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以北安州為界，但你們大鄭，需助我蒙遼去對付女真和蒙古。”
    良久后，肖太后才無奈地出聲說道。
    王錚翻身坐起，他就知道肖太后會答應他的要求。
    “可以，但我也條件。”
    “你說。”
    王錚指了指肖太后的那名侍女說道。
    “我對她一見鐘情，我唯一的條件，就是讓她嫁給我為妻。”
    “你···對她一見鐘情？”肖太后驚訝地捂住了小嘴兒，不信地反問道。
    那位啞女低著頭，王錚看不到她的表情，卻發(fā)現(xiàn)她的蔥白玉指抖了一下，然后就恢復了正常，繼續(xù)和茶壺過不去。
    來了這么半天，王錚沒喝幾盞她泡的茶，卻只發(fā)現(xiàn)她一直在忙，在忙著和那把茶壺以及藥材較勁兒。
    “對，我喜歡她，我必須娶了她。”王錚慨然說道。
    說實話，那位啞女除了絕世傾城禍國殃民的姿色，王錚還真沒發(fā)現(xiàn)她別的優(yōu)點。可愛情就是這樣的，有了感覺就要非她不娶，沒有理由沒有原因。
    “決計不可，我蒙遼的···”肖太后說了半句突然住口，轉(zhuǎn)頭看了那名啞女一眼，這才扭回頭對王錚繼續(xù)說道。
    “這件事絕不可行，你換一個條件。”
    “除了這件事兒，我沒有別的條件。”王錚決然回答。
    肖太后看到王錚毅然決然的表情，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王錚半天，臉上神色變幻不定，看來頗為為難。
    王錚自然不懼肖太后這個小寡婦，死死地看著她的眼睛，等著她的回答。
    過了半天，肖太后才說道。
    “此事絕對不可，我真不能答應你，你還是換個條件吧！”
    “我沒有別的條件，你既然不答應此事，那今日的和談就此作罷。你我各自回營，明日繼續(xù)開戰(zhàn)。我發(fā)誓，五日內(nèi)，我必會攻破大定府，生擒你們二人。我必娶她為妻，不僅如此，我決定了，你也不能放過，我就讓你這位蒙遼國的太后，著名的政治家軍事家，蒙遼百年難遇的美人，做我的通房丫頭。”
    “我和她過夫妻生活，只讓你在旁邊看著，卻永不碰你一下，我讓你這個小寡婦嘗嘗被人冷落的滋味兒，我讓你跪下來求我寵幸你。我王錚，說到做到。告辭。”
    王錚說完，站起身來走到毯邊，穿上鞋子就要揚長而去。
    不過，他走了幾步，卻轉(zhuǎn)回身對那名啞女說道。
    “不管你能不能聽到，我還想對你說。我說的話，都是真心的，不管你現(xiàn)今的身份再低，不管大鄭的律法會不會允許，我說到就會做到，你安心等著，不超過十日，我接你回家。什么他娘的戰(zhàn)爭，老子只愛美人不愛江山。”
    說完話，王錚大步而去。
    “慢著，···”
    王錚沒想到肖太后會叫住他，轉(zhuǎn)臉大喜問道。“你反悔了？你答應了？我就說嘛！她對于你來說，她只是一個又聾又啞的侍女，可對于我來說，卻是我王錚畢生所愿。你何必為了她這個侍女，而和蒙遼的江山過不去呢？”
    “非也，···”肖太后神色凝重緩緩說道。
    “別說我不能答應，我就是能答應，也做不了主。”
    “為何？”王錚詫異道。
    “因為，她已嫁人了，她的夫婿才能決定她的去留。”
    王錚沒想到，這位自己真心想娶回家的啞女，居然已經(jīng)嫁人了。不過，再想想她也就釋然。
    她雖然身有殘疾，但她天姿國色，有人看上她也極為正常，她都二十歲的年華了，沒嫁人才不正常。
    王錚皺眉默然良久后，卻突然抬起頭說道。
    “無妨，我喜歡的是她的人，別的全都不會在意。她既然嫁人了，我就殺了她的夫婿，強占她為妻。”
