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將軍,在全大鄭開辦學(xué)府的話,又是不菲的錢糧支出。這個要支持,那個也要支援,戶部哪有那么多的錢糧?”
鐘肅愁眉苦臉地說道。
鐘肅知道王錚說的是好事,他也贊成,但只要有事情,就得他主管的戶部出錢出糧。而這兩年,雖說稅收是打著滾的增加,但因王錚連續(xù)打下了大片的疆土,那些地方前期的戰(zhàn)后重建,每一項都需要戶部調(diào)撥錢糧。
僅僅是去年,南疆和西夏兩個地方的支出,都快把戶部的所有大庫搬空了。這今年剛剛開春,王錚又想讓戶部出錢出糧開辦學(xué)府,這不是要他的老命嗎?
“你別著急,還是老辦法。有官府操持,戶部只需拿出部分錢糧,另一部分從錢莊借貸,和號召民間踴躍捐款。以后,學(xué)府門前可刻石立碑,刻上捐款者的姓名,讓世人永遠(yuǎn)銘記。學(xué)院的史書上,以及我大鄭的史書上,也可以記載。能青史留名的話,會有不少人捐出錢糧的。”
“另外,朝廷只建最高等的學(xué)府,也花不了太多銀子。也鼓勵民間自建低等的院校,各地州縣,也要自籌資金開辦當(dāng)?shù)氐脑盒#灰堰@件事和政績掛鉤,只要能青史留名,朝廷就不會有太大的壓力。”
皇上鄭成斟酌之后說道:“王卿,這件事,你起草一個章程出來,以后咱們再議。”
“早寫好了,皇上看看。”
王錚伸手入袖筒,摸出來籌建院校的奏折交給了柴公公。
“這廝,原來早有打算。他的能力確實不小,也的確全是為國為民。可惜,也就是因為他太為國為民了。他的聲望和凝聚力太高,也就難以讓皇上完全放心吶!唉!”
鐘肅看了王錚一眼,然后暗自搖頭嘆息。
就像鐘肅所想的那樣,王錚的提議,的確是對大鄭極為有利的事情,這件事,也得到了絕大多數(shù)大臣的贊成。
于是皇上也贊成此事,只是,很多細(xì)節(jié)還需要斟酌,各個方面也需要籌備,前期的準(zhǔn)備工作也需要指定官員去做。
后來,這件事就交給了王錚主管,禮部去辦,綜合司督察,其他部門協(xié)同。
讓王錚很是欣慰的是,大鄭的朝堂雖不是議會制,卻有議會制的影子。皇上并不獨斷專行,房相和呂相只是維持大局,很多事情都是大家商量著辦。
這樣的朝廷制度,在現(xiàn)今的這個社會,還算是比較完美。
一個人再是聰明能干,也沒有大家更有智慧。這種方式只要一直延續(xù)下去,大鄭的國祚就會適當(dāng)延長。
一個開明善良的皇上,一幫忠心的重臣,再有合適的國策和制度,有像包正這種人掌管的監(jiān)督機構(gòu)。在這樣的一個國家,任何人想一意孤行,做出損害國家利益的事情,都是不可能的。
也是因此吧!皇上雖然聽信了部分謠言,或者說,皇上根本就沒有相信任何一句謠言。但是皇上卻還必須,把任何一個,有可能危害到國家安定的因素,都扼殺在萌芽之中。
現(xiàn)在,他王錚的權(quán)勢是越來越大,他的威望越來越高,他手下只聽他的軍令的高級武將,甚至包括那些普通的軍士,也是越來越多。他的這些,不能不引起皇上的忌憚。
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他還是西夏女王的夫君,還是蒙遼皇太后的夫君。他在大鄭即便沒有一點軍權(quán),調(diào)不動一兵一卒。但他只要去了蒙遼或者是西夏,那他就還在肖燕燕和李九妹之上。
