼茫閣的少主爭搶,這是再那他開涮嗎?
即墨閑見他笑的不屑。心下明白慕容清默所想,立即的擺手解釋道:“你可別多想啊,我可不是要你這個人,我也不是想抓你。我是想跟著你。只要你答應讓我一直跟著你,我就告訴你流風谷以及這段時間這么多人被抓的原因。”
跟著他?他探尋的仔細打量一遍眼面前的少年。他的目光真誠而堅定,并非是玩笑,看上去也并非是一時興起,而是早有打算,那么可以說今夜的這個見面都是一場部署好的計劃。只是蒼茫閣的人要找他做什么?難道因為當年之事前來報仇?若是如此,他也不比麻煩,直接派人來殺他即可。若是有別的目的,他現在罪人之身,跟著他隨時都可能有危險,這并不是明智的選擇。
“為什么?”他猜想不到即墨閑到底想做什么,他現在也沒有心思去揣測他想法和目的,而且對于即墨閑,直接的詢問或許更好。
見自己提的條件被重視,即墨閑立即眉開眼笑的解釋:“跟著你我肯定能夠學到很多東西。”
“我并非是江湖人,令尊和閣主俱是江湖中德高望重之人,他們身上的東西才是你真正該學的。”
“就因為他們教習的都是江湖中事,所以我才不想學的。你是大周的第一公子,我從你身上肯定能夠學到更多他們教不了的東西。而且你帶著我在身邊,很多時候我的作用還是很大的。慕容公子,這對你來說只有好處,你不會不答應吧?”
慕容清默冷笑,心中卻狠狠的自嘲,他現在可不是大周的內相,跟著他只有被追殺。
他不再搭理身側的即墨閑,徑直的回安樂客棧。即墨閑佇足想了下,又厚著臉皮追上去,他不相信慕容清默還能動手將他趕走。
慕容清默回了自己的房間,即墨閑便讓客棧的伙計給他安排一間客房,和慕容清默房間隔著院子相對。
次日,慕容清默剛走出房間的門,即墨閑也立即的從自己房間內竄出來,繞過二樓的樓臺急匆匆的跑到慕容清默的身側。嬉皮笑臉的追問:“慕容公子,你答不答應啊?”
慕容清默淺笑了下,張了張口,話未出音,即墨閑立即的拍手跳起來叫道:“我就知道這么有好處的事情你不會不答應的。好,我這就告訴你關于流風谷的事情。”一邊說一邊拉著慕容清默回房間,根本不給慕容清默說話的機會,也不問他愿不愿意。
剛走幾步,身后有人喚住了他們。
羅煙面容冷清的從身后走上前來,慕容清默微笑一禮,“羅姑娘。”
羅煙將目光轉向了正雙手拽著慕容清默胳膊的即墨閑身上,上下逡巡。
即墨閑對他好似打量怪物的眼神很是不悅,但是顧及她應該是慕容清默的朋友,便言語客氣的問:“羅姑娘就是那日在街市上揭下懸賞告示的女俠?”
羅煙沒做回應。即墨閑被冷落的更是不滿,扯著慕容清默就要進房間和他說流風谷的事情。
慕容清默卻開口邀請了羅煙一同進去,即墨閑咬了咬唇,不滿的瞥了羅煙一眼,畢竟他現在和他們還不相熟,便將不滿咽下。
即墨閑拉著慕容清默坐下倒了兩杯清茶,一杯端給慕容清默,一杯自己端起喝了口,還故意瞥了眼羅煙。羅煙并不在意,只是淡淡的問是有什么情況。
即墨閑白了眼她,然后開口道:“你們這兩日查的那個被懷州一帶百姓成為采花賊的一群人,其實是流風谷人,這接二連三有人失蹤,也是流風谷所為。雖然流風谷你們不知道,但是花百齡你們應該都認識,就是先皇敕封的怪醫。他就是流風谷上一任谷主。”他將目光看向慕容清默,這樣的人物,他認定慕容清默認識。
他繼續說:“本來流風谷是隱于山林的一個普通醫藥人家,以醫病救人為生。但是后來因為花百齡追隨的留王一黨被誅殺,花百齡之子花驚塵回到流風谷,然后便做起了人皮的生意。其實他做這生意已經好幾年了,只是因為這半年有幾個藥引之人逃離流風谷并慘死半途,才會暴露。”
“你的意思是說,那些慘死之人之所以被人剝了臉皮,是因為流風谷將她的人皮拿去賣了?”羅煙微微蹙了蹙眉頭,對這樣殘忍的手法表示憎恨。
即墨閑冷冷的點了點頭,“可以這么說,也不能這么說。”然后就不再解釋。
“你什么意思?”羅煙有些不怎么耐煩,語氣也稍稍加重。
即墨閑可不吃她這一套,白了她一眼,然后將凳子向慕容清默的方向挪了挪。
慕容清默了解像即墨閑這種江湖世家的少年,多少都是有些驕傲的。剛剛羅煙對他看不上眼,他自然是心中有些不愉快的,也是不想搭理她。慕容清默微微的笑了下表示歉意,客氣的重復問了一遍。
即墨閑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