    “你就不考慮她的感受？”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和她的感情慢慢培養(yǎng)，我總會有打動她的那一天。即便那一天我倆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哪怕我今生只能和他做一天的夫妻，我也會心滿意足。”
    “可她的夫婿在盛京。”
    “那我就殺進盛京。”
    “她的夫婿可也是大權(quán)在握，必會和你血戰(zhàn)到底。”
    “哈哈哈，···”王錚仰天長笑，極其豪邁。
    “那就讓他放馬過來，我王錚縱橫沙場，至今還未嘗一敗，我倒真想找一個有分量的對手。可普天之下，能打敗我王錚的人還沒有出生。我只要傾盡全力，殺進盛京過新年也不在話下。既然她有夫婿，那十日之期作廢，待我殺進盛京后，再娶你為妻。告辭。”
    王錚豪氣干云地說完，對著肖太后和那名侍女一抱拳，然后轉(zhuǎn)身大步而去。
    肖太后沒有想到，王錚為了一個他還不清楚身份的聾啞侍女，竟然有這么大的決心，竟然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娶她為妻。
    王錚走后，肖太后和那名啞女面面相覷，良久后，才各自一聲嘆息。
    各人的心里有各人心思，但佩服王錚，的確是真的喜歡上了那名啞女的事情，卻是確信無疑。
    談判不成功，回營后王錚就接連下令。
    令：申四和陳妍，各自率領(lǐng)他們的一萬人馬，繼續(xù)在數(shù)百方圓的區(qū)域游弋，防備蒙遼軍援軍，堵住蒙遼軍的北逃之路。
    令：項梁即刻回營聽令。
    令：萬喜高丕即刻做好一切攻城準備，明日一早，開始炮擊大定府的南門。
    軍令一下，鄭軍大營的所有將士，馬上就動了起來。
    第二日天剛拂曉，項梁率三萬輕騎，帶領(lǐng)三十門火炮，把守住了大定府的東西北三座城門。
    這是要把大定府內(nèi)的蒙遼軍全殲的節(jié)奏。
    萬喜和高丕各率三萬步卒，列陣以待。
    二百多門紅衣火炮已被推了出來，對準了大定府的南門數(shù)百步的城墻。
    山娃指揮大型投石機五十座，云梯一百座，也已各就各位。
    王錚單人獨騎立在陣前，手持望遠鏡看了一會兒。他看到了南門的城頭上，有疑是肖太后的身影。
    “傳令：對準城門樓的炮口降低，只轟擊城門，暫時嚴禁轟擊城頭。”
    “諾。”
    片刻后，炮口調(diào)低，王錚的大手一揮，頓時二百五十門火炮一起轟鳴，鄭軍的陣營內(nèi)，霎時間就煙霧彌漫烏煙瘴氣。而大定府的城墻，已開始千瘡百孔。
    經(jīng)過這么多場大戰(zhàn)，鄭軍的炮手操作起火炮，早已熟練無比。指哪打哪，幾乎百發(fā)百中。
    鄭軍的彈藥充足，轟起來毫不吝嗇，一炮接一炮的不停猛轟。
    炮管燒紅了就拿水澆上降溫，沒水了就排著隊往上撒尿。軍士們嘻嘻哈哈，捏著粗細不同長短不一的家伙事兒，比賽看誰泚的遠，看誰尿的高。
    泚的最遠尿的最高的冠軍，晚上賞燒酒二兩。有燒酒刺激，軍士們就更有興致了。就連幾位小將軍都躍躍欲試。
    經(jīng)過數(shù)個時辰的不停歇猛轟，直到辰時末，大定府的城墻終于再也難以支撐，開始一段接一段地倒塌。
    而城門樓附近的區(qū)域，是重點打擊對象。
    王錚在看不到城樓上有女人的身影后，早已下令，投石機和火炮猛轟城門樓。此時的城門樓，在又堅持了片刻后，終于不堪承受，同樣是轟然倒塌。
    這期間，蒙遼軍數(shù)次從東西北三座城門，想沖出城去和鄭軍野戰(zhàn)。可項梁這位煞神哪會讓敵軍沖出來啊？他早已下令，每一萬輕騎和十門火炮，堵住了一座城門。
    敵軍剛一打開城門，兩座火炮齊射，兩個人頭大的開花彈，已經(jīng)被射進了城門洞內(nèi)，擁擠在城內(nèi)馬道附近的蒙遼軍士，被炸的人仰馬翻死傷一片。