他王錚如果有了異心,那就是大鄭的災(zāi)難,是大鄭的任何一個人,也阻止不了的災(zāi)難。他如果想,他甚至能推翻大鄭的政權(quán)自立為帝。做整個華夏大一統(tǒng)的皇帝。
因此,皇上忌憚他王錚,皇上害怕他,皇上不敢讓他有軍權(quán),不敢讓他在一直在外。皇上只有好吃好喝地,把他像頭豬一樣養(yǎng)在上京城內(nèi),皇上才會放心。
王錚很清楚他現(xiàn)今的情況,因此他才不想做那么多事了。可他不做還不行,朝堂上吵吵了幾個月的,很多關(guān)乎國計民生的重大國策,都需要他來拿主意。
皇上和所有大臣,是都很怕他,但卻又離不開他。皇上給他送了那么多的絕世美女,只是在籠絡(luò)他,預(yù)防他有異心,但皇上還需要他為國為民繼續(xù)做事。
這次朝會,一直到了天將正午才算結(jié)束,由于王錚這個主心骨在場,很多事都定下了該這么做。
散朝后,王錚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兵部。
皇上雖然不放心他,但他沒有二心,他還要為皇上做事。別的不說,他至少也要對得起他的良心,和鄭妽對他的一片真情。
來到兵部,王錚看到陳妍、韓庚、項梁、萬喜和高丕,竟然都在兵部議事,看到了弟兄們,王錚頓時多云轉(zhuǎn)晴,心情就好了起來。
哦!除了看到陳妍。現(xiàn)在,陳妍就像卡在他喉嚨里的一根刺,他吐不出來,還咽不下去。看到陳妍他就別扭。
他實在是拿不定注意,到了和陳妍的新婚之夜時,是他王錚上陳妍這個母老虎呢?還是陳妍上了他王錚呢?
如果他主動吧!他實在是下不去手,太熟了,不好意思啊!
如果任由母老虎折騰他吧?省力是省力了,可是不是太憋屈了?
唉!王錚為這事兒,都快愁死了。
眾位弟兄看到王錚之后,也是高興的不得了。
即便陳妍也很高興。但陳妍卻是羞羞答答扭扭捏捏地,看了王錚一眼,然后就連耳朵根都成了紅色,再也不敢看他,而是開始低下頭摳手指頭。
王錚沒搭理陳妍,他還在生她的氣。這個母老虎,居然和沒藏黑云,那個狡詐如狐的女人聯(lián)起手來,挖了個大坑,讓他睜著眼就跳了進(jìn)去。
王錚陰溝里翻了船,他都快憋屈死了。
“哈!你們都在啊?好,好,中午都別回家了,全去我家喝酒去,娘的,不醉不歸啊!”
“好滴很,大將軍家里的御酒,都堆成了小山一般,咱們幫大將軍消滅幾壇子去。”
項梁當(dāng)即就興奮地說道。
萬喜也接口道:“甚善,大將軍家不僅有御酒,還有許多皇上賞賜的好玩意兒,臨走我得捎走幾件。”
王錚不滿道。
“我管你們吃喝就行了,咋能連吃帶捎?”
“誰讓皇上賞賜了你那么多的女人和財物呢?你不讓捎幾件怎能行?”韓庚也湊趣說。
“皇上沒賞賜你們?”王錚很納悶兒,不應(yīng)該啊?
“也不是沒有賞賜,可我和老萬老高的賞賜,僅是十多個女子和一兩百車錢糧。陳柱國連滅四國功勞太大,除了你的,就數(shù)陳柱國的賞賜最多。老韓作為副帥的賞賜,也不過是三五十個男女仆人和三百車錢糧,女人還全是給你挑剩下的歪瓜裂棗,別的啥都沒了。數(shù)你的賞賜最多最好,我們也要打土豪分田地。”
項梁嚷嚷道。
“戰(zhàn)利品呢?你們的戰(zhàn)利品都不少吧?西夏的皇宮都快被你們搬空了?”
“好的也都挑給你了,今上午估計已經(jīng)送到你家了。我們留下的,大都是一些小玩意兒。”
“哈哈!那感情好。”王錚聞言哈哈大笑,他是個財迷,哪會怕錢財和珍寶咬手?
“你們快些辦事兒,我和老邢說句話,咱們一會兒就走。”
王錚說著話,就看向了兵部右侍郎邢開。
王錚和他的弟兄們說笑,陳琦和周通邢開插不上話,就在一邊喝茶聊天。
而陳妍始終在眾人后摳手指,不時還偷偷地看王錚一眼。
就是這個人了,這個人以后,就是她陳妍的夫婿了。她以后就不能總是上馬殺敵了,就該為他生兒育女,就該在家相夫教子了。
一想到自己一個大姑娘,婚后就會被他脫的光溜溜的,想怎么樣就怎么樣,陳妍就羞得抬不起頭。
“陳相、周侍郎,我找老邢有些私事兒,我們借一步說話。老邢你跟我來。”
王錚走到三人跟前,拉著邢開就走進(jìn)了一個無人的房間。
邢開很是詫異,王錚找他能有什么私事兒?
進(jìn)入房間后,王錚謹(jǐn)慎地關(guān)上房門,然后就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紙包。
“這里有五顆《噬心丸》的解藥,紙片上寫著另外三個人的名字。···”
邢開在聽到《噬心丸》三個字時,他的面色瞬間大變,然后雙腿一軟就攤在了地下。
“大···大將軍,你···你都···”
邢開汗如雨下,話都不會說了。
不錯,邢開就是沒藏黑云收買的大鄭奸細(xì)。他隱藏的太深,柴公公暗查了這么長的時間,也沒有查出來奸細(xì)是誰。
只是,邢開還算對大鄭比較忠心,他當(dāng)初,寧死也不說出王錚的軍事行動。
但他的兒子也已被沒藏黑云收買,并且,邢開還是因為被他兒子牽連,才不得不服下了《噬心丸》。
那次泄密事件,是他的兒子看到他實在忍受不了,《噬心丸》發(fā)作時的痛苦,數(shù)次自盡不成。他兒子心疼父親,這才聯(lián)絡(luò)到?jīng)]藏黑云的其他內(nèi)線,把他猜測的,王錚奇襲興州的消息傳了出去。
不過,邢開走漏的消息,也僅是這一次,沒藏黑云還沒有再次利用他的機會,西夏李昊的政權(quán)就已被王錚推翻了。
而奇襲興州的軍事行動,雖然是一波三折,極其兇險,但好在還沒有對將士們,造成太大的傷亡。
反過來說,也就是因為李昊和吳三桂,覺得已經(jīng)掌握了王錚奇襲興州的時間,他們做的軍事安排也就有了針對性。
但李昊分兵兩路設(shè)下埋伏截?fù)羿嵻姡麉s弄巧成拙,致使興州的兵力不足,守城兵馬也不是李昊的精銳,還沒有智勇雙全的大將指揮。卻反而幫了王錚的大忙,使他能一戰(zhàn)就拿下了興州。
如若不是李昊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他和莫移氏在成婚的當(dāng)日,他就會和莫移氏洞房花燭。王錚也就沒有了莫移氏這個侍女。
這個還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李昊如果在興州和莫移氏渡蜜月,而沒有馬上就出兵兔毛川的話,王錚根本也就無法拿下興州。他損兵折將后還得退回大鄭境內(nèi)。
總得來說,邢開兒子的泄漏消息,反而幫了王錚的大忙,他也就不想做的太過份。
事情已經(jīng)過去,邢開也還算忠心,王錚還不想再造死傷。
假如他把此事告訴了皇上,那么死的,就不僅是邢開一人,而是他的至少三族。還包括其他三個內(nèi)奸的三族。
大鄭的國策的確是不濫殺士大夫,但也得看是什么情況、邢開的這種情況,就是罪同忤逆,那是必會被誅殺三族的大罪。
邢家也是大家族,可謂是枝繁葉茂,三族的人口,至少也是上百人。再加上那三家的人口,就是幾百口人的性命。
王錚想為他的孩子積些陰德,他也不忍心,讓那么多無辜之人,受邢開和其他三個內(nèi)奸的牽連。
因此,他打算冷處理此事,悄悄把這件事遮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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