    僥幸沖出來的少數(shù)敵軍，又被劈頭蓋臉的三棱破甲錐射成了刺猬。和富裕的鄭軍比，蒙遼軍的裝備差得太多。
    蒙遼軍數(shù)次沖鋒，除了損兵折將外，經(jīng)沒有一個軍士能到達鄭軍陣前。后來也只得拋棄了，妄想和鄭軍野戰(zhàn)的打算。
    到了午時初，鄭軍一邊開炮一邊輪流吃干糧撒尿，等到吃飽了喝足了，屎尿也排空了。
    王錚就要下令攻城。
    大定府相比燕京堅城，不過是一個州郡所在地，而燕京是蒙遼的南京，城里面還有皇宮，是蒙遼南部的政治經(jīng)濟和文化中心，相比而言，大定府要好打的多。
    可等火炮剛一停歇，王錚正要下令步卒攻城，卻見城內(nèi)的廢墟里，一個人舉著白旗，一邊搖晃一邊大喊著走了出來。
    舉白旗并不一定就是要投降，暫時休戰(zhàn)商談事情也有可能。
    王錚輕蔑一笑，知道這是肖太后頂不住了。
    來人是一位四十多位的契丹人，自稱是點僉都御史，王錚才不管他是什么官職和姓什么叫什么，他只想知道，那人出城想說什么。
    事情很簡單，就幾句話的事兒。
    肖太后要和王錚再次和談。
    和談就和談，這叫城下之盟，大鄭更占便宜。他王錚大概也能達成心愿了。
    由于南門已被火炮轟成了廢墟，無法行走，和談在東門進行。
    半個時辰后，項梁的騎軍已經(jīng)后退了三百步。十門火炮泛著寒光炮口黝黑，矗立在原地。
    就在距離火炮不遠，大定府城頭戰(zhàn)械的射程之外。
    依然是遮陽傘下，猩紅的波斯地毯上，依然有矮幾、茶壺、茶盞和紅泥小火爐。
    王錚依然是素衣白衫卓爾不群，那名侍女依然先來，還是和那把茶壺在較勁兒。
    這一切，幾乎和昨日一模一樣。
    可人是物非，大定府東門的城門洞內(nèi)，蒙遼軍的尸體雖然已被搬干凈，可地下大片大片的殷紅血跡。卻難以遮掩曾有的死傷。
    “唉！···”王錚看著那名姿色絕世低頭烹茶的啞女，先是嘆了口氣，然后苦笑著說道。
    “我為了你，這也算是沖冠一怒為紅顏了吧？不過，我不后悔，只要能和你成為夫妻，不過是殺人屠城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知道那名侍女又聾又啞，但王錚還是想和她說話。
    他繼續(xù)自言自語說道。
    “我不知道，你的聾啞疾病是天生的還是后得的，如果是天生的，那就沒辦法了。假如是后得的，我會遍訪名醫(yī)為你醫(yī)治，我能理解你的痛苦，所以我會一生一世對你好。”
    “你放心，我會的很多，我比有些名醫(yī)懂得還多。他們只知道中醫(yī)，我卻還知道西醫(yī)。假如在大鄭不行，我就帶著你周游列國，直到把你的疾病看好為止。”
    王錚自說自話，他發(fā)現(xiàn)，那名啞女的茶藝雖然極差，但她的敬業(yè)精神卻很讓王錚佩服。
    不管自己說什么，她都在擺弄茶壺藥材和火爐沸水，一刻也沒有閑著。
    王錚還發(fā)現(xiàn)，那名啞女好像能聽得見他說話，因為，自己說的動情時，她的小手兒都會抖一下，動作也會略微停頓。
    當然，她也許只是感覺到了自己的說話，身體有稍許的反映，是表示一下對他這個鄭軍主帥的尊重，并不是她真的聽到了什么。
    現(xiàn)在，肖太后已被誘到了大定府，而自己卻已下令堵死了四門，這是不打算放走城內(nèi)一人的節(jié)奏，這是要生擒肖太后的打算。
    她身為肖太后的侍女，擔心主子的安危，對自己假模假樣地表示一下尊重，也是屬于不得已而為之。
    由此看來，她雖身有殘疾，卻也很精明，王錚就更想娶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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